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賣文買香鍋的第五天
章禦回去時, 時間大約是晚上九點左右。
雖然并不想分開，但他和紀涵都很理智——搬進“集體宿舍”第一天就夜不歸宿, 怕是要上天。更別提那屋子裏還有鄭曉之虎視眈眈呢, 章禦今晚要真這麽做，明天這厮估計就會把這事給捅出去。
九點這時間不早不晚, 一般沒人會睡, 但也幾乎都回房了。不過總有意外，比如說章禦回去時就碰到了正躺在客廳沙發上玩平板的陸恒陽, 後者一見他就擡起了手：“回來啦？”
“……嗯。”
章禦遲疑了下後，走過去對陸恒陽說：“我們談談？”
“行啊。”陸恒陽一個魚躍坐起身來, “去你房裏？”
“好。”
兩人于是一同進了章禦的房間, 丸子迎上來來回蹭着章禦的腿。
“随便坐。”
章禦這麽說, 陸恒陽也就沒跟他客氣，一屁股就坐在了床上，一彎腰就抓着丸子的兩條後腿把它拖到了自己懷裏, 姿勢相當不和諧。他頭也不擡地說：“我回來後總覺得自己忘記了點什麽，直到我想起了丸子。”
“丸子？”
“是啊, 我都和你這麽熟了，它對我卻沒對紀導親，這太不合情理了。”陸恒陽豎起三根手指, “我想了想，覺得可能性有三個。一，紀導有着非同一般的親和力。”
章禦回想起紀涵一貫在外的表現，嘴角抽了抽。
親和力？那是什麽？
“這個可能性被我最先排除掉了。理由, 你懂的。”陸恒陽繼續說第二點，“第二，丸子是條色狗。”
“汪！！！”
“別咬別咬我就随口說說！”陸恒陽連忙松開手朝炸了毛的丸子大人求饒，“這條必須是不可能的。”
“那麽最大的可能性就是第三條了——丸子對紀導更熟悉。也就是說，你們果然關系匪淺。”陸恒陽伸出手指，擺出個“真相只有一個”的姿勢，目光中滿是睿智之色，“實話實說吧，你們是不是親戚關系？”
“我們的确在交往。”章禦點頭道。
“……”
“……”
陸恒陽一個不穩差點沒從床上滾下去：“哈？”他擡起手掏了掏耳朵，“我……剛才是不是幻聽了？”
章禦也不知說什麽好，事實上，他一直都在考慮要不要對陸恒陽實話實說，今晚更是與紀涵讨論了這件事。
紀涵對這種事的回答當然是“yes！”，事實上，她簡直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章禦此人是她的，之前之所以不說，也只不過是怕影響到他。畢竟總有些人心思龌龊，總喜歡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吐槽這個是“小白臉”那個是“情婦”。
“你沒聽錯。”章禦嘆了口氣，同時也松了口氣，無論如何，長期對朋友有所隐瞞也不是什麽愉快的事情，“我和她在交往。”
“也就是說……”疑似大受打擊的陸恒陽聲音有點飄忽，“之前你時而去見的人？”
“是她。”
“過年一起的人？”
“是她。”
“她……之前就住這裏？”
“不，也是剛搬來的。……為我。”
……
回答完這些問題後，章禦深吸了口氣，等待着朋友的“評斷”。然後他就見陸恒陽猛地站起身，朝他擡起雙手，豎起了倆大拇指：“哥們，你牛！”
章禦：“……”啊？
“要知道，征服那樣一個女人簡直是所有男人的夢想啊！”陸恒陽啧啧出聲道，“沒想到居然被你給做成了，可以啊！你小子藏的夠深的！抽空得傳授我幾招！”
章禦簡直不知道說什麽好，而且他覺得吧，自己根本沒啥好傳授的，因為思前想後，他覺得自己似乎不是泡人的那個，而是被泡的那個……當然，此事就不足與外人道也了。
