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來提親了 (4)
的身份,作為一個相處了十幾年的玩伴的身份問過容泰,問他可有後悔過拒絕樓阿九,容泰只說,他就怕自己答應了樓阿九之後,給不了樓阿九一個完整的家庭,給不了她一個孩子。
這大概就是容泰最自卑的一點。
沈玉別了他一眼,不再停留在這個話題上面,好奇的瞥了一眼與隔着偏殿的牆。
“偏殿什麽情況?”
方睿聳了聳肩:“什麽聲音也沒有。”
大概是因為容泰見到了樓阿九,不知道說什麽,而樓阿九更不知道說什麽了,難道要說——沒錯,我就是聯合了皇上和皇後一起給你挖坑跳?
“算了,我們能幫的就只能幫到這了,其他的就由容泰和樓阿九自己來做決定了。”雖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可當局者也明白,只是裝糊塗,所以說旁觀者也無法打醒這當局者。
容泰和樓阿九在偏殿中待着一炷香的時間,誰也沒有說話,最終還是容泰敗下陣來,在感情上面,先輸的不一定最先動情的那一個。
大概容泰忍受不了和樓阿九共處一室,且……在才知道自己被自家的陛下和陛下他媳婦算計的情況之下,讓他怎麽淡定去面對,他方才就有一點點懷疑,畢竟皇上的性格他也知道七分,雖說近來發生的事情太多,可怎麽說自家的陛下都剛抱得美人歸,又可以對東疆名正言順的出兵,正是春風得意的時候,怎麽可能變化這麽大,再說沈玉……
他就有點看不透了,所以他也只是心生懷疑,卻不知道自己懷疑的是什麽,當看到出現在偏殿中的樓阿九,他立刻就明白了,自己不過是往他們挖好的坑跳了。
站如被針紮了腳一樣,極度的煩躁。
沒呆一會,容泰沒有說一句話,一聲稱呼也沒有,轉身就出了門外。
樓阿九看這容泰的背影,也沒有追出去。
此事過後,容泰一句話都沒有提,也沒有說什麽,似乎什麽事情也沒有發生過一樣,方睿也不特意去撮合這兩人,有時候繩索總要在拉緊了之後,再松一松,然後再拉緊,要是一下子就蹦到了極致,只會适得其反,因拉得太緊而斷了。
容泰的事情只是忙裏偷閑來推波助瀾而已,方睿幾乎很快又開始了忙得不開交,就連沈玉後宮的事情也無能為力了,逐漸的,各地方官員,曾今是與王家和賀家狼狽為奸的不在少數,一下子有近一半的官員被拉下了馬,各地方沒有了官,弊端也漸漸的露出來了,作奸犯科的人也日益多了,就算是派人去上任,也不能濫竽充數,不然又是一個貪官。
而方睿也因為此事忙得幾日下來,加起來還沒有平時一日睡得多。
沈玉特意端來了炖湯,也不知道是因為最近太累,才喝了兩口,方睿腦子一陣眩暈,在沈玉着急的叫喊之下,暈了過去。
眼前……一片黑暗。
☆、似真似假
耳邊傳來哭泣聲, 方睿心想, 他不就是累得昏倒而已, 怎麽一個個哭得像是哭喪一樣?
“哭什麽, 朕還沒死。”可他說出這話的時候,周圍的哭聲還是很凄厲, 沒有停止的跡象。
皺着眉頭睜開了眼睛, 一睜開眼睛的時候, 方睿也不淡定了,他此時正閉着雙眼的躺在床上, 不,應該說是他的身體正躺在床上,而他正漂浮在床邊上。
這是怎麽回事,他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阿玉呢?!
方睿在伏在地上的一群人中并沒有找到沈玉,露出了着急的表情。
若是他現在是又遭遇了不測, 那阿玉在哪裏?她怎麽樣了,方睿一急,想要出去尋找沈玉, 卻發現不對勁了。
這不像是重生那個世界, 倒像是他上一輩子。心底驀然一驚,他該不是又回到了上輩子吧!?
