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天下第一殺手3
見到蕊兒哭,榮楚莫名的覺得格外心疼, 下意識擡手攬住了她的肩膀, 心疼感立即緩解。
蕊兒愣了愣, 鬼使神差的沒有掙開他攬在肩膀上的手, 靠在他懷裏無聲哭泣。
不一會兒,屋裏響起了廖氏的聲音,榮楚和蕊兒忙低頭看去。
“竟不知是皇後娘娘駕到, 臣婦有失遠迎,望娘娘恕罪。”廖氏面上恭敬的朝慕容溪行禮。
慕容溪站起身, 雖是一身奴婢衣着, 但多年位居高位,浸淫權貴, 她身上的威嚴氣息早已經渾然天成,她略微點頭,讓人起來。
廖氏将下人都譴下去, 走到床邊看了看仍舊昏迷的阮文琴, 在調換蕊兒和文琴之前, 她早就照着蕊兒背上的記號, 在文琴背上也刻了一個, 所以她不怕被慕容溪查看, 眸中閃過一絲笑意,她帶着慕容溪走到一旁的屋子,突然就朝慕容溪跪了下去。
“阮夫人,你這是做什麽?”慕容溪疑惑問。
廖氏醞釀了一下, 擠出了豆大的淚珠,“請娘娘饒了文琴!”
慕容溪看了一旁的陳嬷嬷一眼,沒出聲,她何嘗想殺死自己的親生女兒,可是皇上近來不知道從哪裏聽到了風聲,竟注意到了阮文琴,兩次三番暗中讓人查證阮文琴的身份,要不是她暗中壓着,事情早就暴露了,她必須要趁皇上發現阮文琴的身份前将阮文琴除掉。
“娘娘,就算是殺了文琴也無濟于事,當年的事情知情的人不少,要殺得全部殺掉才行!”廖氏繼續道。
慕容溪捏緊手指,确實得全部殺掉才行,可是眼下皇帝起了疑心,如果在此事動手必定引人起疑,她深吸一口氣說:“阮家于本宮有大恩,本宮怎麽會恩将仇報呢?你就放心!”
廖氏當然不放心,這個女人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下得去手,更何況阮家是太子真正的親人,她肯定會擔心太子登基後阮家威脅到她的地位,所以除掉阮家人是遲早的事。
她之所以讓兒子去收買江湖殺手回來殺蕊兒那個賤丫頭,一是想借此除掉阮家真正的公主,二個就是為了讓慕容溪承受一次喪女之痛,從而打消再殺文琴的念頭。
接下來……
廖氏磕了個頭說:“臣婦知道娘娘仁義,但這件事情若是讓人知道了,我們一樣得死。”
“這……”慕容溪也知道,皇帝既然起了疑,不把事情查清楚是不會罷休的,但是她實在也不願再殺女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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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嬷嬷看出廖氏的心思,問:“廖夫人是有什麽妙計解決當下的危機嗎?”
廖氏猶豫了片刻說:“臣婦确實有一拙見,不知當講不當講?”
“你說便是,本宮與阮家是一條船上的人,在本宮面前,你有什麽話盡管說。”慕容溪坐下來說。
廖氏又磕了個頭,朝陳嬷嬷使了個眼色,陳嬷嬷會意,走到門外聽了聽,然後打開門,不見一人,這才關上門朝廖氏點了點頭,站到了慕容溪身邊,廖氏這才放心的小聲的說:“文琴雖不是我的親生女兒,但這麽多年臣婦視她如己出,實在舍不得她出事,與其我們這些人整日提醒吊膽,不如……”
“不如什麽?”慕容溪急問。
廖氏指了指宮裏的方向,又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慕容溪驚得站起身,心跳如擂鼓,她聲音都抖了起來,“這、這可是滅九族的大罪!”
“娘娘,當年的事要是暴露,也是滅九族的大罪,既然做了初一,也不差十五了。”廖氏目露狠勁說。
慕容溪捏緊手帕,一時心亂如麻。
陳嬷嬷說:“娘娘,奴婢覺得阮夫人的話可行,與其一群人提心吊膽,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博一把,圖個高枕無憂。”
慕容溪看向陳嬷嬷。
陳嬷嬷再道:“娘娘難道真的忍心殺死公主嗎?”
