第15章 第十五場
喻栖盯着許宴川的下巴看了一會兒。
許宴川很快把手機拿起來，他已經打完了電話，面色凝重地說：“抱歉，原來那個負責人今天生病了，發消息給我的時候我在休息，沒看見。”
“沒事沒事。”喻栖連忙說，“那我改天再來吧。”
“不用這麽麻煩。”許宴川捏了捏眉心，慢慢松了口氣，“你開着視頻吧，我跟你說。”
“咦。”喻栖問他，“工廠這裏你也有在親自看着嗎？”
許宴川：“機器本身就是我參與研發的。”
喻栖驚訝道：“你也做這方面研究？”
“……”許宴川沉默片刻，坦誠道，“我只是算到這方面有行業前景。”
潛臺詞是——我是為了賺錢，跟你不一樣。
“既然付出了，總該要有回報的嘛。”喻栖說，“剛好我在這個機器旁邊，你跟我說說呀，什麽情況？”
許宴川點點頭：“這個機器是供能出了問題。”
機器的供能系統是由電系能力者參與改造的。
可是異能一旦離開了異能者的掌控範圍，就會變得不受控制。
機器本身大部分是有導電金屬制作的，電能一旦不受控制，很快就會發生事故。
喻栖聽了幾句就明白了。
她叫助手過來量了各個部位的數值，又對許宴川說：“那個異能者今天在嗎，叫他來操作試試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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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許宴川說，“會有危險，你叫別人來記錄就好。”
喻栖又好氣又好笑地反問：“別人來記錄就沒有危險了？”
許宴川皺眉：“你跟別人的價值怎麽能一樣。”
喻栖一時間竟不知道怎麽接這句話。
她居然覺得許宴川說得很有道理。
這人在生意場上也是這麽……叫人無法反駁地……談合作嗎？
喻栖哽了半天，只能憋出一句：“我要親眼看才能确認啊。”
“那就算了。”許宴川說，“這一批機器的價值也不如你。”
周圍的幾個工作人員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尤其是那個臨時過來的負責人，憋着一股氣的樣子，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喻栖再遲鈍，也察覺到了周圍人的反應。
她感到好笑，緩緩問：“……許總這是在表白嗎？”
許宴川非常直男地接話：“實話實說而已。”
喻栖也直男地點開便簽翻了翻，說：“嗯，我這邊已經把數據記錄好了，回去精确計算一下，機器上需要修改幾個小細節。”
“另外，異能者在使用異能的時候要注意一點，到時候我再跟你說。”
許宴川點點頭。
喻栖忍着笑意說：“那今天就沒有別的工作方面的事情需要談了。”
她本想接着這個機會，把演唱會的門票送出去。
說實話，要是當面提，她可能還有點兒不好意思。
搞科研的女孩子畢竟也是女孩子嘛。
這下在視頻裏，她看得見許宴川，許宴川看不見她，就放松的多。
誰知許宴川捋了把頭發，冷靜地說：“我有。”
喻栖：“什麽？”
許宴川：“我還有一件關于工作的事情。”
他穿着件寬松的短袖，捋頭發時露出好看的手，然後是完美的小臂線條，連胳膊肘的骨節看上去都非常漂亮。
可惜嘴巴裏說出的話太過不解風情。
喻栖笑着問：“還有什麽事？”
“請喻教授照顧好自己。”許宴川說，“衣服拉鏈拉好。”
喻栖：“……”他怎麽知道她外套敞着呢。
像是會讀心術一樣，許宴川說：“剛剛量數據的時候，鏡頭一晃看見了。”
喻栖：“……這是公事？”
許宴川勾唇：“也是私事。”
喻栖聽見那個負責人倒抽一口冷氣的聲音。
喻栖忍着沒吐槽許宴川已經到了公私不分的地步。
她把手機關了擴音，貼近耳朵，小聲問：“還有別的事情嗎？”
“有。”許宴川說，“我打算降低一批藥物的價格。”
喻栖一愣，接着立刻露出認真的表情：“具體說說？”
許宴川低低地笑了一聲。
明明現在的電子設備沒有任何的異能，喻栖卻覺得他低笑時的鼻息，像是爬過了高山大川，越過幾個小時的時差，最後穩穩當當地，落在她的耳邊。
酥麻發癢，從耳朵鑽到心底。
