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選秀的提議
蘇大人暈暈乎乎從寧壽宮出來的時候就看見了等在門口的福寧,還沒緩過勁兒來的腦子有點懵:“福公公這是...”
福寧笑眯眯的行了個禮說:“蘇大人,皇上召見。”
“福總管請帶路。”
蘇大人邊走邊默默腹诽,早朝上皇上拒絕了選秀,現下太後又要求選秀,這會兒皇上又召見,難不成還要拒絕一遍?那到底聽誰的?雖然這位太後只是個空架子,說話并不如皇上有威信,但是那也是正經八百的主子,下的懿旨也不是自己拒的了的,哎,當官兒好難,真不如回家賣紅薯。
蘇大人到了南書房的時候,宮人們都在外間伺候,裏面只有皇上和靖國公兩個人,蘇大人一進去就被四道灼灼的目光盯的發麻。
“微臣參見皇上。”
“起吧,來說說,太後召見愛卿所謂何事。”
蘇大人猶豫了片刻說道:“太後娘娘詢問選秀之事。”
“選秀?”
蘇大人躬身回道:“正是,太後娘娘說如今朝綱穩定,皇上又正值壯年,該是把選秀事宜提上日程了。”
靖國公笑着看向皇上,這個小太後有點意思啊。
燕熙初覺得蘇大人複述的話有那麽一點兒違和感,不大像是那個小太後的口氣,他微微眯了一下眼睛,加重了語氣:“太後真是這麽說的?”
“這.....”蘇大人回想起太後跟自己的說的那些話,後背滿是冷汗,只能顫顫巍巍跪下回話:“皇上恕罪,太後娘娘确實是這麽說的,只是微臣年紀大了,可能、可能、”
靖國公及時出聲:“皇上,太後很是挂念您哪。”
燕熙初冷哼一聲,他瞄了一眼還跪在地上的蘇大人,就知道那個小太後不可能說得出這樣的話,真的很想知道她的原話是怎麽說的,不過看蘇大人的樣子,自己再追問,怕是要厥過去了,罷了。
“既然太後說要選秀,那邊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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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靖國公倍感疑惑,皇上連德貴妃的話都不怎麽聽,居然會聽小太後的話?
蘇大人松了一口氣,急忙借口準備選秀事宜告退。
見沒有了外人靖國公開口問:“皇上,您這是。”
燕熙初難得的笑了一下說:“不用擔心,朕心裏有數,回吧。”
“是,臣告退。”
“等等,淮南新進貢的雪梨給老國公和老夫人帶一些回去,真記得他們很喜歡吃。”
靖國公寬慰的笑笑:“謝皇上。”
容兮心情頗好的吃梨子,過些日子就可以看美女啦,電視上演的選秀都是百花争豔,美女如雲,現在有機會看到現場版的,好激動。
“皇上駕到。”
容兮聽見通報,一口梨子直接噎住,上不來下不去,卡住嗓子狂咳,晚萍急忙上前幫她順氣:“念雪,快去傳太醫。”
燕熙初進門的時候正看見念雪匆匆忙忙的往外跑,福寧喝住她:“慌慌張張像什麽樣子,沖撞了皇上腦袋不要了。”
“參見皇上,娘娘被噎住了,奴婢急着傳太醫,回來再向皇上告罪。”念雪迅速說完就跑了出去。
“這?”福寧剛要說話,見皇上已經進去了,連忙追了進去。
燕熙初見容兮被噎的難受,不顧男女大防,攬住她的腰身用力在後背拍了兩下,一塊雪梨從容兮嘴裏滾出。
容兮感覺舒服多了,癱靠在晚萍懷裏順氣,太醫步履匆忙趕來的時候容兮已經能緩過勁兒來了。
太醫試探着說:“太後可否容臣診下脈。”
容兮無所謂的揮揮手:“不診了,就是噎到了而已,已經無礙了,退下吧。”
“那微臣告退。”
“念雪送送王太醫。”
“是。”
皇上見容兮已經恢複過來了,便說道:“沒想到太後也有如此狼狽的時候。”
容兮并不接燕熙初的話,而是笑的一臉的慈愛:“初兒昨夜休息的可好?”
“甚好,多虧了太後的藥膳,朕已經許久沒有睡得如此安穩了。”
容兮心裏犯嘀咕,怎麽可能睡得安穩,難道藥膳方子穿越到古代就失效了?中醫不是自古流傳的嗎?
“太後,太後?”
“恩?啊。”容兮回過神來問:“初兒來寧壽宮所謂何事?”
“朕想和太後談一下選秀之事。”
容兮了然道:“皇上莫要心急,這些事急不來,總要給蘇大人時間先整理一下各項事宜。”
燕熙初腹诽,朕什麽時候心急了,朕是想問你腦子怎麽想的,是不是睡太多睡壞了。
“太後很希望朕選秀?”