慕容溪想到那個剛生下來就被她送出宮的孩子,剛剛她那可憐的模樣,她就心如刀割,當初決定殺死女兒她也是逼不得已,如今女兒能逃過一劫,她是無論如何也下不去手了的,她想了又想,終是做了決定,“好。”
廖氏磕下頭,遮擋住眼中計謀得逞的暢快笑意。
“俠士,剛剛在阮府,阮夫人說的是什麽事?”榮楚帶着蕊兒離開阮府,回到落腳的破落莊子裏,蕊兒不安的問他。
榮楚看她一眼,說:“你心中所想之事。”
“她們要弑……”蕊兒驚得捂住了嘴,她們的膽子也太大了。
榮楚見她一副惶恐不安的樣子,問她,“你現在是不是後悔假死脫身了?”
“我……”蕊兒也不知道,她現在很混亂,要是不知道廖氏和宮裏的人要做那大逆不道的罪前,她或許不會猶豫,可是如今她知道了,她難道要眼睜睜看着自己的母親夥同外人殺害自己的父親嗎?
榮楚已經明白了,說:“如果你後悔了,我只收你一半銀子,你即刻就可以返回阮家。”
“不,我不能回去。”蕊兒立即就否決了,她若回去阮家人是不會放過她的,而且她死了又還怎麽救父親呢?
榮楚沒再說什麽,躺在一張床上準備睡覺了,原來廖氏打的是這樣的主意,把真正的公主除掉後,再抓住一個母親疼愛孩子的弱點,借機讓皇後打消再殺阮文琴的念頭,從而讓阮文琴嫁給太子,成為一國之母。
這行人最大的危機就是皇帝,只要把皇帝除掉,他們就能為所欲為了。
當真是好算盤。
只是廖氏怎麽也沒想到,真正的公主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察覺到了危機,提前脫身離開了。
他看着在四下尋找着什麽的姑娘,覺得她确實很聰明,不但能在阮家那樣的狼窩裏活下來,還能想出這樣一個金蠶脫殼的主意,不愧是皇室中人,生來就比常人要有勇有謀。
腦中突然閃過蕊兒全身是血的畫面,他驚了一跳,難道原文中,蕊兒最後還是死了嗎?他的任務人會不會就是保護蕊兒,不讓她死?
蕊兒看了看四周,到處又髒又亂,但此刻也顧不得什麽了,好在她當下人十幾年,哪也能将就,找了幾張長凳一拼,做成一張小床,坐上去準備休息,突然一個黑呼呼的東西從腳下镩了出來,她吓得大叫一聲,跳到了床上,緊緊摟住了榮楚,“有東西!”
榮楚坐起來,見一只大老鼠已經被她的尖叫吓跑了,于是說:“你睡床上。”
“俠士,謝謝你。”蕊兒感動說。
榮楚準備下去,卻被她緊緊抱着,他擰眉看向她摟住自己的手。
蕊兒順着他的視線看去,驚了一跳,忙将手放開,又是害怕又是羞澀:“對、對不起。”
榮楚沒作聲,起身走到她拼好的“床”上躺下。
蕊兒也躺下來,側身看着大塊頭問:“俠士,你叫什麽名字?”
“楚天。”榮楚道。
蕊兒在心中念了幾遍,記下了,道:“我叫蕊兒。”
榮楚沒作聲,他早就知道了。
蕊兒沒聽到他再說話,以為他睡着了,她也不再出聲,疲累襲來不一會兒竟然就睡着了。
榮楚聽到床上傳來均勻的呼吸聲,從“床”上起來,坐到她身邊,不由自主的伸手去撫她的臉,但快要碰到她的臉時,他又及時收回了手,因為他感受到身體有了反應,一定是原身的情緒作祟。
他可不能做那禽獸事,他站起身打開門出去了。
待他離開,床上睡着的蕊兒睜開了眼睛,大松了口氣。經過試探,她放了心,累了一天,實在是疲累不堪,沒堅持一會兒就真的睡着了。
再醒來天已經大亮了,她坐起來見四周不見榮楚的身影,正準備打開門出去,門被推開,大塊頭一手拿劍一手提着食物進來了,她忙露出笑來,“楚大俠,你回來了?原來你長這樣啊?真好看!”
