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來提親了 (2)
, 也斷了方睿想要多享受幾日美人在懷的念頭。
梅璇玑從宮中出來之後,也沒有立刻離開金都,在沈玉回了太保府,回到房中, 一塊抱着石頭的小紙團從窗戶開着的那條縫扔了進來。
沈玉拆開來看,之間上面寫着——今日午時,南城門辭別一見。
落款處只有以至梅花印記,只有梅璇玑才會用梅花印記來作為落款人,不管怎麽說,梅璇玑都是真心實意的,也幫過她不少的忙,若是連最後的送行她都拒絕,着實是說不過去。
金都城外,十裏亭。
“沈玉,此番分別,或許永遠都不見了,但若是有困難,随時都可以來找我,或者是天機樓的每一個分樓,都可以。”
沈玉向來不讨厭梅璇玑,只是感情這種東西,說不清楚。
淡淡一笑,道:“璇玑大哥,若是天機樓有難,你也可來尋我。”
沈玉所說的,意思便是若是哪一天方睿真的忍不住出手對付天機樓了,她會幫助天機樓。
梅璇玑也笑了笑,只是這笑中帶着苦澀,深呼吸了一口氣,像是放下了什麽東西一樣。
“還是有點不甘心,但也不得不承認,換作是別人,大概也會選擇方睿。”皇宮的事情,即使他遠在莫州,也能知道得非常的清楚,方睿的眼中自始至終只有沈玉一個,他是相信的,再想想自己,這些年來也沒少風花雪月,這麽一比起來,他已經輸給了方睿。
說罷,梅璇玑從懷中拿出一封用信封裝着的信,遞給她。
“臨走也沒有什麽東西送給你,這東西就算給你成婚的大禮。”
沈玉看了一眼他手上的信封,還是接了過來。
以她對梅璇玑的理解,決然不可能是錢財之類的,且他是做什麽的,她也清楚,信封中所裝的,必然是重要的信息。
見沈玉接了信封,梅璇玑也不再久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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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去了,等我哪天想開了,娶妻之時,喜帖會送到金都來。”
潇灑轉身離開,翻身上馬之時,回頭看了一眼沈玉,幾許冬季的冷風拂過,在十裏亭中的沈玉,依然是自己記憶中那個幹淨得一塵不染的少年沈玉。
大概他看上沈玉的就是她這種一塵不染,能讓人相處得舒心的性格。
看着梅璇玑越來越遠的背影,直到成為了一個小黑點,她才收回了目光,看向了自己手中的信件。
拆開信件的時候,看到上面的內容,表情瞬間凝重。
若是她沒有猜錯,梅璇玑給她的,是太後的兵力布防圖。
天機樓,果真的深不可測,若是方睿與之為敵的話,弊大于利。
………………
冬去春來,距離大婚之日,就只剩下半個多月,除了把王家和賀家中那兩個二世祖的案件調查清楚之外,朝中也沒有什麽大事情發生,就是太後這邊的勢力和方睿這邊的勢力,在早朝之上的争論也少了。
無論是朝中,還是金都城,都可以用四個字來形容——風平浪靜。
可方睿卻非常清楚,這一切都不過是假象,真正的暴風雨,只不過是推遲了而已,即便是暴風雨之前的平靜,也有點小風浪。
立沈玉為後,有很多人心中有不忿,有人憋了下去,卻也有人憋不下這口氣,這人不是別人,正是麗妃。
原本以為宮中少了個賀妃,對自己有最大威脅的對手也沒有了,而蕭妃與太後沒有什麽太大的牽扯,那麽這皇後之位必然是她的,只是她就算是想破了腦子,都沒有想到這中途殺出了一個女扮男裝,潛伏在朝廷之中三年之久的沈玉!
這口氣叫她如何能咽得下去!
咽不下去這口氣,麗妃就開始算計對付沈玉的方法,麗妃是不聰明,可心夠狠。
殺手都已經叫人準備好了,卻是不察,被自己的親姑姑知道了。
“姑姑!你為什麽要阻止我,等殺了沈玉,這皇後之位就是我的了!”麗妃準備命人動手,卻被太後攔了下來。
太後睨了她一眼,冷哼了一聲:“就算沈玉死了,皇後之位也不可能是你的。”
麗妃一愣:“姑姑你這話什麽意思?”
