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接下來是《裴先生》…… (5)
話，其餘人就地擺攤交易。烏紮知道這該速戰速決，他們沒有擺攤，而是一直背着竹筐轉悠。衆人早就注意到他們背着的東西，都好奇極了。看不見筐裏有什麽是一回事。這背的東西，也從來都沒見過。
交易會上确實有不少女人，他們大多精神都不大好，低着頭，渾身髒兮兮的。聶小雲站人家跟前看着不肯走，烏紮知道聶小雲善良，但是随便交易一個不信任的人真的太危險了，他們教會了她，她萬一逃跑，将他們的捕獵方法傳出去，這十分麻煩。
烏紮的知道事情不會太順利，卻沒想到這麽的不順利。
跟烏紮等人不同，聶小雲此行有目的卻沒有功利。她就只想要幾個人填充一下部落，但是烏紮不肯點頭，聶小雲也怕自己負擔不起她們。她怕養不起，害了這些人。畢竟，她沒有找到稻谷，就算是要種，也要種很久。光靠山藥，真的能養活這些人嗎？
聶小雲不知道。
聶小雲一個人轉着交易品，食物她并不關心，新奇的東西這裏其實也沒有。不過聶小雲發現了一些石器，她蹲在一個攤子面前，拿着像是斧頭一樣的石塊不肯挪動腳步。
這裏沒有收獲，烏紮便跟其餘人商量，最後，他得出了一個十分大膽的決定。
他要直接跟部落首領進行交易，當場選人。
為了保證沒有人叛變，他依舊要求直接交易一家。那邊薩爾朗正跟兩個首領談話，烏紮來了就亮東西，兩大筐的魚，為了避免薩爾朗的懷疑，每條魚他們都用棍子紮過，制造出魚叉捕捉的假象。魚是死魚，但是從沒有人見過這麽多的死魚。一頭鹿沒有什麽稀奇的，幾只老鼠也不算什麽。
可是，其餘兩個首領不知道，只有薩爾朗心中明白。烏紮不是部落的人，他還沒來得及說，這兩大筐的魚不是部落所有人抓到的，而是十來個人，除了眼前這幾個男的，其餘還是一些女人小孩，和老人。薩爾朗無法相信，烏紮他們五個人如何辦到這一切。
河裏的魚又大又肥，數量這麽多，交易回去，部落裏一人一只都可以。
烏紮要求也很簡單，一筐魚八個勇士，連帶他們的家庭。也不管這家有幾個人，反正他選中了，家裏有幾個帶幾個。至于鹿和鼠肉，也算到一處，八個家庭。
這是一個大交易，單獨拎出來看好像不多，可全部吃下去，卻很難。
三人之中，最大的部落，一共也不過五十幾個勇士，全部拿下，那是整整二十四個家庭。大概也要有七十幾個人。
看着勇士是不多，可以下抽走的人卻不少。
兩個首領顯得非常的猶豫，為了這一筐魚，放走這麽多人肯定是不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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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時，薩爾朗開口了。“烏紮，想不到你們部落的祭司這麽厲害，竟然給你們帶來了這麽多的食物。”
擁有最多人口的首領，瓦鄂不解的看向薩爾朗。“薩爾朗，烏紮不是你們部落的嗎？”
“怎麽會。”薩爾朗沒有去解釋烏紮如何被處罰如何又活着回來的問題。他言簡意赅，直擊要害。“烏紮現在是別的部落的。之前他們才從部落裏交易走了四個勇士，和他們的家人。”
“烏紮，那你現在的部落，應該很厲害吧？”
另一個部落首領禹奉很明顯察覺到其中不妥。薩爾朗是不會無緣無故說出這句話的。
這三個部落首領，活躍在這塊土地上，一把年紀，經歷不是烏紮等年輕人可以想象的。全是一些聰明人。三人很明顯已經動了歪心。
薩爾朗想的是強動手，路上埋伏，聯合其餘兩個部落，一起把烏紮他們殺死，以絕後患。至于聶小雲究竟如何處置，那可以後說。
瓦鄂和禹奉想的卻是，如果烏紮現在的部落人少，強行壓價，用三個、或者四個勇士的家庭換了這批食物。交易去的人越少越好。
保爾廣等人明顯有些緊張，他們之前就知道，這事情不會順利，所以，一直攔着沒讓烏紮來。烏紮不在外面迅速交易人離開，而是直面這三個人，絕對是一個危險的決定。
這跟原本的計劃完全不一樣，說好的趁着薩爾朗等人沒有回神，快速交易完帶人離開呢？
