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7)
斯內普這樣問,看表情似乎還有些委屈。
離末撲哧笑了出來。
“你把哈利吓成這樣就是因為沒準備戒指?”
斯內普見離末暫且忘了生氣,連忙把人抱到腿上,故意擺出一副被前世的離末評價為可愛的樣子——其實就是偏過頭去不說話,稍稍露出一點因羞窘而泛紅的耳根,不過他耳朵本來就紅了,所以只需要讓離末看見就行。
魔藥教授從鼻腔噴出一口氣,好半天才說。
“不能随便變一個。”
至于為什麽不能随便變一個,離末當然懂了,她幸福的笑着倒進斯內普懷裏。
——不能随便變一個,是因為一切都想給你最好的。
完
☆、番外一
又一年霍格沃茨開學,與以往那些年又有些不一樣。
畢竟這還是頭一回有新生在分院儀式上就被教授吓哭的。
——盡管被吓哭的是本來膽子就小的赫奇帕奇姑娘,盡管吓哭學生的是那位蟬聯不知多少屆‘霍格沃茨最可怕教授’的斯萊特林院長,但是這确确實實是頭一回有新生不是被鬼魂而是被教授吓哭。
對此,三四五年級的學生歡欣鼓舞地松了一口氣,互相慶賀恐怖的斯內普大魔王終于恢複了正常——去年那麽和藹可親的魔藥教授幾乎讓他們所有人都暗暗擔心斯內普是想要誘拐一個學生當自己的實驗體;六七年級的學生門在懷疑斯內普是不是有精神分裂(六七年級的學生們在一二年級時,斯內普和離末還沒有分開);二年級的學生們只經歷過去年溫和版的斯內普,正在猜測他是不是去年的斯內普教授的雙胞胎。
一年級——一年級我們之前說過了,剛剛分完院的新生被魔藥教授的可怕眼神吓得直哭。
相比胡亂猜測的學生們,某些教授對內情了解得就更多一些,比如現任的麥格校長,她就知道去年斯內普顯得那樣溫和的原因,而格蘭芬多的院長波特教授更是不僅知道斯萊特林院長去年的溫和是因為他結婚了,還知道今年斯內普在分院儀式上都沒能收斂他那能止小兒夜啼的氣勢的原因是斯內普夫人——離末,懷孕了——盡管他不明白為什麽離末懷孕會讓斯內普整個人都陷入低氣壓,按理說,懷孕應該是件喜事才對。
關于斯內普心情不好的緣由,大概只有另一個次元的讀者們才清楚了——如果他們能記得上一世的離末因什麽而死的話。
自從離末被發現懷孕之後,斯內普整個人就不太好了,哪怕他心裏也願意擁有一個傳承自己與愛人的血脈的孩子,但前世的離末給他留下的心理陰影實在太過深重,可能失去離末的恐懼讓他極度不安——尤其他的愛人最近因為早期妊娠反應每天在家吐得昏天黑地,本來在斯內普眼裏就不算圓潤的身體更是肉眼可見地消瘦下去。
男人本想向麥格辭職,可霍格沃茨沒能找到合适的魔藥教授,加之離末讓他不要過于擔心她,這才讓斯內普不情不願地回了學校。
轉眼到了萬聖節,離末的孕吐好不容易好轉了,斯內普便陪着她出門散步。
斯內普手臂繞過離末的腰攬着她,讓她可以輕松地依偎在自己的懷裏——每天散步是斯內普要求的,他生怕孩子會長得過于巨大再次導致離末難産。
“西弗勒斯,我聽哈利說你在霍格沃茨經常會把孩子們吓哭?”孕婦摸着自己還沒有明顯突起的腹部,含着笑意問,“這是你這個學期第幾次吓到學生了?”
斯內普知道波特經常背着自己向離末打小報告,因為這已經不是離末第一次這樣責備他了。不過……這樣的對話已經幾乎成了夫妻間默契的一種調情方式——誰叫斯內普從來都不改呢?