“沈大人, 陛下在你剛剛走的時候就去了,請節哀。”
方睿一怔,這是容泰的聲音, 而他喊了沈大人,沈大人……他的阿玉!
猛的轉身,只看到沈玉眼眶通紅,卻沒有哭出來,看着床上的自己,不知道為什麽,他感覺得出來,沈玉是比這裏的任何一個人都要難過。
他飄到了沈玉的身旁,想要擡手安慰沈玉,手卻直接從沈玉的身上穿透而過,震驚的看着自己的手,半響才反應過來,自己在這個世界已經是一個死人,而現在他不過是一個靈魂。
不,這應該只是在做夢,是他還沒放下上一世的沈玉而做的夢!
沈玉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似乎是為了把到眼眶的眼淚逼回去,閉上了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可睜開眼睛的時候,眼眶還是濕潤了。
“容大人,我希望,今晚能守在陛下的身旁。”沈玉的聲音有些啞,似乎在抑制些什麽一樣。
此時容泰已是慎刑司的司主,旁人也不再稱為大總管,而是容大人。
容泰聞言,視線落在榻上禁閉雙眼的方睿,幽幽嘆了一口氣。
“陛下應該也希望你能陪他走完最後一程的吧。”他以前不知道,但久而久之也猜到了陛下對沈玉的心思,陛下登基八年,卻從未碰過女色,且對沈玉的關注度早已經超過了君主對臣子的度。
後宮也沒有妃子了,曾經的三妃,賀妃和麗妃兩年前就已經被方睿安排出宮,各自回了家,只是那時賀家和王家已經被抄家,有罪的定罪,無罪的受牽連也少。
而蕭妃的話,為東疆諜者,東疆的叛亂也平息了,自然是不能留,所以方睿即位八年,卻還是沒有立下皇後。
方睿看着前世的自己,視線轉到沈玉的身上,心中五味雜陳,前世的沈玉,重生後的沈玉,讓他一時發悶。
“诶……”幽幽的嘆了一口氣。
皇宮中哭聲一片,随後方湛也匆匆的趕進了皇宮,悲傷在臉上顯露。
看到阿湛的時候,他想起來了,阿湛也是在重生之後與他說過,在他死的那晚,太後也同時自殺了。
想到這裏,留戀的看了一眼前世的沈玉,便從殿中飄了出去往安懿宮的方向飄去。
他前世到底是有多久沒有去過安懿宮了?大概是從太後謀逆之後,已經有兩年沒有去過安懿宮,也沒有見過太後了。
安懿宮的大門禁閉,很是冷清,就是大門外的樹也已經枯萎了,一副蕭條的景象。
看這安懿宮的緊閉的宮門,方睿有幾分的不确定了,如果這是夢的話,怎麽會這麽的真實?
躊躇半響,才飄進安懿宮中,安懿宮曾經有多亮堂,如今就有多蕭條,黑暗暗的,連回廊中也沒有挂燈籠,若不是偶爾有一兩個宮人在安懿宮中走動,安懿宮就如同是廢殿一樣。
還未進殿中,突從太後的寝殿中傳來“哐當”的一聲,是瓷器掉到地上碎了的聲音。
“滾,你們都給哀家滾出去!”随之而來是太後的怒吼聲。
方睿一怔,即便是前世,還是在重生之後,兩次太後的謀逆被戳穿之後,都沒有大吼大叫過,但現在的情緒……
是因為他死了而情緒變化?
快速的飄進了殿中,殿中死氣沉沉,兩個內侍跪在地上,瑟瑟發抖,哪怕是太後被軟禁在安懿宮中,他也讓人繼續服侍她,而非是自身自滅。
太後身上的衣服不再精致,很樸素,頭上也只有一支玉簪,這樣樸素的太後,他從所未見。
更是沒有見過太後臉上有哀傷,有悲痛,那一雙眼睛通紅,也有濕潤。
“滾!”再度吼了一聲,殿中的兩個內侍都連滾帶爬的逃出了寝殿。
內侍出去了之後,太後癱軟在了地上,眼眶之中緩緩流出眼淚,眼神中帶着難掩的哀痛。
“睿兒,要恨就恨母後,不久,我們三母子就可以再相見了。”
如今在方睿面前的,不再是那個心狠手辣,一心想要奪勢的太後,而像一個真正的母親在聽到兒子不幸去世之後該有的正常反應,他覺得一點也不真實,慢心鎖是她給他下的毒,一下就是幾年,她既然能下毒,那現在的這副傷心的樣子又是給誰看?
