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賣文買香鍋的第七天
三個人被雷霆的表現震撼了, 以至于一時之間竟然不知該作何反應。
片刻的沉默後，只聽得陸恒陽喃喃低語：“今夜沒雨吧？”
要知道, 主角傷心的時候可都是在風雨夜狂奔的。
韓裳：“……”
章禦：“……”
而此時, 紀涵正在開車中。說實話，自駕校學成歸來後, 她這還是第一次“上路”, 仔細想想還有點小激動，與此同時還有點小緊張。她覺得很糾結, 知道章禦那邊果然出問題後，她的第一反應就是去找他, 但又不敢開太快, 這不僅是對自己, 也是對他人生命的不負責。早知如此還不如直接打車呢，真是失算了！
開着開着，她的手機就突然響了起來, 來電者不是別人，正是被她雇傭的“合法工作者”。事實上, 黑西裝還真沒撒謊，他們真的是正經的安保公司，雖然人逗逼了點“黑歷史”豐富了點, 但現在接的基本都是正經生意。
紀涵按下接聽鍵，自耳機中聽完了對方的全部工作彙報，別的她都不在意，但“章先生沒有受到任何傷害”這一點無疑讓她很是松了口氣。在這個前提下, 她轉而關注起詳細內容。在得知了鄭曉之的“卑鄙計劃”後，她強行壓下內心的怒火，只要求對方将相關證詞發給她，沒有雇他們對鄭曉之實施拳拳到肉的人身報複——天知道她忍的有多辛苦！
在得知章禦已經和陸恒陽等三人會合并一起回來時，她覺得自己需要問下他現在在哪裏，如若接不上人，她至少可以轉向回家等他。
如此想着的紀涵才抽空低頭按下撥號鍵，一擡頭就見原本沒什麽人的街道上突然出現了一個人，而且，還就在她的車前。
這不可能！
她剛才看前方街道上還空無一人的，且旁邊又沒路口，這人是怎麽出現的 ？！
“滋——————”
紀涵連忙踩下剎車。
而幾乎在她停下車的瞬間，車前的人身體晃了晃，“啪”的一下倒在了地上。
“……”
這時，電話接通了。
耳機中傳來了她所熟悉的溫柔嗓音，他說——
“放心，我沒事，正在回來的路上。”
紀涵咽了口唾沫，顫抖着手摸向車門：“我、我好像有事……”
“？”
“我好像撞到人了。”
“……”
也難怪紀涵會失态，哪怕活了兩輩子，她這可都是第一次撞人，或者說第一次直接危及到他人生命安全。
手機那邊，原本還含笑打着電話的章禦臉色頓時變了，十分慶幸自己刻意走到另一邊打電話，否則陸恒陽和韓裳肯定會發現他神色不對。他深吸了口氣，盡量用鎮定的語氣說道：“你确定是自己撞到的嗎？”
“我……不是很确定。”紀涵只記得剎車的同時那人倒下了，現在再仔細回想，“似乎沒有‘撞擊感’？”她補充說，“我有安行車記錄儀，之後看看就能知道。”
“你現在在哪？附近有人嗎？”章禦又問。
“應該是……”紀涵看着地圖，“棠湖街，街上沒什麽人。”
章禦的臉色嚴肅了起來：“你暫時別下車，打電話給警察和救護車，我馬上就過去。”不是他冷血，而是最近有個案子就是如此——有人故意在偏僻的街道上裝暈騙好心司機下車，然後實施搶劫。僅是搶劫也就罷了，結果這名犯罪者在連續做了幾回案後，将一名無辜的善良女司機強jian殺害。
“好。”紀涵應道，“我現在就打電話。”
挂斷電話後，她果斷地給警察以及救護車打了電話，然後拿過了放在後車座上的電腦，開始調看起剛才的視頻。她這才發現，現在倒在車外的人原來是穿過綠化帶闖過來的，而且，她真的沒有撞人。她剎車在前，那人倒下在後，兩者間還相隔着一些距離。
……咦？等等，這人怎麽有點眼熟？
她點下暫停，放大視頻細節，仔細一看頓時無語了。因為倒在她車前的不是別人，正是她前段時間還讓人通知他舅舅将其領回去“再教育”的雷霆。他怎麽會出現在這裏？沒和章禦他們一起回去？
……不過仔細想想，這也正常。
既然确定倒在車前的不是什麽碰瓷專業戶or危險人物，紀涵也就放心地下了車，她走到車前蹲下身一看，只見雷霆手臂和腿上都有些血跡，疑似真的出過車禍，也不知具體是個什麽情況。這也幸好有行車記錄儀在，否則就看這情況，她可真是有嘴都說不清了。