他此刻沒戴闱帽,蕊兒見他容貌清秀,要是忽略他身上那股狠戾殺伐之氣,他真像個溫文爾雅的書生,她在心中感嘆,殺手竟然也能長得這麽好看。
榮楚愣住,她這話與記憶碎片一模一樣,他撇開頭,不看她誘人的笑,将食物遞給她。
蕊兒接過,道了謝,走到桌子前打開,發現是一只雞,她實在是餓了,扯下雞腿就往嘴裏放,想到什麽,她将雞腿遞給榮楚,“你先吃。”
“我已經吃過了。”榮楚将劍放在桌上,也坐下來說。
蕊兒哦了一聲,立即咬了一大口,好香。
榮楚挑了挑眉,“你就不怕有毒?”
“毒?”蕊兒似乎這才想到這茬,愣了愣,轉而又笑了,“怎麽會呢?以你的武功要殺我不是輕而易舉嗎?何必再下毒?”
榮楚看她一眼,見她嘴角全是油,本能的擡手給她擦了擦。
蕊兒微愣,笑着說了聲謝謝,臉紅了。
榮楚意識到自己的舉動不妥後,臉上也有些發燙,他轉過身說:“吃完我帶你離開這裏。”
“去哪?”蕊兒模糊不清的問,不等阮文琴一塊走了嗎?
榮楚說:“出城,你在城外等我,三天後,太子大婚,我接了阮文琴與你一道會合。”
蕊兒吃驚,“三天後?怎麽提前了?”想到昨天在阮府屋頂聽到的話,她又明白了,恐怕三天後不止是太子大婚,還是他們弑君的日子,她突然就沒了胃口,問榮楚,“你能進宮嗎?”
榮楚說:“當然。”
“不被人發現?”蕊兒再問。
榮楚點點頭,已經明白了她的意思,“你沒有銀子了。”
蕊兒愣住,是啊,她所有值錢的東西都給了楚天,讓他帶自己離開京城,哪還有錢讓他為自己再做別的事?
可是難道要眼睜睜看着父親死嗎?父親并不知道她的存在,如果知道是不是會保護她?讓她成為大商最尊貴的公主?
她咬了咬唇,好一會兒道:“我願意将自己賣給你為奴為婢,只要你幫我救下……”
後面的話她沒說,榮楚也明白。
榮楚轉身看着她,見她一臉決絕,微微挑眉,“我一個江湖殺手,不需要奴婢。”
蕊兒急了,又想了想,說:“那……我以身相許,給你做妻子呢?”
“妻子?”榮楚說:“你的身份要給我一個江湖殺手做妻子?你想清楚了嗎?”
蕊兒捏緊手指抵下頭,她雖然是個公主,但在阮家為奴為婢十幾年,就連她的親生母親也要殘忍的殺死她,她算哪門子的公主?她活得哪有半點人樣?說白了,她不過是一個奴婢,又如何會嫌棄楚天呢?
而且她覺得跟在楚天身邊很有安全感,他武功那麽高,一定能保護她的,最後,江湖中自由自在,想去哪就去哪,再也不必被束縛住,是她夢寐以求的生活。
想到這,她擡起頭,眸中堅定,“我想清楚了,只要你幫我救下父親,我就永遠跟着你,照顧你,伺候你。”比起別的女子,要在成親後才見到丈夫,她算是提前就相見過,了解過了,直覺告訴她,楚天是個值得托付終生的人。
榮楚聽到這話,眸光閃爍着不明的光茫,心中也溢出絲絲甜蜜,他幾乎是沒有猶豫的答應了,“好。”答完後又後悔了,他一個大男人,這算不算是趁人之危?
蕊兒立即跪了下去,“謝謝你的大恩大徳!”
