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天下第一殺手4
蕊兒用盡全力, 總算将榮楚搬進了溫泉池邊, 她快速脫去他身上的衣服, 準備将他推進池子裏, 卻見得他全身都是傷痕,大大小小遍布全身, 有的已經老舊結疤, 有的剛剛結痂, 前兩天受的傷就更不用說了, 腹部一個血窟窿,紅腫一片, 背後血肉模糊, 傷得深的地方已經赫然見骨。
她倒吸了一口冷氣, 他究竟過的是什麽樣的日子?怎麽會受這麽多的傷?他又是怎麽挺過來活到現在的?
以前她覺得自己的經歷已經讓普通人難以承受了,可是和楚天這一身傷一比, 她那點小打小鬧真的不算什麽了,至少她從沒受過一點見血的傷。
這麽多的傷, 非短期積累,怕是他長時間都在血雨腥風中度過的?他難道沒有親人嗎?以前受傷又是誰照顧他的?
腦中有太多的思緒, 太多的疑惑, 但她知道,現在不是思索這些的時候,得先照他說的将他放進溫泉池中。
她不再多想,伸手摸了下水溫不冷也不燙,剛剛好, 她深吸一口氣,憋足了勁将他推進了池子裏,奈何他個頭太大,這樣砸進池中,溫泉池水濺了她一身,她也顧不得管,趕緊把他翻過來,讓他舒适的躺在池中,讓水将他全身都浸泡住。
她不敢走開,蹲在池邊守着她,可是趕了兩天的路,她從未在馬背上颠簸過這麽長時間,實在累得不行,不一會兒就在池邊睡着了。
榮楚也不知道昏迷了多久,醒來發現自己泡在溫泉池中,一側頭看見一個小姑娘在池邊睡着了,意識回攏,他想起來在昏迷前讓蕊兒把他放進溫泉池的事,暗想她那麽嬌小是怎麽将他這個一米八幾的大塊頭搬過來的?
見她睡得熟,他沒叫醒她,輕聲從池中醒來,穿上衣服,點上石桌上的蠟燭,再将她抱起來,發現她全身都濕了,身上滾燙,發燒了?他趕緊将她放進了溫泉池中。
好在池子裏的水是活水,有一個口子溢水出,此刻水裏的血水已經流光了,池水很幹淨。
洞口很暗,顯然天已經黑了,但洞中沒有食物,而且她也沒有換洗的衣服,榮楚想了想,拿着劍出了山洞。
蕊兒醒過來後,見自己泡在池子裏,忙從池中爬出來,一身是水的在山洞找榮楚,找遍了也沒找着,她頓時慌了,他是丢下自己走了還是遇到了危險?
“你醒了?”正在這時,榮楚出現在了洞口。
蕊兒看去,立即笑了,“楚大哥,你去哪了?”
“去買了點東西。”榮楚将一大麻袋東西放下,從麻袋中拿出一個包袱,“給你的。”
蕊兒接過,放在石桌上打開,是兩套衣裙和一些汗巾帕子之類的女兒家貼身之物,她臉頰一紅,說了聲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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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楚自己也買了兩套衣服,其它的便是些菜米油鹽,他提到廚房去,轉身回來說:“去換上,你身上都濕了,先前就發了高熱。”他走到她面前,用手背探了探她的額頭,“不燙了。”
“我生病了?”蕊兒微驚,難怪她會在池子裏,她笑問:“那池子還能治病……”她突然想到他的傷,緊張問:“你的傷怎麽樣了?”
榮楚回道:“已經好了。”
“那溫泉池能治傷治病嗎?”蕊兒驚喜問。
榮楚點點頭,“嗯,先去換衣服。”想了想,他又說:“你就在這換,我出去采摘些野菜。”
蕊兒點點頭,見他飛身出去沒了聲響,心裏一暖,趕緊将濕衣服都換下來,穿上他買的新衣,他眼光不錯,衣服很合身,顏色也好,她很喜歡,把衣服換好,她頓時覺得舒服了。
她看到換下來的衣服和楚天的衣服,拿着去溫泉池洗了,她邊洗邊感嘆這個池子的妙處,洗動的,不一會兒池水就又幹淨如初了。
榮楚回到山洞就見一身淡紫衣裙的絕色少女提着衣服四下尋找着什麽,擰着小眉頭,一雙靈動的大眼睛透着為難,他忍不住心神一陣蕩漾,走向前問:“是在找晾衣服的地方嗎?”
