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32)
地看着姑娘那副“堅決到底”的模樣,有些好氣,又有些好笑,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算了!我等你想通的時候,多久都等。”
☆、95.照鏡子麽?
“想通?想什麽……”
任蓮盈想問,屠峥回頭朝那乖乖聽他令蹲坐在石階下的牛頭梗招了招手,牛頭梗立即起身,慢慢踱步過來,一雙小黑眼兒看看屠峥,但看向任蓮盈時仍會叫兩聲。看樣子,顯然還是沒有識別出主人和客人。
屠峥攤開手掌,将一個圓球展露出來。任蓮盈一眼認出,那是牛頭梗做尋回練習的小玩具。他一手扔出,牛頭梗立即轉身撒丫子去追小圓球。不稍三分鐘,就咬着球球回來了。他拿過球之後,交給任蓮盈,以眼神示意她扔球。
任蓮盈癟了癟嘴,拿過球時又被牛頭梗吠了兩聲兒,有些郁悶,揚手就扔了出來,方向有點歪,位置有點兒偏,估計夠小家夥找一會兒的了。心裏有些心疼。
屠峥站起身,想說什麽,看着姑娘直盯着牛頭梗消失的方向瞎緊張,又宛爾一笑。
兩人沒有再說什麽,直到牛頭梗的白色小身影跟箭似地直直射回來,叼着球球在兩人面前歡快地直甩小尾巴。
任蓮盈笑了,伸手,小家夥還是有些拒絕的。屠峥将一塊肉骨頭遞給了任蓮盈,任蓮盈一手拿骨頭,一手去拿球球。
這下,小家夥來回竄了幾趟也真是餓了,抵不住本能的渴望,終于交出球球換了骨頭,抱着哼哧哼哧吃得歡暢。
屠峥道,“再多玩幾輪,估計它就不會怕你了。我走了。”
“我知道啦,拜拜!”任蓮盈盯着愛犬移不開眼的樣子。
屠峥心下一嘆,大步離開了。
當那高大的身影離開時,任蓮盈才悄悄擡起眼,眼神裏飄過一抹黯然。
……
顧博雅出來時,端着一盤子剛削好的新鮮水果出來,好奇地問,“剛才我好像聽屠峥說,他的心裏只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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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說!”任蓮盈被吓得手一抖,回頭就叫了起來,“哥,你又偷聽?”
顧博雅淡淡一笑,目光明澈,沒有絲毫偷聽者的心虛,還道,“我有嗎?不是你們聊得太投入,根本沒發現旁邊有人?”
任蓮盈一激動,揚手就将小球扔了出去,正啃着骨頭的牛頭梗小耳朵一豎,立馬扔下骨頭就沖了出去。
“哥,你聽的什麽話。他明明沒說完的,他的意思是我認識那個女的,哦不,他喜歡的那個女人我認識。”
顧博雅一怔,想了想,暗忖:那麽明顯的表白的了,這丫頭居然能聽成完全另一個意思。這是他在國外待太久,中文理解能力後退了,還是……
遂問,“屠峥有喜歡的女人了?你見過,什麽樣的?”
任蓮盈就拉下臉了,“哥,你能不能說點兒開心的話題啊!老說他,還有完沒完了。就是個蹭飯的。”
顧博雅目光微閃,“哦,你峥哥有喜歡的女人了,你不開心,難不成是……”
“哥啦,你也笑話我。都說了,我就是為芝蓉姐不公。這個男人真沒責任心,渾身帶煞不說,我碰到他那天就遭車禍了呢!居然還到處惹爛桃花兒,今天機場你又不是沒看到,那個顧寶蓮穿得跟女鬼似的,還露大腿,也不怕得關節炎。”
顧博雅點頭,順着妹妹說,“大奶奶家的那個姑娘,追求屠峥也不是一兩天的事兒了。不過,我也是今天才看到,沒想到……這麽火辣!”