榮楚嘆息一聲,真是個孝順的孩子,就沖她這片孝心,他今晚就去宮裏走一趟,幫她這個忙。
将蕊兒安排在城外一處荒廢的茅草屋裏,榮楚連夜入了宮。
他輕功極好,又着一身黑衣,蒙着面,只露出一雙眼睛,在皇宮飛檐走壁的,就如一陣微風刮過,沒有引起任何人的察覺。
皇宮不比普通地方,又大又森嚴,不能一處一處掀瓦查看,他做個幾個有關皇宮的任務,知道皇宮的大致分布,哪怕朝代不同也是大同小異,很快,他就找到了皇帝的寝宮。
不能貿然闖進去告訴皇帝有人要殺他,他準備好了字條,打算掀了瓦片就扔進去,帝王向來多疑,只要看到紙條內容,不管怎麽樣都會有所防備,只要起了疑心,一切都好辦了。
榮楚微不可察的落在了琉璃瓦片上,掀起一片瓦朝寝宮內看去,皇帝果然在,只是不止他一個人,還有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看衣着氣度像是東宮太子,有太子在肯定不能扔,得等太子走了再說。
當然,偷聽一下牆角也好,或許能多獲得一些這個世界的信息,于他的任務有利。
“父皇,兒臣真的要娶阮文琴嗎?”太子夏候翼問。
皇帝夏侯真拍拍他的手,“既然皇後沒有将她殺死,那就娶了!”
“可我們是兄妹!”夏侯翼說。
榮楚聽到這吃了一驚,皇帝和太子都知道當年偷梁換柱之事?!那皇帝為什麽要假意讓皇後知道他這個時候才察覺到的?這個世界裏真是每方勢力都有秘密!
不對,太子說與阮文琴是兄妹,這話是什麽意思?是說太子和阮文琴都是阮家的兄妹,還是說太子和阮文琴是皇室的兄妹?
他覺得事情很不對勁,忙迸了心神,繼續豎起耳要聽起來。
夏侯真眸光精亮,“皇兒放心,當年父皇明着裝不知道讓皇後用公主換回阮家男丁,暗中又将你替換了阮家的孩子,這麽多年了,皇後和阮家人都以為你并不是夏侯家的人,可是只有朕知道,你是夏侯皇室的血脈,朕的親生兒子。皇後提出要将阮有千金納給你做太子妃,朕明着答應,故意暗地裏派人去查,實則是想讓皇後以為朕察覺到了什麽,讓她自己動手除掉公主,可沒想到公主命大,竟然讓一個婢女替她擋過一劫,不過也沒關系,父皇已經計劃好了,等你取了公主,洞房之夜給她安了一個刺殺你的罪名,到時候朕就借機将整個阮家滿門抄斬,再暗中解決了皇後,以後你的皇位就能坐穩了。”
“原來父皇早就計劃好要幫兒臣掃清前路的荊棘了,兒臣謝父皇恩典。”夏侯翼聞言歡喜不已,跪地謝恩。
榮楚暗暗握緊了手中的劍,沒想到最可惡的是這個狗皇帝,明修棧道暗度陳倉,又将阮家的兒子換走了,而且為了幫他和前朝罪臣之女的兒子登上皇位,他利用了所有人,還要将親生女兒殺死。
蕊兒那個傻姑娘,用自己一生的幸福來換取父親的命,可她的父親卻處心積慮的要她死,多麽可憐可悲呀?
只是太子既然是狗皇帝的兒子,為什麽又不能明于人前,得靠着暗中替換阮家的兒子來上位?
夏侯真扶起夏侯翼道:“可惜你母親是前朝罪臣之女,朕沒辦法冊封她,最後她又在生下你一月後染上惡疾離逝,是時朕得知慕容溪要偷梁換柱混淆皇到血脈,朕才将計就計,将你帶回宮,寄養在她身邊,得以讓你平安長在成人,慕容溪害死了朕那麽多孩子,她永遠也不會想到朕還有你這個親生兒子尚存,就在她眼皮底下長大,冊封太子,最後登上皇位!”
“父皇所言有理,皇後和阮家人行此大逆不道之事,死有餘辜,只是皇妹是無辜的。”夏侯翼嘆道。
夏侯真冷哼一聲,“她的母親犯下不可饒恕的大罪,她哪裏無辜了?她生下來就是多餘的,死才是她最終的歸屬!”
榮楚聽到這,有種要進去宰了狗皇帝的沖動,天底下怎麽會有如此絕情狠心的父親?那好歹也是他的女兒,身上流着他的血,何以殘忍至此的要對自己的女兒痛下殺手?
但他還是控制住了自己,這是皇宮,高手如雲,他只身一人,哪怕武功再高也寡不敵衆,不會傻到為了一時義氣将自己的性命葬送。
也沒必要提醒狗皇帝了,這局棋最終的主導者就是他,一切都在他的計劃中,皇後和阮家人根本不是狗皇帝的對手。
一念至此,他聚集內力在手心,不一會兒就将紙條化成了灰燼,然後悄無聲息的離開了皇宮。
“楚大俠,你回來?”夜雖已深,蕊兒一直在等榮楚,見他推門進來,忙站起身迎向前去,關切問:“你有沒有受傷?”
