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暖暖
“夫人,‘光了’是不是太粗俗了些,這叫寬衣解帶……”
火熱的氣息噴薄在耳邊,董晚音半身驚起一陣陣酥麻,情不自禁就想要逃離,她縮起脖頸,弓起腰背,雙膝雙臂頂住封驿,“我還未說完呢……”
這個時候他哪裏還聽得進董林之和南哥兒的事兒,胸腔沖出一口氣,鼻息裏都是火熱,劍眉一挑,“親一口再說。”
董晚音閃爍着雙眸,将信将疑,“就親一口?”
“嗯。”他兩眼半眯着,應得慵懶。
她玉臂伸上他滑溜的腰背,小臉湊上封驿眼前,黑亮的眼盯着自家相公看,昏暗中看不清他的臉,卻分明感覺出他那唇角往上勾着。
半晌不見她有下一步動作,只有腰背上那只手在躍躍欲試,手指頭不安分地輕輕點動。
被無意撩撥的封驿:“……看夠沒有?”
“相公,你的背好滑啊。”
封驿:“……”
“只怕蒼蠅拄拐都站不住。”
封驿唇角再往上勾:“……想摸就大膽摸,我還敬你是我賢弟。”
一聲低笑從她嘴角溢出,又往他身上貼了貼,柔若無骨的手在他後背游走開來,“好滑……”
封驿後背驟然僵硬,仿若溫熱的水滑入脊背,無形帶起了火,把身子都燒起來了。
剛要質問一聲,到底還親不親,她的小臉蛋就湊了上來,溫潤的唇齒相碰,馨香軟玉,他的心和身子截然相反,軟得一塌糊塗,不自覺就閉了眼,在她剛要離開的時候緊追上去,灼熱的雙唇迫不及待要索取她的溫涼。
就如以往每一次唇齒之間的纏綿,一旦相碰就難以分開,定要親個你死我活,肺裏空空如也才罷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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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晚音嬌.喘着埋在他的脖頸間,不曉得何時已被他褪去了衣物,渾身軟綿綿,就只剩那牙齒還餘些力氣,張個小口在他肩頸上輕咬下去,頓了一下,他似乎并無多大反應,她又加大了力道。
“啪”一聲脆響,封驿手下一拍,低聲一笑:“欠收拾了!”
她這才松了口,“你又诳我!不是說親一口嗎?”
“不诳你诳誰。”
“總是這樣涼,我給你暖暖。”他的大掌覆蓋在她的冰涼處,董晚音像是被暖爐環繞,莫名有一種……羞恥的愉悅。
可惜他并未停留多久,暖爐又不安分上下游走,衾被下的火越燒越旺,大有燎原之勢。
“晚晚……”
“嗯……”她摸上他的背,摸出一手汗,再不如方才那般柔滑。
喘息聲,嘤咛聲和屋外的野貓叫聲一同消散在寒夜中……
……
“方才你要說什麽了,叫南哥兒來見我?”
董晚音心中翻個白眼,“虧你還記得。”
“這叫吃飽再幹活。”
她有股再咬他一口的沖動,罷了,不搭理這不要臉的人。
“董林之沒攔着你?”
“父親……我狠狠吓了他,只希望他能想明白,不要再跟着二皇子摻和進朝鬥中來,害了董府全家人……”
她以為封驿會說她幾句,他一向不喜歡父親,也不願她回董府受委屈,她和董府脫離幹系才如他願呢。等了半晌見他未出聲,莫不是……又因着二皇子不痛快了?
“相公,太子才是天選之子,二皇子不會贏的。”
封驿哼笑:“這點我們從來都是深信不疑。”
“雖說父親不疼愛我,可我到底姓董,父親也好吃好穿養大了我,總是不忍心讓董府落難,我嫁給了你,你和父親互相看不上,到時候董府出事,你我就算安然無事,免不了也落人口舌。”
“希望父親能想通,放下執念,換下朝服好好頤養天年,南哥兒,他是個聰慧孩子,我總覺得他和我挺像的,說不定他能救董府。”
封驿一針見血:“你是想讓我帶着南哥兒跟太子混?”
她擡眸:“行嗎?”
封驿一口否了:“當然不行,我們從來不帶小屁孩。”
“他不是小屁孩,他都十三歲了,來年父親該叫他去考功名了。”
“十三歲就是小屁孩。”
董晚音翻過身身,手臂撐着上身,和他理論道:“……我聽他說話,異常聰慧,對朝中形勢也知道一二,你就當帶我一樣帶上他,不行嗎?”
封驿給她蓋好被,看着亮晶晶的眸子,忍不住又往上拉被,圍住她的頭,只露了小臉蛋,“和你像?”
她就着他的手點頭笑,“嗯。”
“那更不行了,你老是惹我生氣。”
董晚音笑臉一僵,“……”
“你說你惹我生氣吧,咱們睡一覺便好了,那南哥兒有什麽用,他若是像你這般惹我了,我總不能打他一頓吧?”
