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賣文買米線的第六天
紀涵的潛臺詞別人不懂, 章禦又怎麽可能不明白，他好笑地搖了搖頭, 順帶拍下某人繼續抓向橘子和幹果的手：“吃太多容易上火。”
“哦。”紀涵乖乖地縮回手, 嗯，他們家這方面他說了算。
随後她拿起遙控器調了下臺, 發現各臺除了晚會直播就是晚會重播, 頓覺索然無味，側頭問章禦：“有什麽想看的嗎？”在看到他搖頭後, 她随手調了個正在放“歷年春晚金曲”的臺，然後就着電視刷手機。
她所處的時代過年的時候依舊有春晚, 不過收視率也就那樣了, 沒辦法, 可以看可以玩的東西太多了，很多人往營養艙裏一躺就能玩個幾天不出來，躺着躺着一個年就過去了……嗯, 曾幾何時這也是紀涵的夢想，當然, 她的夢想早已發生了改變。而此刻，她的夢想已然實現——
就這樣倚靠在他身上，愉悅地享受着安靜的時光。
別的什麽都不需要做, 也已經足夠滿足。
紀涵正在看工作群裏的那些人對《劍之少女》的評價，雖然口頭不說，但他們這些人也是從一開始就知道被分配到紀涵的手下約等于“被放逐”，畢竟真正被看重的員工都基本被拉去做雄鷹的“親兒子”系列了啊。他們最開始其實也有些心灰意冷, 但誰又能想到看着年輕無經驗的某冷面女導演居然會這麽給力，帶着他們硬生生地将一輛破牛車改造成了小轎車，“滴滴叭叭”地載着他們奔向美好新世界。
現如今，他們可以說是被羨慕的對象了。但話雖如此，心裏的那口氣可不會那麽輕易就消了。眼瞧着“重要部門”的“重要動畫”上了，他們怎麽着也要圍觀下是吧？看看這群精英究竟能做出怎樣震撼世人的優·秀·動·畫。
故而，群裏的人很齊——
【艾米：大家覺得《劍之少女》如何？】
【菠蘿蜜：emmmm，我可以微笑嗎？】
【老司機：我還翻譯下，菠蘿蜜的意思是——這樣的，我能打十個！】
【菠蘿蜜：……司季泥垢了！瞎說什麽大實話！】
【對啊我就是窮：233】
【西瓜霜：說實話哈，這動畫不愧是砸了大錢的，比以往的都強，但……】
【苦瓜：又是一個然并卵系列。】
Advertisement
【老司機：@紀涵，紀導呢？不出來點評下？@一元，元皖，快幫我一起圈紀導。】
【元皖：@紀涵】
【老司機：靠，你還真在？】
【元皖：陪家人打麻将中，勿擾。（潛水）】
【老司機：……】
……
紀涵眼瞧着一群人群嘲司季，也暗搓搓地排了個隊發了個“233”，然後就被抓住說感想了。可有些話，這些人好說，她卻是真不好說，最後只能輕描淡寫地說“評論我們說沒有，得看觀衆”，果斷地把這群人的注意力引到了觀衆老爺們的身上。話雖如此，這群人讨論時她也沒阻止，大家心裏都憋着一口氣嘛，理解，眼下能發洩出來也是好事。而且說到底，也是《劍之少女》本身不夠優秀，才給了這群人發洩的機會。
她看群聊時，章禦正拿着她的平板刷《劍之少女》的評論。紀涵在他面前很坦誠，所以他也很清楚她與雄鷹之間的微妙關系，頗為關注這部動漫。
平心而言，他覺得這部動畫雖說算不上好看，但離“爛”還很遠，頂多只能用平庸來形容。可惜的是，網上的評論都快一邊倒了——
【我現在腦子裏一片混亂，只想知道自己剛才那二十分鐘到底都看了些什麽？】