半響之後,滿臉淚痕的太後扶着身旁的椅子慢慢的站了起來,踉跄的走到了一進來的就能看到觀音小祠前,按下了機關,拿開了觀音像,牌位露了出來。
在看到牌位上面名字的那一瞬間,方睿驀地瞪大了眼睛。
——愛子方湛之位。
這是阿湛的名字,不對,他剛剛還見到阿湛,怎麽可能?!這肯定是在做夢!
太後的手撫上了牌位,聲音梗咽:“湛兒,母後給你報仇了,但母後知道你不會開心,因為那是你的皇兄,母後無法說服自己不向你的父皇複仇,可你父皇死了,那個女人也死了,母後偏激了,若當年,不是你皇兄的那一塊桂花糕,你也不會死……”
方睿內心幾乎可以用驚濤駭浪來形容,太後說的是什麽意思?阿湛明明活着,為什麽說死了,為什麽還說是他害死阿湛的,這究竟都發生了什麽事情?!
到底都發生了什麽!
方睿什麽都不知道,一頭的霧水,太後的這一番話就如同是大石頭壓在自己心口上面那時候的感覺,難受得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睿兒不知道是他害死你的也好,反正母後的目的也達到了,狠毒也好,自私也好,你和你皇兄等等母後,母後很快就來找你了。”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耳邊突然出現幽幽的聲音,太後驀地瞪大了眼睛,猛的一轉身就看到了站在自己身側,只見到幾乎透明的方睿,只有一瞬間的震驚,随之苦笑,自嘲道:“出現幻覺了嗎,就像湛兒不在的時候,也出現了一樣的幻覺”
方睿可以肯定太後是看見他了,只是認為他只是她的一個臆想。
“告訴皇兒,為什麽要逆反,為什們要給皇兒下慢心鎖?”若是想要知道最真實的真相,大概就只能從太後這裏才能知道。
太後站了起來,認定了方睿只是自己的臆想,帶着慈愛的眼神看着他,漸漸的眼神看向殿外,飄得很遠。
“當初先皇要把你過到那個女人膝下的時候,哀家知道,反對也無濟于事,便提出了一個要求,那就是再讓哀家生一個孩子,他允了,三年後,我生下了湛兒,也有了寄托,便把不能對你寵愛全部放到了湛兒的身上,湛兒周歲那年,那個女人帶着你出現在滿春殿,她說她是來恭喜我的,看到你笑得那麽開心,我知道她對你是極好的,即便我恨她,可為了你,我也忍了,誰知你去看湛兒的時候,把有毒的桂花糕給湛兒吃了……”
聽到這裏,方睿的手在發抖。
“一個才四五歲的孩子,怎麽可能會下毒,這桂花糕是誰給的也就清楚了,湛兒死了,那麽軟軟糯糯的一個孩子死了,可你知道嗎,你父皇沒有一點的傷心,甚至為了護住那個女人,随便的找了個孩子冒充阿湛,哀家一開始根本不管這個孩子的死活,可是……看着他就感覺看到了湛兒一樣,哀家無法視而不見,你父皇對愛哀家那麽狠心,那個女人這般對哀家,可哀家還是無能為力,人忍耐久了,會瘋的。”
淚水止不住的太後看向方睿:“睿兒,你知道母後忍得有多辛苦嗎?小兒子間接的死在了大兒子的手上,每每看到你在他們兩人身旁笑得那麽開懷,母後都想把你給搶回來,可是母後不行,你父皇根本沒有理智這種東西,若母後敢輕舉妄動,母後的爹娘,兄弟姐妹都會被牽連,最後母後真的是瘋魔了,母後想若是這江山不再是方家的血緣,由領養的湛兒登基,那你父皇也将是千古罪人,那麽母後也可以安心的到地府與你和湛兒相聚。”
方睿閉上了眼睛,事情的真相往往都是殘酷的,殘酷的讓人無法接受,他真的希望這只是一場很快就會醒過來的夢。
方睿的眼角有一滴眼淚落下,他心底五味雜陳,道不清也理不清。
太後看向地上被自己打碎的花瓶,彎下腰,撿起了一塊碎片,語氣憂傷:“睿兒,你永遠也別原諒母後,知道嗎?”
