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接下來是《裴先生》…… (2)
紮非常平淡。聶小雲卻高興。烏紮這人很少用到很多這個詞,對于他這個存物狂魔來說,大概多少都不算多。可是這一次,他卻用了‘很多’這個詞。
那一定是超多了!
聶小雲高興得跳起來,一把抱住烏紮。烏紮完全愣住。
“烏紮,這樣我們就有得吃了!不會餓肚子的!”
聶小雲抱完,烏紮還沒來得及回味和表态,她自己就松手繼續刨土。本來山藥的采挖季節是在春秋兩季。但是不知道為什麽,這個看着長挺大的。聶小雲也搞不清楚,但是長大了就吃呗。
聶小雲決定弄回去給烏紮和烏雅開眼,到時候烏紮肯定比她還要興奮。
烏紮雖然對山藥沒什麽興趣,但是聶小雲挖得那麽辛苦,他肯定不能不搭把手。然後等着烏紮挖完,聶小雲被原始社會的量給吓住了。好大一個山藥,下頭都挂着好幾串,別說一頓,完全可以夠他們三個人吃上一天了。
不過這山藥長得好醜,沒有零肆七圖片中的美感。
零肆七緊接着記錄,更新它的數據。這看起來像,但肯定是不同的。否則零肆七也不會一點都沒有提示。聶小雲忽然有點擔心會不會吃壞肚子。可退一步想,人烏紮都生吃過了。
聶小雲帶着差不多十斤重的山藥,也不讓烏紮背,山藥也不給,樂呵呵的就要走回去。只是路程不近,聶小雲走了有半個時辰就投降了。
烏雅留在原地,雖然沒想着烏紮和聶小雲帶回來什麽。但是看着她拿着山藥,還是很詫異的。這麽常見的東西,為什麽要走那麽遠去找?
烏雅不明白,聶小雲急着切下幾塊去洗。面對烏雅的不解,烏紮沖她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聶小雲又讓烏紮去砍大竹子當鍋。時間越長,她對自己飯盒的想念就越多。聶小雲默默把往後制陶的任務勾選上,不為什麽,因為她需要個鍋。
山藥切成一塊一塊放入竹子鍋中,聶小雲蓋上蓋子等。另一邊煮着竹筍。烏紮去查看陷阱,時間隔得有點短,還沒魚上鈎。烏紮重新換了地方,投放了更多的魚餌。只能等着明天了。
山藥其實并不需要煮多久,煮得太久酥爛就不好吃了。當然,這是零肆七說的。聶小雲十指不沾陽春水,從未下廚煲湯。怎麽可能知道這些。但是有零肆七,充當一下廚房主婦也是妥妥的。
煮得久了,味道就出來了。一直沒怎麽說話的烏雅開始偷咽口水,也是個小吃貨來着。烏紮從河邊回來,就抓到兩個偷吃的女人。
嫌着手裏的山藥燙,兩人拖着竹子,聶小雲用竹子切出來的筷子夾着吃,烏雅就用竹子叉着吃,也沒人管他,等都不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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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紮忽然覺得自己有點失寵。可是并沒有說烏雅比他就能幹啊?不過,他能做的事情,感覺烏雅也能做了。女人一旦有了豐衣足食的能力,地位一下就提高不少。烏雅就是最好的例子。
好在兩個人也不是完全沒良心,給烏紮留了一份。聶小雲一邊吃,一邊嫌棄沒有鹽,烏雅倒是吃得高興,将自己的那份連同竹筍吃得一幹二淨。烏紮縱使有不喜歡的東西,有偏好,但只要能進肚子的,他都會給消滅,也看不出來他喜不喜歡。