她沒什麽急救知識，也不敢擅自動雷霆，好在沒等多久，警察和救護車就相繼來到了。與此同時，章禦也一個人飛速趕來了。才一剛到，他就跑到紀涵身邊仔細檢查起她的身體：“沒事吧？有沒有受傷？”
引得旁邊的警察與救護人員連連側目：哥，你抱着的是撞人的好嗎？真出事受傷的正躺在擔架上呢！
“……雷霆？”章禦這才注意到受傷的人是雷霆，臉色頓時變了，“他這是？”
“不是我撞的。”紀涵将他往救護車的方向推了推，“你陪着一起去醫院吧，我處理完這邊的事情就過去。”
“可……”
“放心吧，我一個人可以的。”紀涵看着他猶豫的表情，安撫性質地摸了摸他的臉，“相信我，沒事的。”
“……好。”
章禦最終還是上了救護車，畢竟雷霆跑走他也有責任，他真有些不忍心讓昏迷中都在低低呻|吟的他一個人上救護車。而且他信她，所以一定沒問題的。
随即，紀涵進了局子。
仔細想想，她今天還真的是完成了許多“人生的第一次”，第一次正式開車上路，第一次出車禍，第一次進局子……真是有紀念意義的一天。
車雖然被扣了，但她離開前帶上了自己的電腦，順帶抽空給穆容發了條信息，告訴他自己也許需要用上律師，請他随時做好準備。保險起見，她把行車記錄儀錄下來的視頻也發了一份給穆容。
事實證明，警察局也沒許多小說裏寫的那麽……不和諧，可以看出帶她回去的警察處理這種事已經很熟練，一套流程走得賊溜。唯一讓紀涵有些不爽的是，在有同事問“這麽漂亮的姑娘犯了什麽事”時，帶她回去的警察回答說“豪車女司機肇事，你懂的”。
她不懂！
女司機招你惹你了？
她可以告這兩人性別歧視嗎？
所以很快，紀涵就用自己帶來的證據“逆襲打臉”了，她覺得這過程還真是既套路又爽，她要是寫小說的起碼能就此水個三千字。但總結來說也就三板斧——拿證據，看證據，得出結論，齊活兒！确定她并非肇事者反而算是見義勇為者後，帶她回來的警察對她的态度頓時好多了。在錄完全部筆錄後，就客客氣氣地把她送走了。
才一走出警局，紀涵就見穆容的車停到了自己面前。她看了眼，很好，這厮總算是沒把他那輛羞恥的紅色跑車開到這種嚴肅的地方來，而是開了一輛黑色商務車。順帶一提，她車庫中也有一輛紅色跑車，正是來自這人的饋贈，呵呵，真是完全不感動呢！
“出來了？”
坐到副駕駛位置上的紀涵無語：“別說的我好像進了監獄似的。”
穆容沒接她這話，只說：“比我想的要快一點。”
“你找人打招呼了？”
穆容對這話不置可否，只說：“休息時間很寶貴，我不想等你太久。”
紀涵撇了下嘴，然後就聽到這個毒舌的家夥又說——
“不過你也真有本事，第一次開車上路就能搞出這種事，我都快相信你不适合開車了。”
“喂，什麽叫搞事？”紀涵覺得自己可冤了，“是雷霆那家夥自己倒在我車前的好嗎？”也虧得她剎車快，否則估計能完成“二次補刀”。
“呵呵。”怎麽就不倒別人車前？可見還是她人有問題。
“對了，我有事和你商量。”
“鄭曉之的事？”
“真是什麽都瞞不過你。”
“……少拍馬屁，有話直說。”穆容深知這個坑爹老板的本性，當她露出軟和一面時，就是她準備坑人的時候。
同一時刻。
章禦正在陪床。
雷霆傷得不重，身上基本都是擦傷，看着可怕實則基本休息兩天就能出院。
好巧不巧的，雷霆也被送到了第三人民醫院，而且病房就被安排在了王哥從前住過的那間，讓章禦也不知道該說點什麽好。難道說認識他的人都和這病房有緣？……等等，他是不是豎了個不好都flag？
眼看着一直在昏迷的外甥在病房中安置妥當，匆忙趕來的柴建拉着章禦的手是千恩萬謝。雷霆在他人眼中也許就是個讨人嫌的搞事鬼，但在柴建看來，他是已經去世的姐姐姐夫的唯一骨血。若是雷霆真的出了什麽事，九泉之下他也沒什麽臉面去見他們。
他是一邊感謝，一邊暗自将這份恩情記在了心裏。他這個人，向來有恩報恩，有仇報仇。
所以，不管是誰害得雷霆變成這樣，他都一定不會讓對方好過！
多方使力下，事情很快就被弄了個清清楚楚。
其實也沒多複雜，就是雷霆這家夥狂奔而出時沒看路，直接撞人車上了。人家碰瓷俠、伏地魔遇到這種事是順勢往地上一倒，他倒好，站起來繼續狂奔，把人司機給吓了個夠嗆，立馬就給警局和精神病院打了電話，生怕是郊區哪個精神病院有病人逃出來了，危害市民安全。