烏紮氣定神閑看着那三人。“是的，我的新部落族人都很強。他們都非常厲害，這讓我們只能努力追趕。而且，更厲害的是，我們擁有一個最強的祭司。”
作者有話要說： 自從寫了這文，胖媽的數學好了不少。
繼聶小雲同學跳大神後，烏紮也要開啓吹捧技能。
☆、交易進行中
烏紮到底是貪心了，他體會到聶小雲帶走勇士家庭所帶來的好處。他們能更全身心的投入集體中，而且也容易産生歸屬感，這能有效降低他們叛變的可能。
聶小雲答應了讓烏紮成為首領，烏紮這些日子以來一直想着這個問題。他原本是部落的第一勇士，他所做的一切，其實也不過是在追趕自己的父親，想要有朝一日成為部落的首領。率領族人，讓他們能夠過上好的生活。可烏紮知道自己還差得遠，尤其是他被算計差點身死以後。烏紮想要成為一個獨一無二的偉大首領，想要盡量避免過去事情的再一次發生。
烏紮對神明的敬仰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對權力的欲望。原本，烏紮擔心聶小雲僞裝祭司會給她帶來麻煩。但是漸漸的，烏紮卻覺得這樣也好。如果神明想要降罰，那他願意一起承擔。
他不需要真正的祭司，因為他們難以控制，總是以自己是神明使者的借口來插手族中食物，将自己淩駕于首領之上。就想坫提，他是邪惡的存在。
如果可以，烏紮更寧願相信，那個好似從天而降神奇的聶小雲，才是真正的神明使者。“我們的祭司，是真正的偉大的祭司。她比坫提更加厲害，治好了坫提都治不了的病。她受神明指引帶我找到了大虎，薩爾朗身上的大虎皮就是她得來的。她跟所有人都不一樣。”
烏紮的話激起了瓦鄂和禹奉的興趣，祭司的存在，就是為了部落跟神明進行溝通，給族人賜福祈禱，幫助族人消除疾病。一個能為族人帶來豐富食物的祭司，能力高強可以救人的祭司，這足以讓他們令人好奇。
薩爾朗因為烏紮揭穿大虎皮來歷感到憤怒，可他關注的地方卻和瓦鄂禹奉不同。“你剛剛說新部落族人？聶小雲祭司不是受神明指引剛剛開始建立部落嗎？除了你們，還有什麽族人？”
這是烏紮假裝說漏嘴的地方。這個問題不能別人來問，只能薩爾朗開口。薩爾朗是個非常多疑的人，只有這樣，他才會相信。
這是烏紮自己想的第二計劃。
他們得到的食物，遠比一開始他想象中的要多得多。光憑他們幾個人，得到這些一定會引起別人的懷疑。到時候這些懷疑最終就會積累到祭司身上。人在利益面前很容易喪失理智，就像坫提和薩爾朗。到時候為了得到聶小雲狩獵的方法，查明他們得到這麽多獵物的緣由……烏紮擔心他們會對聶小雲不利。
編造更多的人，明顯是個不錯的注意。也不需要別的什麽證據，他們得到這麽多的食物，本身就是一個很好的證明。“祭司大人受神明指引而來，在我們組成真正部落之前，他們都會留下幫忙。”
薩爾朗皺着眉頭，猶豫着烏紮的話能不能相信，但是至少，他已經不敢輕舉妄動了。
一筐魚八個勇士，本來就是一個等價到不能再等的交易，結果烏紮還開口要帶走他們的家人。雖然這麽多的食物令人垂涎，但也未必有太多的交易價值。
瓦鄂已經退縮，禹奉卻将注意力轉到了它處。禹奉低下頭伸手去摸竹筐。“烏紮，你們這個是怎麽得來的？你剛剛說這是筐？是竹子做的嗎？砍開不容易吧？”
禹奉是個聰明的首領，性格有些狡猾，常常能出言讓人措手不及。塔滿因為禹奉的一句話，連忙上前拉開竹筐。
其實來之前，他們就有想過這個問題。如何把這麽多魚帶來。就算他們找來棍子一條一條的插上，也要有好幾根棍子才行。這樣，他們還有老鼠和鹿，東西太多，實在不方便。如果照着族人的方法，用大葉包裹，那就更不可能了。一條魚都裹多大，更何況他們一筐。把竹筐背來，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這個竹筐會被人看上，會被人注意，也是理所當然不可避免的事情。可是這個人是禹奉，禹奉這麽聰明，還一眼看穿了是竹子編的。如果讓他發現編法，肯定會被他學了去。
塔滿越是謹慎，禹奉越是肯定這裏面有問題。他看向烏紮，率先表态。“我們部落可以跟你換，但是你裝東西的這個要一起給我，否則，我怎麽帶回部落？”