聶小雲感覺口中無味,內心毫無波瀾。
這就涉及到鹽的問題,弄到鹽,最好的方法就是海鹽。井礦鹽就別想了,千米深井,夠烏紮挖好幾年。這裏有河,河入海。順着河流走,應該能到海邊。提煉其實并不困難。什麽時候,讓烏紮給她弄個船。
聶小雲越想越遠,可就不知道為什麽,想多了,反倒還覺得有盼頭,也是個奇怪的。
這餐明顯沒有中午好,但确确實實吃飽了肚子。烏紮明顯也因此對山藥的态度改觀不少。藏好東西掩蓋痕跡。再把烏雅做的新魚簍投放。烏雅第一次設陷阱,烏紮不放心就去檢查。烏雅做了兩個,烏紮拿手去試,确定沒問題才一同離開。
聶小雲三人一出門就是一整天,族裏的人早就十分好奇了。只是今天他們空手回來,多少安慰了一些本就不順的人。這裏頭尤其是薩爾朗和薩瑪父子倆。烏紮過得不好,對他們來說是最大的幸事。
今日回來,夜幕已經降臨,出人意料的是又撞見了鬧事。
巴托的妹妹巴娜,跟族裏一個壯個婦人鬧了起來。
原來,今天烏雅跟着聶小雲離開後,巴娜心裏頭怎麽也不放心。她擔心烏雅帶人去摘果子,巴托不讓她去看,她面上不敢說不,可是傍晚的時候,卻還是偷偷溜了出去。她的舉動引起婦人的注意,偷跟着她離開。
巴娜看見果子沒被摘,因為自己誤會烏雅愧疚。巴娜決定不摘果子,依舊跟着烏雅分享。正是這樣,她沒有去摘果子,反倒全留了上面,就這麽回來。可是等到晚上,她卻看到婦人忽然多了很多果子帶進了家。巴娜不放心又去了一次,發現果子樹已經被破壞,葉子掉落一地,上面的果子也都消失不見了。
婦人狠心,把所有的果子都摘走了。哪怕她自己根本吃不完。
巴娜氣得哭了出來,跑到婦人跟前理論,驚動了族人。巴娜讓婦人交出果子,可是到手的果子怎麽可能交出去,婦人咬死說不是自己,而且她家裏只有一部分果子,另一部分還被她藏在了別的地方。
這畢竟是一家人的另一個食物來源。巴托沒來得及訓斥妹妹,跟着一同理論。可是婦人的丈夫,恰恰好就是薩爾朗的得意勇士。這本就是說不清的事情,加上薩爾朗的維護,巴托一家只能打碎牙自己吞。
巴托為了這件事愁眉苦臉,他父親一邊磨着石器一邊嘆氣。巴娜心中愧疚,覺得對不起家裏人,正好見那婦人有意挑釁,得意的拿着果子在她面前晃悠。小姑娘年紀不大,脾氣倒倔,沖上去就要跟婦人打。她就算再怎麽壯個,也不可能打贏婦人。被狠狠壓制後,巴托得了消息就沖了出來。
場面混亂,大架一觸即發。
曾經的巴托,跟着烏紮有多的威風,如今,他就是被多打壓。巴托是族裏年輕的新勇士,只等烏紮成為首領,他第一勇士的身份肯定是跑不遠的。只可惜逢了這樣的變故,他明知有詐,但是卻選擇了委曲求全,如今巴托自認沒有顏面見烏紮,又被薩爾朗打壓,自己一個人過得不好也就算了,還連累家裏人。
巴托自責不已,真想拼了命打一架,輸贏天定,生死不論。怎麽也不能讓別人再這麽欺負。巴托拉開架勢,不要命的樣子還是吓壞了婦人的丈夫。兩人僵持着,聶小雲三人就回來了。
巴托見了烏紮,下意識的收回動作分了神,婦人的丈夫見了,一下子沖上去将巴托打倒在地。烏紮也是一個箭步沖上,一腳踹開了婦人丈夫。
烏紮曾經的威嚴還在,雖然他已經不是部落的人,但族人還是下意識的懼怕他。大家當即離遠了些,隔開距離。