牛頭梗嗷嗷叫着,竟然很快就叼着球球回來了,不過卻沖到了顧博雅面前打轉轉兒、搖尾巴,看得任蓮盈一陣兒氣悶。
她扭頭瞪過去,“哥,你就看到火辣辣了!平常在國外,洋妞兒的大腿還沒看夠嘛!”
顧博雅一下笑了,“盈盈,你這麽愛吃哥哥的醋,哥哥們可真高興啊!”
任蓮盈瞬間臊紅了臉,抿唇不說話了。
再說下去,還不知道要被這些“壞哥哥”們逗得打地洞鑽了。
随即就哼哼道,“反正,那個蹭飯的已經有喜歡的女人了,肯定不是那個顧寶蓮!”
她嘆口氣,低頭看看自己的腿,對上了牛頭梗投來的純純小眼神兒,又朝她叫了一聲,已經沒有初時那麽兇悍了。
……
午休之後,終于輪到任蓮盈自己被外公外婆召見談話了。
小紅樓後修了一間小祠堂,上面供奉着顧氏家族的牌位若幹。
任蓮盈現在腿腳還不便,也堅持在蒲團上跪着行了三拜大禮。起身時,她的目光不由自主落在了厚厚的蒲團上,霍然發現自己以前從未曾注意過,蒲團上竟然繡着一朵蓮花,稍稍一數那蓮瓣正好跟自己的墨蓮一個數兒,都是18。
她心頭一熱,俯在地上仔細看。這蒲團子長久跪拜,顏色都有些變了,被磨得起了毛。但仔細辨認的話,還是能看出原來繡的是朵銀色的蓮花。她又轉頭看旁邊那個,是朵紅蓮。仔細想來,倒的确沒見過墨蓮和紫蓮的。
“蓮盈,你不舒服嗎?快起來,別跪着了。”任奶奶看孫女一直不起來,以為出了什麽事,忙上前扶。
任蓮盈忍不住問,“外婆,沒有繡過墨色的蓮花,當圖案嗎?”
任奶奶一怔,斥道,“傻丫頭,那墨色的蓮花就是要凋敗的花了,多不吉利,誰會繡那種顏色。別瞎說了,快起來。”
任蓮盈還是不死心,想多問幾句吧,正在上香的顧爺爺重重地咳嗽了兩聲,只得作罷。
任蓮盈接過點好的香,由任奶奶扶着上前給祖宗上了香後,垂眸低頭,做冥神禱告。心裏又想到自己的蓮花墜空間,若外婆說的是真的,那朵奇異的蓮花還有好些花瓣是墨色的,是不是意謂着自己其實還沒有脫離“死亡”的陰影呢?
突然被外婆拍了一下,她猛地回神,就被外公斥了,“在列祖列宗面前,還在發呆出神,成何體統!”
“呃,對不起,外公。”
“行了。現在當着祖宗的面,你好好說說,你現在到底是個什麽情況?怎麽會搞得這麽狼狽地回來?”
哎,還說什麽情況啊!他們早在她回來,肯定都收到她的很多資料信息了。現在,不過是法官最後的審判,她這個被審的只有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份兒。
便直接開始認錯,“孫兒有錯。一不該不告家長,此等生死大事;二不該诓騙長輩,遠游不歸;三不該夥同哥哥們,欺騙長輩……”
一下數落了一堆,她心想也差不多了吧!
“還有呢!”顧爺爺又提醒。
任蓮盈想了一陣兒,又擠出一句,“不該學藝不精,就不自量力地自給用藥。”
顧爺爺明顯不滿意,“還有!”
任蓮盈苦了臉,摳了摳頭,“走路不看路,被車撞了。”眼巴巴兒地向任奶奶求救。
任奶奶也露出一臉不解狀,看向上方站着的丈夫。
顧爺爺還是一臉嚴肅,“還有!”
任蓮盈撐不住了,擰着眉毛,求道,“外公,還有什麽啊?”