麗妃向來嘴巴就不緊實,太後也不打算把三月時的計劃告訴她,所以只是把話說明白。
“你覺得皇上還會聽哀家的話嗎?就算少了賀妃,少了蕭妃,再少了沈玉,宮中就剩下你一個,皇上也絕對不會立你為後。”
麗妃不信的猛搖頭:“姑姑!皇上會立我為後的,只要我能生下皇子。”
麗妃自欺欺人,太後也不再理會她,朝着麗妃殿中的嬷嬷吩咐道:“看着麗妃,別讓她出殿。”
麗妃驀地瞪大眼睛,喊道:“姑姑!”
麗妃被軟禁,方睿自然知道,同時對于沈玉的保護更加的嚴密了。
此時,紫宸殿。
“陛下,奴才已經與樓郡主商議好了,她會暗中與奴才接應。”在年前,樓阿九聽從方睿的安排,假意的成為太後那邊的人,實則是進去當奸細,把自己知道的告訴方睿,只是太後不能完全相信她,故知道的也很片面。
方睿繼續看着桌面之上的金都城地圖,頭也不擡:“你與她緊密聯系,至于東疆這邊,朕已交由皇叔來處理,大婚要成,人也要定罪。”
容泰點了頭:“奴才明白,錦衣衛也全部安排好了。”
方睿嗯了一聲,随即揮了揮手,容泰會意,退了出去,關上殿門的時候,看了一眼依然亮着的紫宸殿,幽幽的嘆了一口氣。
想起昨日樓阿九對他說的話,更是心煩意亂。
從下了诏書之後,陛下就讓他和樓阿九做聯系,昨晚他們是在茶樓見的面,事情都交代了之後,原本都要離開了,她卻是突然湊了過來,把他逼至門邊上。
“我知道你是內侍,但我心悅你。”樓阿九的表情非常的認真,認真中竟連普通姑娘家的羞澀之意都沒有。
從成為大總管開始,容泰就知道怎麽僞裝自己,而且從那時候起,從來就沒有讓他覺得窘迫過,而樓阿九只是輕易的一句話就做到了。
他就只是說了郡主二字,話被打斷了。
“男人身上有沒有那二兩肉,我不在乎,我也想過,要是沒有遇到自己喜歡的,自己過一輩子,但沒曾想就遇上了你。”
聽了樓阿九這驚駭世俗話之後……他竟然不知道接什麽話,而樓阿九看了他許久之後,才離開茶樓。
“诶……”
“大總管,你從早上開始就一直在嘆氣,是不是有什麽煩心的事情?”從來沒有見過大總管嘆氣的小內侍,憋了一整天沒有問,又見大總管在嘆氣,還是沒忍住問了出來。
容泰涼涼的瞥了他一眼:“去忙你的。”
女人的事情,男人都不懂,更是別說他們。
☆、太後落敗
三月, 本是春意盎然的季節,然而,今年冬冬季的餘威, 似乎特別強勁, 至今還褪盡那股寒意。
太保府的人也已經接受了自家的叫了二十年的公子,突然一夕變成了個姑娘, 也逐漸的從公子改口為姑娘.大婚的日子越來越近,原本低迷的太保府也逐漸的染上了喜氣。
老太爺看開了之後, 也常常從自己的院子中出來, 臉上的笑意也多了, 還時不時的與老夫人去金山寺上香。
而來太保府巴結的人也越來越多,只是送的禮全都被退了回去,但還是沒有止住這些來送禮的人, 頓時,向來冷清的太保府,從下了立後诏書開始之後,就一直門庭若市。
畢竟, 沈玉即将是皇後,誰不想巴結上太保府。
京中熱熱鬧鬧的氣氛,絲毫沒有感染到準備待嫁的沈玉。
明日就是婚期了, 也就是說明,明天将會有一場腥風血雨要發生。
入夜的時候,方睿讓人來告訴她,一切都不需要太過擔心, 有他。
她确實擔心,總覺得就算他已經手握勝卷,還是會有什麽事情要發生。
皇宮中,蕭妃把寫好的信件放入信封中,把自己的貼身婢女叫了進來。
把信件交給了婢女,表情嚴肅的囑咐道:“切記不要讓任何人發現。”
蕭妃是東疆的諜者,而身邊的婢女自然也是自己從東疆帶過來的。
那婢女回道:“娘娘,将軍讓我告訴你,為保萬無一失,就算最後事情敗露了,你的身份也不能暴露,你是東疆的最後一張底牌。”
蕭妃點頭:“我知道該怎麽做。”
眼中有一絲妒火閃過,她也有動搖過,但那僅限于皇後之位有可能是她的情況之下,若是坐上後座的那人是她的話,她會棄暗投明,投向大啓這邊,只可惜的是,進宮已經三年了,大啓的皇帝卻從來都沒有碰過她,現在也立了皇後,既然如此,那她就把事情做得絕一點。
而大婚如期舉行。
在攜手進太廟的時候,方睿用只有兩人才聽得到的聲音問:“這輩子不會後悔了吧?”