聶小雲也被烏紮那一下吓到,但是莫名的覺得非常帥。她正走神,就看見人群中的豆京離開。聶小雲覺得不好,擔心豆京去通知薩爾朗,到時候又是麻煩。聶小雲上前偷偷扯了一下烏紮,讓烏紮跟着巴托進屋。巴托和巴娜被領進屋裏,外頭圍觀的族人無戲可看,也就散開了。
進了屋的巴托沉默不語的跪坐着,面對烏紮一直低着頭。而巴娜,直接撒開腿坐到地上,她強忍了一下,最後還是忍不住,委屈得大哭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 胖媽再強調一遍,本文存在大量的狩獵環節。是會殺兔兔的一本文,大家接受不了的話可以避開,胖媽這也算是掃雷了,胖媽可以理解,每個人接受度不一樣。
同時,本文定于架空的石器時代,跟我們現有歷史發展線不同,說白了,就連主角也不知道她身處什麽地方,不是同一個星球。什麽都是不一樣的。所以,不要用現有的眼光來看問題。
再者,這是石器時代,人類社會發展過程中是肯定有破壞的,砍伐什麽的非常的正常,因為他們就生活在密林裏。往後還要各種砍樹墾荒呢,大家如果也不能接受,請離開,胖媽完全理解。同樣也是掃雷。
胖媽文案上就說了,謝絕考究,【一切的一切都是作者架空起來,為了服從寫文需要所寫的。】
PS:胖媽也一直再三強調,文裏也從角色角度幾次做出闡述,她所看到的東西,只能說是像,但是跟她認知裏的完全不一樣。不是同一個東西。
以上。
☆、準備收下巴托
巴娜如今只有十四歲,沒有嫁人,正是父親維護,兄長照顧的年紀。以前烏紮父親當首領的時候,巴娜也從來沒有受過委屈,現在這情況,倒有點家逢變故,逼着人瞬間長大的感覺。巴娜有委屈,有不甘,有自責……各種複雜的感情混在一起,使得她一下子就崩潰了。
聶小雲是想去勸,可是又有所猶豫。巴托跪的也是烏紮,怎麽想都覺得自己是局外人,索性決定全聽烏紮的。
聶小雲的無畏來自于她有一定的自保能力。她的光手環能量雖然不多了,可也一直沒怎麽用。真出點什麽緊急情況,還是能派上用場。
只是別說,烏紮嚴肅認真起來,還真有點勇士的氣勢。和作威作福的薩瑪不同,是真正的領袖的感覺。
烏紮把手搭在巴托肩膀上,低聲說了些什麽。巴托擡頭,很是震驚的看着烏紮。
“只問你一次。”
烏紮跪坐在巴托面前,雙手放在膝蓋上,後背挺直,像是進行着什麽嚴肅會議似的。在聶小雲印象中,只有那些好幾年不露面,一露面就要整改實驗區的高官才會這樣。繃着一張臉,話也慢吞吞的,動不動就要撤掉她的實驗項目。
聶小雲站着走神,漸漸放空自己。聶小雲沒發現,就在此時,巴托非常膽怯小心的擡頭看了她一眼。
“祭司大人會同意嗎?”
烏紮點頭。
走神的聶小雲看不明白,可一旁的烏雅都注意着呢。烏雅猜測得沒錯,烏紮是準備收下巴托了。巴托猶豫了一下,仿佛是在做着什麽人生大決定一般。最後,他堅定的點了點頭。然後,匍匐來到了聶小雲腳邊。
對于聶小雲這個走神的人而言,這就是一團黑,挪動着,不知何時忽然出現在你的視線範圍內。聶小雲當即吓得一身冷汗,只是身體遲緩的她,沒有立刻跳起來。維護了她跳大神祭司的身份。
“祭司大人,從今往後,巴托一定聽從祭司的命令,誓死為部落戰鬥。”
聶小雲眨巴眼睛,向烏紮投去目光。烏紮朝她點頭,卻被聶小雲一瞬間露出的笑容打敗。聶小雲一直惦記着巴托,年輕力壯的好漢子,是個不可多得的勞力、咳,勞動力。再加上巴娜,她們能夠做的事情就更多了。
聶小雲彎腰扶起巴托,充分诠釋了熱情這個詞。“好,巴托,好啊!多好的!”