“是啊,楚大哥,衣服我都洗幹淨了,我找半天也沒找到地方晾。”蕊兒看到他回來如同找到了救星,忙提着衣服問。
榮楚指了指床後面,“後面有塊石壁,自然發熱,你把衣服挂在石壁上凸出的石頭上,明天就幹了。”
“好。”蕊兒忙往溫泉池那邊走了過去,她剛剛已經查看過地形,知道溫泉池和廚房後面都是相通的。
榮楚有些不放心,放下手中的東西走過去,“小心點,那下面是熔岩,掉下去會烤熟的。”
蕊兒原本挂衣服挂得好好的,聽他一說腳都吓軟了,險些沒滾下斜坡去,好在榮楚及時拉住了她,她拍拍胸口說:“好險,好可怕。”
“沒事,只要小心點就不會掉下去,如果你實在怕,你就不要過來,衣服我來晾。”榮楚笑着說。
蕊兒見他笑了,像是發現了什麽驚奇的事一樣,“楚大哥,你笑起來真好看。”
他本來就長得清秀,此時卸去一身淩厲,露出笑容,更像是她以前在話本上看到的一句話,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俊秀得讓人心動。
榮楚淡了笑容,放開她,轉身走了。
他是殺手,就是要兇才能讓人怕他,怎麽能崩人設呢?失敗!
蕊兒以為他害羞了,笑了笑,忙跟着出去了,她走到廚房,見榮楚采了一把又壯又嫩又綠的芽菜,她從未見過,不知是何物,但看着就覺得很好吃的樣子,除了野菜還有一只野雞,一些鮮野蘑菇。
而榮楚先前提回來的麻袋裏,也有米有面有肉的,她忙将東西都拿出來歸置好,挽了袖子開始做飯。
榮楚坐在石桌前擦拭銀魂,不時瞥一眼在廚房忙碌的少女,心底湧現一絲溫暖,果然有女人的地方才像家,穿越過來這麽久,他總算覺得這日子有了點希望。
蕊兒很麻利的做了個炒野菜,一個小雞炖蘑菇,再切了盤牛肉,蒸了一鍋米飯,豐盛的晚飯擺了一桌。
榮楚收了劍坐回去,看着這些菜色香味俱全,全部冒着熱氣,還沒吃心裏就暖了,特別是那道蕨菜,做得青翠好看,光看看就覺得滿足。
“我看到你有酒葫蘆,應該是喝酒的,但是我沒找到酒,下次你去林子裏的時候見到有野果子可以采些回來,我會釀酒,我給你釀果酒喝。”蕊兒盛了一碗米飯一邊遞給他,一邊笑說。
榮楚接過,疑惑問:“尚書府好歹是官家府邸,你又是阮文琴的貼身婢女,你怎麽會做飯還會釀酒?”
“在我八歲那年,文琴的奶嬷嬷發現文琴的身份,被阮夫人毒殺了,她在死之前将我的身份告訴了我,并囑咐我一定要想辦法離開,那時候起,我便開始籌劃着離開阮府的事情,我想着我一個姑娘家要離開獨自生活,我必須得一些生存之道,做飯洗衣賺錢這些我都得學會,于是我先讓文琴置了小廚房,天天跟着廚房的廚娘學做飯,那廚娘見文琴待我好,想巴結我,我問什麽她便教什麽。”蕊兒笑着說道。
榮楚暗嘆,八歲的孩子就要開始自己謀劃人生,這些年指定是吃了許多苦。
蕊兒喝了半碗蘑菇雞湯,從未覺得如此鮮美,從胃裏一直暖到了全身,她笑容明亮了幾分,繼續說:“後來,阮家人請了各種師傅來教文琴,我也是用盡全力去學,反倒是文琴才學了五分,我卻學了八分。”
“我知道阮家人不會放過我,但我一時也找不到辦法脫身,而文琴極得阮夫人疼愛,只要和文琴搞好關系,便可以平安無事,阮夫人每次要打殺我,我都讓文琴以死相逼,阮夫人次次妥協。”
“文琴不願做的事我全部替她去做,從而我也能探知外面的情況,為以後離開做準備,其次就是得有傍身銀錢,文琴大方,每月都給我多發月例銀子,我又哄着她給了我不少珠寶,這八年來我才能攢下那些銀子。”
榮楚一邊慢慢吃着飯,一邊聽着她的故事,心情越發沉重,她雖然身世可憐,但卻是個極聰明穩妥的姑娘,要是她在皇宮長大,從小受到極好的培養,做皇帝也是行的。
女皇帝?
