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賣文賣馄饨的第六天
有生以來, 紀涵還是第一次被妹子告白，這讓她十分感動, 然後她萬分果斷地拒絕了對方——
“不要。”
說話間, 紀涵頗為幹脆地抽回了自己的手。
“別啊啊啊！”唐若寒瞬間飙淚，“你要不跟我回去一次, 我這個年就別想好好過了。”
紀涵挑眉：“怎麽？才這麽短時間, 你媽就已經開放到連你帶妹子回去都不介意了？”她頗為大方地從包中拿出那一厚疊現金，往唐若寒面前的櫃臺上那麽一砸, “來，拿這些去雇上幾十個妹子, 跟你媽說随她任挑。”
“……哈？”唐若寒整個人呆住, 片刻後, 她整張臉由白轉紅，又由紅轉青，再……總之真不愧是開花店的, 真是五顏六色啊。
“我不是那個意思啦！！！”唐若寒一頓亂撓自己的頭發，蛋疼地說道, “我媽最近沒再總催着我相親了，但她想說見見你。”
“見我？”
“嗯……那啥……”唐若寒幹笑，“你不是我‘人生的導師’麽？”說這話時, 她略心虛地眼神飄移，雖然她是這麽認為的沒錯啦，但她媽疑似将紀涵當作了“拐賣自家豬崽”的階級敵人——夭壽啊！自家養的豬好不容易長到了能拱白菜的年紀，卻被人拐去犁地啦！
……嗯, 大概就是這種感覺。
“原來如此。”紀涵一秒就看穿了唐若寒的謊言，不過本身對此倒是并不抗拒。她不知道在原本的世界線中唐若寒最終會如何，但就目前的情況來看自己的确是她生命中的重要轉折點。所以，唐若寒的母親想見她也是無可厚非的事情。想到此，她爽快地一點頭，“可以。什麽時候？”
唐若寒頓時有種被五百萬大獎砸中腦袋的感腳：“真的可以嗎？”
“嗯。”
“太好了！”唐若寒想了想，“那今晚？你有時間嗎？”反正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早上早投胎！
“有。”紀涵想起今天來的目的，說道，“你從今天起也放假了，可以正月十五後再來上班。”
“別啊！”唐若寒急了，“初八吧，我初八就來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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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若寒這話說出去無疑是很拉仇恨的，但她也是有理由的——在家住的适齡青年都知道，假期越長，遭受到的“催婚攻擊”力度也就越強。尤其春節大家都放假，到時候不僅是爹媽，還有爺爺奶奶外公外婆大姑小舅……連八竿子打不着的二舅公都能來湊熱鬧，真是讓人煩不勝煩。神馬“隔壁XX今年回家的時候帶了男（女）朋友”啊，神馬“你小學同學XX今年剛生了第二個孩子”啊，神馬“過去鄰居XX都抱了第三個孫子你媽我卻一個都沒有”啊……總之，簡直就是地獄！
更別提唐若寒覺得自己這個班上的可舒服了，環境好沒人管，店裏還有電腦網線，想幹嘛幹嘛，還不用被親媽揪着耳朵唠叨。如果不是春節大家都放假，她恨不得繼續天天來。
“随便你。”紀涵也是無語了，不過話又說回來，沒有父母的她雖然能理解唐若寒的處境，卻到底沒法感同身受。說話間，她順手将面前的那疊錢推到唐若寒手邊，“你的年終獎金。”
唐若寒被吓了一跳：“這麽多都給我？”她剛才還在想“紀導不愧是紀導，出門都帶這麽多錢零花”（典型腦殘粉回路），結果現在知道這居然是要給自己的，簡直驚呆了。
“嗯。”紀涵點頭，“今年幹的不錯，來年繼續努力。”
“好的呀！”唐若寒雙手抓住錢，笑得合不攏嘴。她也沒跟紀涵客氣，又或者說她的性格其實也沒發生什麽根本性的轉變，只不過從前是明着依賴父母現在是暗着依賴紀涵，所以無論後者說什麽她都會下意識聽從。