【我來回答你，一堆套路！】
【我也來回答你，一堆用爛了的梗，這和直接說“你餓過頭了就會死”有什麽區別？】
【你們說的也太客氣了吧？照我說，就是一坨翔！MD我還特意約了幾個朋友一起看，想給他們安利，結果他們現在像看傻逼一樣地看我，覺得我品味還停留在上個世紀。】
【233心疼一下樓上的兄弟，不過真的，這動漫的制作水平還算不錯，可劇情也太shi了吧？簡直是把我們當傻子一樣糊弄啊！】
【制作水平哪裏不錯了？這人物和之前預告片的人物根本就是兩個感覺好嗎？我可以告雄鷹欺詐嗎？！】
【欺詐加一，沒見過預告片和正片畫風差異這麽大的，這真是過分了，已經是存心騙人了！】
【不吹不黑，制作水平真的算不錯了，尤其片頭，大片即視感。】
【呵呵，片頭的确經費爆炸系列，但問題是，我TMD去買一堆《勇者鬥惡龍》之類的游戲，這種片頭要多少有多少！我還和一群哥們一起包了個餐廳看片，點了一堆啤酒小吃，結果一點沒吃下去，惡心透了！】
【哈哈哈你可以把你的損失上報給雄鷹，看他們會不會賠你！】
【雄鷹這公司真的是……太不穩定了。】
【誰說不穩定了？明明是很穩定地爛！我現在都懷疑“美男子”到底是不是雄鷹做的了，它才是真正的異類好嗎？！】
【平心而言啊，雄鷹這部“賤少女”比起以前的動畫還是有進步的，如果沒有“美男子”，我會給雄鷹一個好評。但現在，我只想給他們一百個差評！】
【就是說啊！為什麽明明已經上岸了還要掉過頭一頭紮進水溝裏啊？好好活着不好嗎？！】
【233樓上兄弟這話即視感好強！】
【上岸什麽鬼，雄鷹又不是拍“哔——”片的。】
【它還不如去拍“哔——”片呢，至少這個不需要劇情。】
【咳，注意和諧！】
……
“其實也正常。”紀涵鑽到章禦懷中一起看了會平板上的評論後，說道，“雄鷹把觀衆們的期待值拉得太高了。”而一旦他們無法滿足這種期待，感受到巨大落差感的觀衆老爺們的不滿程度也是倍增的。說到這裏，她很無奈地說，“我的圍脖評論都快爆炸了。”
雄鷹開播的時候還特意圈了她，她當時順手就轉發了下，反正廣告都幫做了，也不在乎再做這點事了。
結果動畫播完，感覺自己被欺騙了感情的觀衆們不僅湧入了雄鷹的官方網站、論壇以及圍脖帳號下，還順帶刷了下她的評論區。
章禦接過紀涵的手機看了眼，發現評論區裏基本都是在說——
【老子中了你的邪！】
【真是上了你個鬼子的狗當了！】
【這年頭的導演套路都這麽深嗎？】
【猝不及防系列！】
【本來想給你寄刀片的，但想想大過年的還是算了，畢竟“美男子”還沒完結。】
……
還有一批人別出心裁地評價說——
【誰說紀導騙人了？她壓根沒騙人啊！她只說“賤少女”會給大家一個驚喜，沒保證她好看啊！你們敢說《劍之少女》這部番沒帶給你們“巨大的驚喜”嗎？】
【……呵呵，好驚喜喲。】
【驚喜的我砸了三個碗。】
【驚喜的我瓜子都掉了。】
【驚喜的我正在換褲子。】
……
紀涵真的很想說：“關我毛線事？！”
她只是随手幫忙好吧？
雄鷹這動畫從頭到尾都沒舍得讓她插手，她這鍋也真是背的冤。可又沒法說，雄鷹這會兒算是被頂上風頭浪尖了，她這種時候不管說什麽都難免被有心人“過度解讀”，畢竟還在人手裏工作呢，還是低調着點吧。