顧爺爺瞧着姑娘浮腫的臉,雖然氣色看來還不錯,可到底是和自己曾經養在身邊多年的漂亮寶貝大變了樣兒。想想自己曾經多麽驕傲的小公主啊,不過出去兩年,回來就成這樣兒了,哪個做長輩的不心疼。
正所謂愛之深、責之切,他聲音更嚴厲,“你自己做的事,就記不得了嗎?”
任奶奶還是容易心軟,“老頭子,你有什麽話好好跟孩子說。孩子都認了這麽多錯了,那就是真還有什麽,也夠了。”
顧爺爺心裏是舍不得了,可這時候卻仍是硬着心腸,嚴厲不減,“要是你今天想不起自己犯了什麽錯,那就在祠堂待着,等到想起了再說。”說完,便拂袖而去。
任蓮盈僵在當場,看着堂上一排排靈位,覺得很是郁悶。記得小時候來這裏時,還悄悄跟哥哥們嘀咕過,她自己跟奶奶媽媽姓任,自己爸爸姓陸,偏偏逢年過節要對着一排姓顧的人叩拜,真是很奇怪的事兒啊!
那時她沒想通,現在也想不出外公突然生氣的原因。
任奶奶急忙追出去拉住丈夫,兩人争執起來,隐約之中,任蓮盈聽到了一個“周”字,頓時恍悟,外公為的不會是這茬兒吧?
“那個周家的小子算什麽東西。敢欺負我們任家的姑娘,回頭要讓我碰到他家長輩,非要問問看他們是怎麽教孩子的。竟然教出這麽不忠不義,沒心沒肺,撚花惹草的混帳東西來!”
任奶奶忙勸道,“老頭子,現在他們都分手了,你就消消火,別生氣了。你瞧你讓盈盈在裏面罰站也是為哪般?哦,為了別人家孩子罰自己家寶貝,劃得來嘛?”
顧爺爺一聽就心疼了,可又拉不下臉繼續繃着,“那我也是想讓她好好長個記性兒,以後找男人的時候一定要睜大眼睛。”
兩人回頭,都看到已經站在門口的姑娘。
任奶奶繼續打圓場,“哎,以前是以前,現在又不比我們那年代的媒酌之言,都是自由戀愛了。像老大媳婦說的,誰這輩子還不會遇到幾個渣男的。咱們盈盈啊,現在都有峥哥哥了,小峥這孩子牢靠,一定不會欺負我們家盈盈的。”
顧爺爺立馬瞪眼過去,“在孩子面前你胡說什麽。他們兩就是兄妹,那不成了**了,你別讓人誤會。我們家姑娘又不是沒人要了,你這麽急着亂點什麽鴛鴦譜兒,別來又弄成病急亂投醫,你看看她現在把自己醫成什麽樣兒。”
任奶奶卻不依地松開了拉人的手,“你才胡說八道。他倆又沒有血緣,哪來的**。小峥可是咱們看着長大的。回頭咱還要找袁奶奶看看蓮盈的病症。”
眼看老倆口似要吵起來,任蓮盈連忙跑了出來。
叫道,“爺爺,奶奶,我知道錯了。不應該不經過你們審核兒,就早戀。我已經跟他徹底分手了,以後也絕對不可能複合的。”
她一邊說着,一邊做哽咽狀,“未來五年我都要好好學習,再不談什麽情情愛愛的麻煩事兒。總之,我未來的人生目标是——事業女性!”
顧爺爺聽了孫女兒的誓言,立即展顏點點頭,說“好”。任奶奶愣了一愣,立馬反駁起來,說女孩子當事業女性就不容易嫁人組織家庭了啥啥的。
任蓮盈只得在心裏嘆氣:正所謂,衆口難調啊!
……
任奶奶看孫女兒休息了,才記起該給老閨蜜聯系,打電話去了屠宅。
殊不知,屠宅這日早就炸開了鍋。
這電話打來時,屠家的男人們也陸續回了家,聽自家的妻子兒女談論屠家第一大“婚姻困難戶”的最新桃花劫實況。
袁奶奶聽到是自己的老閨蜜,為免引起不必要的轟動,和老爺子的沖動,立即換了手機,躲到外面的暖室花房裏去了。
“哎喲,老妹兒,你可來電話了。你知不知道,今天咱家都鬧成啥樣兒了。盈盈現在還好吧?吃得好不好?睡得好不好?身子骨怎麽樣了?”