榮楚心中有些暖意湧出,原身一個人飄蕩江湖,沒有朋友,沒有親人,哪怕受傷快要死了也是自己一個人咬牙舔着傷口,如今有人關心他,哪怕只是一句簡單的問侯,他也覺得很珍貴。
他搖搖頭,“我沒事。”把劍放在桌子上,他坐下來去倒水。
蕊兒忙搶先給他倒了一瓷碗水,心中雖然着急,但還是等他喝了水才問:“怎麽樣了?”
榮楚放下碗,點點頭,“辦妥了。”
蕊兒立即就笑了,“太好了。”
榮楚看着她臉上純真的笑容,有些疼惜,這個傻姑娘,以為父親是疼愛她的,所以願意付出一切也要救父親的命,可是她不知道她的父親比她的母親還要惡毒。
“很晚了,快睡。”榮楚聲音柔了幾分。
蕊兒點點頭,指着床說:“我幫你打好地鋪了,今晚就在屋裏睡,別去外面樹上了,會着涼。”
榮楚微微一愣,昨天晚上他怕自己犯錯誤,所以在莊子裏的樹上睡的,他以為她不知道,原來她知道,真是個玲珑剔透的女子,他也不會将別人善意的關懷拒之千裏,他點了點頭,“好。”
蕊兒高興一笑,又從一旁的小爐子上倒了一碗吃食過來,“我用野菜熬了點米粥,你喝一點粥再睡,免得夜裏餓。”
因為要在這待幾天,白天榮楚去集市買了些米糧,這個茅草屋裏又有炊具,蕊兒會做飯,榮楚好歹吃了兩頓熱飯食,沒想到她這麽細心,還給他做了宵夜。
他又應了聲好,坐在桌子前慢慢喝熱粥,覺得粥的熱度将全身都暖和了,他看了已經躺在床上睡覺的少女,白淨的膚色,吹彈可破,精致的五官,說話的時候一雙大眼睛滿是星光,非常靈動,比畫相上好看多了。
心中莫名有種滿足感,似乎看到她心裏就舒暢滿足,看到她笑就覺得幸福甜蜜,難道這就是愛情嗎?
蕊兒并沒有睡着,她聽着榮楚喝粥的聲音,小小的茅草屋裏一盞微暗的燈盞,照得茅草屋十分溫馨,她從沒有像這一刻這般安心踏實,想到以後都能跟他在一起,她心裏沁了蜜一般甜,越想越開心,她帶着甜甜的笑睡着了。
太子大婚這日,榮楚天還沒亮就起來了,整裝準備出發,蕊兒從床上下來,再三叮囑,“一定要保護好自己,我在這等你回來。”
“放心,我可是天下第一殺手,江湖中能傷到我的都沒幾個。”榮楚安慰道。
蕊兒點點頭,送他出了屋。
榮楚走了幾步,見她站在門口,夜色萦繞在她的身影四周,看着十分孤獨無助,鬼使神差的,他快步走回去将她摟進了懷裏,在她耳邊說了句:“等我回來。”然後快速放開她,一個騰飛消失在夜色中。
蕊兒抱緊了手臂,覺得身上還有他存留的熱度,嘴角漾開一抹甜蜜的笑。
榮楚躺在阮家對面的屋頂上,看着星光暗淡,夜色漸失,天光始出,活動活動了身體,他坐起來,看着阮家門口已經有了下人來往,進進出出打點安排,他拿出一塊帕子擦拭着銀魂劍,他倒是想知道,要是他劫走了阮文琴,狗皇帝和皇後這兩股勢力又當如何?
他們估計沒有想到蕊兒和他這個變數?打亂他們所有人的計劃,讓他們措手不及!心裏莫名的覺得有些痛快!