不過在陸恒陽的追問下，他還是大致地說了下兩人的相識相知過程，聽得陸某人是連連咋舌，感慨不已。
“跟小說似的。”陸恒陽評價說，“就這麽巧，你給她送外賣，你和她哥哥相像，你夢想做聲優她夢想做導演，附近的花店招人……一樁樁一件件，若是哪一步稍微出了一點差錯，你們也許都走不到今天這步。”
章禦沉默，心裏卻是認同這一點的。他時而還會想，如若最初沒有相遇，如若最初沒有交談，如若那一天，原本已經被調走的他沒有幫老李的忙，大約也就不會有之後的那些事情了。想着想着，就讓人心有餘悸。
“我聽說過一句話，這世上也許有偶爾，但過多的偶然，其實就是必然。”陸恒陽擡起手拍了拍章禦的肩頭，“所以，你們倆大概就是傳說中的命中注定。”
命中注定。
章禦咀嚼着這個詞語，眼神無比柔和。他喜歡這個詞語，而如果他的命運就是注定與她相逢的話，她甘之如饴。
“……卧槽，大兄弟你這眼神太可怕了。”陸恒陽縮回手猛搓手臂，“不是我說，你可千萬別對其他妹子露出這眼神，否則肯定一撩一個準。”
“……我有她就夠了。”
陸恒陽嫌棄：“去去去，別刺激單身狗啊。”
“汪！”這一次，丸子站在了外人身邊，單身狗也是有狗權的好不好？拒絕虐待！
陸恒陽不愧是章禦的好基友，雖然開心于“疑似抱上了一條特別粗的金大腿”，卻根本沒懷疑過章禦是在“傍大款”，他朋友怎麽可能是這樣的人？！并且在接下來的日子裏，他還自發自覺地開始幫章禦打掩護。一來二去，其餘三人也都知道了章禦有個飯後帶狗出去散步、一散兩三小時的習慣。
不得不說，能固定見面這件事讓章禦和紀涵對精神面貌都更上了一層樓。章禦的工作學習更勤奮了，而紀涵……嗯，她從一條鹹魚進化成了一條會喊“666”的鹹魚。
當然，葛優癱鹹魚只是暫時的，她可是條有夢想的……鹹魚。
時間不知不覺就到了三月底，《只想做個安靜的美男子》第一季也正式畫上了句點，最後一集的收視率直接上了各大相關平臺的熱搜榜。善始善終的劇情+始終精良的制作讓這部動畫的碟片銷量直接飙上了十五萬，沒錯，就是十五萬。比起剛開始的預售銷量六萬，翻了一倍不止，幾乎能與許多熱門王道番媲美了。再加上各種音樂碟、特典、周邊，紀涵可謂是賺了個盆滿缽盈。不僅是雄鷹和業內小公司，就是許多大公司看了也覺得眼紅無比。
于是，無數追風番紛紛冒頭。
甚至于四月就有兩部，只是因為時間倉促，明顯制作上有些糙。然而預售量以及粉絲期待值都不錯，畢竟低成本的好處就在于“能撈一筆就是贏”。
與此同時，雄鷹也趁着完結的勢頭正式宣布了第二季的制作決定。播放時間初步決定是半年後，也就是說會加入今年的“十月新番”套餐。
不過這一切都與紀涵沒什麽關系了，她現在只要坐等收益就好。
順帶一提，雄鷹也問她要過唐若寒的聯系方式，紀涵給了。反正只要雄鷹認真想查總能查的出來，她沒必要刻意做小人，而且唐若寒畢竟還沒正式加入她的工作室，這種事說到底是個人的自由。
紀涵原本以為唐若寒會借這個機會磨練技藝，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這姑娘拒絕了。
理由很簡單——
“已經開過一次的腦洞，沒興趣再來第二回。”
不得不說這想法還真是夠任性的，不過她喜歡。
唐若寒還說：“我覺得只有在紀導你的手下，我才能發揮出自己百分百甚至更多的能力。其他人，我不信。”