在場的三個部落，禹奉是族人最少的，可是他一開口，就要做全部的交換，這激起了瓦鄂的警惕。“你等等，你全部都要？”
瓦鄂的部落最大，一次性二十四個勇士，這也足以讓他猶豫。可禹奉卻答應了，禹奉十分聰明，這肯定有值得他換下的東西。瓦鄂也跟着去研究烏紮他們的竹筐，另一邊被保爾廣藏到了身後。
“不！我全要了。烏紮，你全部交易給我！你應該知道，我們部落的勇士，是最英勇厲害的！”瓦鄂盡管沒有禹奉那麽聰明，可他骁勇善戰，從來都是說一不二。而且他族人多，這些人也不是什麽大的損失。與他交易，是最好的選擇。
塔滿等人都為此感到高興，薩爾朗看着形勢，就知道自己再也挽回不了。烏紮背着食物的東西，他們一直都遮掩着。而他們遮掩的東西他也見過。之前可是送給了坫提，誰都沒有，只有坫提有。要不就是那個聶小雲祭司，就她穿在身上。
道理來說，那應該是十分珍貴的。可烏紮卻用它來遮蓋食物。一開始，薩爾朗也以為烏紮想要遮掩的是食物，經過禹奉一提，薩爾朗才反應過來。原來，是他們背着的東西。比那奇怪的皮毛，坫提寶貝得不行的毛皮還要珍貴的東西。
禹奉之所以願意全部吃下這筆交易，就是想要獨占它，不想讓其餘兩個部落得到。準備自己部落學會了，用來跟其它部落做交易。如果能有一個這麽大可以背食物的東西，确實要方便一些。
“烏紮。”薩爾朗開口了。“我們要一筐魚，你曾經也是部落的人，交易的時候，也該先考慮我們吧？你現在的塔滿、保爾廣他們，可都是從部落帶走的。沒我點頭，你怎麽可能帶得走他們。”
薩爾朗這麽說着，實際上已經想好要給烏紮安插什麽人了。烏紮明顯有些猶豫，保爾廣卻十分興奮。“烏紮，艮石和宿中都在等着你呢。這下子，我們可以吧他們換回來了！”
“烏紮，我只交易全部！”禹奉看忽然出現兩個對手，顯得有些着急。
瓦鄂也跟着問。“烏紮，你怎麽說，我也要全部買下。”
“瓦鄂首領。”烏紮看向瓦鄂。“你的勇士确實很厲害。你看這樣如何？我給你交易一筐魚和這些鹿肉老鼠。”
“這有什麽？你要換就全部給我換了。還怕我沒人給你？”
禹奉聽烏紮這麽說，就知道烏紮剩下的那筐魚是要給薩爾朗，明明是自己先開口的，這讓禹奉非常的不滿。薩爾朗洋洋得意，眼睛已經貪婪的黏在了竹筐上。他甚至已經想到，等到烏紮要跟他起誓的時候，他再忽然開口要走那三張奇怪的毛皮。
“對不起瓦鄂首領，我只能給你兩筐。”
瓦鄂也猜想烏紮剩下的要拿來與薩爾朗交換，族裏可能還有烏紮的朋友，這本來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瓦鄂想了想，總比像禹奉那樣什麽都沒有比較好。
“可以，我們以神明起誓，完成這次交易。”
“好，但是人我要自己挑。”
“可以，不過筐你也要給我。”
烏紮點頭，當場就和瓦鄂以神明起誓完成交易。
禹奉本來是打算全部吞下這筆交易，可是現在的情況，他很有可能什麽都得不到。瓦鄂是個野蠻人，他就算真把竹筐帶走，悟出來也還要許久，對竹筐的價值自己心裏也不清楚。不過是仗着自己部落人多，想着就換了。但是薩爾朗不同，他一定明白這其中的機會。交給他，他一定在最短時間內讓族人學會，在各個交易日進行交易。
“烏紮！剩下這筐魚，我給你九個勇士。”
禹奉主動擡高的了條件，這讓剛與烏紮完成起誓的瓦鄂頓時有種已經賺到了的感覺。
面對禹奉的着急，薩爾朗顯得非常輕松。“烏紮，宿中和艮石都在等着你，你還不快點和我起誓。”
誰知道，烏紮并沒有聽從薩爾朗的話。反而，他是走到了禹奉的跟前。“禹奉首領，剩下的那筐魚，本來就是要交易給你的。你不需要擡高條件，我依舊是原來的條件交易給你。”
“烏紮！”
“烏紮那宿中……”
薩爾朗和目頭山幾乎同時開口。對于保爾廣等人而言，艮石和宿中便是他們的朋友，他們跟随前首領，由烏紮率領，一直都非常默契。他們本以為，很快便可以集合以前的人，沒想到，烏紮卻在緊要關頭抛棄了他們。
作者有話要說： 胖媽寫完今天的《首領》，明天就要寫《裴先生》了……胖媽寫現言沒有寫古言古穿輕松，填坑果然是愛。這麽一想，胖媽當初日更填《木讷》，才是真漢子。（捂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