榮楚為自己這個念頭吃了一驚,難道……
“我等了八年都沒等到脫身的機會,卻等來了我的親生母親要殺我,當時我是悲痛的,但也知道我脫身的機會來了,我故意唆使文琴拿出所有錢財反雇你,以逃脫婚事,其目白是想借機讓你帶我離開。”蕊兒給榮楚夾了些菜,笑說。
榮楚嘆了口氣,也給她夾了些肉,“快吃,以前的事情都忘掉,你以後的日子還長,好日子在後頭。”
“嗯,楚大哥,要不是你,我不可能成功脫身,你還幫我救了我父親,我在莊子說的話作數的,以後我就給你做妻子,我們互相陪伴,互相照顧!”蕊兒一臉認真說。
榮楚險些被咽着,忙喝了碗水,咳嗽了幾聲,看向她說:“我那時候不過随便說說而已,我不會趁人之危,而且我收了阮文琴的銀子卻沒有将阮文琴救出來,那銀子就當是幫你救父親的酬金。”
蕊兒聞言眸中的亮光暗了,他是不喜歡她嗎?
榮楚察覺到她有些難過,心裏打了個突,他是不是太不解風情了,人家姑娘都主動提出要嫁給他了,他卻拒絕,而且他也不是不喜歡她,反而覺得與她在一塊身心舒暢,可是他為什麽要拒絕呢?
兩人各懷心思,後面誰也沒再說話,榮楚難得的一次吃撐了,覺得胃有些難受,在山洞散步消食,蕊兒收拾了桌子,唰了碗筷,神色還有些黯然,榮楚有些不忍心,她還是笑起來好看。
他向前拉住她說:“走,我帶你去林子裏走走。”
蕊兒微微一愣,露出一絲笑來,“好。”
榮楚帶着她飛到玉雪峰附近的一座山上,如今是春天,山裏翠綠,他們經過驚飛不少鳥類。
蕊兒還是第一次在山林中行走,月光從縫隙照進來,樹影斑駁,夜間山中空氣清新,還有少許蟲鳴,寂靜中帶着喧嘩,黑暗中透着亮光,很有詩意,讓人忍不住就想笑。
“楚大哥,好多蘑菇,我們再采些回去!”她看到樹下有一堆堆的蘑菇,高興的跑過去。
榮楚應道:“好。”嘴角也溢出歡愉的笑容。
兩人采了一大堆蘑菇和蕨菜、野生木耳等,榮楚還捉到一只野兔,蕊兒清脆的笑聲一直蕩漾在林間,讓人聽着身心舒暢。
最後,榮楚脫了外套将收獲提回了山洞,蕊兒勤快的将模糊洗幹淨,放在了石壁下面,榮楚問她:“這是做什麽?”
“烘成幹蘑菇,能存放許久,等春天過了再發泡了做湯,一樣美味。”蕊兒笑答。
榮楚點點頭,這倒是個好辦法,他想了想說:“那野菜和肉也可以烘幹了保存,明天我再去外面多弄些回來。”
“好,我們一塊去,林子裏真有趣,我活這麽大,覺得今天是最開心的一天。”蕊兒笑着點頭。
榮楚道:“你喜歡這樣的生活,以後就都這樣過。”
蕊兒點點頭,想到什麽又搖頭,“這樣的日子恐怕過不了多久,我總是要離開的。”
榮楚張了張嘴想說不用離開,但想到前不久他才拒絕了她提出的成親,現在要是讓她留在這和他一塊過日子不是打臉嗎?他沒說什麽,轉身出去了。
蕊兒垂下長長的睫毛,再擡起眼皮時,眸中便有了計謀和笑意。
“你睡床,我打地鋪。”榮楚拿出一些儲存的動物皮毛,一邊鋪在地上一邊對走出來的蕊兒說。
蕊兒道:“要不我睡地上,山洞暖和,地板也有熱度,不會着涼的。”
“其實睡床和睡地沒兩樣,但你是姑娘家,又是我的雇主,讓你睡地板不厚道。”榮楚已經躺下來,雙後枕着頭說。
蕊兒垂下頭說了句也是,沒再推卻,躺在了床上,她還是第一次睡山洞,也是第一次用動物皮毛當被褥,覺得很新奇,也很暖和,她躺在石床上,側頭看着地上閉上眼睛的男子,他的側臉真好看,在他身邊也安心。
以前她一直覺得江湖中人殺伐成性,品行不端,沒想到楚天卻是個正人君子,武功好,品行端正,待人也好,跟他在一起不用算計,每時每刻都很輕松快樂,自由自在,要是能一輩子都留在他身邊該多好?