還沒等沈玉開口,他又繼續說:“就算你後悔了也沒有用了,全天下都知道你是朕的皇後了,後悔也沒有什麽用了。”
要不是頭上的鳳冠壓得她連頭都轉不過來,她定會轉過頭來白他一眼。
“別人知道我是你的皇後又如何,又不是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長什麽樣,要是那日在宮裏過得不如意,我就出宮,找個小山村,再改嫁給個老實的莊稼漢子,只要我不說我做過皇後,誰又知道?”
沈玉這話也就是說說而已,方睿也不信,嘴角勾起一抹笑:“阿玉,你也學壞了。”
“彼此彼此。”這些話也就是玩笑而已,紅紗之下的表情突的嚴肅了:“我聽容泰說,太後打算在今晚的宴席動手。”
方睿“嗯”了一聲。
“皇叔和阿湛已經做好了接應準備,為了不讓太後起疑,大元殿的護衛全被換成了太後的人,所以大元殿中,若是我顧不了你,你記得找個安全的地方躲好。”
“我懂的,你就做你自己的事情便可。”
白日,宮中的人大多都被太後的人替換了,入了夜之後,恭王舊部下又神不知鬼不覺的把這些都換了而至于被換了的人,全部被押到了牢中。
大元殿,歌舞升平。
原本熱鬧正起,大殿的門突然全部都關了起來,在座的大臣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個個都一頭霧水,還以為是有什麽節目助興,卻不料在大元殿當中的侍衛全部都圍了上來,一片嘩然。
在皇位和後座之上的方睿和沈玉相視了一眼,坐在一旁的太後從座上站了起來,走了下來,轉身看向方睿,當着殿中文武百官的面道:“皇上,你在位三年,該是退位讓賢了。”
太後的話一出,文武百官如同是炸開了鍋一樣。
方睿表情未變,在龍椅之上俯視着自己的母親,目光淩厲。
“母後,當真要這麽做?”
只見太後的表情當中沒有一絲動搖,嘴角揚起了一抹冷笑:“別叫我母後,你的母後是孝和皇後。”
“太後,你這是何意!?”大臣從震驚中反應了過來,帶着怒意的問太後。
太後面向文武百官。
“哀家告訴你們,現在不僅僅大元殿被哀家的人全部包圍了,整個皇宮也已經被包圍了,你們到底是要站在他這邊,還是識時務者為俊傑,站哀家這邊,自然選擇站在皇上這邊的話……”眼神突的狠絕“哀家不保證他能平安的從這大元殿出去。”
王家和賀家的大臣全部站到了太後的身後,而那些原本是太後那邊的人,平時只是幹些陽奉陰違的事情,卻都沒有膽大的想要造反,一時躊躇不前。
王中元瞥了一眼他們,冷哼一聲:“你們這些幹的事情,就算你們現在想要投明是不是已經晚了,既然你們想要投明,太後娘娘也不會阻攔你,只是……明年的今日,就會是你們的忌日。”
貪財,多是怕死之人,沒有絲毫的再猶豫,全部都站到了太後的那邊,頓時在殿中獨立站着的大臣少了一大半。
方睿安撫性的拍了拍沈玉的手,從龍椅上站起,看着太後,一步一步的從上面走下來,把上一輩子和這一輩子都想知道的問了出來。
“為什麽要這麽做?朕可是母後你親生的。”他以為他的心早已經麻木了,只是沒想到再次經歷一次同樣的事情,他還是會陣陣發痛。
這畢竟是他的生母。
他嫉妒過阿湛,嫉妒他能得到母後所有的關愛,但在十五歲之後,他就好像看開了,他也不再想有親生母親的呵護。
太後咬着牙,眼眶泛紅,突的吼道:“為什麽!”