更別提，自從離開家并且有了可以自由支配的金錢後，她也算是越來越忠實于自己的欲望，看到喜歡的小說、動畫、手辦就買買買，買買買，把自己的小屋子是堆得滿滿的。越是花錢，就越是感覺到金錢的重要性。眼下又有了這麽一大筆進賬，她自然是開心到不能更開心。
且年關到了，怎麽着也該給家裏人買點禮物。吵歸吵，鬧歸鬧，冷戰歸冷戰，可到底還是一家人嘛。
啊，對了，也該給紀導買一份。
唐若寒一邊暗自心裏盤算着，一邊掏出手機給自家老媽打了個電話，然後果然又被罵了——
“你這孩子！怎麽不早點說？我這邊也好早作準備。”
“不是媽你說哪天都可以的麽？”
“哦，我說什麽你都聽，那我讓你結婚你怎麽不聽？”
“這根本不是一回事好嗎？！”
“怎麽就不是一回事了？！”
唐若寒深吸了口氣，努力抑制住馬上挂電話的沖動：“……總之我和紀導約好了今晚，不行就去飯店吃吧，我掏錢。”
“你哪來的錢？你錢不都換成屋子裏那堆破爛了嗎？”
“怎麽就破爛了？媽我跟你說，你要丢了它們我可跟你沒完！”
“有本事你自己收拾房間啊！”
“……總之我有錢，紀導剛給我包了一個特別大的年終獎金紅包。”
“獎金？多少？”
“不告訴你。”
“倒黴孩子，拿回來我給你存着，免得又亂買東西花掉了。”
“信號不好我聽不到……”唐若寒将電話從耳邊拿來，越放越遠，“喂？你說什麽？聽不到。我挂了啊。再見！”挂斷電話後，她長舒了口氣，怎麽說呢？真懷念剛得知她成為編劇時的媽媽啊，那時候多溫柔多貼心，怎麽轉眼又“原形畢露”了？TAT
唐若寒覺得自己可慘了，可她這樣可真不是個例。畢竟全天下絕大多數的媽媽都是——
孩子回家第一天，疼他（她）。
孩子回家第二天，繼續疼他（她）。
孩子回家第三天，覺得他（她）稍微有點煩。
孩子回家第四天，開始嫌棄起他（她）。
孩子回家第五天，天底下怎麽會有這麽倒黴的孩子？
孩子回家第六天，煩煩煩！
孩子回家第七天，啊，孩子明天就要走了，又有許多天見不到了，他（她）怎麽這麽可愛這麽聽話？
孩子回家第八天，疼他（她），特別疼他（她），能不走麽？
孩子離家第一天，想他（她）。
……
試想下，唐若寒這一直在家住的倒黴孩子招人“嫌”實在是再正常不過了。由此可見，之前唐母突然對她和藹簡直就相當于人生的第二春啊……咳，這比喻雖然有點不太對勁，但意會，嗯，意會即可。
要不怎麽說母女連心呢，這邊唐若寒滿心怨念地挂斷了電話，那邊唐母也是怒摔手機——
“這倒黴孩子，真是越來越不聽話了！”
唐爸默默背轉過身，權當沒看見這一幕。沒辦法，從前他們家是唐母一個人當家作主，現在原本唯唯諾諾的女兒突然就“揭竿造反”，母女倆只要一對上那就是……唉，惹不起惹不起，家裏反正沒男人說話的地方，他還是一邊玩去吧。
大學已經放假的唐若爽卻是不認命，笑嘻嘻地“使壞”：“媽，姐又不聽話了？我看你必須對她用點措施了。比如罰她打掃衛生什麽的，順帶把我房間一起打掃了。”
面對嬉皮笑臉的兒子，唐母一個抹布就砸他懷裏了：“滾蛋。你們這些小兔崽子就沒一個讓我省心的。趕緊去把你房裏收拾了，亂七八糟跟豬窩似的，也虧你住的下去。”
唐若爽：“……”媽，我是忠臣啊！我剛才毫不猶豫地刀了親姐一下啊！為啥你還罵我啊？！
唐爸默默端起杯茶，“吸溜吸溜”：呵，年輕人，還是太天真，這種時候男人就該乖乖閉嘴裝死。
唐若寒的脾氣倒是沒唐母這麽爆，不過挂完電話後也是長籲短嘆。嘆着嘆着，她就問紀涵：“紀導，你家裏也這樣嗎？”對于紀涵的家庭狀況，她真的是很好奇，很想知道到底是怎樣的父母才能養出這麽一個冷豔高貴酷帥拽的女神（粉絲濾鏡再次上線）。
“我親人都已經不在了。”
兩個世界都是如此。
“……抱歉。”唐若寒臉色一白，暗罵自己為什麽要問這種事，卻又不知道此刻該說些什麽才好，最終只能讪讪地道歉。
“沒什麽好道歉的。”紀涵搖頭，她知道唐若寒不是有心戳她痛處，且她也已經習慣了獨自一人。她擡起手拍了拍唐若寒的腦袋，“我先回去一趟，你下班回去的時候叫我。”
“哦。”唐若寒乖乖點頭。
