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聖朝公主
外邦來朝還有大約半個月, 金晶晶與高僧分別後, 就開始思考，到底要怎麽炫富，才能逼退那些同樣土豪的王子們。
壕之間也是有高低之分的，她得做的盡力出格，好讓所有人望而卻步。
回到自己宮裏, 恰好有尚衣局的人等在那。
“公主殿下，”奉禦女官表情上有些為難，“昨天您說的那個百鳥朝鳳裙，我們得請您這的宮女去幫把手才行。尚衣局沒人會給鵝毛染色。”
金晶晶是給尚衣局提了個設想, 讓她們采集鵝與鴨腹部的絨毛, 一部分先行染色, 一部分保持原始的白色。
織造生絹時，在經緯之間混入洗淨的絨毛, 這樣最後的成品素布表面，将會被柔軟蓬松的絨毛全部覆蓋。到時候, 為了避免絨毛脫落，尚衣局的女工在裁好衣服版型後，就在上面細密地繡出合适的圖案。
這個難度是很高, 但金晶晶要求的, 只是彩色毛毛那件有百鳥朝鳳圖案，純白那件只要銀色鳳凰即可。除了要彰顯出來的繡案，剩餘部分，只需要用隐秘的針腳, 對絨毛加以固定就行。
尚衣局比對鴨絨和鵝絨之後，選擇了觀感、手感更佳的鵝絨，現在已經在織未染色的布匹，确認能織出來這樣的布之後，才過來找金晶晶，要試着弄染色版的了。
“花錦，你和奉禦大人去尚衣局一段日子吧。”這可是她重點讨好皇後的一個實驗，萬一真的做出來自己預想的效果，一定會驚豔所有人，到時候，一向不被瞧得起的鴨絨鵝絨，也能被捧上高端市場，其他的鳥類羽毛就少遭點殃。
花錦是個安分人，在恰巧有個技能被公主看上之前，也就是公主宮裏的一個下等丫鬟。她也想能展現出自己更多的價值，要是這事辦好了，自己未來一定會得到公主的厚待。
所以，花錦開開心心地應了，還說要把技藝傳授給尚衣局的女工們。
反正她一個人染不了多少出來，還不如把這個技術轉讓出去，她在尚衣局那邊就有臉面了。尚衣局可是最親近公主的地方，花錦心裏自有打算。
“辛苦你了。”金晶晶适當地鼓勵一句，記住這個小丫頭，就拉着剛好在她身邊的奉禦，要讨論自己新衣的事情。
想要做出既好看又土豪的裙子，吓退一衆王子，她壓力也是蠻大，一時沒有合适的點子。
可惜尚衣局這邊，想到名貴的裙子，也大多是用上最好的料子、珍貴的皮毛、上乘的刺繡，沒有什麽實質性一看就感覺敗家的設計想法。
“唉，這只有十幾天了，我着急啊。”尚衣局的奉禦都親近公主，所以金晶晶說話才能随意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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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禦果然很為她着想，“公主殿下，這種需要靈感的事情最是急不得的，我回去後召集所有女官，收集她們的想法，過兩日再與公主商量。公主現在別急，不如開心地出去走走，說不定啊，您想要的衣服樣式，就突然出現在心裏了。”
“也是，”金晶晶以前設計什麽東西的時候，越是着急，越是毫無靈感，反倒是自我放棄之後，突然靈光一閃，感覺又上來了。
奉禦想了想，問：“公主殿下，後天是皇後辦的游園詩會，到時候，各宮妃、王公妻妾、還有一些未出閣的大小姐們，都會到宮裏的游園來，參與這次詩會。”
“這種詩會，夫人們妃子們也不全是為了展示才華，也是為了展示自己的美麗。”
“公主殿下，不如做件合适的新衣？”
這天底下，沒有什麽憂愁是做新衣服沖淡不了的，一件不行，那就兩件，兩件不行，尚衣局上趕着給你不停做，總能做到你開心。
——這是尚衣局奉禦對公主的寵溺态度。
這孩子的生母，當初是她的好姐妹呢，過了這十幾年，那人沒了，留這麽個可憐孩子在後宮裏，她自個爬到尚衣局最高的位置上，可不得多照拂一番麽。
即使在衆多宮妃眼裏，她這是在拍馬屁，她也樂意。
“後天啊，”金晶晶啊嗚一口吞下巨好吃的微甜點心，稍微有些動心。她答應要幫高僧的忙了呢，女人多的地方，穿她們羨慕的漂亮衣服，最容易引起模仿了。“後天還是很熱吧，我如果穿更清涼些，會不會被說沒規矩啊？”
“我的傻公主呀，”奉禦笑出眼角的細紋，愛憐地說：“西方來的那些妃子，現在有些只穿肚兜呢，你穿清涼些，還能比她們更清涼？”
金晶晶想起比基尼，很想點頭。
但她是不可能穿的，掃過系統給的最暴露的那些衣服，她乖巧地搖搖頭——即使在現代，她也穿不了那麽開放的衣服。
“父皇豔福可真是夠夠的了。”
奉禦拍拍自己大腿，“您可別再說這種話了。”當女兒的，吐槽爹的小妾算什麽，“咱來想想做什麽新衣服吧。”
“嗯！”