可是他不喜歡她……
想到這,她收回視線,轉過身去面對石壁,要怎麽樣才能讓他喜歡上自己呢?
榮楚聽到她翻身的響動,睜開了眼睛,也側過身去背對着她,她長得漂亮,性格也好,聰明穩重,還會做飯釀酒,身份高貴但不嫌棄他是個江湖混混,這樣好的姑娘,他先前為什麽要拒絕她呢?
原身肯定是喜歡她的,那他呢?不喜歡她嗎?
答案是否定的。
可是這個世界太多事情不受他控制,還有另一個宿主存在,顯然夏侯翼是有全文情節和記憶的,所以才知道他會在大婚之日去劫親,現在他處于被動狀态,随時會挨打,他很不安,要是任務人不是蕊兒,是阮文琴,又該如何?
在又在心底呼喚了幾次2系統,仍舊沒有回應,系統是崩盤了還是卡死了?能不能給他一點提示啊?這樣盲目摸索,什麽時候能完成任務?
“楚大哥。”正在榮楚焦躁之時,蕊兒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榮楚轉過身,見她坐了起來,眼眶紅紅,他忙也坐起來問,“怎麽了?好好的怎麽哭了?”
“我剛剛想到先前看到你身上全是傷,不知道為什麽心口疼,想哭。”蕊兒哽咽說。
榮楚松了口氣,原來是這事,他安慰說:“沒事,都是些小傷,已經好了,那溫泉有療傷治病的奇效,只要還有一口氣就不會死。”
“傷雖然好了,但受傷的過程很痛苦,楚大哥,我想聽聽你的故事,你可以和我說說嗎?”蕊兒擦了擦眼淚問。
榮楚見她為自己落淚,心裏是感動的,他點點頭,“你躺下,我慢慢說給你聽。”
蕊兒趕忙躺下去,摟住皮毛被子,認真聽。
榮楚緩緩道來,“其實我也不知道我是誰,我是被玉雪峰的雪狼養大的,我曾經聽上山打柴的樵夫說過兩句,我是小時候生了重病,被家人遺棄到山裏的,雪狼将我養到八歲就老死了,我只能獨自到江湖闖蕩,後來被我師傅收為徒弟,傳授武功,過了十年,我師傅被人暗算致死,我又開始獨自闖蕩江湖,我替我師傅報了仇,奪回了他天下第一殺手的名號,這個名號讓我在江湖中行走自如,也賺了不少銀錢,當然,有利也有弊,同樣的,每天有許許多多的江湖高手不服氣,要挑戰我,要和我決鬥,我雖然每次都能贏,但也避免不了受傷,你看到的那些傷就是這些年積累下來的。”
他頓了頓,聽到她吸鼻子的聲音,繼續說:“我先前拒絕你,并不是因為你的原因,而是我現在刀口舔血,朝不保夕,我怕給不了你平靜的生活,你是個好姑娘,将來會遇到比我更好的男子,他會疼你照顧你保護你。”
“可是我只想和你在一起。”蕊兒帶着哭腔說:“我們都是身世可憐的人,才會彼此心疼,彼此理解,彼此珍惜,楚大哥,你可能會覺得我過于主動,過于輕浮,但我實在過夠了那種被規矩束縛,被祖宗家法壓死人的日子,我在你身上感受到了自由和随性,我不怕危險,我怕日子不由自己做主,我怕命運掌握在別人手中,像木偶一樣沒有思想的活着。”
榮楚看着她久久沒再出聲,這番話無疑是打動了他,可是不知道為什麽,他心裏就是不能作出決定,腦中始終閃過她死時的畫面,讓他不确定自己和她在一起是對還是錯。
蕊兒也沒有再說話,她哭着哭着睡着了,睡夢中不知道遇到什麽,眉頭緊鎖,很是哀痛。
榮楚站起身走到她身邊坐下,不由自主的擡手為她撫平眉頭,心中有了一個堅定的信念,無論如何都不能再讓她像原文中一樣死去。