這話在紀涵聽來有些肉麻以及拍馬屁的嫌疑（雖然她同樣不讨厭=w=），但其實也是唐若寒的真心話，要知道，這妹子在入行前屢戰屢敗，差點淪落到随便找個人嫁了的地步，在她看來，駱城是她的伯樂，而紀涵則是她的伯樂兼飼主，除了她，她誰也不信。再說了，萬一和別的導演合作失敗了，也會影響到她這個編劇的名聲好吧，到時候如果紀導嫌棄她了，她哭都沒地方哭！
由此可見，唐若寒近來智商見長，至少都能獨立思考問題、總結得失并借此做出判斷了。
雄鷹在被拒絕後也沒太在意，因為他們也查過這個唐若寒的資料，發現她就是一個純粹的、剛入行的新人，也許的确有才華，但也不是缺她不可。
不過，雄鷹宣布的制作者名單在宣布後，還是引起了軒然大波——
【原班人馬？紀導呢？唐若寒呢？】
【導演和主編劇都不幹了，你跟我說這是原班人馬，怕不是在逗我呢！】
【哈哈，你們不懂，雄鷹這個原班人馬的意思是公司清潔工都沒換。】
【神TM清潔工都沒換！】
【喂，你們幾個意思？清潔工招你們惹你們了？】
【別吵別吵，言歸正傳，講道理臨陣換将是大忌啊，雄鷹到底為啥這麽做啊？難道是因為內部派系鬥争？】
【……感覺已經腦補出了一百零八集的商戰電視劇。】
【求寫！】
【求寫+1】
不得不說，吃瓜群衆的一個最重要特性就是——看熱鬧不嫌事大。
故而此陰謀論一出，頓時引起了廣泛關注，一群人分析着分析着，最後就自己把自己給說服了……
然後居然就開始有人幫紀涵“喊冤”，還有跑去罵雄鷹“識人不明”、“嫉賢妒能”的，業內的其他公司是歡樂地看熱鬧，雄鷹卻是蛋都疼了。親娘哎，這真是千古奇冤啊！排擠？別鬧！那麽大一個自帶龐大資金流的壕，要是樂意留下來制作第二季他們會開心到死好嗎？問題是人家不樂意啊！人家已經玩膩了啊！怎麽被接連拒絕數次的他們反而接下了鍋，這簡直……
慘無人道啊！
雄鷹官方立即就發出了聲明，點明紀涵主動離職他們屢次挽留未果以及唐若寒拒絕參與第二部編劇工作的事實。
然而讓他們更覺苦逼的是，這年頭大實話居然都沒人信了——
【主動離職？屢次挽留未果？呵呵，我信你我就是傻！】
【就是，一部熱門番的第二季，多少新人想參與而不得，紀導和唐編有什麽理由拒絕啊？】
【雄鷹這怕是把人都當傻逼了吧？】
【視人傻逼者，恒傻逼之！】
……
謝凜這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家夥也跳出來攙和，再次堂而皇之地朝紀涵發出邀請以及mark下自己動畫電影的制作進度，提前n個月放個預告片什麽的，咳，俗稱“蹭熱度”。
雄鷹是恨得牙癢癢卻又不敢和這個“人傻錢多”的家夥怼，沒那麽多閑暇也沒那麽多閑錢。不過他們私底下也是不太希望紀涵和這家夥勾搭上的，一個壕也就罷了，這要兩個壕湊在一起，還不得把業內的天給捅破了啊？
最終，雄鷹不得不請已然離職的紀涵出面發聲明，告訴大家她真的沒有遭受“職場傾軋”。
紀涵沒拒絕，因為這原本就是事實，而且雄鷹好歹也是老東家，現在已經夠慘了，将來目測會更慘，所以她還是別落井下石了，太敗人品，不利于推男神大計。
四月是個好日子，正是交|配好時節……不對，是正是春暖花開的時候。
以章禦等五人為主角的原創動畫即将開始制作，腳本已然完成了。這是一部相當簡單相當套路卻也注定會吸引到一大批固定粉絲的bl動畫，對，沒錯，bl動畫。不得不說樂熙真的是很大膽，目前圈內bl動畫還真的挺少，絕大部分與此相關的內容是以廣播劇的形式銷售給廣大女性受衆的。毫無疑問，樂熙打算玩一發大的！