容兮端起慈母範兒:“如今朝綱穩定,皇上也該選幾個知冷知熱的貼心人伺候着,哀家老了,早晚會離開你,不能一直照料着你。”
燕熙初嘴角抽搐,覺得自己來寧壽宮就是找氣的,老了?明明比自己小了好幾歲好意思說老了?這一副老太婆的口吻是要鬧哪樣?
容兮看着燕熙初便秘的臉色心中暗爽,當太後還能有這種特權,不錯不錯。
燕熙初深吸一口氣:“但憑太後做主。”
容兮笑眯眯的看着皇上眼睛:來啊,互相傷害啊,反正本小姐也就這幾年活頭,不玩個夠本怎麽行。
燕熙初笑着看回去,不就是選秀嘛,等朕把那幾個心懷鬼胎的大臣之女全弄進宮來,天天起大早來寧壽宮請安,朕看你還笑的出來。
容兮扮慈愛扮上了瘾,事無巨細的問着燕熙初的衣食起居,從衣物穿的是否舒适到夜間睡得是否安好,還時不時幫皇上整理一下衣領。
送完王太醫回來的念雪一進屋就覺得氣氛有些詭異,這是怎麽一個意思,她偷偷看向晚萍,晚萍丢了個眼色過去,念雪點點頭悄悄退出去。
燕熙初被容兮的慈愛關懷麻的全身都不舒服,正準備找個理由告退的時候,外面通傳十三貝勒和詠親王家小世子求見,已經起身準備告退的燕熙初又坐了回去。
二人進來後見皇上也在,收斂臉上急切的表情,恭恭敬敬的行禮,燕熙初心道,朕就這麽不招人待見嗎?
容兮見小夥伴來了,心情格外美麗,丢下燕熙初,把一腔慈母關懷都轉移到了燕熙榮和燕澤身上,而且感情真實了很多,一看就是真心實意的關心兩個孩子。
如此一來燕熙初心裏更不痛快了,自己不痛快當然也不能讓別人痛快,于是他當場考較起了兩個孩子的功課。
燕澤還好,從小就一板一眼像個老學究,功課自然用功,燕熙初很滿意,好好誇獎了他一番,燕熙榮可就差的遠了,年紀最小性子最野,學習騎馬射箭就可積極,學習四書五經就比讓他登天還難,他母妃在世的時候就管不住他。
燕澤順利通過考較,端端正正的坐在椅子上吃點心,燕熙榮就慘了,大滴的汗珠子挂在額頭,看着及其可憐,不停的偷看容兮求救,容兮笑眯眯的侍弄自己的盆栽。
燕熙榮被皇上考的外焦裏嫩、滋滋冒油,院子裏都能聞到肉香味,最後還被罰寫策論兩篇,燕熙榮耷拉着腦袋湊到容兮旁邊嘟囔:“母後都不救救兒臣。”
容兮笑道:“平時哀家可以帶着你們瘋玩,但是學業萬不可荒廢,你們是皇家血脈,天下人的表率,更不可耽于享樂嬉戲。”
燕熙榮委屈的扁扁嘴:“是,兒臣知錯了。”
燕熙初心下一驚,本以為這個小太後只是個古靈精怪又記仇的小丫頭,沒想到她還能講出如此的大道理,難得是十三弟居然還肯聽她的。
容兮倒沒有多想,她放下花剪,把光禿禿的盆景轉過來說:“你呀,知道就好,來看看母後的手藝怎麽樣。”
燕熙榮嘬着牙龈半天也沒想出來應該怎麽說,只恨自己平時對學業不上心,到現在連句贊好的話都編不出來,燕澤耿直的說:“皇祖母,您把盆栽剪禿了。”
容兮微笑着看向燕澤,燕澤低頭吃點心。
燕熙初淡定的放下手中的茶杯,裝模作樣的欣賞了許久才開口:“太後眼光獨到,手藝極好。”
容兮順勢把盆景放到燕熙初面前:“皇上若是喜歡,便送與皇上。”
燕熙白推辭道:“朕怎好奪太後心頭所好。”
“無妨,哀家這裏還有很多,皇上喜歡拿走便是。”
燕熙初順着容兮的目光看向百寶閣,剛才一直沒注意,現在才發現,上面擺了好幾個花盆,也不能說是花盆,裏面多多少少還是有點枝葉的。
燕澤擡起頭說:“皇伯父只是不想要。”
燕熙初溫和的看向燕澤,燕澤低頭繼續吃點心。
燕熙白回過頭繼續昧着良心誇獎:“太後真是好手藝,宮裏的花匠真是拍馬都不及太後一分。”
容兮的笑容愈發燦爛:“不若哀家無事時去養心殿幫皇上修剪一番花枝可好?”
燕熙白想起自己宮裏的那兩盆極品牡丹,幹笑這說:“怎敢勞煩太後,這些瑣事交給花匠便好。”
容兮繼續裝摸做樣道:“皇上不必與哀家客氣,所幸哀家平日裏也是無事,活動一下身體也是好的。”
燕澤擡起頭,燕熙初和容兮一起看了過去,燕澤慢吞吞的說:“點心吃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