天光終于大亮,皇宮迎親隊緩緩而至,賓客紛纭,百姓人山人海,太子是儲君不會親自來接,一般是迎親大臣代替迎親,榮楚也不認識是哪個大臣,但看着斯斯文文的,應該是不會武功,而随他來迎親的人也不過十幾人的武功不錯,其它都與廢物無異。
榮楚在屋頂觀察完形式心裏已經有了底,等會只要新娘子被兄長阮文晉背出來,他跳下去都不用出劍就能将人搶走。
很快,随着鞭炮聲響起,新娘子就被阮文晉背出來了,榮楚等阮文晉背着阮文琴到了轎子前時,立即飛身落在了阮文晉身邊,一腳将阮文晉踹開,拉住阮文琴就要飛身離開。
可是他拉到阮文琴的手時發覺不對勁,阮文琴的手怎麽會這麽粗?他心頭一跳低頭看去,見蓋頭被“阮文琴”扯掉了,露出一個男人的頭,那男人還沖他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榮楚一驚,不好,中計了!
四周的賓客和百姓見有人搶親,吓得尖叫,作鳥獸散。
榮楚甩開“阮文琴”立即飛身離去,沒想到四周飛出無數人,扯着一張網,像網魚一樣将他網住了。
網并不是普通的網,而是鐵網,但銀魂劍也不是普通的劍,它是原身花掉所有積蓄打制的寒鐵寶劍,削鐵如泥,鋒利無比。
他立即拔出銀魂劍,左右一揮将網劃開一個口子,繼續飛身逃離,只是他沒想到,飛到一半又蓋下一張網來,這張網比前面的鐵絲網更牢固,他用銀魂劍也不能毀其半分。
原來有人早就布下天羅地網在這等着他,看來他今天是插翅難飛了。
他被網住,拉落在地,那些高手一人拉着網的一角,轉了幾圈,将他牢牢裹住,他連手都伸展不開,只能任人宰割了。
“哈哈哈,天下第一殺手楚天不過如此嘛!”突然,從暗處走出來一個人,看着被裹成粽子一般的榮楚痛快大笑起來。
榮楚看去,發現他不是別人,正是昨天晚上在皇帝寝宮見到的太子,他吃驚,太子怎麽會知道他會來劫阮文琴?故意設下天羅地網在這等着他的?
夏侯翼圍着榮楚轉了幾圈說:“把蕊兒交出來!”
榮楚又吃了一驚,他還知道蕊兒沒死?怎麽可能呢?蕊兒活着的事情除了他以外并無第二人知道,他是怎麽知道的?
“你一定很疑惑本宮是怎麽知道蕊兒還活着的?”夏侯翼負手看着他,笑問。
榮楚不作聲,等他說下去。
夏侯翼湊近他道:“本宮不告訴你!”
榮楚心底惱極,有句MMP不知當講不當講。
“說,說了本宮放你一條生路!”夏侯翼得意極了。
榮楚冷聲道:“太子殿下是聰明人,但我楚天也不是蠢蛋,我就算告訴你她的下落,你也不會放過我,那我告訴你幹嘛?有本事你殺了我呀!”
太子想知道蕊兒的下落,只要他不說太子就不會殺他。
夏侯翼臉上的笑意一滞,怒道:“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把人交出來,本宮留你一個全屍,否則本宮将你千刀萬刮!”
“人都死了,屍體怎麽樣又有什麽關系?”榮楚無所謂說。
他一個現代人,才不會想古人一樣無知愚昧,活着的時候去管什麽死後的事。
夏侯翼拔了一旁侍衛的劍,一劍朝榮楚刺了過去,“說是不說?”
榮楚被刺中腹部,痛意如絞肉,他忍着未哼一聲。
夏侯翼将劍拔出,眸光森寒,再次朝他刺去。
榮楚視線突然銳利起來,看了那劍一眼,那劍立即就斷成數截,在夏侯翼震驚之時,他又掃了那幾個拉着網的侍衛,侍衛的手立即融化了,榮楚掀開網,飛身而去,“你永遠也不會知道她的下落!”
夏侯翼氣極,他竟然能購買系統商城裏的霹靂電眼,那可是一千萬積分才買得起的,這個宿主是何方神聖?
榮楚按着傷口,快速出了城,回到了茅草屋門口,便再也堅持不住,倒了下去。
蕊兒聽到響動打開門一看,見榮楚倒在地上,驚得沖了過去,扶起他,驚呼:“楚大俠,你受傷了!?”