接下來的事情紀涵作為親身經歷者，已經很清楚了。
而鄭曉之的“捅刀證據”，也被紀涵毫不客氣地交到了柴建手中，她看着後者滿是陰雲的臉，相信樂熙一定會給她一個滿意的結果。順帶，她給了黑西裝們一個五星好評，順帶簽下了個長期雇傭合同。今天這事真的是讓她想起來就心有餘悸，若是章禦真的出了什麽事，她非得瘋了不可，所以還是砸錢買平安吧。
紀涵處理後續時，章禦正在醫院陪床，順帶打了個電話給陸恒陽，告訴他和韓裳雷霆因車禍住院的事情。不過因為已經過了探病時間，那兩人即便擔心也只能明日再來了。
“別擔心，他傷得不重，醫生說兩三天就能出院。”
“嗯，放心，我……”
章禦在病房門口打着電話的時候，病房中的雷霆也悠悠醒轉了過來。剛開始，他保持着“我是誰？我在哪？我從哪裏來？我要到哪裏去？”的萬臉懵逼狀态，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想起自己身上到底發生來什麽事。想着，想着，他的臉色也是越來越黯淡，身體很疼，心靈上也沒好過多少。
他其實早隐約感覺到鄭曉之沒他表現出的那麽好，但……哪怕是虛僞的關懷，也讓人覺得惬意，就如飲鸩止渴，現在這情況，也只不過是終于毒發了。
在別人看來，他一定很可笑吧？
呵呵，笑就笑吧，反正……他都習慣了。
雷霆緩緩攥緊拳頭。
就在此時，他聽見了推門聲，側頭看去，只見章禦正從門外走進來。
兩人目光對上，氣氛一時之間有些尴尬。
最終先開口的是章禦，他走到床邊，低頭問：“你醒了？身上有沒有哪裏不舒服？需要幫忙叫護士嗎？”
雷霆卻嗤笑了聲：“你裝什麽好心！幹脆實話實說，說你就是來嘲笑我的好了！”
章禦：“……”說實話，他不太擅長和這種性格的人交流，他也做不到與之互怼，只能又說，“你舅舅來看過你了，只是你當時沒醒。恒陽和韓裳說明天一早就會過來，你有什麽需要他們幫忙拿過來的東西嗎？”
“不需要！他們也不用過來！我不稀罕！”
章禦看着雷霆激動的神色，有些不解地問道：“以前我就想問了，你好像……特別讨厭我？”他雖然不會自戀地認為自己“人見人愛”，但他也沒對雷霆做過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吧？為什麽他排斥自己到了這個地步？
“對，我就是讨厭你！”雷霆完全不否認，一口就應了下來。
“……能告訴我原因嗎？”
“是什麽原因，你自己心裏沒點B數嗎？”
章禦：“……”還真沒有。
雷霆瞪着章禦：“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心裏是怎麽想的，你們覺得自己都是憑實力被選上都，而我則是靠走關系。瞧不起我，對吧？”
章禦嘆了口氣，搖頭：“沒有。”
“你敢發誓說從來沒有瞧不起我過嗎？！”雷霆捶床，“要是有你明天就禿頭！”
章禦的嘴角都抽搐了起來，這奇怪的發誓詞是怎麽回事？但他本來也沒有瞧不起雷霆過，所以倒也不怕回答，于是他再次搖頭：“真沒有。”
“你！”雷霆氣急，“你有錢買假發了不起啊？！”無恥！卑鄙！不要臉！
章禦是真的不知道該說點什麽才好了。他嘆了口氣，看着雷霆說：“我不知道你究竟誤解了些什麽，但就像韓裳說的，耳聽為虛，眼見為實，你練習的時候有多用心，我們都看在眼裏。也許你基礎的确不好，但你進步很快，這點很多老師都承認了，不是嗎？”
雷霆聽了這話，不知怎麽鼻子突然一酸，他故作掩飾地嚷嚷道：“廢話！這種事不需要你說！”就是因為基礎差才需要更努力啊，這不是傻子都明白的道理嗎？
章禦看着他，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
雷霆愣了下，然後氣吼吼地伸出手拉起被子，把頭給蒙上了。
也就在這時，開門聲再次響起，進來的不是別人正是紀涵，她手中還拎着一只保溫桶。
“來了？”章禦連忙站起身迎上去，“這是？”他目光落到她手中的東西上。