“哀家倒是想問問當初為什麽要答應把你送到了孝和那個女人那裏!讓那個女人毀了哀家的一切!”
方睿停在了最後的一個階梯,他知道孝和皇後到底是怎麽樣的一個人,只是他想不明白,為什麽孝和對太後所做的,最後要他來承受?
為什麽……上一輩子,聽到他死了之後的消息之後,太後會自盡。
“告訴朕,母後,你為什麽會這麽恨朕,不惜給朕下慢心鎖的□□?”方睿的神色很是沉靜。
太後眼眶徹底的紅了,眼中也濕潤了,可是眼眸之中依然冷冽得沒有一絲感情,也沒有把理由說出來,只是狠心道:“只要你今日寫下诏書,退位給湛兒,哀家不會殺你,會讓湛王封你為太上皇,将你和沈玉囚禁在西宮殿。”
太後話正落,大殿的門就開了,只見一身戎裝的方湛走了進來,身後是一排排的士兵,他着看了眼方睿,最後才看向自己的母後。
走到了大殿中間,突的停了下來,而身後的士兵也分散了,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之下,湛王帶着的士兵突然同一時間把劍拔了出來,把劍架在了反叛的士兵的脖子之上,除了方睿和沈玉之外,将所有的都震驚了。
“湛兒!你這是要做什麽?!”
方湛低下了頭,嗓音中帶着一絲的歉意:“母後,對不起,兒臣還是選擇了皇兄。”
太後的表情瞬間僵硬了,眼神中露出了不可置信之色。
“湛兒!你怎麽可以這麽對母後?!”
太後慌亂了,站在太後這邊的大臣也全部慌了。
王中元更是止不住慌亂,勸到:“阿湛你千萬要想清楚,只要你想,今日那一個萬人之上,能翻雨覆雲的位置就是你的了,別想不開。”
方湛不語,表情堅決的走向方湛站到方睿的身後。
選擇已經很明确了。
方睿與太後平視,淡淡的說道:“母後,現在你投降還來得及。”
太後冷笑了一聲,絲毫不俱:“不過是勝者為王,敗者為寇罷了。”
就在太後話音剛落,大元殿外突然有人跑了進來,面色急促:“陛下!大事不好了,東疆的叛軍像是有人接應一般,攻入皇宮了!”
太後這才臉色大變,“怎麽可能!?”她要謀反,東疆怎麽也摻和了進來!?
沈玉從座上走了下來,握住了方睿的手。
方睿安撫性的對沈玉一笑:“盡在朕的掌握之中,不會有事的。”
沈玉說不清自己心底的那抹的不安到底是什麽,暗道但願是自己想多了。
“嗯,但還是小心。”
方睿看着沈玉的時候,眼中盡是柔情,但目光一移開,面對太後之時,眸光漸冷,如吐寒氣的道:“來人,把太後押回安懿宮,沒朕的旨意,不許踏出安懿宮一步,其它人全部關押起來。”
大臣中有哀求的有大哭冤枉的,方睿一次性把朝中有異心大臣都清理了幹淨。
把人壓下去之後,方睿也拔出了劍出了大元殿。
待方睿領人出去之後,殿中只留下保護沈玉的人,而在蕭妃袖下,一把匕首握在了手中,看向沈玉,掩蓋下了眼底下的嫉妒,走向沈玉。
“皇後娘娘,此處還是不危險,我們還是先回宮吧。”
沈玉看向走近的蕭妃,點了點頭。
蕭妃看準了時機,迅雷不及掩耳擡起手,可下一息,比她更快的是沈玉。
手中的匕首被突然彈出來的石頭擊中落地,蕭妃的表情霎時怔住,而在她的脖子上面則架着一把匕首。
沈玉的眼底遞出寒光,表情卻是很淡定。
“蕭妃,你太沉不住氣了。”
蕭妃瞪大眼睛看着她,不可置信的道:“你怎會對我有所防備?!”
暗衛從暗中出現,把蕭妃壓制住,沈玉才松了手。
“對你防備的不是我,而是陛下,東疆的諜者。”
蕭妃眼中說不出的震驚,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明明她已經夠小心了!
☆、打了勝戰
蕭妃不甘心的問:“就算皇上知道我是東疆的諜者, 你又怎麽會料到我今日會出手, 或許我會繼續潛伏呢?!”