經驗告訴他,不管任務是什麽,只要改變原文中所有人的結局就能完成任務,原文中蕊兒死在了原身手上,那這一世,他就一定不能讓蕊兒死。
次日,榮楚帶着蕊兒又去林子裏采野菜,打野味,兩人抛開一切,過着無憂無慮的山林生活,前所未有的惬意和舒适。
沒幾天,就将山洞都堆滿了,榮楚看着那些幹貨,足夠吃幾個月的了,便又去集市囤了些米面油鹽之類。
他帶了蕊兒上集市,在山中待了幾日,怕她悶着。
“我去買些針線。”蕊兒往一間針線鋪子去了,他好幾套衣衫都破了,她給他縫補起來,以備不時之需。
榮楚應下,轉身去打聽京城的消息。
“哎喲,楚大俠,你知不知道京城出大事了,而且與你有關吶!”一個矮胖的中年男人看着榮楚急道。
江湖中總有那麽一些人,靠賣些消息為生,人稱江湖百曉生,這個矮胖的中年男人就是這類人。
榮楚擰眉問:“什麽事?”
“傳聞太子妃被你和禮部尚書家合夥弄走了,皇帝震怒,将阮家滿門抄斬,還全國通緝你和太子妃呢!”江湖百曉生說。
榮楚聞言有些冷笑,欲加之罪罷了,皇帝想要除掉阮家的一個借口而已,不對,阮文琴難道沒有嫁進皇宮?他忙又問:“太子妃丢了?”
“是啊,聽說在成親前一日,與你私奔了。”江湖百曉生指了指榮楚尖聲說。
榮楚暗驚,看來阮文琴是真的逃婚了,所以皇帝沒辦法用先前的計劃除掉阮家,阮文琴是怎麽逃出阮府的?現在又去了哪裏?
榮楚想了想又問:“阮文琴找着沒?”
“不是跟你在一塊嗎?肯定沒找着啊。”
榮楚瞪他一眼,“我有病嗎?去和皇宮作對劫走未來太子妃?”
“可是大家都這樣說,就算我一個人知道也沒用啊,再說了,你帶出來那姑娘難道不是未來太子妃?”江湖百曉生指了指針線鋪子道。
榮楚冷聲說:“她當然不是。”
“那她是誰?天下第一殺手楚天身邊可從未出現過女子,你一回到連營鎮這個消息就傳開了,都說她就是被你劫回來的太子妃呢!”
榮楚知道解釋不清,也懶得解釋了,付了銀子起身要離去,江湖百曉生拉住他道:“楚天,你我素有交情我才提醒你,皇宮可惹不得,你還是趁早了結了此事為好。”
“你搞錯了,是他們來惹我的。”榮楚甩開他,一身冷意的走了,夏侯皇室一族都是混賬,沒一個好東西,真不知道這國家是怎麽維持下去的,作惡多端,遲早有報應。
蕊兒高高興興從鋪子走出來,就撞見榮楚一身怒火,頓時淡了笑容,“怎、怎麽了?”
“我們回去再說。”榮楚覺得外面已經不安全了,他名氣太高,走到哪裏都有人知道,說不定皇宮的人已經暗中潛伏過來,他得趕緊帶她回山洞,那個地方是絕對的隐蔽的,除了他死去的師傅就只有他一人知道,而且山洞四周有強大的氣流,不是輕功內功頂尖的人根本就進不去。
蕊兒忙點頭,跟着他快步離開,只是剛走沒幾步,榮楚就伸手攔住了她,她驚得看向他,見他全身殺氣凜冽,頓時心驚肉跳。
榮楚迸住心神,感受到四面八方都有埋伏,街道旁的胭脂攤老板,酒樓雅間內的客人,以及身後的大樹上全是高手。
看來他的消息還是太閉塞了些,今日難免一場惡戰了。
他側頭對身後的人說:“跟緊我。”
蕊兒還未來得及出聲便見得四面八方飛出無數在半道上堵截他們的人,這些人都是大內高手,是皇宮派來的人,難道她的母親真的非得她死了才甘心嗎?哪怕她躲到這樣偏遠的地方還要苦苦追殺?