小任奶奶完全不知道屠家這邊的情況,只聽到最後這段問話正是自己聯系的主因,忙說,“唉,看着是胖了,可都是浮腫啊!之前還用錯了藥,現在這不,只能找你給看看。回頭也肯定要去華協那邊好好檢察一下,你給安排一下呗!”
袁奶奶聽說浮腫,立馬想到孕婦一般都有這毛病,再聽用錯了藥就緊張了,這必須是要到醫院做産檢的啊,立馬應下了。
恰時,屠老元帥察覺得到妻子的不對勁兒,就跑來質問,袁奶奶不敢說太多吓到未來親家姐妹,忙挂了電話,回頭瞪丈夫。
“你今天還沒鬧夠,要接着跟我鬧是不是?要鬧到明天咱倆都去醫院住着,讓兒女們不得安生,工作學習都給你耽擱了,你才滿意是不是?”
“我,我這不是……不是着急小盈盈嘛!唉,還是老三那臭小子惹來的禍,這都幾點了,他還不滾回來!我就去打電話到他們單位了,咱今兒就拼了不要這張老臉,使個特權啥的,也不能讓他污了我們小盈盈的清譽。”
說着回去要打電話的樣子,不過剛走到門口,就聽汽車引擎熄火的聲音。便看到夜色朦胧中,暈黃的路燈拉出一道長長的影子,高大偉岸的男子戴着一肩暖絨絨的黃色光暈,大步行來,落在陰影裏的眉眼深深,有兩團烈烈的火燃跳動着,讓人不敢小窺。
“爺爺,奶奶,我回來了。”
屠峥看清院子裏的兩佬,輕輕一笑,朗聲問好。
袁奶奶看着自己的這個孫兒,心裏是即自豪又心疼,忙上前相迎,順便擺手将老頭子別在了後面,還扔去一個“你敢胡來我就跟你沒完”的護犢子眼神兒。屠老元帥只氣得吹胡子瞪眼兒,丢下一句“一會到書房來問話”,轉身走人。
屠峥一進屋,正議論熱火朝天,都談到給家裏這第一個大侄孫到底會姓屠,還是依着任家的傳統得跟着姓任的問題上了,兩個惡魔雙胞胎大聲争搶着自己要當花童的權利,一見屠峥回來,客廳一下子安靜得只剩下呼吸了。
“在讨論什麽,這麽熱鬧?”
屠峥脫下大衣,交給一旁忙迎上來的阿姨,并禮貌地說聲謝謝。
小姑屠萱立即笑着上前,拍了三侄兒一下,笑道,“好小子,這麽大喜事兒還想瞞着大家到幾時。快說,你今天是不是到小蓮盈家吃飯去了?”
這也的确是事實,屠峥點頭,接過雙胞胎送來的讨好水果。
小草叫道,“三哥,你什麽時候娶盈盈姐啊!先說好了,我不要當花童,我要當伴娘啦!”
屠峥怔了下,就笑,“好,小草就當伴娘。”
小家夥很好哄,一句允諾,立即高興地回頭跟哥哥得瑟去。
小蟲急着也來争伴郎的位置,屠峥道,“當伴郎可是力氣活兒,不像伴娘一樣只需要當當花瓶,穿個漂亮裙子到處擺POSE那麽簡單。伴郎必須和我一起撞三關接新娘子,之後還要幫我擋酒。小蟲,你現在才13歲!”
未成年兒童,禁止飲酒。
嗷的一聲,小蟲哥哥不樂意了,回頭扯了妹妹就說要不一起當花童,否則誰也別想當伴娘。
兩調皮蛋吵得不可開交,屠峥順利逃掉衆人打探,上樓去接電話,正好與就要出門的屠嵘照了一面兒,屠嵘似乎聽到那電話裏傳來的女聲,立即笑着拍拍弟弟肩頭,說了句,“雙喜臨門,恭喜恭喜!”
