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三場
許宴川實在不想為了個“小組長”這種職位,跟喻栖再多廢話。
他直接無視了這項提議,轉而問道:“孩子放到哪裏?”
“放到午休室去吧。”喻栖說,“晚一點蓓蓓的父母會來接她。”
兩個人一起朝着屋子內走去。
許宴川難得地有點兒好奇:“你們能怎麽幫助她,隐藏她臉上的印記嗎?”
異能印記是可以通過某種手段遮蓋的,只是遮蓋的時候得吃點兒苦頭。
喻栖推開門,回頭驚訝地看了他一眼:“怎麽可能。”
許宴川:“這是最直接的方式,不是嗎?”
喻栖說得理所當然:“可是這個印記很漂亮啊。”
許宴川:“……是麽。”
“印記遮蓋住,欺負她的人還是會找到別的理由欺負她。”喻栖說,“治标不治本的。”
許宴川沉默片刻,竟是點了點頭:“你說的對。”
喻栖一愣:“嗯?”
“我可以到這裏來做志願者。”許宴把蓓蓓輕輕放在小床上,“但是一周只有四個小時。”
這是從他自己的休息娛樂時間裏分出來的四個小時。
仿佛看見異能正在靠近自己,喻栖也興奮起來:“怎麽突然決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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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種預感。”許宴川摸了摸自己的手腕,“我能夠在這裏得到一些東西,價值很高。”
他的手腕上有光紋在隐隐閃爍。
喻栖朝着許宴川伸出手:“那,合作愉快。”
許總的志願者體驗時間,定在了每周六下午兩點到六點。
他參觀完這棟樓就準備離開,小孩子叽叽喳喳的,他雖然說不上讨厭,但也不覺得喜歡。
喻栖卻期待地看着他,問:“許宴川先生,要不要留下來和小朋友們一起吃個下午茶?”
許宴川:“……”
時間還很寬裕,吃就吃吧。
這頓飯說是“下午茶”完全是提高了好多個檔次,其實就是一群最小三歲,最大也才三年級的小孩子,熱熱鬧鬧地坐在一起,每個人發點零食和牛奶。
許宴川坐在房間最後。
屋子裏都是小孩,他一個人坐在這裏就顯得過分高大,長手長腳的都沒地方放。
喻栖出去轉了一圈,回來的時候眼角多了一朵盛放的桃花。
桃花是畫上去的,位置和蓓蓓的異能印記位置一樣,粉色的花瓣襯得她水嫩的皮膚白裏透紅。
大概是為了配合花瓣的顏色,喻栖還勾了條粉色的眼線。
乍看水潤又清純,仔細一看又分明帶了勾人的妖媚。
喻栖眨眨眼,卷翹睫毛像是蝴蝶,落在花瓣上,輕輕一點又振翅飛走,引着人的視線跟着它走。
年紀大一些的小朋友已經有了基本的審美,幾個男孩子紅了臉,內向一點的甚至不敢去看她。
小栗子也紅着臉,聲音很小地說:“喻栖姐姐好漂亮呀。”
和她羞怯的表現相反的是她的兩個麻花辮,在小腦袋後面,狂野地甩來甩去。
“漂亮嗎?”喻栖說,“我是跟蓓蓓學的哦。”
蓓蓓跟在喻栖的身後進來,小手捏着喻栖的衣擺,羞怯地伸出半個腦袋。
熱情的小孩子湊過去,直誇蓓蓓好看。
這裏的小孩子都有異能,在有研究員看着的時候,被允許使用一部分。
“蓓蓓的異能是[開花]。”喻栖說着,不知從哪兒拿出一朵還未綻放的花苞,對蓓蓓說,“來吧,試一試。”
蓓蓓站出來,雙手放在花苞的兩側。
花朵身上浮現起粉色的光芒,很快,花瓣一層層鋪展開來,在大家的視線中,綻放到了極致。
小朋友們發出誇張的驚嘆聲。
喻栖身後,研究員們帶着零食和牛奶進來,給一個人發一份。
喻栖也拿了兩份,走到教室最後面。
忽然感覺有點尴尬。
她叫人給許宴川準備了椅子,卻忘了準備自己的。教室裏最大的椅子就是小學生上課用的座椅了。
她雖然也能坐吧……
喻栖搬了個椅子坐在許宴川身邊。
許宴川身形修長,坐的椅子也是正常尺寸,喻栖卻坐了個學生的座椅,在他身邊一對比,跟小學生沒什麽區別。
她摸了摸鼻子,把零食遞給許宴川:“今天一天,麻煩你啦。”
雖然這位總裁就是跟着看看玩玩,沒做什麽事——但總讓人覺得,似乎占用他的時間,本身就是一種“麻煩”。
許宴川笑了一下。
他想起自己被“獎勵”當“小組長”的時候想到的事情,喻教授看起來還真像小學沒畢業似的。
女性聰明起來,是遠勝過男性的,許宴川清楚這一點,所以在面對喻栖的時候還有點小心。
結果喻教授……竟然這麽可愛。
可愛,一個毫無意義的形容詞,照理說是不會對他的計算産生任何影響。
然而他就是忍不住一直在心裏給喻教授加分。
喻栖不知道許宴川的心理活動,她驚喜地看着許宴川,心說,這估計是許總第一次真笑吧?