揮別唐若寒後，紀涵回到了附近的住處。因為有“萬能的穆容”在，她完全不需要擔心“許久未住的屋子會不會灰塵滿地”之類的事。事實上，她在考慮過年期間要不要住回來。仔細一想，這是她穿越以來過的第一個年。沒有家人，沒有親戚，就連與她關系良好的鄭大爺兩口子都暫時性離開這座城市了。
啧，怎麽突然就覺得自己有點可憐？
不過紀涵向來就不是自怨自艾的人，說實話，她覺得自己已經很幸運了，世界上日子過得比她差的人不知多到哪裏去了。她若是還猶覺不足，那些人還不得哭天搶地？
而且……
只要鋤頭揮的勤，過年她也未必就是一個人！
言歸正傳。
傍晚時，紀涵信守承諾地與唐若寒一起回了家。後者的家距離花店不算遠，地鐵八站路，再算上兩邊走的時間，四十分鐘內妥妥能搞定。四十分鐘看似不短，但說實話，這種城市裏，上班時間在一個小時內就已經算是很近了。
“紀導，你還特意換了衣服嗎？”唐若寒拎着包蹦達蹦達地走在紀涵身邊，笑呵呵地說，“你不用這麽客氣的，又不是去什麽正式場合。”
紀涵心想：妹子你可真是太天真了，你媽可是想看看到底是什麽樣的人把你給拐走了，我不穿正式點成麽？
面對這種媽媽級別的人物，女性着裝一定要端莊要大方，過于小清新或者過于妖豔賤貨都是會被打負分的。要知道，女人的第一印象可是比玄學都還要奇妙的東西。有時候，第一眼就足以決定一切。
而媽媽級別人物的另一項特性就是——
明明能在很短的時間內整出一大桌豐盛待客菜，卻還總愛說“粗茶淡飯，招待不周”之類的假話。
當然，決心要給唐母留下好印象的紀涵不至于傻到拆穿這謊言，她只是語調溫和地回答說：“您真是太客氣了。”
“來，坐，快坐！”
平心而言，唐母對紀涵的印象不錯。畢竟第一次見面時紀涵可是幫他們趕走了極品相親男，事後她再去打聽，更覺得這妹子真的是霸氣側漏。如果非說她有點什麽缺點，那就是未免也太強勢了些。不過話又說回來，有這麽強勢的人願意照看提攜若寒，也未必不是件好事。
由此可見，唐母雖然口頭上抱怨女兒，但心裏其實也是為她操碎了心。
所以唐若寒所擔心的“老媽會故意為難紀導”之類的事，其實根本不可能發生。拜托，唐母又不是傻，女兒一門心思地想跟着人家混，她還去故意得罪人家，這不是拿女兒的前途開玩笑麽？！所以說，她這就是單純地想請女兒的上司吃吃飯，聯絡下感情，順帶再仔細摸摸對方的脾性，這樣才能放心。
就紀涵進門這一會兒工夫，唐父與唐母都不知道互相使了多少個眼色了。誇張一點的說，這兩人要是一起去做間諜，哪裏還需要什麽密碼本啊，直接抖着眼皮互發摩斯密碼就行了。
情境模拟如下——
唐母眨眼睛：嘟嘟嘟嘟嘟（你覺得這姑娘怎麽樣？）
唐父抖眼皮：嘟嘟嘟嘟嘟（看起來還挺靠譜的！）
相較于他們，還是大學生的唐若爽就只覺得姐姐口中的“紀導”長得真漂亮，妥妥的冰山女神範兒，尤其是那雙大長腿，啧啧啧——瘋狂點一萬個贊！
當然，他也就純粹抱着欣賞美的心态當吃瓜群衆，沒什麽非分之想。
飯桌上，唐母是一邊勸着紀涵吃菜，一邊明裏暗裏地套“情報”。紀涵也沒怎麽刻意隐瞞，能說的都說了。
知道這麽漂亮的姑娘居然已經沒有了家人，唐母難免心生幾分憐惜，順帶憑借強大的腦補能力推理出了這姑娘為何外表冷漠，過去肯定吃了不少苦啊！……嗯，由此可見唐若寒的巨大腦洞絕對源自遺傳。
“小紀啊，有男朋友了沒？”
彎彎繞繞了許久，唐母終于拐上了“正道”。
“目前還沒。”早已料到會有類似對話的紀涵哪裏不知道回答這話的正确方法，“不過已經有中意的對象了。”
如果說唐母聽到前半句心裏涼了半截的話，那麽她聽到後半句就是“滿心回溫”，雙眼一亮：“真的？”身為母親，她哪裏看不出自家傻女兒對這位紀導心存憧憬仰慕，俗話說“有樣學樣”，萬一紀涵這姑娘是傳說中的“單身一族”，女兒再有樣學樣，她可就要哭真的了。
“嗯。”紀涵點頭，一本正經地回答說，“是在工作過程中認識的，我們都覺得對方很有共同語言。”
“對。”唐母也是點頭，“這談戀愛也好，結婚也好，還是得有共同語言，不然過不了三天都得掰。”