方睿驀地睜開了眼睛,看着太後把碎片放在自己的手腕上面,全部的聲音都像是哽在了喉嚨裏面,發不出聲音來,眼睜睜的看着太後用銳利的碎片劃破自己的手腕。
☆、大結局(一)
夜深, 卻不靜谧, 皇宮中哭聲一片無論是真心的, 還是虛假的, 都與他無關。
有時候一些事情錯了,并不是說一個理由就能挽回的。
太後所做的, 傷害的不僅僅是一個人, 而是千千萬萬個人。
接下來的事情, 與方湛所說的沒有任何的差別,他就如同是一個旁觀者一樣, 看着這些事情發生。
安懿宮在那一晚被被火舌吞噬,什麽都燒毀了,大概是除了阿湛外,沒有知道,知道他自己的身世,重生之後方湛也沒有與他坦白, 以他對阿湛的了解,他并非是貪慕榮華富貴權勢的人,大概是怕這真相他無法接受而已。
皇叔從關外回來之後卻沒有按照遺诏繼承皇位, 而是回到金都的時候把皇位傳給了四王爺府上的一個八歲孩童, 皇叔說在他的身上看到了他的影子,而他會在朝中把輔助他至成年。
皇叔最終也還是與九娘走到了一起。
在他的葬禮上, 樓阿九也趕來了,只是
在他的葬禮上,樓阿九也趕來了, 只是在葬禮之上,兩人也只是有過眼神交集,之後更是一句話也沒有說,葬禮結束之後,樓阿九也回了大理,兩人那一眼,似乎就像是最後的道別一眼,一眼之後永不相見。
他的皇後,阿玉,在他的葬禮之後也離開了金都,他想,無論如何,這一世,她對他應是有情意的,或許她自己都不知道罷了。
這個一世他已經不存在了,他也沒有了留戀,重生後的那一世,有阿玉在等着他。
親眼看着自己被葬入了皇陵之中,而他也沒有太大的感嘆,因為死過一次,又重生了,很多事情他看得比旁人要開,以前的事情,就不要執着了。
夜盡天明。
驀地睜開了眼睛,還是自己熟悉的那張龍床,環顧了一周,沒有人,喉嚨幹渴也沒有叫人,自己起來,倒了一杯水,一飲而盡,正想喝第二杯的時候,沈玉回來了。
回殿中的沈玉看到方睿起來了,松了一口氣卻又着急的走過來把他手中的涼茶搶了下來:“茶涼了免得喝壞肚子。”
再見到沈玉,與夢中見到是一樣的,猛的把沈玉拉進了懷中,清晰的感覺到是真實的,無比的激動。
是真的。
沈玉一時之間傻傻的被他抱着,半響之後抱住了他的腰,雖然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卻知道他需要個人陪着。
這個人也只能是她,不然難道把殿外的容泰喊進來?這絕對會很奇怪。
良久方睿才舍得松開沈玉,問:“朕是怎麽了?”
宮人把熱茶端了進來,沈玉邊倒着茶水邊道:“你兩天前在大元殿昏倒了,太醫說你是因為太勞累所致。”把倒好的茶遞給他,強硬道“以後別太逞強,這兩日你先好好的休息,除了大事,其它的政事我先替你處理。”
方睿微微一曬,沒有任何意見的“嗯”了一聲之後,喚了一聲“阿玉”。
“嗯?”