他看起來心情真的不錯,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喻栖趁機說道:“想不想摸一摸我的這個異能印記?”
許宴川一怔:“什麽?”
“我摸摸你的,你也摸摸我的。”喻栖笑得眼睛彎彎,“我們交換。”
許宴川:“……”
不知道為什麽,喻栖似乎對他的異能印記頗為執着。
許宴川并不介意給人看見他的異能印記,反正不會造成任何損失。
雖然他不做沒有意義的事情。
可是……
他看着喻栖臉上那朵小巧精致的桃花,泛着粉色紅暈的臉頰,好像手感很好,柔軟又細嫩——
許宴川的一生中從未有過這樣的時刻,大腦像是瞬間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又好像時間和記憶都出現了短暫的空白。
總之,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他的拇指已經按在了喻栖的臉頰上。
小學還沒畢業的喻教授臉也很小,許宴川的手掌籠在她耳邊,拇指的指腹輕輕摩擦着喻栖臉上的印記,指尖一挑,恰好碰到喻栖的睫毛。
喻栖感覺被摸過的地方像是燒起來一樣,就連被他罩在手心的耳朵也燙得吓人。
她臉紅通通的,小聲說:“有、有點突然……”
許宴川沒由來地覺得她像只小兔子,被揉了揉下巴就眯起紅紅的眼睛,連耳朵都向後垂落,乖得不行的樣子。
他摸了兩下就收回手,恢複之前冷靜又紳士的樣子。
緊跟着,整個人朝喻栖探了過去。
他的臉在喻栖面前放大又放大,近到彼此的呼吸都交錯在一起。
喻栖瞪大了眼睛:“你要親我嗎?”
“……”許宴川的動作停下,偏頭,指着自己的耳後,“按照約定,給你看我的印記。”
在許宴川的耳朵後面,接近耳垂的地方,果然有個藍黑色的印記。
這個印記的形狀像是齒輪,又有點像輪盤,花紋精巧繁複,和他手腕上的異能光紋有點類似。
真好看。
喻栖的指尖輕輕觸碰了一下那個小巧的印記。
許宴川的身體瞬間僵硬。
喻栖探索般地摩挲起來。
越是成熟而強大的異能,通過異能印記,能夠感知到的東西就越多。
就算是沒有異能的她,只是這樣簡單的觸摸,也能感覺到他體內蘊藏着的巨大能量。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許宴川的眼神逐漸變得深谙。
“摸夠了嗎?”他輕聲問道。
喻栖吞了吞口水,在心裏問系統:[摸夠了嗎!]
系統:[機會難得,再摸摸啊。]
喻栖:[……]
她收回手,朝許宴川笑了一下:“感覺挺好的,還有點摸不夠呢。”
許宴川坐直身子,面不改色:“适可而止。”
喻栖扯開話題:“順便一起吃個晚飯嗎?”
許宴川:“……”
他的表情有點奇怪,喻栖也就随口一說,正要給自己找個臺階下,就聽許宴川緩聲道:“好。”
喻栖:??
說好的時間寶貴呢?
怎麽您的時間是突然打折了嗎?
許總要留下來吃晚飯,喻栖不由地感覺有點腦殼疼。
更讓她腦殼疼的是,系統悄咪咪提醒她,葉珩已經跟她約好了。
[要不把葉珩那邊推了吧。]喻栖跟系統商量,[畢竟許總是大客戶。]
系統的語氣像是在跟智障對話:[把橙色推了,跟黃色吃晚飯?]
喻栖:[……]系統看待人類還真是簡單粗暴。
好在後來,許宴川的時間并沒有打折。他安排給研究所談合作的時間就是一個下午,到了晚飯的點,有更重要的電話打進來,許宴川禮貌地道歉,跟着過來接他的人一起離開。
喻栖目送着他走出研究所大樓,松了口氣。
想到要跟葉珩“亂/倫”,又有點苦惱地皺起眉頭。
“喻教授?”
她的身後忽然傳來一道女聲,喻栖一轉頭,看見一個非常熟悉的臉。
對方輕輕笑了一下,看着喻栖愁眉不展的樣子,聲音溫柔地說:“教授,嚴哥問你怎麽一直不接電話。”
喻栖拿出一直靜音的手機看了一眼,看見一個未接電話——來自她的前男友。
“他說要來找你一起吃晚飯。”女人的聲音柔柔的,“馬上就到。”
喻栖還沒反應過來,心想,他還有臉找她吃飯?
系統提醒她:[宿主,橙色異能接近中。]
……對哦。
這個時間點,她和那個傻/逼還沒分手來着。
作者有話要說: 許宴川:我摸摸你的,你也摸摸我的。
喻栖:???你他媽摸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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