不等她傷心悲痛,榮楚已經出手,淩厲的招式招招致命,很快地上就倒了三四個大內高手,而他的銀魂劍一直沒有出鞘。
銀魂劍一但出鞘,必定見血奪命。
四周的百姓早已經躲開了,這樣的打鬥他們司空見慣,哪怕百姓中大多會武功,也沒有人會管閑事,江湖就是這麽殘酷無情的地方。
蕊兒一直記着榮楚的話,跟緊他,躲在她身後,盡量保護好自己不讓他分心,可是那些人是沖她來的,又怎麽會放過她呢?一批人在與榮楚搏鬥,一批人朝她殺來,好幾次劍都差半分就刺進身體,皆被榮楚擋開,她幾乎幾次在鬼門關打轉,突然就感受到了他活着的堅辛,也理解了他那天晚上那句覺得給不了自己安寧的生活的話。
人越來越多,榮楚見很快就要被他們圍困住,他将銀魂劍抛出,在劍落在面前時拔劍出鞘,銀光一閃,已是數人倒地而亡,他從懷中掏出一顆□□擲在地上,借機帶着蕊兒飛身離去。
大內高手們被□□發出的響聲驚得退開,待聲音落下,煙霧散開,哪還有目标的影子,頓時朝四面八方散開追去。
榮楚帶着蕊兒回到山洞,蕊兒見他的手背受了傷,有血溢出,忙拉着他去溫泉池治傷,榮楚道:“一點小傷,不必動用溫泉了。”
“都流血了。”蕊兒不放心說。
榮楚将她按在石桌前,拿出一個碎布條給她,“給我包紮起來就好。”
蕊兒只好接過布條将傷口包紮起來。
榮楚說:“阮文琴在大婚前日逃走了。”
“啊?”蕊兒驚訝,“她是怎麽逃離的?”
榮楚搖頭,“尚未可知,宮中說是我與阮家合謀弄走了阮文琴,阮家已經被滿門抄斬,我也被全國通緝。”
“什麽?”蕊兒大驚,“怎麽會這樣?”
榮楚安撫道:“沒關系,沒有人能找到這裏來,我們是安全的,而且囤了不少糧食,一時半會不出去也沒事,再說了,玉雪峰附近群山圍繞,山中奇珍野味甚多,我們就算在這等幾年也無妨。”
“是嗎?”蕊兒突然有些欣喜,這樣一來她就可以一直和楚天在一起了,不出去更好。
榮楚不知道她的心思,喝了口水說:“我有點累,去躺會兒。”
“去,我幫你縫補衣服,然後做飯,飯好了叫你。”蕊兒點頭笑道。
榮楚嗯了一聲,躺在了石桌上,鋪蓋上染上了少女身上淡淡的清香,聞着十分舒服,他沒一會兒就睡着了。
蕊兒拿出針線他把破了的衣衫縫補起來,縫幾針又看一下床上熟睡的人,心裏十分安慰滿足,那就永遠不出去,就這樣相守一生,她也不覺得遺憾。
細細縫好衣衫,她疊放整齊準備去做飯,卻見床上的人緊擰着眉頭,嘴唇嚅動,似乎想叫又叫不出來,是做噩夢了嗎?
“楚大哥?”蕊兒坐到床邊,輕輕搖晃着他,可他的夢境似乎非常深沉痛苦,她叫了好一會兒也叫不醒,他的模樣太讓人心疼了,此刻她只想緩解他的痛苦,她想也沒想,捧住他的臉,吻了上去。
榮楚感受到有人在親吻自己,慢慢清醒了過來,見吻他的人是蕊兒,下意識想推開她,可是她的吻太溫柔太深情,讓他眷念,讓他癡迷,讓他心悸,更讓他有了想法。
理智被慢慢吞噬,他顧不得什麽,翻身将她壓下。
“楚大哥。”蕊兒望着他,纏綿的喊他的名字,眼底全是期望。
榮楚恢複了一絲理智,他退卻了,正要放開她,卻見身下的人兒勾起他的脖子主動湊近了他,嘴唇上的溫熱清甜驅散了他那一絲理智,這一刻,他什麽也不想管了,就想放縱一次。
他将她壓下,轉守為攻,激情而肆意。
長時間大幅度的運動過後,榮楚恢複了所有的理智但卻沒有後悔,是她太美味還是他心底其實是需要她的?他不想管了,已經做了,便做徹底!