董晚音趴倒在床,“罷了,不稀罕你,你不配當姐夫。”
封驿大言不慚:“這世上只有我願不願,沒有我配不上的說法。”
董晚音再忍不住,張開嘴往她眼前的那只手背咬了一口,叫你不要臉……
二皇子大婚,皇上從江淮回來了,帶回了一位溫婉美人,直接受封了貴人,宮中從來不缺美人,此事也不稀奇,稀奇的是皇上極為寵愛安貴人,連着十日都是安貴人侍寝就罷了,皇上竟然早朝也不出了。
要知道皇上從來沒有因為後宮女人誤過朝政,這安貴人在衆人眼中無疑是個禍水了。
董林之也病倒了,請了幾日假,在董府閉門三日。三日後才去了許氏那邊,交代許氏,讓南哥兒和董晚音多走動些。
許氏更加惶恐,想着幹脆把南哥兒帶到鄉下,避過朝鬥之争,等新皇穩居帝位再回京城。
南哥兒笑母親過于憂慮,“總不會比二姑娘說的還差。”
許氏猶如烏雲壓頂,憋不過氣來,還不差!她的南哥兒若是出了事,她還能活?
董晚音收到許氏的信兒,連忙趕過去把南哥兒接過來了,封驿今日在家,過兩日他就要和太子去狩獵了,正好可以帶上南哥兒。
一路上照舊是董晚音說說笑笑,南哥兒聽着,偶爾搭腔。
帶着南哥兒到了醉仙居,卻不見封驿,一問才知道,何念秋又來探望老公主了,老公主才把封驿也叫過去了。
她臉一沉,最不想見的人來了,還把她相公也叫走了。
南哥兒見她變了臉色,以為是悅公侯府來了什麽貴客,封驿不方便再出來見他,畢竟他和董晚音的關系微妙,不好與人明說。
他不喜讓人為難,“若是不方便,我改日再來。”
“無礙,姐姐這便去把他叫回來。”
南哥兒站起來,“二姐姐不用為難,往後時日還多,今日既是有客人,還是讓姐夫先在那邊招呼才是。”
聽聞封驿是京城第一纨绔,那日又聽董晚音說封驿打小就頑劣,現在也是随心所欲的,且封驿素來和父親不對盤,想來也不願意搭理他這個不清不楚的“小舅子”,沒的叫董晚音為難。
他極少會叫姐姐,也就她去接他,進門的時候他叫了一聲,董晚音知道他脾性如此,也不計較這些,他叫了她自然開心。
“有何為難的,他有親戚來也就是露一下臉,不用他招呼多久,你且在屋裏等着,我去去就回。”
才到了玖映居,她就被一個人的聲音給震驚了,定在原處久久動彈不了。
她竟然敢來!
原來今日來的不單單是何念秋,她的姐姐何念榴也跟着來了,牙巴被封驿藏起來,柳香也被困在府衙,何念榴以為封驿整日不着家,這些事兒都是董晚音一個人做的,那日在茶樓封驿也來了,聽董晚音那些前世今生的話,以封驿的脾氣,斷不能忍受自己的夫人曾經嫁給過二皇子。
可那麽久過去了,悅公侯府風平浪靜的,她百思不得其解,此番她親自來悅公侯府打探,看董晚音和封驿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董晚音實在不想去和何念榴周旋,顧不上玖映居下人的眼神,示意她們別出聲,挨着門邊聽着。
“同淨醫館的李太醫說,念秋現在已經出師了,往後可獨自給病人看病了!”
老公主:“念秋學得倒快,這醫術可不容易學,往後家裏有個頭疼腦熱的,可就不怕摸瞎了。”
“還是老夫人看得開,往日她說要去學,我還攔着她,說學這東西作甚,一個女孩家家的,在家繡繡花啊鳥啊的,多好!到底是我眼皮子淺,男子能學的東西,女子一樣可以學好。”
老公主見封驿懶洋洋的,半晌沒搭話,雖說是熟客,這般到底讓人覺得怠慢,于是點他:“封驿也是一個樣,他夫人想學,他也是這句話,學這東西作甚,難不成你還要出門給人看病!”
衆人皆笑開,只有封驿和何念秋沒笑。
封驿悠然道:“我是不想讓她累着,若是她真想學,我也無法,只能讓她去學。”
何念榴的笑僵在臉上,老公主依然朗笑着:“她可聽你的話?”
“夫人聽話得很。”
何念秋本就不自在,姐姐到這裏來如此誇贊她,好似她自降身價倒貼來了,封驿卻一點都不領情,她雖屬于封驿,心氣卻比誰都高,封驿這話一出來,讓她既羞赧又難堪。
老公主看得出來,她雖不中意那何念秋,到底不願小輩們受屈,倒不如讓封驿回醉仙居去,便道:“方才她們不是說見少夫人回府了?你便去讓她過來見見表姑娘們。”
封驿頗有些不耐:“罷了,這幾日她身子不好。”
老公主瞥他:“不好你還讓她出門?”
董晚音聽不下去了,何念榴既敢來,她何必在外頭吹冷風委屈自己,倒不如去氣死她,于是掀開門簾子,喚了一聲:“祖母,相公,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