聶小雲手搭在人家巴托的兩臂上,感受巴托硬邦邦的肌肉。她上下打量,高興得挪不開安靜。巴娜滿是震驚,吓呆在原地,烏雅也為巴托高興,只是餘光看向自己的哥哥。哥哥的臉色怎麽這麽的難看?
此時的烏紮,可不一雙眼睛直盯着巴托和聶小雲,眉頭幽怨的皺起,全身氣勢都在表達着不滿和被抛棄。
烏紮也不知道為什麽,看見聶小雲這麽喜歡巴托,他這心裏就十分不好受。原本這個小祭司是他自己一個人的。是他發現并獨占的,烏雅沒關系,可是巴托……為什麽?明明巴托能做的,他也都能辦到。
“哥哥!”衆人各自沉浸在自己世界的時候,巴娜忽然起身拉開巴托與聶小雲的距離。太過震驚的事态,讓巴娜忘記了哭。“不可以!你瘋了嗎?你不能叛族,首領和祭司會殺了我們的。”
聶小雲十分不解。“那你也到我部落不就可以了?”
本着,帶走家中勞動力就要稍上全家人的原則。聶小雲理所當然的要接收巴娜。而且,巴娜也不是個拖累,至少比她強得多。如果不帶着巴娜和巴托的父親,難道要這兩個人餓死啊?
巴娜非常的氣憤,甚至忘記了對聶小雲的敬畏。“族人不能叛族,叛族就會被首領下令殺死!你不要胡說八道!”
或許是換回烏雅太過簡單,聶小雲根本沒想到這層。巴托倒是非常信任烏紮。他推開自己的妹妹。“祭司和烏紮會有辦法的。你別頂撞祭司!”
“有什麽辦法!我們會死的!”
聶小雲見着兩兄妹吵架,默默退開戰局。不得不說,巴托性格可真好,怎麽着急聲音都不大。而巴娜,根本就是一個□□罐子,一點就炸,也像個小辣椒,又紅又爆。作為兄妹,兩人差得也太多些。
聶小雲來到烏紮面前,心裏頭已經有了注意。只是她這心拔涼拔涼的。“我們只有一小塊樹皮衣了,薩爾朗應該不會同意換下巴托一家吧?”
烏紮搖頭。
“那怎麽辦?”
随着烏雅的一聲驚呼,巴托和巴娜安靜了下來,場面氣氛瞬間尴尬。
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在烏紮身上。
“按照部落的規矩,交換勇士需要獻上珍貴獸皮。”
聶小雲終于知道,烏紮打的是陷阱裏,還沒上鈎的獵物主意。也不知會抓到什麽獵物,這麽可憐。還沒影呢,烏紮就準備把它剝皮了。
“祭司、哥哥,我們有那麽多的獸皮嗎?”
面對烏雅滿臉的崇拜,聶小雲只能傻笑。含糊其辭的表示。“有、有吧。”聶小雲異常心虛的瞪了一眼烏紮,烏紮卻朝她開懷的笑了起來。聶小雲自認,她弄不明白這小哥。
其實,聶小雲還有別的主意,比如,在巴托身上劃一刀什麽的,到時候巴托肯定要被趕出部落,她一針下去,巴托就又能活蹦亂跳了,一塊獸皮都不用。可是她的恢複劑本來就不多。如果看中了誰,上來就一針,那也太奢侈了一些。
聶小雲十分遺憾。“如果能讓部落主動抛棄巴托一家就好了。”
“有什麽辦法嗎?”
烏紮開口問聶小雲,忽然,所有人又異常齊心的将視線固定在聶小雲身上。聶小雲只恨自己多嘴。她扛不住這些人滿是期待的眼神,腦子意外瘋狂的轉動。
“烏紮,你們部落,如果族人什麽病沒法治?”