屠峥微微一異,沒有多問,擺擺手回自己屋去了。
等門一關,他才松了口氣,一邊解着領扣問,“盈盈,什麽事兒?”
電話那頭,任蓮盈口氣不善,“你老實交待,我的醫療病歷,還有那麽多圖片啊,是不是你交給我外公外婆,拿來教訓我的?”
屠峥唇角輕輕勾着,不答反問,“三堂會審完了?”
“哼,你還敢問,今天跪得我膝蓋現在都疼呢!”任蓮盈正爬在自己的大床上,跷着腳丫子,吃着水果。
屠峥聽了有些擔心,“顧爺爺真罰你跪了?那想我明天過來幫你推拿看看?”
“呸!你少不要臉了,我的問題你還沒回答呢?”
屠峥走進浴室,對着鏡子道,“躺在床上吃東西,不健康。”
“去你的,你管不着。”這不明顯是不打自招嘛!笨蛋!
任蓮盈立即從床上爬起來,開了免提地叫。
屠峥笑了,“照鏡子了麽?”
☆、96.屠家三公子的坷坎婚史
其實伐,不用問也能想到顧稼樹都被外公外婆攻陷了,向陽醫院的資料還不是一句話的事兒。而且李叔又是大舅的下級,送上一份詳細的病歷也不奇怪。
那她幹嘛蠢兮兮地打電話來被他嘲笑哇!
“不關你事兒!”
話是這麽說着,姑娘已經爬下床,摸向了衛生間。
屠峥仿佛有雙千裏眼,“小心點兒。別以為能走幾步,就胡來。”
“喂,屠老峥,我真懷疑你是不是又公器私用,在我房裏安了監視器嘛?!”
屠峥低低笑出聲兒。這姑娘還是老樣子,對他向來很“誠實”,喜歡不打不自招。
“你敢笑,下次我要你好看,哼!”終于進了衛生間,她看着鏡子裏的自己,還是滿眼的挑剔,“你不知道有多吓人啊!把我外婆都吓哭了,現在眼睛都是紅的。你怎麽賠啊?”
屠峥聲音一下變得極為溫柔低沉,“我陪奶奶來看你和任奶奶,如何?”
“不要!你老實說,你是不是又在打什麽鬼主意。”
“是。”
“喂,你這人怎麽樣子啊!”
任蓮盈大叫起來,看到鏡子裏照出的自己一說話就抖的雙下巴,還有皺起的難看鼻子,一轉身坐到了馬桶蓋子上。
“乖,別生氣。不早了,別坐馬桶上,快上床睡覺去。”
“你……”
本來生氣的,可是被男人用一種奇怪的溫柔語調給打沒了。
“盈盈,想不起來,明天再好好照下鏡子。”
“屠老峥,三天內你最好別再讓我見到你。不然……哼!”
她氣得直接挂了電話,撐起身又站到鏡子前,表情不虞,暗暗郁悶:果然還是美人時好看,生氣都被形容成“嬌嗔”,現在這肥頭豬腦的樣子實在是。
那個臭男人,她再不要理他了。居然這樣子諷刺她!可惡啊,臭男人,臭男人,最好被丫的爛桃花淹死吧!
突然覺得顧寶蓮那個女人好像沒那麽煩人了。
爬回床上後,又蹂躏了下那個兵哥玩偶,攤着沒勁兒了。
鈴的一聲,電話又響。
沒看就接過來,傳來男人低沉好聽的聲音,“其實我想問一下,見面前的那個規矩還要執行麽?”
任蓮盈一愣,咬牙切齒,“對,執行到底!”