沈玉把匕首放入鞘中, 擡起眼眸,如平時方睿所見的沈玉不一樣,眼神幹脆而利落。
“蕭妃,你可還記得我曾假扮男子二十年, 若是這種把戲都看不出,我的身份也早已經被拆穿了,若你沒有在太後召見我之時着急的在我這裏探口風, 而且言語之中都覺得我不會做皇後, 你這一言一語中都對皇後之位勢在必得,我就不會發現。”
“我還是不明白, 你為何單單就從這幾句話就認定我也會在婚宴上動手?!”
沈玉一步一步走近蕭妃,彎下了眼,俯視着她:“你所言不假, 如果只是一個普通的諜者, 他們的目标就是實行上面給他安排的事情,絕不越雷池半步, 按照這次情況,在東疆還不能百分百的謀逆成功的時候, 給你的命令絕對是靜觀其變,不到最後一刻都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可是東疆忽略了你對後位,對大啓朝皇帝的執着了, 那日在安懿宮外你若是表現得對後位沒有那麽急切,興許我還不會懷疑到你。”
有時候一個人的執着,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執着能讓人失去了所有的理性,蕭妃要與她玉石俱焚,她也完全不意外。
“沈玉!若不是你的出現,賀妃死了,麗妃那智商也根本不足為懼,若不是你,登上後位的人是我,以後在帝位上的也将是我的兒子!”
沈玉目光冰冷的看着歇斯底裏的蕭妃,她在想,該如何告訴她一個更加殘酷的事實。
想了想,壓低聲音,用只有兩個人才聽到的聲音道:“你以為,陛下他喜歡的是女人子?”
蕭妃瞳孔驀地放大,看向沈玉。
沈玉一笑:“你猜猜看,陛下他是說什麽認識我的,又是什麽時候知道我是女兒身的?”
想是明白了什麽一樣,“噗”蕭妃吐出了一口血,空穴來風,必定有因。
她現在才想起,方睿早就與沈玉相識,而從沈玉進朝為官之後,事事提拔,去哪都會有沈玉,若是那時候方睿若是知道沈玉是女子的話,也不會時至今日才立她為後,更不會等到今日。
她想明白了,不是方睿對後宮之中三妃有所懷疑,懷疑他們是太後的人,而是……他一開始喜歡的根本就不是女人!
枉她竟然還對他生出了異樣的心思!
“皇後娘娘,蕭妃作何處理?”
看了眼吐血,眼神灰暗的蕭妃,沈玉冷靜道:“押下去,嚴加看管,務必要問清楚她這些年到底給了東疆多少的信息。”
侍衛應了聲,把蕭妃架了出去。
在旁看得一愣一愣的德安,立馬拍起了手,崇拜道:“皇嫂,你好霸氣,就是和那些矯揉造作的女人不一樣!”
沈玉一愣,看了眼德安:“公主你怎麽在這?”
德安裂嘴一笑,親昵的挽上了沈玉的手,似乎對沈玉假扮男子的事情已經完全沒有了隔閡一樣。
“本來我在西麗山的,皇兄大婚我怎麽可能不回來,但皇兄硬是讓別人拖住了我,活似我會壞事似的,所以,我也就是剛剛和雷聲大他們一起回來了。”
說到雷聲大,沈玉想起方睿方才也出去殺敵,有些憂心,德安看出了她的擔憂,安慰道:“我們連拿刀的力氣都沒有,出去就是條炮灰的命,我皇兄那身手妥妥的主角的命,我們都別擔心了,等着就好。”
德安和她說這些,她也明白,大概是方睿讓德安來陪她的,以防她真的跑出去。
但……
兩炷香之後,想跑出去的那個人不是她,是德安吧。
“皇嫂,皇嫂,你說他們怎麽還沒打完呀,你說那邊強一點?”德安一直在殿中走來走去,她沒暈,頭頂之上壓着重重鳳冠的沈玉都快被她繞暈了。
問她的話,德安一會又自己回答道:“當然是皇兄比較厲害,他們算什麽貨色!?”
“皇兄那身手是主角命,我是不擔心了,可其他人怎麽辦呀,這萬一還是一條炮灰的命怎麽辦?”