“沒法治的病?”烏紮皺起眉頭。“之前彩斑蛇咬中人,坫提也不能治。”
聶小雲一聽蛇咬死人,那大概就是劇毒,這裏又沒有血清,想要制作更是難上加難。烏雅見聶小雲沒說話,就知道聶小雲對這個答案不滿意。她又想了想。
“像父親那樣的惡病,也沒有辦法治。”
聶小雲詫異。“什麽惡病?”
烏紮自打回了部落,一直沒有主動去問自己父親的事。他骨子裏倔強驕傲,可實際上多少有點逃避的意思。更何況,坫提還口口聲聲說,是烏紮害死了自己父親。如今烏雅主動提起,烏紮立刻向她投去了關注的目光,十分的認真。
烏雅仔細回憶。“就是一直吐,拉肚子。身上也很燙,像是着火了一樣。”
聶小雲皺起眉頭。“一下子就發病成這樣的?”
烏雅點頭。
聶小雲不能确定烏雅父親得的什麽病,但這個忽然給了她一個靈感。她完全忘記了,這裏是原始部落,這些人根本沒有任何的醫學知識,小病小災也是非常難治愈的。如果能弄點紅糖水就好了,回頭讓巴托一家染上個急性細菌性痢疾,這個也不難,找點髒水喝下,弄點痢疾非常簡單。
就是弄紅糖得有甘蔗。
“可惜。”
“可惜什麽?”主動詢問的人,是巴托。
巴托并不傻,實際上他也十分聰明。他能夠從聶小雲的問話中察覺到聶小雲的想法。事實上,沒個部落的祭司都有救人治病的本事。但是有些能力強的祭司,懂的也就多些。往往普通祭司救不了的人,他們都可以救活。
這個其實是個好辦法,只要他們染病,坫提救不了,部落一定會趕他走。薩爾朗不會白白留他們浪費食物。将他們驅逐出部落,還能把他們的房子和獸皮占為己有。他們一定會這樣選擇。
而他們只需要提前轉移一些獸皮就好了。到時候就說聶小雲祭司救了他們,他們加入新的部落,不需要叛族。
“可惜,缺點東西。否則你們鬧點肚子、吐兩下,說不定都能走。”
聶小雲不願意草菅人命,別說缺一樣東西,這種治療方法盡管有效,也不能完全保證能治好。萬一把人折騰去了半條命,她也不願意。
“沒關系!我們弄獸皮吧!主要是巴托,巴娜和你們父親,應該不會太貴。”
實在不行,她就滿山遍野弄陷阱,就不信了,弄不來幾張獸皮。
“巴托,你等消息。明天我們拿來獸皮再合計。”
如果沒有獸皮,那就抓幾筐魚,應該也行。
聶小雲雖然憂慮,但還算看得開。只是她沒注意,巴托皺眉低頭,滿是沉思,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巴娜十分擔心的看向自己哥哥。
巴娜不喜歡跟烏雅接觸,也不想巴托跟烏紮來往。巴娜清楚的知道,自己哥哥有多麽看中義氣。在哥哥心裏,他已經背叛了烏紮一回,烏紮願意再給他一次機會,他就是豁出性命,也會牢牢抓住這個機會不放手。
只有這樣,哥哥才能救贖自己,在他看來,這才算是對得起自己的心。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任務。一章《首領》,兩章《裴先生》,一章《陛下》。
《首領》完成。
☆、吃不完留不住