壹,要見面,必須提前半小時預約。
貳,非必要,500米內不可靠近。
“好,晚安。”
挂上電話,屠峥微微一笑,将手機放到枕頭邊上。
房門再次被重重敲響,傳來小鬼的聲音,“三哥,爺爺在書房等您呢!再不過去,就要軍杖伺候了。”
“小蟲,你告訴爺爺我馬上就來。”
兩個小家夥噔噔地跑去通報大元帥,接着就沖下樓向女人們進行現場轉播。
小蟲:“三哥是這樣子跟盈盈姐說話的,乖,別生氣,寶貝兒。”
小草:“切,三哥說,盈盈,明天我和奶奶一起來看你,好不好?”
兩惡魔互侃不夠,又變成一人飾一角,你搭我唱的惹得女人們樂不可支。
三嫂安娜笑道,“媽,咱們是不是要趕緊給他們訂場地,準備禮服啊?我看這回小峥真的是緣份到了。”
小姑子姑屠萱也道,“對對對,媽,這事兒必須趁熱打鐵,以防萬一,趕緊的。我這就給我朋友說聲兒,讓他把時間都留給咱們。哎喲,這回終于能正而八經看看我們小峥穿禮服的樣子了,一定忒帥。”
袁奶奶也很激動,“哎喲,你們說的這些事情都得靠後。現在第一要緊的是,明天我就得去我那老妹妹家,正式提親去!盈盈都懷上了,咱們男主得表現得主動些,可不能讓親家受了委屈。”
安娜和屠萱齊齊表示要請假陪袁奶奶去提親,但被老太太阻止了。說要雙管齊下,一邊提親,一邊的準備工作也不能拉下。
女人們正讨論得熱火朝天時,屠峥就出來了。
袁奶奶急忙喚住孫兒,屠峥不得不下樓來面對女人們積蓄已久的第一火力“攻擊”。
“小峥,你老實跟奶奶說,你和盈盈真的……”
“小峥,你別不好意思啊,要是真不好意思就悄悄跟小姑說。”
“小峥,都是一家人,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啊,說一聲。三嫂一定幫你啊!”
女人們都急着表示“支持者”的态度,熱切地看着男子反應。
屠峥的目光迅速掃過所有人的眼眸,心頭一暖,道,“其實,就像大家想的一樣。我……”他一邊說着,一邊順手拿起了電視遙控器,打開了電視的一個娛樂頻道。
正在這時,一聲沉重有力的嚴肅嗓音從門口傳來,“大家想什麽不是最重要,關鍵是你到底想怎麽做。”
衆人回頭,就見一個身形矍爍的中年男子正站在懸關上,面沉如水,目光如炬地看着這方的屠峥,兩人的五官有七成以上的相似,特別是此時雙雙抿緊的唇。
來人正是屠峥的父親,屠政。剛上任兩年的帝國新元首,常出現在電視裏,極少出現在家裏的大人物。也是當前屠家執掌實權的大家長。
而跟着屠政進屋的還有另一個人,那是個頭發梳得十分齊整、面容清妍的中年女人。正是屠峥的母親,華苓女士,現任華協醫院婦科主任。
屠政說完那句話,轉身幫妻子揭過了大衣,親自挂以一邊的衣架上。那熟練而默契的動作,還有兩人眼神中的交流,都透露出夫妻多年的深刻情感和濃濃溫情。
“喂,臭小子,不是叫你來我房裏嗎?你又跑你奶奶面前幹什麽?別以為有你奶奶護着你,我就不敢抽你丫的。”
屠老元帥提着軍杖就要往樓下沖,那一臉的猙獰怒啊,讓衆人絲毫不懷疑這下來的第一棒子肯定會砸在屠峥身上。
“爸!”