“把馬牽來,我們馬上離開!”榮楚從身上掏出一個小瓷瓶,倒了三粒藥出來服下,恢複了一些力氣後,對蕊兒說。
蕊兒顧不得問,忙跑去牽來了馬。
榮楚将她扶上馬,翻身上去,一刻也沒停留的駕馬離開了。
“楚大俠,發生什麽事了?”路上,蕊兒才問他。
榮楚一邊将馬駕得像火車,一邊說:“有人提前得知我要去劫阮文琴,布下天羅地網等着我去投,我根本就沒看到阮文琴。”
“怎麽會這樣?”蕊兒驚了一跳,“楚大俠,你的傷要緊嗎?”
連天下第一殺手都受了傷,可見當時情況有多兇險,好在他逃出來了,不然她就是害了他的幫兇。
榮楚搖搖頭,“我沒事,這點小傷不礙事,只是他們要找的人是你,我們得趕緊離開京城。”
“抓我?他們知道我還活着?”蕊兒驚問。
榮楚,“沒錯,事情比我想象中要複雜得多,此地太過危險,我們先去躲一陣,等事情平複了再打探阮文琴的下落。”
只是怕阮文琴早就出事了,不過此刻也管不了那麽多了,還是先保住自己的命要緊。
剛剛在阮府外,好在他及時購買了系統商城裏的霹靂電眼,只要靠意念就能将想要一切東西毀掉,而且不是一次性的,在這個世界結束前都可以使用,那價格貴得吐血,就算半價以他的積分也買不起,不過奇怪的是,他竟然能購買。
這個世界太奇怪了,聯系不上系統,不知道一切故事內容,也不知道任務內容,但道具能随便使用,貌似很刺激!
他也管不得這些積分他能不能還得上了,誰讓系統玩失蹤的?到了這個份上,他也只能任性一回了。
榮楚低估了太子夏侯翼的本事,很快夏侯翼就帶着人追上了他,夏侯翼帶來的大內侍衛個個武功高強,人數也多,他受了傷,又要保護蕊兒,施展不開受了不少傷,但好在拼殺出了一條血路。
“走!”榮楚将蕊兒抱上馬背,自己飛身上去,快速駕馬逃離。
夏侯翼倒是不急,不知從哪裏取出一個火箭筒,對準榮楚的後背就發射了出去,只聽見嗖的一聲,一枚炮彈從箭筒中飛出,直逼榮楚而去。
榮楚聽到身後有什麽奇怪的聲音,他轉頭一看,一枚炮彈就到了眼前,他立即使用霹靂電眼,在炮彈落在他身上的前一秒将炮彈化成了一團灰燼,只是他沒想到的是,那團灰燼也有極強的殺傷力,重重的擊在了他的後背上,他只覺得後背像被潑了一盆滾油一般,燙到極致。
極致的痛意下,他腦子卻非常清醒,剛剛打在他背上的是系統商城裏的無敵火箭炮,這麽說夏侯翼也是做任務的宿主!可是2系統沒告訴他這是PK模式啊,怎麽會在同一個世界裏有兩個任務宿主?
這個時候他也來不及細想,知道這一刻不能停,否則要是讓夏侯翼再次出手就完了,他強忍着痛意,加快馬速離去。
夏侯翼知道哪怕榮楚将炮彈化成灰也能傷他三分,雖然殺不死他,但能重傷他也痛快,他吹了吹火箭炮筒,比了一個擊斃的手勢,楚天,以後我會好好陪你玩的,我要将22個2那個廢物系統下面的廢物宿主全部都幹掉!
想到當初被22個2變成一頭豬,他就氣得發瘋!
兩天後,榮楚帶着蕊兒總算到了玉雪峰,他又服下三粒續命丹藥,聚集內力帶着蕊兒騰飛上了山洞。
蕊兒正在驚奇山洞別有洞天,就聽到砰的一聲,她驚得轉頭看去,見楚天倒在了地上,她臉色大變跑過去扶住他,“楚大哥,你沒事?”
“扶我去溫泉……”榮楚堅持着說完這幾個字就暈了過去。
蕊兒忙要扶他,卻見他暈了,一手濕粘,她伸出手一看,一片血紅,她忙掀開榮楚後背的衣服看去,見整個後背都血肉模糊,駭人至極,她鼻子一酸,眼淚掉了下來,楚天……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猜到太子的身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