第二天是去看結果的一天,如果沒有巴托的問題在,一定是非常值得人期待的時候,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心有忐忑。
捉鳥的陷阱一無所獲,這讓烏雅非常的失望。烏紮制作的時候跟她點過能夠抓到獵物,烏雅也就自然而然的認為,這個可以跟捕魚一樣簡單。山裏老鼠多,倒是輕松得到了一只。大得讓人毛骨悚然。
前往去看之前布下的大陷阱,烏紮顯得非常謹慎,不大想讓聶小雲跟着去,聶小雲十分堅持,而且那條路上挖到過野生姜,之前挖到的還剩很多,聶小雲主要是想去那邊看看,感覺那裏是塊寶地,說不定還能找到點別的什麽。
按照原有知識來說,河流流域應該是最容易出現水稻的地方。可是他們找了很久,就是找不到,聶小雲就想着,是不是這裏的水稻不大一樣,長別的地方去了。也別怪聶小雲異想天開,而是讓她刷新認知的東西已經太多了。比如,烏紮手裏某只分布清品種的老鼠。
聶小雲跟着烏紮,一路往上走一路注意,忽然零肆七就給她閃紅标。聶小雲害怕的後退半步,抓緊烏紮不肯放手。
烏雅也吓了一跳,和烏紮一起用眼神來詢問聶小雲情況。
“前面、好像有危險。”這是零肆七的警報,前面肯定是了不得的東西。
烏紮瞬間弓起身子,猶如弦上的箭一般戒備。烏雅雖然不參與打獵,但是也懂得保護自己。烏雅從一旁矮樹折了截樹枝用作防身。兩人把聶小雲護在身後,聶小雲的手緊抓着手環。三人一同向前,遠遠的,就看見一棕色、白色交雜的動物。聶小雲還在想是什麽,那動物忽然吼叫一聲。
聶小雲瞬間兩手發抖。
這、這是老虎啊!
聶小雲有想過,這陷阱抓只鹿啊、羊啊什麽的。老虎,真是想都不敢想。資料記載,這玩意有些活動範圍都能達到數十裏,沒有固定巢穴,居無定所。怎麽可能靠着足跡抓住?
聶小雲心如擂鼓,烏雅是個膽子大的,一看獵物被控制,迫不及待就要上前。一直被困在原地的老虎,如今看見人,像發狂似的掙紮吼叫,它的聲音吓退了聶小雲,卻吓不退勇士烏紮,還有他看到獵物就挪不開腳的妹妹。
聶小雲仔細打量,其實她靠聲音來分辨,但這個動物,模樣上和傳統老虎完全不一樣。傳統的老虎,有着黑色的橫紋,黃色或棕黃色的毛色。是資料記載中所謂的大型貓科動物。可眼前這只不同,它渾身都是棕色的,只有下巴的地方有點白色。
它長得比傳統老虎更具有攻擊性。四肢強健,清晰可見其中力量。它大叫時震懾山林,牙齒和爪子一場鋒利。它的毛發非常服帖,也非常的細膩,遠遠看去,渾然天成,根本看不出來皮毛的樣子,就像是皮膚一樣貼合。聶小雲想了半天,才想出合适的形容,這是一只有着獅子一般的毛色,像老虎一樣腦袋的生物。當然,叫吼聲是老虎沒錯。
聶小雲看它的體型,感覺都要有三百公斤,三米左右長。烏紮的藤蔓真是神了,竟然把它給抓住。當人類面對強大肉食動物的時候,內心是絕對畏懼的。它要是撲過來,在場三個人都是死期。
畢竟,如果硬是把它劃分到老虎這一列的話,它可是上能爬樹,下能游泳的動物。
聶小雲害怕,烏紮表現卻還算鎮定,沒像聶小雲這樣沒見過世面。想來他們也是圍捕過這樣的獵物。他們不敢走近,烏紮回去砍了好長一根竹子,削尖後去的。聶小雲不敢再去,什麽作物都抛在腦後。