不過屠政的聲音更快響起,不大不小,不輕不重,卻像是一聲定身咒,一下将屠老元帥定在了樓梯半路上。看清回來的人是正是有好些日子不見的二子,咳嗽一聲,不得不端出幾分長輩資态,問候了一聲,不過目光還是炯炯地瞪了屠峥一眼。
“爸,媽,你們回來了。”
屠峥開口問候一聲,目光最後落在了母親身上。
知兒莫若母。
華苓攥了丈夫一下,屠政回了妻子一眼,兩人這眼神裏到底是何意謂,旁人真是猜不到的。
不過在他們這一來一去之間,屠老元帥的火頭也被滅了個大半多,下樓來後将手裏的軍杖放在身側後,邁着八字步踱過來,道,“老二,既然你這麽快就回來了。關于屠峥和我們家小盈盈的事,你必須好好……咳不,要嚴肅教育。我們家小盈盈還沒畢業呢!他這個禽獸……這臭小子竟然就欺負人家,連孩子都,都……太不像話了。現在軍隊的紀律都是怎麽抓的,回頭……回頭我得好好問問老大。”
屠家老大,屠參,正是屠峥部隊的大上級單位帝都總軍區的一個整編旅旅長。
屠政點頭,“是,爸。您先別生氣,小心您的高血壓。”
屠老元帥一聽就哼哼,“我能不生氣嘛!這才多久,就莫名其妙地把我家姑娘肚子搞大了,簡直豈有此……哎喲,你這個老太婆幹嘛揪我。我可是為咱們姑娘不平,那臭小子……”
華苓微嘆一聲,也道,“爸,媽,我們會好好跟屠峥談談。你們先別着急,事實其實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說完,就和丈夫一起上了樓,屠峥也不得不跟着父母進了書房。
……
屠老元帥還在吹胡子瞪眼兒,明明自己準備好的刑堂呢,居然被老二夫婦給這麽占了去。還有股邪火兒沒發出來呢,怎麽都有點兒不爽啊!
“老頭子,你就算再疼盈盈,可小峥也是你的親孫子,你也不為他想想啊!我真擔心,那大師的話要是成真了,咱們小峥怕活不過三……”
“去去去,還是書香門弟呢!子不語怪力亂神。就你們這些女人愛胡思亂想。我們盈盈就算真要嫁,也要嫁像她外公那樣知書答理的謙謙君子,老三這樣兒的……哎喲,都說君子動手不動口了。”
“我不是君子,我就是小人,我偏就動手怎麽着了!”
袁奶奶雙手一插腰,那一“婦”當關的架勢讓屠元帥又是一陣兒吹胡子瞪眼兒的。
“啊,二哥上電視啦!”
突然,惡魔雙胞胎大叫出聲兒,一齊撲向了遙控器。
客廳裏,那臺占據了大堵牆的百寸大電視機裏,正播放着一則明顯是偷拍的娛樂八卦,“……據狗仔最新報道,最新出爐的玉女明星董倩倩的神秘男友爆光,據說是出身紅三代的高門子弟。但又有內部人士透露,這位顏值一流的大帥哥正是董倩倩的頂頭上司的頂頭上司,娛樂界非常神秘的一位投資新貴,人稱容少!看董倩倩親昵依偎的甜蜜表情,也許繼她拿到最佳新人獎之後,好事将近……”
畫面一下定在了“容少”的正面特寫上,因為是大晚上偷拍的,并不太清楚,不過這容少身上穿的那件衣服,讓女人們發出一聲低叫。
那不正是之前屠嵘離開時,穿的夾克衫嗎?之所以衆人驚訝之中沒有懷疑,因為那衣服還是屠嵘從歐洲名設計師那裏定制的私人款,全球僅此一件。真是不能再确定的确定了,否則那設計師會遭受至少十倍的賠償。
于是,屠家的關注點,迅速轉了向。
袁奶奶看了直嘆,“哎,怎麽又是小嵘的八卦緋聞啊!咱們小峥要是能有一點兒小嵘的風流倜償就好了。一個跟種馬似的夜夜當新郎,一個卻跟和尚似的三年都不碰女人。走極端,不利于身體健康,家教家風啊!”
“我呸!這個臭小子,又出去野了。現在的記者真是越來越沒道德了,居然胡亂拍了就往電視上發,不像話。不行,趕緊給老大打電話,讓他回來好好教訓下他兒子!”