她搖搖頭，不再看這個，只說：“我倒是還好。只是雄鷹那些人，估計這個年不會好過了。”所以說為啥要初六開播呢？簡直是大過年的給自己找不痛快。
雖然初八就有人陸續上班了，但大正月裏遭遇這種事還真的是……挺倒黴的。
章禦稍微想象了下那場景，不得不承認紀涵說得對。他問：“就沒其他辦法了嗎？”
“也不能說沒有，開頭平庸幾集後甚至結局封神的作品也不是沒有，只是少。”紀涵解釋說，“只是，如果雄鷹堅持按照他們原本的劇情安排來制作，這種可能性就很低了。而且，如果評論一路走低，預售銷量一路降低，那麽雄鷹在制作後續的時候很可能會削減經費。到時候，只會是惡性循環。”到時候，雄鷹才是真正的血虧。
不過說句實話，就算雄鷹現在想要改，也未必來得及就是了。
就在此時，紀涵的手機突然收到了一條短信，內容很簡單——
【為什麽不回複我？】
紀涵：“？”
“怎麽了？”
“收到這麽條短信。”紀涵把手機給章禦看，“這號碼你熟悉嗎？”
章禦看了下，又往自己的手機裏輸了下，搖頭：“不認識。”
“發錯了？”
紀涵才剛這麽一說，就看到手機又收到了一條短信，這次更言簡意赅——
【人呢？回話！】
紀涵：“……”
她真想直接把這號碼丢黑名單去，說話沒頭沒腦的，不過想了想，還是回複了句——
【請問您哪位？】
對方很快給了回複——
【去看圍脖。】
紀涵：喵喵喵？
她用手機調出圍脖頁面，只見自己最新一條的圍脖下面突然多了一堆新評論，內容就一個——
【紀導，謝少喊你！】
【紀導，我家謝凜老公喊你呢！】
【紀導，謝爸爸喊你你敢應嗎？！】
……
紀涵：“……”什麽鬼！
她簡直無力吐槽了。
謝凜這個人，在後世人的心中，簡直就是“特立獨行”這個詞的代言人。而此刻，與他身處同一個時代的紀涵深切地感受到了這一點。
這家夥申請圍脖比她早，或者說早在謝凜開始做動畫之前，他就已經是圍脖上的大紅人了，以特別毒舌以及……愛完抽獎而聞名，是衆所周知的大土豪一枚。不過這家夥還挺有傲氣，參加動畫新人賽的時候壓根沒在圍脖上說，這件事還是之後由他的粉絲們八出來的。
事後也有人說他在蓄意炒作，他直接打臉說“我這樣的人，只要願意砸錢，上頭條只是分分鐘的事，需要炒作嗎？”，這話說的一群人暗自蛋疼，卻也不得不承認的确是事實。
被發現了“本體”後，謝凜也就沒再遮掩，繼續以“土豪兼動畫導演”的身份在圍脖上浪着，時不時就繼續弄點抽獎活動回饋粉絲。之前紀涵動畫熱播的時候他也曾發過賀電，紀涵當時也是禮節性地回複了。而這次……
紀涵翻了下謝凜發的圍脖，發現他不久前果然又發了一條圈了她的圍脖，內容是——
【差地方呆久了，品味也會變差，還是跟着我吧。@紀涵@雄鷹動畫公司官方圍脖號】
順帶一提，謝凜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圍脖名為“頂天立地謝三少”，呵呵，也真是夠了。
紀涵整個人都無語了，心想這位仁兄到底是在給她拉仇恨還是給他自己拉仇恨？這話說得簡直忒不靠譜了。更坑爹的是，這厮看她不回複還不滿意，懷疑她沒看到，還特地發了短信來通知她去看，這賤模樣，簡直像全了哈士奇。所以叫什麽“頂天立地謝三少”，幹脆叫“二逼逗比謝三少”好不好？
順帶一提，剛才那些謝凜粉絲去她圍脖下鬧騰，是因為他的最新圍脖內容是這樣的——