目光微微暗了下來,嗓音微啞,問:"假若太後謀反,是有原因的,這個原因會讓人變得瘋魔,且還與朕有關,阿玉你說朕應該怎麽做?"
雖然知道不會執着過去的事情,但是如今太後還在,他應該怎麽去面對?
沈玉沉思了一下。
“我不知道陛下你做了什麽事情,但我知道太後所做的事情牽連了無數的無辜,貪官污吏因為有太後作為靠山,無法無天,那些被殘害的無辜百姓又當如何讨回自己的公道,理由并不是讓人犯錯的借口。”
“對,理由并不是犯錯的借口。”阿玉說的話是對的,一個人即便要為報家仇,也不該為了殺一個人而屠城。
為确定自己是不是做夢,讓人在太後的茶水
放了安神的。
入夜,趁着沈玉已經熟睡,才輕手輕腳的起來,換上了宮中內侍的服飾,從第一次假扮內侍出宮去夜襲沈玉之後,這衣服還是一直都在宮殿之中。
避過宮中巡邏,對于他來說還是輕而易舉的。
站在安懿宮的宮門外,有一瞬間的失了魂,在夢中看到那個破舊的宮門與現在的重合。
沒有夢會做得這麽的真實,從醒來的時候,他就覺得那不是夢,而是他回到了前世,只是他現在需要證據來證明自己的想法是對的。
調開了守在太後寝殿外唯一的一個宮人,進入宮殿之中,宮殿中只有從紗窗透進來的微弱光線,方睿的視線停留在殿中的小祠上。
走到小祠前,手開始扭動觀音像,眼前的觀音像後的兩片板子慢慢的的往兩旁移動,那一塊熟悉的牌位就這麽的出現在他的面前。
果真的不是夢。
方睿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看這牌位良久,對着牌位道:“對不起。”
對不起也沒有起什麽作用,人死也不能複生,即便當年他僅有四歲,且還是無心的,卻也間接的把他害死了。
慢慢的把小祠的夾層阖上,悄無聲息的離開了安懿宮,有時候有些事情,就當作不知道,對誰都好,若戳穿了,朝廷剛剛平息了動亂,還有東疆沒有解決,定會再次的動蕩,還有阿湛,這十幾年的兄弟感情,是真真切切的,也是割舍不下的,以前他是湛王,以後也一直會是。
他的過錯也已經彌補不了了,而太後的過錯,她也無法彌補,他不會因為這一件事情,而選擇原諒她所做的一切事情,她的仇恨實在是太大了,也牽連得太多人,這一世,他不會早死,太後也不會自尋斷見,那就讓她在安懿宮過她的後半餘生吧。
安懿宮,又歸于安靜,大抵會安靜很久很久。
…………
樓阿九進宮,與方睿還有沈玉告辭。
“容泰的事情,你放棄了?”沈玉問。
樓阿九雖說對什麽事情都是一副臨危不亂的樣子,但經過這些日子,沈玉也慢慢的了解樓阿九,不是臨危不亂,而是與她一樣,身後都有着一整個家族,樓阿九只有一個年幼的弟弟,十五歲開始就要舍棄了一切姑娘家有關的,擔起了整個大理,由不得她不變。
樓阿九一身素色的衣服,為表尊重,向來只是簡單的發髻,現在也有大理的銀發簪裝飾,有女子少有的英氣,也有兩分女兒家的秀美。
“阿九離開大理也有多月,也是時候該回大理了。”樓阿九表情淡淡,看不出她有所遺憾。
只是,別人能看得到外表,卻看不到內心中到底在想些什麽。
方睿回想起夢中所見的,樓阿九和容泰最後那一次相見的場景,總覺得很可惜,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上輩子自己太慘,所以這輩子
最見不得有情人有緣無分。