烏紮順勢讓烏雅留下來,烏雅說什麽也不肯,甚至表示自己可以扔石頭。烏雅和烏紮是原始人,他們對于食物的向往遠勝于畏懼之心,兩人興致勃勃的就去了。
聶小雲等了一陣,又實在擔心他們兩個人的安危,冒險跟着腳印去找他們。
烏紮和烏雅手腳利索得驚人,快走到目的地的時候,聶小雲看見烏紮和烏雅用藤蔓把‘老虎’綁在竹竿上,就這麽挑回來。
那‘老虎’的重量,直接壓彎了竹竿。聶小雲額頭冒汗,烏雅還高興的朝她招手。聶小雲想要幫忙,可兩個人的挑擔工作,聶小雲這沒扛過重物的肩頭實在起不了什麽大用。
聶小雲多餘的跟着兄妹兩個,烏雅太過高興,一下子打開了話匣子。
“祭司大人,你可真厲害。以前我父親也曾經捕殺到大虎,但是當時出動了二十幾個人,花了整整六天才捕殺的。你的辦法真好,我們當時還傷了兩個人……”
“運氣,純屬運氣。”聶小雲不敢去看那被烏雅稱為大虎的動物,如果有個二十幾個人,她可能沒那麽怕,但是當時那情況,他們三個就這麽站着,大虎就這麽吼着,估計得留下一輩子陰影。
聶小雲哪裏想到,這裏的大虎獵食範圍這麽的小,靠着點動物足跡都能抓到它。當時烏紮臉色那樣,想必早就知道了。也虧得他,竟然就這麽帶着她在附近轉悠。這山有虎啊!她還各種蹲下來設陷阱。
烏紮把大虎扛回竹林,卻沒有選擇在竹林動手,而是跑到距離五百米左右的另一個小山頭。烏紮和烏雅也顧不上早飯了,魚簍也懶得去查看。聶小雲本想借烏紮的匕首去殺魚,烏紮就是裝作沒聽見,一心撲他大虎皮上。聶小雲一個人來到河邊蹲着,看着魚簍裏的魚發呆。
好餓……
聶小雲去找柴火,準備回去給烏紮搭架子。現在是夏天,又沒有冰窖什麽的。食物根本儲存不了多久。說腌制,他們也沒鹽。聶小雲漸漸有些猶豫,在這邊駐紮肯定不好。最好是河流靠近海邊。
他們還是需要鹽,鹽能夠腌制食物作為儲存,延長食物的保質期。回頭弄來雞,整點皮蛋光腌就得兩個月。到時候冬天就不難熬了。
聶小雲一趟又一趟的搬柴火。待在這裏久了,許多事情潛移默化中也懂了不少。比如柴火,要找到容易燒的,那就是折下來聲音很清脆的那些。
烏紮果然是個獸皮狂魔,那麽大的一只大虎,被他剝個利索。高興勁頭過去,聶小雲招來烏紮和烏雅,開始認真讨論處理問題。
“你們這怎麽儲存食物?”
“熏一下就行了!”烏雅指着柴火。“熏樹的樹枝但柴火,熏了以後食物能放三四天。”
熏制确實是個好辦法,其實聶小雲也知道,否則也不會弄這麽多柴火搭架子。雖然這個熏樹,她是不知道什麽。但是沒有鹽作為前提,食物怎麽都放不久的。冰窖沒有、腌制沒鹽、風幹沒條件。聶小雲之前只想着捉獵物換人口,根本沒有想到,獵物的儲存問題。
或許,沒有立即殺死那只大虎才是正确的選擇。
只是現在,多說無益。當時好不容易得到獵物,三個人都被高興沖昏頭腦,哪裏還有時間想這麽多。
烏雅說完,自己也察覺到了。以前部落裏得到獵物,那麽多人根本不夠分,像這樣因為有太多而煩惱,真的是第一回。
“我有個建議,我們留下一點,剩下的反正也吃不完,拿去換巴托吧?”