沈玉覺得,德安絕對不是為自己的皇兄擔憂,而是為其他人擔憂,她也不去拆穿德安。
直到深夜,外面的厮殺聲都還未間斷,大元殿的位置為保護得最好,裏一層,外一層的錦衣衛,賊人很難能攻得進來,沈玉也不必為宮中的其他人擔憂,已經料到了東疆定會有所動作,所以方睿也早早安排了避難的宮殿,就是用來給宮裏其他沒有武力的人避難的。
她雖然都不說,還是擔心方睿的,這大婚會血流成河,她也已經猜到了,并沒有什麽感傷,只是她擔心的是外面那個殺敵的男人。
如德安所說的,不出去才是最明智的選擇,若是出去了,那必定是愚蠢的,人家男人在前面殺敵,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跑出去,就算是必勝的仗,也有可能成為一場敗仗。
做男人背後的女人可以,但千萬不能做一個蠢女人。
黎明雞啼,天邊泛了魚白,外面的打鬥聲才漸漸的安靜了下來。
大元殿的大門終于開了,帶着濃重的血腥起氣,看到那個身穿着黑衣紅邊衣袍的男人提着劍出現在殿門口,沈玉才松了一口氣。
“阿玉,沒事了。”方睿的臉上有有血,卻不是他的。
走到了沈玉面前,正想把沈玉抱住,沈玉卻先一步倒進了他的懷裏面。
方睿面色一緊,随即聽到沈玉均勻的呼吸聲,才露出了淡淡一笑。
從大婚前的幾日,沈玉就少眠,總共睡的都沒有五個時辰,再加上一夜的心神不寧,所以一松懈,便沉睡了。
把沈玉抱起,吩咐其他人道:“或許還有餘孽隐藏在皇宮之中,接下來了這一天,還要辛苦各位。”
在殿中的将士紛紛跪了下來,抱着武器,異口同聲道:“吾等盡聽差遣。”
把人抱進了內殿,放到了榻上,蓋上了被子,輕柔的撫摸了一下她的側臉。
沒有幾個女子能忍受得了在自己大婚之日,大開殺戒,但沈玉就能理解。
俯下身,在沈玉的額頭之上落下一吻,随即吩咐殿中的宮人:“好生伺候娘娘。”
随即又走了出去,現在還未全部清理完東疆的叛軍,他暫且還不能松懈。
前邊從大元殿的門一開了,德安就神色着急的跑了出去,在人群之中尋找溫陵的身影。
找了一個又一個都不是,眼眶都快急紅了,突然肩膀被拍了一下,一轉身,看到了溫陵的臉,眼淚瞬間決堤,猛的抱住了溫陵,溫陵身體一僵……
這、這刁蠻任性的公主怎麽就抱住他了?!
“溫陵,我告訴你,你生是我的驸馬,死也是我的驸馬!”
突如其來的告白,直接弄懵到了溫陵。
正在檢查人員傷亡過來的樓阿九,看到德安如此直白,眼眸一暗,似乎是在想些什麽。
容泰原本見到的是德安公主,還有溫陵,正欲上前提醒,叫他們注意場合,卻一看樓阿九也在一側,似乎在想些什麽,腳步一頓,便沒有繼續往前走,默默的退出了她的視線範圍。
樓阿九是個很好的姑娘,他不能耽誤了她,且他也不配。
忙了整日,宮中的血腥味才淡了許多,睡了一日的沈玉也醒了過來,換了身上的嫁衣,也随着宮人出去查看,聽人說,也不知道東疆的餘勢會不會繼續闖如皇宮,更不知道宮中到底隐藏了多少的東疆的人,所以有一部分的人留在了宮中駐紮,輪流替換。
皇宮戒備森嚴了起來,金都城自然也森嚴了起來。
大元殿中無人,寝殿中也無人,沈玉就猜到了方睿還在忙活。
正在去找方睿的時候,卻老遠就看到樓阿九與容泰,樓阿九似乎要拉容泰的手,容泰倒退了一步。
沈玉略微思索了一下,還是沒有去打擾他們。
她從宮殿中走過,都一一的像她恭敬的行禮,喊一聲“皇後娘娘。”叫得沈玉渾身不自在,卻還是端起了高冷的範。
最終找到了方睿,在臨時搭建在宮中的篝火旁,不知道與湛王還有恭王商議什麽,一派的認真。
她也不去打擾他,就靜靜的在遠處看着,大抵是方睿耳朵好使,從沈玉過來的時候就聽到了腳步聲,多交代了兩句,便讓他們先去休息一會。