“他舅舅讓我帶來的。”紀涵朝床上看去，“說是他舅媽給親手煲的。”她露出嫌棄的表情，“噫 ！他睡覺怎麽這幅德行？”她原本就不喜歡雷霆，然後他今晚還讓她遭受了那麽大的驚吓，故而看他是哪裏都不順眼。
章禦無言以對，心想姑娘你有資格說這話嗎？上次一起睡覺時，半夜你可差點睡到頭腳颠倒，還是我硬把你給掰回來的。當然，他哪怕再傻也不至于在外人面前拆自家女朋友的臺，而且，睡覺像小孩子一樣亂動這點不是也挺可愛？
雷霆一聽這話頓時就不樂意了，擡手就把被子一掀，瞪向紀涵：“你說誰呢？！”
紀涵還能怕他，擡眸就給瞪了回去：“說你。怎麽了？”
“你……”雷霆看着紀涵那冰冷冷的臉色和眼神，不知怎麽的就心裏一寒，整個人的氣勢頓時就弱了三分，就跟忘記帶作業的小學生遇到嚴厲的班主任似的。都這麽慫了他還像要面子，嘀嘀咕咕地說，“說就說，兇什麽兇。”
章禦黑線，心想雷霆這人還真是身體力行地闡述了何為“欺軟怕硬”。
紀涵走過去把湯往床頭櫃子上一放：“你舅媽給你煲的湯，沒事就喝了。”
雷霆撇嘴：“多管閑事。”
“你再說一遍？”紀涵挑眉。
雷霆一哆嗦，低着頭坐起身，利落地伸出手把保溫桶給抱自己懷裏了。
章禦看着他這動作，只覺得“一物降一物”這話大約是真的。
紀涵卻沒再看雷霆，只是擡起手摸了摸章禦的頭發和臉，順帶又抓起他的手看了眼。上次見面時太匆忙，她都沒機會仔細檢查下。
“放心，我真沒事。”章禦抓住她的手，“怎麽有點涼？”他把她的手放到嘴邊呵氣。
“大概是因為今晚有點風？”紀涵倒是不在意自己的手涼不涼，但被他細心呵護無疑是件幸福的事情。
雷霆叼在嘴裏的骨頭“啪”的一聲掉回了保溫桶裏，他眯起眼，暗自唾棄起這兩個不顧場合開始虐狗的混蛋。然後就開始記吃不記打地八卦了起來：“章禦，她是你女朋友？”
紀涵瞥了雷霆一眼，原話奉還：“多管閑事。”
“你！”雷霆差點被嗆住，一陣咳嗽後好不容易緩過氣來，氣急道，“你小心我告你謀殺！”
“人都死了還怎麽告？”
“……”
“而且，我還想告你呢。”紀涵沒好氣地說，“大晚上突然跑出來倒在我車前，你這是碰瓷還是謀殺？”
“額……”
雷霆想起的确有這麽一遭，他當時倒下前的确是聽到了急剎車的聲音，也就是說，開車的人是她？
“好了，好了。”章禦眼看着這兩人越說越僵，連忙做起了和事佬，他心想雷霆這家夥疑似有毒，他家女朋友平時面對外人時多高冷鎮定的一個人啊，怎麽今天反倒跟小孩子似的與另一個小孩子鬧起來了。內心深處，他對于“紀涵對除他之外對其他人‘另眼相待’”這種事，隐約還有點不能說出口的小嫉妒。
雷霆只覺得自己的眼睛又被刺瞎了，心想混蛋啊，我一個車禍受害者，你們當着我的面這麽摟摟抱抱還有點天理嗎？要點臉行不行？行不行！
也是巧，紀涵的手機又響了起來。她也沒空再搭理雷霆，擡起頭親了下章禦的臉頰後，就出去打電話了。
她出去後，兩個男人大眼瞪小眼。
雷霆滿臉皆是單身狗の鄙視，章禦則臉帶羞赧。
雷霆哼了聲：“你眼光真差，找了個這麽兇的女朋友。”
章禦能聽別人說自己一萬句不好，卻容不得別人說紀涵一句，所以他很是難得地回了句嘴：“至少我有。”
雷霆：“……”媽蛋，內心簡直遭受了十萬噸暴擊！他卻不肯認輸，吹牛皮道，“想追我的人能從黃河排到長江，是我看不上她們！”
章禦禮貌性地笑了笑——我就靜靜地看你裝逼。
雷霆吹了兩句後，突然就覺得興致索然：“反正她們追我，也不是真喜歡我這個人。”她們看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輛豪車或者一幢別墅，不像章禦和他的女朋友，他們對視時，就像在看着世間僅有的珍寶，仿佛要将自己所有的溫柔都融入到那眼神中。
即使是最疼他的舅舅舅媽，也沒這麽看他過。
他突然就覺得，章禦也許沒他所想的那麽壞，因為壞人是不會用這種眼神看人的。
作者有話要說： 紀涵：總覺得迷妹的地位受到了威脅……【嚴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