這時候,兩個小惡魔正巴着自己小姑和媽媽,八卦二哥的勁爆新聞。
“小姑,你不知道,二哥現在都是熱搜上的第一網紅了。都說他顏值秒殺各大一線男星呢!”
“媽媽,二哥還搞了一個什麽後宮。據說,就是華夏古代的時候,一個男人養一大堆情人,一天睡一個的那種宮呢!”
“二哥真能幹!”
“二哥真酷!”
“耶!”
擊掌,完美!
兩孩子在國外待的時間長,中文表達能力,每每讓人驚怵!
……
書房會審。
屠政走進書桌後,坐下。沉吟了幾秒,又站起身,雙手扶在腰上,擡頭看向端正站在對面的兒子。不若大哥三弟和小妹都都有兩個孩子,他們夫婦兩這些年就只得這一個兒子。所有的心血,也都傾注在他一人身上。
屠峥從小就是與衆不同,那些年大家都削尖了腦袋往學校裏鑽,當學霸,出國,展望整個大世界。而他卻反其道而行,早早地給自己定了計劃,16歲一成年就去參軍。
其實參軍也沒什麽不好,家裏祖上本來就是靠執掌軍權,打出的這片天下,一步步走到今天的。他們屠家的老根據地在長江以南的江陵城,那裏可比出身西北苦寒之地的姜氏一族,要豐饒肥沃多了。可到底是太過與衆不同,家裏當時支持的人并不多,包括老元帥在內,當時對于太平洋對岸的那個帝國的高科技、高技術都非常推崇,渴望後輩們能掌握更多的知識,而非殺人的本事。
但不管家裏怎麽使計為難,屠峥還是按照自己的計劃,參了軍,立了功,升了銜。而更令他們夫婦驕傲的是,兒子的确非常聰明,參軍也不耽誤地修了大學文憑,學了當下最尖端的電子對抗專業,以及古老又最實用的醫療技術。且成績不菲,有著作匿名發表于帝國重要學術平臺,深受關注。
兒子的事業經過一番磨砺,已經峰芒難掩。
只可惜,兒子的情感生活卻一直坎坷難定,先後訂了兩門親事,第一位都進洞房了,卻因為屠峥突然接到緊急任務立馬離開,之後就陰陽兩隔了;第二位才說上親,見了一面,對方姑娘就遭了車禍。使得兒子這個克妻的煞星之名,不迳而走,上了很多人家的議婚黑名單。
現在,竟然又跟自己視如己出的妹妹,不清不楚!
“你說,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兒?”
屠峥目光沉定地看着父親,“正是父親您聽到的那麽回事兒。”
屠政并不奇怪兒子這回答,“少給我打馬虎眼,說實話。”
屠峥背脊挺得更直,“是。”
“你老實說,是不是你欺負蓮盈的?”
“是。”
聞言,屠政夫婦對視一眼,都是怔然。兒子這回答得是不是太截釘截鐵了一點。
☆、97.我只認定任蓮盈一個女人
“你真欺負她了?”
如果看了人家姑娘的身體,也讓人家姑娘看了自己的身體,并且還進行了親密的肌膚接觸(全身按摩),不只一次地表白過,在父母的情感道德觀上,應該算是結結實實的“欺負人”了。
“是。”
一連三個“是”,兒子回答得毫不遲疑,截釘截鐵,屠政的眉頭聚攏,沒有接着問下去。
華苓看了丈夫一眼,心想這天天處理那麽多國家大事的男人,面對自己的親人時,遠沒有在外面時那麽冷靜。尤其是涉及到任家的女人的時候。
她心下輕輕一嘆,接過了話頭,“小峥,盈盈懷上你的孩子了?”
事實上,屠政夫婦的消息是來自于自家大哥屠參,屠參的消息當然是來自長子屠薊。屠薊從小就是個根正苗紅的好孩子,比起滑溜兒的二兒子屠嵘那是要穩重可靠多了。可惜他們都不知道,屠薊獲得的消息,是屠嵘利用逗逼的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