“怎麽不多休息一下?”方睿走了過來。
沈玉無奈,她都睡了一整天了,還怎麽休息,倒是他。
“別把自己累壞了。”
方睿嗯了一聲,譴退了其他人,把沈玉拉到了無人的角落。
“朕确實累了。”說罷躺了下來,枕在了沈玉的腿上。
呼吸漸漸均勻了起來,看來他也是兩天一夜沒阖眼,真的累壞了,沈玉心疼,便也随他枕着。
天上被烏雲密布,慢慢的開始散去,露出了一輪皎潔的明月。
☆、露出苗頭
三日後, 皇宮中的軍隊也陸續的出了宮, 但禦林軍還是沒有放松警惕。
為了先發制敵, 方睿任命恭王為主帥,征戰東疆。
是夜。
三日來方睿都沒有回紫宸殿一趟,累了就找個地方休息片刻,或者就在大元殿休息一兩個時辰。
三日的處理, 皇宮基本恢複了安寧,方睿回了紫宸殿的第一件事情,不是別的, 就是為了補回洞房花燭夜。
快速的沐浴後, 回到紫宸殿中,腳步放輕, 就想看看沈玉在做些什麽,進了殿中,只見沈玉在書臺邊上認真的看着桌面上的書籍, 有幾縷發絲散到了白皙的臉頰前, 順着發絲看下去,露出了纖細的脖子, 微擡眼眸,只見平日裏的粉唇添上了誘人的色彩, 看得他喉頭一緊。
沈玉原本還在查閱有關東疆的書籍,看得認真,且方睿走路向來如同無聲一樣,所以絲毫沒有察覺到方睿回來, 直到一雙手從她的腋下穿過,不偏不倚的正正的罩在了她的前方。
這皇宮誰會色膽包天亵渎剛剛冊封的皇後娘娘,除了皇上之還能有誰?
沈玉臉一紅,推着方睿的手:“別鬧,天還沒黑,且我還有東疆的事情與你說。”
誰知方睿根本不聽她的,把頭埋在了她的頸窩處,用力的嗅着她身上的馨香,手上的力道也不曾減輕。
“你就當它天黑了,東疆的事情,稍後再說,朕只想洞房花燭。”聲音極為沙啞低沉。
說着,把書桌上面的東西全部推落在地,發出哐當的聲音,即便是殿外也聽見了,有內侍正欲敲門詢問,卻被容泰制止住了。
看了眼殿門,無奈的嘆了口氣,要是這回陛下再被打斷,他們可全部都沒有好日子過了。
殿中,方睿把東西全拂在了地,放開了沈玉的同時,在沈玉轉過身的時候,攬住了沈玉的腰,往桌面上一提。
“方睿……”
才喊出名字,方睿就欺身壓了下來,堵住了她接下來的話。
帶着急切,想要把她的呼吸也從她這奪走,一雙手游移在她的身上,似乎很急躁的要得到她,充實自己。
一次又一次的伸入,方睿在沈玉的耳邊道:“上輩子,朕真是個傻子。”
因為是傻子,所以上輩子才錯過了。
這一輩子說什麽都不會放手了。
………………
恭王出征前的一晚,方睿帶着沈玉出宮了,還是深巷的笑酒館,此時恭王已經在小酒館之中了,而小酒館中也就只有恭王一個人。
酒桌上面有一壺酒,兩碟小菜,杯子卻是有四個,似乎恭王已經料到有人會來,還料到了是幾個人會來。
方睿與沈玉落座,九娘也坐了下來,為他們二人倒酒。
“皇叔怎麽會知道我們也會過來?”方睿頗為好奇的問道。
恭王笑了笑,飲了一杯酒,道:“自小,你就是由我來教導,我怎麽不知道。”
此時相處,也沒有君臣,不過是叔侄之間的相處。
方睿也飲了一杯酒,放下了酒杯:“那皇叔,你可知道朕是為何而來?”
恭王聞言,看了眼九娘,九娘會意,看着沈玉道:“皇後娘娘,可否借步說幾句話?”
沈玉是明白人,怎麽可能聽不明白九娘的意思,便随九娘站了起來,道:“那陛下和皇叔好好聊聊,臣妾去去就來。”
目送沈玉随着九娘離開,方睿收回了目光,眸色微沉:“看來皇叔知道朕到底是為何而來。”
最後一天待在金都城的恭王點了點頭。
方睿眼神一暗,問:“皇叔你是八年前才離開金都,但之前一直都在金都,所發生的事情,皇叔你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