這件事也是劉偉祥提出的，在他看來，章禦等新人都配了不少bl廣播劇，在圈內都不是生面孔。與其出乙女後宮番倒真不如出bl動畫，至少可以順利地将他們的廣播劇粉絲轉化為動畫觀衆。而且，出精良bl動畫可比出乙女後宮向動畫更有噱頭。
這部番的名字叫《沒錢還債的我只好做男仆了》，從這名字就知道樂熙也遭受了紀涵的毒害。大致劇情設定是男主因為缺錢被迫進入一座別墅做男仆打工賺錢，巧合的是，目前正住在別墅中的四兄弟，正是他的同校同學——就讀高三、身為學生會長的大哥，一起就讀高二的雙胞胎老二老三以及與男主同班的四弟。
之所以這麽設定也是為了省事讨巧，畢竟現在五人住一起嘛，到時候官方時不時就可以放出點“同住日常”來滿足下粉絲，以後拍真人版本也有現成的場所。
男主的性格設定是微傲嬌兼很可愛，沒錯，穿女裝都不會有違和感的那種典型受。
絕大部分男人看到這種設定大概只會說一句“什麽鬼！”，但不得不說，這種經典設定還是很有受衆的。男主這個角色是五個主要角色中戲份最多的一位，而給他配音的人是——
雷霆。
有後臺還是有點好處的。
而且傲嬌這種設定和雷霆本身也還是有契合度的。
雖然雷霆本身挺不爽就是了，五人中他個頭最矮也就算了，憑啥還得配個總受？啧！真糟心！
紀涵沒試圖幫章禦争取這個角色，拜托，在她心裏自家男友可是總攻。章禦最終拿到的是大哥這個角色，學生會長，眼睛精英男，表面看來帥氣溫和有能力，然而內在卻是腹黑以及微病嬌，咳咳，有許多讓人覺得羞恥的場景以及臺詞。
這是雷霆不爽的另一個主要原因，他不想跟章禦配這種場景！！！
雖然在他看來，章禦和這個角色的契合度也是百分百，啧，心機狗！
沒錯，這段時間以來，他屢次找茬未果，甚至還因此被樂熙以及自己背後的人警告了，這讓他很不開心卻又無可奈何。
陸恒陽和韓裳配身為雙胞胎的老二老三，兩人長相非常相像性格卻截然相反，一人熱情似火一人冰冷如霜，走反差萌以及“兄弟羁絆”路線，不得不說，很多人都是愛吃這種關系好到疑似有一腿的兄弟因為愛上同一個人而糾結或者幹脆3那什麽p的劇情……
至于鄭曉之，他配的是四兄弟中的老幺，一個真·食草系男子，是最先和男主成為好朋友的角色，也就是傳說中最好刷好感度然後一般都淪為炮灰的……“初始角色”。
鄭曉之對此很不滿，因為就角色設定來說，老四真的是相對平庸，完全不如其他角色出彩。雷霆的角色他不指望能得到，他盯上的是章禦的角色。
其實就真實性格而言，鄭曉之和章禦調換角色還真的是沒毛病。
但現實是現實，工作是工作，章禦是脾氣好又不是傻，怎麽可能因為這種理由就把好角色拱手讓人。不過鄭曉之卻不舍得放棄，他一方面暗自挑唆“不想與章禦配某些場景”的雷霆，另一方面又想故技重施地用點陰暗手段。
鄭曉之沉思了起來。
這有些難，因為背後捅刀子這種事講究一個趁人不備，他們倆的關系說好聽點也就是個點頭之交，他想下手也沒個好機會不是？而且這次也與之前不同，他要下手太狠把章禦給 弄到不能工作，那他自己也要倒黴。
所以，如果能讓章禦心甘情願（起碼表面如此）和自己交換就最好不過了。
利誘？
他好像拿不出對方需要的東西。
威脅？
如果換成是雷霆，他倒是可以輕而易舉地拿出一些黑料，但章禦此人，說實話鄭曉之有點看不透，他是真不确定這家夥是真的那麽君子呢，還是僞裝功力比他都強。看着簡單，時而又讓人覺得高深莫測，以至于他面對對方時頗有點無處下手的感覺。而且據他所知，嚣張如雷霆，在章禦那裏好像都碰了釘子。
如非必要，鄭曉之也不是很想現在出手，在他看來繼續維持現狀、“猥瑣發育不輕易浪”才是王道，且一來沒把握二來說不定會影響樂熙上層對自己對觀感。但是，在接下來的不短時間裏，幾人的形象包裝工作都會圍繞這個“最初動畫形象”開展，也就是說，拿到出彩角色就意味着成功的可能性更高。
