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人]一個慣常的愛情故事（團酷）

第3章 ☆、08-09

☆、08-09

08

第287期獵人測試通過人數——8人。

獵人培訓結束後，寂靜的走廊上。

“還真是沒想到最後的測試這麽輕松就通過了啊。不過，酷拉皮卡之後要去哪裏呢，”庫洛洛環抱雙臂倚在牆上，側過頭看着身邊的少年，“是要繼續到處游歷嗎？還是……要繼續為族人複仇呢？”

酷拉皮卡咬了下嘴唇，腦海中閃過蜘蛛的影像，卻只能抑制自己的憤怒：“是啊，還是要繼續尋找兇手，繼續尋找族人的……眼睛。”

“那麽，找到了嗎？我是說，”庫洛洛放下手臂，轉過身，“這些年來你從未向我提起過這些事——你的進展如何呢？”

“……是幻影旅團，但是我追尋着線索前往各個城市卻一無所獲。”

“幻影旅團，”庫洛洛臉上露出了莫名的笑意，“不是他們呦，酷拉皮卡。殺掉你的族人、挖走眼睛的家夥，不是他們。”

“什麽叫做‘不是他們’？”

“殺掉你的族人、挖走眼睛的家夥，不是他們。”庫洛洛用冷靜而殘酷的語調又重複了一遍。

“怎麽可能……明明……那你告訴我到底是誰？到底是誰？！”

“對不起，我不知道，”庫洛洛伸手把酷拉皮卡拉入懷中，“對不起。”庫洛洛的動作很溫柔，但是卻面無表情。

酷拉皮卡額頭抵着庫洛洛的頸側，過了好一會兒才悶悶地說：“怎麽會……但是，就算是這樣，我還是要找到到底是誰。我還是要找回族人的……”

“如果，我早一點告訴你會不會好一點呢？”庫洛洛打斷了他的話。

酷拉皮卡嘆了口氣：“這種假設毫無意義。”

“酷拉皮卡……還是要找回族人的眼睛吧，”庫洛洛松開了懷抱，“今年9月份，友客鑫會舉辦一次大型的拍賣——你說不定會在那裏找到要找的東西。”

“哎？”

“我也會去哦。而且，到時候還想告訴酷拉另一件事。不過，在此之前——”庫洛洛伸手撫摸上對方的臉頰，“我記得你曾經與我談論過愛情。”

庫洛洛低頭吻住了他。

酷拉皮卡和庫洛洛告別後，打開了寫着對方塞給他的紙條。上面不僅有對方的手機聯系方式，還有另一首詩：

“未來的妻子，她在田野上抱着麥穗，

等待我騎馬路過田埂，

接她回家。

在河流的對岸，銀匠的好朋友在山谷中開店，

他們會設計花紋和形式，

了解店鋪的營銷方式，

賣銀質的電吹風。

未來的妻子，她是土壤，

會自言自語地對高山和河流說，

你好你壞都是對的模樣。”*

09

伊路米提着基路亞的衣領，不顧他“放我下來，我自己走”的喊叫，扔進了出租車。他看了一眼還在往這個方向揮手的小傑，“砰”地一聲關上了車門。

機場，飛行船正點起飛。

基路亞坐在伊路米左邊不适地晃動着身體。‘我為什麽要和大哥一起走？我的腦袋是壞掉了嗎？要是再有下次——不、不會再有下次了！吸取教訓！’他的目光越過大哥，望向窗外的高空。當他收回目光的時候，他發誓，這完全是出于無意，也就是人們通常所說的不小心——他好像看見了他大哥的手機短信界面。

一個“愛你”，後面還有一個惡心的小紅心。

惡，是誰啊。

基路亞覺得自己更坐不住了。

“基路，”伊路米關掉了手機屏幕，“你在幹什麽？不要在座位上亂動，你已經不是一個小嬰兒了。”

‘我猜這意味着大哥不知道我已經好像知道了什麽……等下，我好像知道的這個有什麽用？’基路亞輕咳一聲：“大哥，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伊路米側過頭，黑色的眼睛裏似乎空無一物，但是基路亞知道這個姿勢的解讀是‘要問趕快問，我現在心情還不壞’——這和‘找死，閉嘴’還是有很大的差別的。

“大哥，我為什麽不能交朋友，”基路亞快速地打斷了想立刻說話的伊路米，“別再把考試時的那套說辭再重複一遍了，我們就不能……就不能來一場兄弟之間的對話嗎？”

“基路，殺手是不能有朋友的。”

“得了，又是這套……”

“你是家族裏資質最好的，你未來注定要繼承家族——這意味着，你不能有軟肋。”

“我說，你不能自說自話吧？我從未答應過這件事……”反駁的聲音熄滅于大哥死寂的眼神之中。

“你不能交朋友，基路，你要記住這點。”

“我不能理解。我完全，不能理解。”

“現在無法理解沒關系，你未來會的，”伊路米按亮手機屏幕，已經不想再繼續這場對話了，“友誼和愛情一樣，使人盲目，而這，在某些情況下是致死的。”

“我仍然不能理解，”基路亞皺起眉，“大哥，我認為你在強求別人完成一件你已經失敗的事。我的意思是——你可能已經擁有了某人的友誼了不是嗎？所以，你、父親、母親——你們所有人……這真是不公平。”

“……正因為我們知道，所以我們才會強求。”之後無論基路亞再怎麽抗争，大哥都不再理會了。他繼續在座位上無趣地晃動着雙腳，中途還向空乘小姐要求了一次糖果。

伊路米看着他仰頭掉光了所有牛奶巧克力，終于忍不住似的：“你真的應該聞聞你身上是什麽味道。”

“什麽？”他還真的嘗試了。

“像是一個把牛奶潑在自己身上的小嬰兒。”

“大哥，你今天和這個詞過不去了嗎？”

“……不。準備一下，基路你就要到家了，開心點哦，”伊路米把目光轉回手機屏幕，又頓了頓，“基路，你已經是一個alpha了，而身為一個殺手，最應該要學會的就是掩蓋身上的氣味。”

“我以後不打算幹殺手了……等下，大哥你是嫌棄我的氣味才要說這麽多遍吧。”

“沒有哦。”

“大哥，你剛才是想嘲笑我吧？我看到了，你好像想笑。”

“絕對沒有。”

一周以後，基路亞即将和他的朋友離開這個家。

伊路米站在自己房門前，猶豫着是否要再對自己的弟弟進行說教——即使他知道基路亞厭惡這個——突然，他的手機響起了特殊的短信提示音。看着迎面走來、滿身傷痕卻又毫不在意的弟弟，他改變了主意。

“基路亞，”他平靜地叫住了弟弟，“你的腦子裏有我的念針。你可以試試要不要抗争。”

基路亞好像沒聽見似的雙手插兜從他身邊經過了。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伊路米的聲音依舊很平靜，“永遠不要對家族不利。”他知道基路亞聽見了，于是轉身關上了房門。

他只是，出于憐憫——即使他本不該有這種東西——出于對于幼崽的憐憫。他開始覺得 ‘自己試圖把家族放到基路亞的肩上’是一件可笑的事，要知道他的弟弟現在聞起來還像個小嬰兒。

‘他還只是一只幼崽呢，’他這樣對自己說着，‘多點耐心、多點憐憫總沒什麽壞處。但是，這種脫離控制的感覺，還是很不爽啊。’

伊路米按亮手機，編輯了一條短信，點擊發送——

“可別和我調情了。我們是朋友，不是嗎？互惠互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