"确實,阿九你要回一趟,改交代的事情,盡早交代,樓小王爺也已經十一歲了,也該是到了自己擔當的年紀。"
方睿的話一出來,沈玉和樓阿九都看向他,一臉的茫然。
“為什麽要阿九郡主盡快處理好打理的事情?”沈玉大概才出來方睿的意思,卻還是問清楚。
“總而言之,交代好。”方睿嘴角露出淡淡的笑意,像是故意賣關子一樣。
沈玉與樓阿九相互看了一眼,都沒有追問下去。
樓阿九說要回打理,當天下午就準備回去,方睿便讓容泰去送她,對此,容泰并未多說什麽。
前世樓阿九作風大膽,在金都城的大街上面對容泰說:君若不娶,阿九終生不嫁。
這一世,是他重生了,又不是樓阿九重生了,所以依然的大膽,依然還是同樣的場景,容泰依然還是沒有回答。
作者有話要說: 正文快完結了,想看誰的番外,請留言~~~
☆、我有喜了
朝廷經過一次大換血, 朝廷中的貪官污吏也被清得差不多, 方睿也把政權慢慢聚攏到了自己的手中, 也沒有人敢在他的眼皮子低下做些大動作。
經此太後謀逆, 東疆造反的事情,已經有一年多的時間, 恭王這一年的征戰時間裏除了一次退兵, 接下來場場都是勝戰。
雖然沒有在急報中說明情況, 但是卻是有一份單獨給方睿的信,把那次的事情說清楚, 信上說等他日凱旋而歸的時候再回金都請罪。
戰敗的主要原因是因為邊城的大批百姓被東疆抓為俘虜,當時酒娘也在其中,東疆用這些俘虜為擋箭牌,不得已退兵,失守了邊城的一所城池,後是因為九娘逃出來, 火燒了敵軍糧倉,讓敵軍大亂,恭王才能帶兵順利的潛入邊城, 拿下了将領的首級。
“九娘怎麽樣了?”沈玉也只是看到了前面的內容, 後面的內容還沒有看到。
方睿大概看了一遍下來,回道:“皇叔說, 九娘被敵軍的箭射中,傷了肩膀,但已無生命危險了。”
聽到九娘平安無事, 沈玉才松了一口氣,當日恭王出征的時候,她支持九娘假扮士兵混入出征的隊伍當中,跟随恭王上戰場,若是九娘有點什麽意外,她心中會內疚。
放下了信,方睿眯眼看沈玉:“下回有點事情,要和朕商量,知不知道?!
沈玉知道方睿說的是沒和他商量九娘跟恭王上戰場的這事情,無奈的對他翻了個白眼,都一年前的事情了,還拿出來說事,最近他的脾氣也上來了,想想以前她還沒有嫁給他的時候,那件事情不是順着她來的?
這大抵就是嫁人之前和嫁人之後的區別。
“是,是是,之後臣妾無論做什麽事情,都會先和陛下你商量。”
方睿皺眉,不悅道:“你在敷衍朕。”
是肯定句。
什麽時候沈玉會在他的面前自稱臣妾,稱他為陛下了?就是在敷衍他的時候!
就在沈玉被方睿煩得無奈的時候,殿外的容泰提醒道:“陛下,皇後娘娘,該用午膳了。”
方睿皺着眉久久就沒有緩下來,到用膳的時候,看着清淡的菜色,臉色似乎更加的不好。
察覺到方睿的不對勁,沈玉問道:“怎麽了?”
“就是覺得太過于清淡,朕想吃點酸的,還有辣的。”
聽到方睿想吃的口味,沈玉轉頭用眼神詢問了一下容泰,容泰搖了搖頭,也不知道自家的陛下怎麽就突然口味大變了,想吃酸的辣的?以前陛下和皇後娘娘的口味相近,都是喜歡口味比較清淡的。
“陛下,臣現在去讓人重新準備。”
“算了,不用麻煩了,朕有些乏了,先去午休了,有事情的話,等朕醒了再說。”說着方睿放下了筷子,往寝殿走去。
沈玉和容泰都露出了疑惑的眼神,沈玉納悶的說:“容泰,你有沒有覺得最近陛下似乎很容易累?”