金晶晶兩眼發亮地看着奉禦拿出紙冊，端正地坐到小桌子前面。她手指上都裹了細棉布，這樣拿着特制的細炭筆，就不會讓碳灰沾到手上，免得長久以往留下洗不掉的黑跡，在貴人面前失儀。
透明外套搞過了，荷葉邊也弄過了，金晶晶這次想來個簡單，卻讓女人們拒絕不了其魅力的衣服。
最好還少用點料子，只用易得的死物做裝飾，也算符合高僧的要求。
“我想用最少的料子，做輕薄、少露，但又優雅的衣服……”金晶晶嘀咕着，腦子裏，突然就冒出一條白花花的大長腿來。
每一步的搖曳，帶動着裙擺的角度，一雙白花花的長腿，就那麽若隐若現地浮現着。
“咳，”金晶晶微微臉紅着，她還沒穿過旗袍這種太貼身的衣服呢。
主要是太性感了，一向樸素的她，從來不敢嘗試那一類服裝。
奉禦聽金晶晶咳嗽，立刻關心地問：“公主殿下可是受涼了？”
“沒有沒有，”金晶晶立馬擺手，“對了，奉禦大人，我想着一種款，但很貼身，不知道穿上去會不會很奇怪，就有點猶豫。”
“公主想做什麽樣的衣服都可以，就算不想穿出去，收在屋裏看着玩也行啊。”
金晶晶聽見這勸導，眼前一黑。
幸好她貧民出生，不然生長在這種全員無腦寵的環境裏，她可能會成為小說裏的腦殘智障女配吧。
但是感覺好爽！
能有個高級私定的大團隊，就随意你怎麽吩咐，随時給你做好看的新衣服，真的是一件超級爽的事情！
“那好吧。”金晶晶語氣上有些勉強，但表情卻是躍躍欲試。
她還是不想太快在古代穿過分時尚，就把旗袍的那種貼身感告訴奉禦，“就是弄個小立領，然後衣服胯部以上，全部嚴格按照我的身材，做完全貼合的設計，衣袖也是，稍留點好活動的小松動就好。”
奉禦聽了，想了下效果，好像确實以公主以往的穿衣風格，這種貼身的設計，會比較難以嘗試。
但她覺得這個有點意思。
便立刻在紙上描畫起來。
因為金晶晶只是說要旗袍那種貼身的效果，所以剛開始時，奉禦只是畫了帶立領的貼身上衣，但她想着又給毀掉了，“貼身的衣服，若是用彈性大的料子，做出來不板正，緊了貼在身上不好看，松了又會垮，我得用絲綢一類沒彈性的料子。可這樣一來，衣服怎麽穿，穿上去怎麽保證不崩開，又是一個問題。”
奉禦在那自問自答着，金晶晶想給出旗袍具體樣式，卻被系統阻止了。可即使金晶晶不能說，奉禦自己思考片刻，就有了方向。
“将右衽的上衣縮減改良一番，右邊領子稍微往裏做一點，左邊帶上盤扣，這樣可以從兩臂套上去，再用盤扣固定，既能保證效果，又能保證安全了。”
“奈斯奈斯~”金晶晶得意地跟系統說，“你阻止我有什麽用，人家自己根據客戶要求，愣是想出來了！”
“意不意外？驚不驚喜？”
我方總有神隊友助攻哇，賊棒！
系統氣到想冒煙，但這确實合乎規定，只能氣哄哄地縮在一角，看那個牛氣的古代設計師三倆下大致做出來類似旗袍的效果。
“公主，可這下身又是問題，料子毫無彈性，若是做一樣的貼身效果，您就走不了路了。”奉禦畫到臀部就停了手，一邊問金晶晶的意見，一邊自己思索着。
金晶晶豎着耳朵聽這位可愛的阿姨分析，卻不打算自己早早說出開叉的想法——系統也不會讓她開口的。
系統：哼，我就不信了，她還能做出完整的旗袍來不成？
“嗨呀，看我這腦子，”奉禦一拍腦袋，“大腿部分都貼身些是可以的，只是走路時就需要小步，但稍微注意一下，這樣走路反而倍顯優雅。膝蓋以下，我給做寬大一些，帶着公主昨天提過的蓬蓬效果——”
她一邊說着，一邊往下畫，弄完就豎起來給金晶晶看，“公主殿下，您看這種合心意嗎？”
金晶晶很想跪下喊霸霸。
媽呀真不能小瞧任何時候的高級工匠，這位可愛又優秀的阿姨，她弄出旗袍與魚尾裙的結合體來啦！
超美的，要是在現代，也是很美的禮服，新娘敬酒或者出席什麽活動，女人應該都會喜歡這樣的衣服。
金晶晶重重地點點頭，“奉禦大人您太棒了，我好喜歡，想要馬上就穿呢！”
“殿下您別急，這只是個形狀，等回去後，我再添些能趕工的裝飾，一定讓你成為詩會上最美的公主。”
奉禦看見金晶晶表示喜歡，臉上樂得細紋更多了，“我還有個想法，若是完全延續這種簡單貼身的效果，那就在大腿處開始，直接往下開叉。”
“開叉處的邊緣可以繡些什麽增色，然後露出的部分有些太多了，我就在裏頭拼接一層半透明的細紗，放寬的細紗帶着褶皺，若隐若現地遮着過分露出的腿，”說着，奉禦快速地畫出簡圖，“這也挺不錯，開叉開在兩邊對稱，或者開一邊，又或者是開在正前面或側前面，都有不同的效果。”
“我給你每種都做一件試試，你喜歡哪種，以後就給你做哪種。”奉禦霸氣地以這句話宣告了設計的結束。
系統：癱倒在地，不想說話。
金晶晶熱烈鼓掌為我方神隊友慶祝，“我就等着奉禦大人的新衣了~”
詩會啊詩會，突然有點小期待了是怎麽回事？金晶晶內心的小人搓起小手，似乎想做點什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