烏雅差點當場反駁聶小雲。這一只大虎,能買來多少人了。但是想着聶小雲是祭司,烏雅又急忙把話咽回去。
祭司的慷慨大方她是知道的,上次就用了那神奇的寶物換了她。
烏紮皺起眉頭,非常別扭的看了一下自己手裏的獸皮,心如刀割的模樣,顯得異常委屈。“薩爾朗知道我想要回巴托,一定會找很多借口為難,你越是讓步,他就更加得意。給了大虎肉,他一定會開口要獸皮的。”
聶小雲看烏紮那麽委屈,心裏想着早知道不讓烏紮剝皮了,現在看着真是要多可憐就有多可憐。人烏紮沒有什麽大的興趣愛好,就喜歡攢點獸皮,容易嗎?肯定不容易啊!上次他的樹皮衣還是她做主換的烏雅。
感覺她每次都是從烏紮手裏奪東西。
聶小雲萬分心虛。“我都聽你的。”
聶小雲把烏紮的口頭語還給了烏紮。烏紮看了下那吃不完的大虎肉,又掂量了一下手中的獸皮。“換吧,但是不能只換巴托一家。”
“我不懂行情,聽你的。”
“這只大虎,一般情況,都能換四五個英勇健康的勇士了!到交易日,說不定還能換到六個。”烏紮還沒說話,烏雅就急忙回答,生怕聶小雲不知道這大虎的價值。
巴托一家有三個。聶小雲想了下薩爾朗和坫提那樣,估計能再多給她一個人都不錯了。
“我們收起獸皮,留下一只腿,剩下的拿去換。不挑巴托一家,先挑五個人,最後才要巴托。”
聶小雲恍然意識到,烏紮是個會做生意的。當領導人,也有攻心的本事。
作者有話要說: 胖媽不知道別人怎麽寫這類題材的,但是胖媽感覺自己太寫實了一點,真恨不得他們出門就找到鹽石就有鹽,但是又感覺金手指太大。哭唧唧。
☆、我們只要勇士
當三人再次出現在部落衆人面前,天邊仍有餘晖,烏紮和烏雅扛着少了一邊腿的大虎,氣勢洶洶,步子沉穩,族人瞪大眼睛就這麽看着,全都傻了。
“烏、烏紮,你們是怎麽……這是大虎吧?”豆京激動得連話都說不清楚,仿佛又回到了當初跟着烏紮一起打獵的日子。
烏紮皺眉,明顯很不喜歡豆京湊過來。族裏的孩子也都驚動了,小蘿蔔頭一個又一個的擠在前面。聶小雲依舊想要低調,走到最後,做個隐形人。可是現在,族裏人哪裏肯放過她,一個一個緊盯着。
“叫你們首領和祭司出來。”烏紮向豆京說着,豆京還沒來得及去,坫提和薩爾朗已經得到消息,急急忙忙跑了過來。
一個好的首領、一個強大的祭司,一個真的勇士,評判标準取決于能不能帶領族人找到食物,不讓族人餓肚子。薩瑪做不到,可烏紮只有三個人,其中一個還是女人,竟然就這麽做到了。
“烏紮,你是怎麽殺死它的!”
烏紮沒有回話,而是直接把大虎放在地上,也不管會不會弄髒什麽的。“這是神明賜給我們的食物,我們要用這個,跟你們換點人,完成神明對祭司下達的任務。”
“你先說你們是怎麽得到的!”
薩瑪激動的指着烏紮。一旁的烏雅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竟然抓着薩瑪的手臂,直接咬了他一口。薩瑪甩開烏雅大叫,手上已經受傷破皮了,烏雅的牙印全在上面。
“你這個女人!”
薩瑪還跟以前一樣,舉起手就要打人,聶小雲哪裏能讓,連忙上前拉開烏雅。
“她是我們部落的人,你不能打!”
薩瑪吃了個啞巴虧。“聶小雲祭司,你得先告訴我,這只大虎你們是怎麽得到的!”
族人對領域的概念并不是很深,只要不進入部落就不算入侵。因此也沒有什麽這是在我家附近抓到的,要分我一份的想法。薩瑪只是不相信,并且單純的質問。
“烏紮,你好厲害,你是怎麽抓到的?”
說話的是玷葦,聲音溫柔動人。一旁的薩瑪被平息了怒火,而當他發現,玷葦看向烏紮的眼睛,都是崇拜的時候,又氣憤懊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