容泰也很納悶的搖了搖頭:“最近這半個月的,陛下似乎脾氣變得暴躁了,口味也便了,也變得嗜睡了。”
“你把太醫叫過來。”方睿實在是非常的不大對勁,但她卻說不來是那裏不對勁。
然而太醫來了之後,還是半點問題都沒有,方睿的身體非常的好,就是連之前的慢心鎖的毒都完全的清楚幹淨了,沒有診出任何的問題,但是,這種情況還是繼續的持續,更加嚴重的是上着早朝的時候,當着大臣的面,他竟然睡了過去……當然,自從去年的時候,方睿因為忙于政務昏迷過了兩天,估計是因為勤勞深入人心,大臣的第一反應就是他太過操勞政務,是累壞了,每個大臣都勸他多多休息。
但……
事實只有沈玉自己知道,晚上他比她睡得還早,留下來的奏折,也幾乎是她替他批閱的,還總是疑神疑鬼,突然就提出很奇怪的問題。
都躺床上了,準備睡覺了,方睿突然坐了起來,略有所思的看着沈玉,半響之後問:“假若當初朕死了,梅璇玑來找你,你會答應和他在一起嗎?”
沈玉:“……”
沈玉是無語。
“你遲疑了……”方睿微眯起了眼,眼神之中好像是帶了一點點怒意。
沈玉頭疼的扶額:“陛下,你最近到底是怎麽了?”
方睿一愣,皺眉:“朕好好的。”
沈玉也坐了起來,摸了摸他的額頭:“頭也不燙,不像發燒,可老是發牢騷,多疑,到底是怎麽回事。”
方睿不管她,摟住了沈玉的腰,頭抵在了沈玉的額頭上,嘴角微勾:“不想讓朕發牢騷,就讓朕好好的感覺到你的存在。”
手慢慢的從衣擺下伸了進去,裹住了飽滿之中:“今日讓阿玉你在上面可好……”頓了頓,露出了疑惑之色:“似乎阿玉你豐滿了許多。”
沈玉止住了方睿作亂的手,表情突的嚴肅了起來。
“陛下,我有個事情,原本打算明日再告訴你的,但是,我覺得還是今天告訴你比較好。”
方睿的唇舌還在沈玉白皙的脖子上面游移。
“我……有喜了。”
第二個月沒來月事的時候,沈玉就已經有一點懷疑了,可卻不确定,找了太醫來瞧,這一下更加的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方睿身體一僵,懷疑自己聽錯了,問:“你剛剛說了什麽?”
“我有喜兩個月了。”
方睿:“……阿玉,這種事情,你為什麽要跳這個時候告訴朕?”
“不高興?”
被完全挑起了性.致的方睿:“朕現在的心情真的很複雜,但高興。”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停止了暧昧的動作,把沈玉納入懷中,躺回了床上,手撫摸上了沈玉的肚子。
“朕高興,朕在不知道你是女兒身之前,完全不敢想象能和你有一個家,更不想把自己的心意說出來,就怕說出來之後,原本好好的一切都會便得不一樣,你也會離朕遠去,跑到了一個即使是朕也找不到的地方。”
沈玉枕在方睿的胸口之上,聽着他的心跳:“其實成婚的一年時間裏面,我總做着一個夢,夢到你躺在床上,沒有了現在這般的自信,健壯,臉色蒼白憔悴,你和我說你心悅我,然後我向你說出了我是女兒身的事情,但你還是去了,去了一個我也找不到你的地方,我感覺得到夢中的自己很傷心,似乎夢中的自己也沒有發現自己其實心裏也有你。”
方睿一愣,眼中露出了驚奇:“這事情你怎麽沒有和朕說過。”
沈玉笑了笑:“不過是個夢而已。”手握住了他的手,十指緊扣:“而且,現在我和你,不會陰陽兩隔,更加不會不明白彼此的心意。”
方睿聞言,蹭了蹭沈玉的頭頂:“對,現在我和你會一直在一起,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永遠不放手。
作者有話要說: 番外下周六開始寫。
寫作的事情被老板發現了QAQ,現在重心會放在工作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