【紀涵不理我，你們去替我喊下。之後抽獎，獎金老規矩。】
呵呵，只是一眨眼的工夫，“紀涵，謝少喊你”就已經進熱搜前二十了，她能說什麽呢？只能說金錢和逗比的力量真大。
她正懶得搭理這貨，就又收到了一條短信——
【等等！我之前不是給過你名片，你居然沒輸入手機？？？？？】
嗯，看這湊字數的問號就知道，謝三少很憤怒，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紀涵心想沒加入聯系人算什麽，我現在還想把你加入黑名單呢！不過這家夥的手機號碼還真是嚣張，一水兒地六六六八八八，生怕人不知道他是土豪。
就在此時，她聽到了章禦的笑聲。
“笑什麽？”
“這位謝導，還挺有趣的。”吃瓜群衆章禦表示自己很樂呵，他倒是不讨厭謝凜，雖然初次見面時這位大少爺就說出了類似于冒犯的話，可他知道對方不是故意的，只是……怎麽說呢，完全随性而為？大約是因為小時的經歷，章禦對于他人的好惡情感十分敏銳，而謝凜此人在他看來，雖然做的事有時不讨人喜歡，但本身還真是沒有一點壞心思的。
而且，章禦很少會格外讨厭一個人，就算是當初與他有沖突的曾旺，現在向來印象也只是淡淡的。
說到底，他的欲望原本就不是很強烈，而如今，最想得到的東西也已經好好地擁在懷中了。人在滿足幸福時，負面情感也會變得特別少。
“哪裏有趣了。”紀涵眯了眯眸，“每次看到他耍闊，我就特別想一巴掌拍回去。”
章禦失笑，心想這大概就是“霸道總裁之間的氣場不相容”？
他才剛這麽一想，謝凜那邊果然又有新動向了，這厮又發了一條新圍脖，大致意思是去紀涵圍脖下喊上一通“你這麽做良心不會痛嗎？”，回來有抽獎活動，與之前的不合并，分兩次抽。
紀涵看到自己圍脖下又多出來的評論，只覺得蛋都要碎了。這厮怎麽就這麽無聊？錢多了就這麽燒手？算了，不搭理他了。她正準備關掉圍脖，就只見謝凜又發了一條特別拉仇恨的新圍脖——
【就問你怕不怕？@紀涵】
紀涵：“呵呵。”
她也怒了。
這是考慮到男朋友就在身邊她在刻意控制脾氣的，結果這厮以為她是病貓？找死！
于是她拿起手機也“啪嗒啪嗒”地敲了一條，大致內容是讓這群人去謝凜圍脖下面回答“并不會”三個字，回完了抽獎，金額是謝凜的雙倍。
拼壕是吧？她最不怵的就是這個了！
這一下，可就熱鬧大了。
謝凜這厮在圍脖上浪了那麽久，過程中也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而最為可恨的是，他這人在面對敵對者的時候手段往往只有一個——花錢砸！砸到對方不敢硬抗為止。其他人也都知道他這破習慣，所以一般都會避免與他發生正面沖突。而眼下，一個人勇敢地站了出來，不僅與他正面剛，還拿錢與他正面剛。而且這人還是個女的，是個美女，還同樣是個動畫導演，兩人還曾經并列第一！
這是什麽？
這就是活生生的噱頭啊！
一時之間，不少媒體與好事之人算是集體高潮了。
華夏人最不怕的是什麽？
熱鬧！
華夏人最喜歡幹什麽？
看熱鬧！
華夏人最幸福的事是什麽？
閑着沒事看熱鬧！
而眼下，春節假期，熱鬧，齊活了，于是一群吃瓜群衆紛紛沖上來前果斷圍觀，自帶小板凳礦泉水小飲料，就等着兩人手提四十米的菜刀互砍了。
