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16-17
☆、16-17
16
莎倫的故事乏善可陳,諸位只要記得她生活在一個美好的謊言裏就夠了。
17
二零二五年。
星期天晚上,庫洛洛和酷拉皮卡在屋子裏收拾行李,客廳裏堆了幾個箱子。
酷拉皮卡說:“這本書還是放回去吧,他們如果很快就回來了呢?我們如果很快就回來了呢?”
庫洛洛說:“如果是這樣,我們就不應該收拾行李。”
酷拉皮卡說:“莎倫還太小了,拉斐爾也什麽都不會。”
庫洛洛說:“行了,我們還是直接走吧。”
酷拉皮卡放下了拉斐爾經常看的那本書。
星期二下午,拉斐爾說服莎倫和他一起出門,他說你得留點時間給你的爸爸們,他們有些事情需要解決。
莎倫說我不明白。
拉斐爾說那也沒關系,你有要帶的東西嗎,你得和我住一段時間。
莎倫說有,我的衣服,我的書。
拉斐爾說其他的呢。
莎倫說沒有其他的了。
拉斐爾牽着莎倫的手,走出了這個他生活了23年的家。
莎倫在飛行船上什麽也沒說。
你覺得無聊嗎,拉斐爾側過頭看着她。
和我說說他們的事吧,我知道有些事情不太對。莎倫說。
下次吧。拉斐爾說。
那和我說說他們以前的事,你們從來不提。莎倫說。
如果莎倫沒有和拉斐爾一起出門,那星期三的這個時間她應該在彈鋼琴。
她的上一個鋼琴老師是個高個子的女人,很喜歡說話,很喜歡向她詢問問題。
那個女人曾經問她,她的父親都是做什麽工作的。
她說,一個是個詩人,一個不工作。
不工作,那個女人仿佛聽到很有意思的事,不工作的人和詩人住不起這樣的房子。
鋼琴課結束後,她告訴了庫洛洛這個女人說的話。
庫洛洛說,你覺得鋼琴有趣嗎。
她說,沒有看書有趣。
庫洛洛讓她進了他和酷拉皮卡的書房,并且給她在書櫃前擺了小板凳。
在當年庫洛洛和酷拉皮卡剛搬進這的時候,這個屋子裏左邊放的是酷拉皮卡的書櫃,因為他喜歡按照類別擺書,而右邊放的是庫洛洛的,因為他喜歡按照年代。後來兩個人總是喜歡從對方的書櫃裏拿書卻又不按照對方的習慣擺放,久而久之,這些櫃子裏的書就再也沒有按照順序擺放過。
他們很愛你,拉斐爾說,至少他們沒讓我進過那個書房。
莎倫說,還記得兩年前你和爸爸一起出門的那次嗎,酷拉發現你不見後很生氣。你們回來的那天晚上,還發生了一件很糟糕的事。
半夜裏,她猛然驚醒,其實她什麽也沒聽見,但是就是覺得有什麽事情發生了。她悄悄打開房門,站在樓梯上往下望。客廳的花瓶碎了,沙發翻了,窗簾被扯下來了。庫洛洛把酷拉皮卡壓在地上,而酷拉皮卡在掙紮。她還什麽都沒說,兩個人好像感知到什麽,裝作什麽都沒有發生地站起來哄她回去睡覺。第二天的客廳像是什麽都沒發生過,她也裝作什麽都沒發生過。
發生過什麽。拉斐爾問。
就只是一件很糟糕的事。莎倫說。
開心點吧,在我這好好玩玩兒,我要向你展示我的收藏室。拉斐爾說。
莎倫跟在拉斐爾身後,她覺得這個收藏室太耀眼了。她找了一個小凳子坐下,拉斐爾說那也是個古董,和家裏擺在壁爐上的雕塑一個年代。她動也沒動,從地上拿起一串掉落的紅寶石項鏈,然後又放下了。拉斐爾看見她的動作說,拿着吧。
拉斐爾跨過幾個開着的箱子,從角落裏翻出一個小王冠,戴在了她頭上。他說,給你,家裏的小公主。
莎倫用手扶着王冠,這太重了。
星期四晚上莎倫坐在沙發上讀書,她呢喃着朱麗葉的臺詞“我們叫做玫瑰的這一種花,要是換了個名字,它的香味還是同樣的芬芳”。
拉斐爾在接電話,間或提到什麽空間操縱者之類的東西。
莎倫,拉斐爾叫她,你在家裏好好待着,我出去一趟就回來。
去幹嗎,莎倫問。
烏米諾和諾米多失蹤了,我得去看看,拉斐爾說。
我認識的烏米諾和諾米多嗎,莎倫問。
你也就只認識這兩個烏米諾和諾米多了,拉斐爾說。
拉斐爾出門後直到第二天清晨才回來。他看見莎倫蓋着毯子縮在沙發上,電視機靜音。
他随手把那個該死的空間操縱者的書扔到茶幾上,給莎倫掖了掖毯子,然後坐在餐桌上開着電腦和庫洛洛、酷拉皮卡視頻。
庫洛洛說,東西找到了嗎。
拉斐爾說,找到了倒是找到了。
酷拉皮卡說,你最好別亂碰。
莎倫醒了,她聽見哥哥在打電話。她看見茶幾上多了一件之前沒看到過的東西,一本很厚的牛皮都有些破舊的筆記,她翻開看了看,哥,這是什麽。
你別亂碰,拉斐爾說,爸我先挂了,一會兒我還得做早飯。
書裏都是名字,她還看見了最後一頁的兩個名字——“ウミノ·ゾルディック”和“ノミト·ゾルディック”——她碰了一下,還念了出來。
莎倫,拉斐爾跑過去,抓住了他的妹妹。
電腦直到沒電才将視頻徹底挂斷。
星期天晚上,他們在屋子裏收拾行李。
酷拉皮卡放下了拉斐爾經常看的那本書。他說:“我不想和你搬去友客鑫了。”他加重了“你”的發音。
庫洛洛站在客廳裏,手中具現化出了《盜賊的極意》。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