“是的。”紀涵順着唐母的話說，“其實從前我也在別人的介紹下相過親，對方條件不錯，可惜和我實在沒什麽共同語言。我是做動畫的，他卻覺得只有幼稚的人才愛看動畫，實在沒辦法聊到一起。”
“是這個道理。”
“我現在已經不是玩的年紀了，也沒時間精力再玩。”紀涵繼續開啓一本正經狀态，“談戀愛都是奔着結婚去的，所以在一些人看來有點謹慎過頭。”
“你這是對的！”唐母果斷開啓同仇敵忾狀态，宛若找到了人生知己，“不是我說，到了你和若寒這個年紀，真的不能再玩了。談戀愛就該好好的談，談不成就果斷散，談成了就趕緊結婚。”
“嗯，阿姨您說得對。不僅結婚，生孩子也是，雙方有默契才能更好地教育下一代，也不會讓長輩們那麽費心。”
“對對對，是這個道理。”唐母眉開眼笑，覺得比起自己那說不通的倒黴女兒，面前這姑娘真是一句句都能說到自己心眼裏。這不想女兒還好，一想就又糟心了，“你看看我們家若寒，都這麽大了，還整天亂折騰！真是急死個人了！”
唐若寒：“……”怎麽又扯我頭上了？
“其實我覺得若寒以出去工作的方式鍛煉一下也是好的。”紀涵持續開啓忽悠狀态，“現在這年代，兩個人結婚，女方有獨立的經濟基礎，在家裏才能更說的上話。”
“倒也是。”唐母轉念一想，側頭對唐父說，“你過去同事家的兒媳婦不就是？高中剛畢業就住進他們家了，現在整天在家燒飯洗完做家務，明明年紀比若寒還小，卻弄得跟個三十多歲的黃臉婆似的。說到底，不就是沒錢沒底氣麽？”
唐父沉默點頭：嗯，你說得對，你什麽時候說的都對。
緊接着，紀涵又給唐母畫了一堆大餅，諸如過一段時間她打算開家屬于自己的工作室，到時候唐若寒肯定是要進去任職的。工作室除了她，還有許多未婚男同事，說不定工作着工作着就擦出了愛情的火花。而且嘛，借着一起工作的機會也可以越加了解對方，比直接從相親開始交往要靠譜。
blablablabla……
反正唐父唐若寒和唐若爽就這麽眼睜睜地看着自家親媳婦（親媽）被忽悠瘸了，到最後簡直恨不得抓着紀涵的手把女兒塞進她手心裏：你帶她走吧！我相信你一定能讓她幸福！
但其實，紀涵也不算撒謊，工作室她未來肯定是會開的，員工也肯定有男的，唐若寒也肯定是要進去工作的。當然，唐若寒能不能與其中之一擦出火花并順利地走上結婚道路，那可就不歸她管了。
總之，這頓飯算是賓主盡歡。
紀涵雖然耗費了比平時多上幾倍的口水，但也算是幫自己麾下的“大将”暫時性地解決了後顧之憂。不出意外的話，唐母在很長一段時間內是不會幫唐若寒安排相親了，只會旁敲側擊地問“最近有沒有遇到好男人啊？”。
“……其實被問這個也挺煩的。”送紀涵出門後，唐若寒一臉無語地說道。
“你可以随意胡編。”
“那萬一她又讓我帶人回家吃飯呢？”
“花錢雇。”
“……萬一見過了她很滿意，催我結婚呢？”
紀涵瞥了唐若寒一眼，回答說：“那就多雇幾個人演個‘渣男負心漢’的故事，從此以後你就可以以‘心灰意冷’為名理所應當地拒絕戀愛結婚了。”
唐若寒：“……”偶像，我這輩子走過的最長的路，就是你的套路！
“送到這裏就可以了。”紀涵定住腳步，讓唐若寒回去。
“哦。”唐若寒點點頭，又說，“對了，紀導……”
“嗯？”
“那什麽……”唐若寒抓了抓頭發，有點不好意思地說，“不然你過年來我家吧？反正我爹媽都挺喜歡你的，我弟他要敢不喜歡你我就揍他。”
紀涵愣了下，而後嘴角露出個淺淡的笑意：“謝謝，但不用了。”
唐若寒看到紀涵的笑，微微紅了臉，結結巴巴地說：“你你你不用跟我客氣的！”
“沒跟你客氣。但我已經有安排了。”
唐若寒一愣，然後滿臉不可思議地說：“紀、紀導，難道你剛才說的‘已經有對象了’不是謊話？”
“是啊。”紀涵一點頭，她的确有意中人啊，且不論追得上追不上，反正是有就對了。
唐若寒：“……”TAT
說到一起單身到白頭，你卻偷偷焗了油，差評！！！
紀涵：誰TM跟你說好了？
作者有話要說： 紀涵：我是一個有遠大目标的女人【拇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