這邊廂，紀涵摩拳擦掌。
那邊廂，靠躺在沙發上的謝凜也是樂了。這一高興，他就不由咧開嘴露出了一個邪魅的二哈之笑。如若小助理才這裏，八成會不忍看地扭過頭，好在她現在依舊在老家，不用遭受這種“視覺污染”。
“很好，很有意思，不愧是我看中的（能當下屬的）女人。”
一如既往地說出會讓人誤解的言辭後，謝凜抓着平板又是一陣猛敲，發出了一條新圍脖。意思很簡單，讓粉絲們去紀涵圍脖下告訴她她成功地更加吸引了他的注意力，抽獎金額四倍！
敲完後，他又是自得一笑，順帶說道：“給我切盤水果來。”
然而回應他的卻是一片寂靜。
謝凜皺了皺眉，剛坐起身準備找人，這才想起平時任勞任怨的小助理回家過年了，後天才能回來。他頓時就不滿了，心想：我平時對你那麽好，你過年居然舍得休這麽久的假，良心呢？
給她開了十倍工資她都不留，啧，沒上進心！
他掏出手機，一個電話就撥過去了。
電話很快被接通，那邊傳來小助理軟糯糯的聲音——
“老板，這個點打電話來，有什麽事嗎？”
謝凜頓時就想吃年糕了，于是張口就說：“我想吃水果和年糕。”
“……”小助理心裏頓時一陣瘋狂日狗，特別想吐槽說“謝凜你個傻逼夠了”，從大年初二起就每天打電話來說想吃這個想吃那個，弄得她過年都不得休息，得不停地打電話幫這個祖宗訂這個訂那個，真的是夠了！看在工資的份上，她忍！她深吸了口氣，回答說，“好，我這就給你訂。”
“我要吃你切的你做的。”
“……我還在放假呢老板。”
“都放這麽多天了還不上班，你工作還想不想要了？信不信我開了你？”
“我……”小助理簡直恨不得立即說“你開呀你開呀！姑娘早就不想幹了！”，但考慮到明年準備買房的事，還是态度很好地回答說，“那……那我盡量明天回。”
事實證明她就不該說這話，因為謝凜這個習慣随着性子來的家夥從來都是蹬着鼻子就上臉的。
“現在就回。”
“……這大晚上哪來的車啊？”小助理推辭說。
“我讓小王去接你。”
“來回要幾個小時呢，等我到了老板你都不想吃了。”
“有道理。”
小助理心中一喜：“那……”
“你在家把水果切好年糕煮好東西收拾好，我讓小齊開直升飛機去接你。”說完，謝凜“啪”的一下挂了電話，為自己的智商點了個贊。
然後他電話立馬就想了，他接起電話不耐煩地說：“又幹什麽？”
小助理拿着手機面無表情地說道：“老板，現實不是小說，不事先做申請獲得允許就開飛機是違法的，最嚴重的情況很可能被空軍擊落。”呵呵，你希望我把水果年糕送去天堂嗎？！
“……啧。”謝凜不甘心地說，“那就明天吧，你明早八點前收拾好全部東西，我讓小王去接你。”說完，他再次挂了電話。
小助理聽到發出“嘟嘟嘟”音的手機，只覺得內心是崩潰的。一年，辛苦了整整一年，她才能享受到這麽一個假期，結果還每年都被這混蛋攪黃了，還能不能好了啊摔！
她怒摔手機，氣哼哼地回房收拾東西了。
偏偏爹媽還不省心，跟在後面，一個問——
“你們老板今年又要你提前回去？”
另一個又問——
“你們真的沒在談戀愛？”
沒錯，這兩人都習慣這種事了。
小助理咬牙切齒道：“我不會允許我的後代基因受到污染！”
誰會眼瞎到看上一個二逼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