蕊兒依偎在他懷裏,也是甜蜜不已,她輕聲問:“你願意娶我了嗎?”
“傻瓜,以後這種話不要主動說,讓我說。”榮楚捏了捏她的小鼻子,看着她認真問:“蕊兒,嫁給我好嗎?”
蕊兒猛的點頭,“好。”
榮楚如食蜜一般,從未覺得這麽甜蜜過,他柔聲說:“那今天就當我們成親了,你就是我的了。”江湖中人倒也沒有什麽禮節,現在又是非常時期,等過了這段時間再給她補辦一個婚禮!
“我是你的,你一個人的。”蕊兒笑着回應。
榮楚聽到她的話,心中陣陣悸動,忍不住又寵愛了她一次。
“好餓。”榮楚覺得以前打鬥都沒這般耗費力氣,餓得有些前胸貼後背了。
蕊兒笑說:“我去做飯。”
“還是我去,你休息一下。”榮楚拉住她的小手道。
蕊兒搖搖頭,“我想洗手為你做羹湯,我想照顧你。”
“那我呢?”榮楚傻問。
蕊兒笑着親了親他,“你保護我啊。”說完起身穿上衣衫去廚房了。
榮楚撫摸着被她親吻的臉,露出幸福滿足的笑意,如果能和她甜蜜一輩子,哪怕完不成任務也不要緊了,對,他不再去想任務的事情,只願安心和心愛的女子幸福過一生。
蕊兒做了許多野菜蛋餅,做了三鮮湯,她怕榮楚餓着,這樣能快一點。
“慢點吃,別咽着。”見榮楚吃得狼吞虎咽,蕊兒忙提醒,給他端了肉湯。
榮楚喝了一大口湯,又拿了一張餅,一邊往嘴裏塞一邊說:“太好吃了,從沒吃過這麽好吃的飯。”
“你喜歡吃的話我天天給你做。”蕊兒咬了一品餅甜甜的說。
榮楚連連應好,連吃了十幾張餅,喝了三大碗湯才飽。
蕊兒也吃了挺多,榮楚體力好,她初嘗人事,其實累壞了,不過看到他吃得滿足,她覺得疲累盡失,只有滿滿的喜悅和幸福萦繞心頭。
榮楚拉着她的手在山洞裏慢慢渡步,“以後叫我榮楚。”
“榮楚?”蕊兒微愣,名字不是楚天嗎?
榮楚解釋說:“楚天是我的化名,我的真名叫榮楚,記住,這是你男人的名字。”
“我記住了。”蕊兒甜蜜點頭。
榮楚見到她的笑容,忍不住又想靠近她,他摟住她,吻了上去。
新婚小夫妻折騰了一夜,直到天亮才睡去,不過他們倆也沒事幹,便也不用管什麽白天黑夜,累了便睡,餓了就吃,想恩愛就恩愛,日子十分惬意甜蜜。
榮楚覺得自己還是挺需求大的,不過小媳婦比他需求更大,總是主動索要,這日他握住她不安分的小手問:“是不是你男人滿足不了你?”難道要去藥鋪買點什麽一夜七次的藥?好喂飽小媳婦。
蕊兒羞得兩頰緋紅,深情的望着他說:“榮楚,我想為你生個孩子。”
榮楚的心猛的一悸,他突然就想到曾經在書上看到過的一句話,一個女人一定是愛慘了一個男人才會想為他生孩子,特別是在古代,生孩子猶如在鬼門關走了一遭,等于是在拿命去博,蕊兒願意為他生孩子,是不是表示她願意用性命來愛他了呢?
他的吻密密麻麻的落下,他摟住她,想将她揉進心坎裏疼愛,“我會滿足你所有的願望,蕊兒,我愛你!”
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月終于過完了,感覺過了一個世紀那麽久,每天除了碼字就是碼字,連大家的評論都沒時間回複,好累喲,馬上過年了,我可以休息幾天,少更點嗎?大家會抛棄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