現在不搏，就晚了。
為了自己但前途，無法出手也要出！
等他真成功了，樂熙即使有人看他不順眼，也不會輕易放棄一棵招財樹。
鄭曉之想着，想着，突然就笑了。他也真是傻了，做這種事和做其他事情一樣，說到底就是要充分發揮自己的優勢。不了解章禦，那就不用刻意去了解了，沒有黑料，可以制造黑料啊！
操作的好，說不定反而可以多個“幫手”。
時間緊，任務重，心動不如行動！
數日後。
幾人結束當天的培訓預備離開公司時，被樂熙某上層叫住了。五人對這人都不陌生，因為他正是雷霆的“背後靠山”，他的親舅舅——柴建。
其他人姑且不說，陸恒陽當時心裏第一反應就是“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打了小的來老的”？結果好像并不是，柴建态度還挺和藹，拉了除了外甥之外的人說了一通“感謝你們平時照顧小霆”之類的話，又給了幾人五張高級自助餐廳的券，暗示他們動畫制作在即，可以一起去慶祝一番。畢竟以後還要合作很久，抛棄過去的龃龉親近親近也是人之常理。
五人的反應各自不同。
韓裳一如既往地面無表情
章禦與陸恒陽都有些驚訝。
雷霆輕啧了聲滿臉不爽卻也沒反對。
鄭曉之則滿面笑意地禮貌道謝。
“券時間是明天啊，你們去嗎？”鄭曉之在柴建走後，假意問道。
他這話問了純屬廢話，只要不是想徹底得罪柴建，這約是必須得赴的。因為明面上看來這位領導就是在為他的坑爹外甥說和，章禦對此倒是沒什麽意見，雖說雷霆這些天來的舉動……基本都是偷雞不成蝕把米，最終只坑了他自己，但時不時總有哥布林跳起來打膝蓋也不是個事，如果能通過和解來“解除騷擾”那是再好不過了。他決定去，陸恒陽肯定也是一樣。
韓裳則是沉默地點了下頭。
而問題的“中心點”雷霆，雖然撇了下嘴，卻意外地平靜。
事情于是就這麽定了下來。
回去時陸恒陽扯着章禦問：“你說雷霆那家夥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他總覺得這事情不尋常。
“他應該不是會做這種事的人。”章禦想了想，搖頭說道。
陸恒陽琢磨了下章禦的話，不得不承認這話還真是意味深長，頗得“雙關”之奧義，既不會做，也不會做。以至于他也不知道章禦是在表達對雷霆人品的信任呢，還是在表達對其智商的蔑視。啧啧，天然黑真可怕，領教了！不過話又說回來，依照雷霆那“有話就說，有茬就找”的作風，也的确不太可能出什麽幺蛾子。再說了，到時候大家都在，見招拆招呗，怕什麽！
某種意義上說，章禦與陸恒陽的想法都沒錯，然而他們所不知道的是，這件事的始作俑者，既不是柴建，也不是雷霆，而是——
鄭曉之。
他先跟雷霆說了這樣的話……
“你這樣不行。”
“我覺得應該還是得徐徐圖之，先接近章禦，再揭露出他的真面目！”。
“這樣一來，其他人也就不至于黑白不分地責備你了。”
……
雷霆一來二去就被洗了腦，還打算把這當成将來“揭穿堂哥真面目”的預備戰，于是真的打算先與章禦緩和關系。然後他就去找了柴建，後者一聽說坑爹外甥終于聽話了不搞事了，也是很感動，于是果斷出馬幫忙說和。
舅甥倆一時之間都挺開心，卻完全沒意識到自己已經都被別人給利用了。
不得不說，這也真是個悲傷的故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