喻栖縮了縮脖子，心說，難道許宴川還有電系異能不成？
許宴川壓低了聲音：“回去當面跟你說。”
喻栖：“……好。”
她把手機拿遠，又看見許宴川的臉。
他靠鏡頭很近，似乎是知道喻栖在看着他，便眨了眨眼，說：“再見。”
“再見。”
喻栖鬼使神差地對着鏡頭擺了擺手。
之後才想起來，演唱會門票的事情還沒跟他說呢。
還有幾天就到了啊。
回程的路上，喻栖又拿出門票看了看。
票上清清楚楚地寫了日期，就在五天後的晚上。
喻栖摸出手機，給許宴川發了條消息：［17號晚上你有時間嗎？］
［許宴川：可能有事。怎麽了？］
［喻栖：不是什麽大事，你要有工作就算了。］
許宴川正在輸入中……
他的消息還沒回過來，喻栖的手機又響了。
車子剛好颠了一下，喻栖的手機差點被颠掉。
她吓了一跳，抓穩手機，發現是楊語打來的電話。
喻栖連忙接起來：“喂？”
“喂？喻小栖！”楊語說，“我要回來啦，來接我呀！”
“你回來啦。”喻栖說，“那你還讓人把門票給我做什麽呀。”
楊語：“你不是喜歡異能嗎？秦牧舟是現在最火的異能偶像呀。”
喻栖：“這不是你要跟同學去看的嗎？”
“她期末大作業還沒完成，來不了了。”楊語哈哈笑道，“到時候我們看看能不能幫忙要個簽名，要不到買點周邊帶回去給她也行。”
喻栖：“那我們倆一起去嗎？”
楊語：“好呀！”
喻栖挂了電話，看見許宴川那邊回了消息。
［許宴川：沒有工作。］
喻栖：“……”
她老老實實告訴許宴川，有人送了兩張演唱會門票，本來打算邀請他一起，結果送門票的人回來了。
［許宴川：什麽門票，哪裏的座位？］
喻栖把門票拍給他看。
楊語的同學還挺有錢的，估計關系也不少，搶的是位置最好最貴的區域，伸手沒準能摸到明星腳脖子的那種。
結果消息發出去沒十分鐘。
許宴川回了張圖片給她。
喻栖點開一看……竟是一張同樣的演唱會門票。
位置緊挨着她手裏的這兩張。
［許宴川：我跟你一起去。］
［許宴川：演唱會人又多又雜，不安全。］
喻栖：“……”
該說真不愧是許總嗎？
總裁就算再有禮貌也還是總裁呢……
喻栖回了句［好］。
楊語回國這天，喻栖早早地到了機場來接她。
在她的記憶裏，這一天會發生一件很糟糕的事情。
楊語晚上約了她去路邊攤撸串，結果兩個人突然收到了同學會的邀請。
具體的過程她也記不清了，就連當時有哪些人都記不真切。
她和楊語一起到ktv包間以後，楊語被以前的同學針對，嘲笑她的穿着和審美，嘲笑她就讀的學校，連帶着一起嘲笑喻栖的工作。
後來也不知道怎麽回事，一群人打了起來。
先動手的肯定是對方，好像也有男生幫着她們兩個。
喻栖後腦勺挨了一酒瓶子，昏迷大半天。
既然經歷過一回，這次總不能再吃虧。
楊語剛下飛機時還很清爽，她大步走來，跟喻栖熱情地擁抱。
楊語身材好，長相不算出挑，勝在身材好、有氣質。
她穿着簡單的米色長款風衣，頭發披在肩頭，笑眯眯地對喻栖說：“魚小七，我可想死你啦！”
喻栖擅長理科，文科很差，一看見楊語沖她笑，腦袋裏的形容就剩下一句：像陽光驅散了烏雲。
“小養魚，我也很想你。”喻栖把臉埋在她的肩頭蹭來蹭去。
楊語是真正的藝術特長生，文科也是她的強項。
以前上中學的時候，喻栖教她數學和物理，她教喻栖語文和英語，兩個人合作起來，所向披靡。
現在一個已經有了自己的研究所，一個還在國外上學。
楊語自帶氣場，走出去時不知吸引多少目光。
如果不是為了撸串出門時穿得簡單，當初那些人又哪裏來的機會放屁。
喻栖想想還覺得有點氣。
她拉着楊語：“你好久沒回來了，我帶你去逛逛新建的商城吧。”
楊語剛下飛機，本來有點沒精神，聽見這話頓時來了勁：“天吶，國內太陽打哪邊出？你竟然邀請我逛街……”
“去不去呀！”喻栖給了她軟軟的一拳，“我都好幾年沒買衣服了。”
楊語：“嘻嘻嘻，我們魚小七不穿衣服的樣子最好看了～”
喻栖有點不好意思：“哪、哪有你好看。”
系統：［啧啧啧。］
喻栖：［？］
系統：［攻受分明啊……］
喻栖：［？？］
系統：［就這樣你還好意思說人家是你老婆，誰是誰老婆自己心裏沒點數嗎。］
喻栖：［？？？］
系統：［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