他低頭吮吸着離末小巧精致的耳廓,在她耳邊嘆氣。
“我只想回來陪着你,”現在他幾乎在所有不能看到離末的時候都覺得坐立不安。
他吻了吻她的鬓角:“你知道的。”
開學六十一天,這是他們不知道多少次重複類似的對話,大概是由于孕傻,離末對重複這樣的對話樂此不疲,而斯內普顯然樂得配合。
“我,你,我們的孩子。”他伸手環過離末平坦的腹部,對自己在霍格沃茨的學生們發出刻薄的評價,“那群每天吵吵嚷嚷的行走的肌肉組織只會浪費我的時間,我不得不每時每刻都牢牢盯着他們,以防他們把自己的某一部分炸成比細胞還小的碎片。”斯內普最近在研究麻瓜生物學。
“哦,你擅自加了臺詞。”離末指責道,“你得對孩子們溫柔些,不能随便把他們比成細胞和組織之類的東西。”
“要知道,”年輕的準媽媽把準父親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我們的孩子都還只是一團小小的細胞。”
斯內普撅起嘴:“他早就開始分化了——我希望它能聰明點兒,不要讓你受罪。”
他親吻着自己的妻子。
“不然的話,他就不要想在我心裏得到比那群肌肉組織更好的位置。”
斯內普是在說心裏話,離末卻對血緣羁絆抱有極大的信心,她一點也不相信極重感情的斯內普會不愛他自己的孩子,便沒有在這個話題上過多糾纏。
“回去吧,天涼了。”又聊了一會天,男人就開始催促妻子回家,昨天就因為想要看看孩子們要糖吃的熱鬧場面而在外面多呆了一會就讓離末打了個噴嚏,叫斯內普頗為膽戰心驚。
随着時間的流逝,離末變得越來越嗜睡,斯內普甚至幾次看到她吃着東西就睡了過去。他逐漸開始數着日子計算生産的時間——計算在哪一天,他将要面臨永遠失去她的危險。除此之外,斯內普還恐懼着離末某一天睡着之後會再也不睜開眼睛,這種恐懼在他心頭萦繞不去,以至于他頻頻夢見那時他失去她時的樣子。
離末終于發現了斯內普的異樣——這還多虧了她幾乎整天都在睡,所以半夜才能在斯內普噩夢時還清醒着。
她叫醒丈夫,看着他把殘留着絕望的死寂的目光投到自己身上。
“你怎麽了?西弗?”她擔憂地撫着他的額頭,“我最近總是看見你在做噩夢。”
斯內普坐起身,小心翼翼地把愛人抱進懷裏,為感受到鮮活的軀體發出滿足的喟嘆。
“沒什麽。”他接到離末質疑的目光,不由苦笑:“我夢見……夢見你離開我了。”
“我怎麽會離開你?”她安慰地拍拍丈夫,“我愛你啊,西弗勒斯,我們都要有孩子了你還在擔心這個嗎?”
“我永遠不會離開你的。”
斯內普撫着她已經圓乎乎的肚子,就像在摸着一個随時會爆炸的□□,他閉上眼深吸氣。
“如果,”男人的聲音裏有些不易察覺的顫抖,“如果要帶走你的是死神呢?”
“別說傻話,”離末用手指敲敲他的頭,“再說了,你不是還可以向阿不思爺爺借死亡聖器嗎。”她肚子裏的孩子仿佛是為了應和自己母親的話,幾乎同時狠狠給了斯內普搭在離末肚子上的手掌一腳。
斯內普不由失笑。
他抱緊自己生命裏最珍貴的財富,還想說什麽,但肩膀上一沉,再看時,離末已經睡了過去。
“我愛你,末末。”男人無奈的嘆氣。
幾經周折最終成了聖芒戈的治療師的阿萊托從聖芒戈的走廊上走過,被一個地方的喧鬧吸引了注意力。
“斯內普教授,你不能進去。”阻攔的實習生都快哭了——他幾個月前還以為自己終于能擺脫斯內普了,結果居然又在聖芒戈遇見——而且斯內普教授看起來更吓人了。
“讓開。”斯內普拔出魔杖無聲的威脅。
“斯內普叔叔。”阿萊托連忙上前替換下即将昏厥的學弟,站到斯內普面前,他看了一眼房間的标牌。
“是離末在生孩子嗎?”
斯內普稍稍垂下魔杖,點了一下頭以示回應,明顯一點也沒有動搖進産房的決心。
阿萊托頓時有些無奈,他還是很了解斯內普對離末的緊張程度的,雖然到現在也沒弄明白離末為什麽突然就成了斯內普夫人。
——說不得,還真的需要濫用一次職權了。
斯內普如願以償地被放進了産房。
一進門,男人就氣勢洶洶地舉着魔杖直奔離末身邊,吓得助産士還以為是有人來襲擊産婦,慌忙抽出魔杖想要抵擋。
躺在床上的離末也是一臉哭笑不得,她安撫地拍拍斯內普地手,見有護士緊跟着進來向助産士解釋情況才放心的将目光轉向自己的丈夫。
你怎麽進來了?她用目光詢問。
我來陪你。斯內普用堅定的眼神回答。
好吧,離末也不用再思考斯內普到底做了些什麽了,看着護士欲哭無淚的表情她也大致猜得出來。她又是感動又是好笑的向着斯內普翻了個白眼,伸出手指鈎住他的手,安靜的等着下一波陣痛的來臨。
——————
”母女平安。“助産士抱着還染着血的嬰兒,如釋重負地轉向斯內普——她是資格很老的助産士了,也沒上過斯內普的魔藥課,可還是被這個男人陰沉沉的視線瞪得毛骨悚然。
沒有理會正哇哇大哭的女兒,斯內普的目光投向微帶着笑意看着自己的離末,他跪下來,在産房裏所有人的注視下,露出了讓其他人吓到恍惚的笑容。
”你很棒。“他虔誠地吻着自己精疲力竭的妻子尤帶着汗珠的臉龐,含着劫後餘生的慶幸喃喃,同時心裏發誓再也不要讓離末生孩子了。
——這種可怕的經歷,有過一次都太多了!
☆、番外二
大家好!我是瑞蓮.斯內普,這個奇怪的名字是我老媽取的,雖然一點也不好聽,而且有時候讀起來像是(really)真的斯內普,但是老媽喜歡這個名字,老爸自然是舉着雙手雙腳贊同(哦,老爸當然不會真的舉雙手雙腳,他只會在我抗議這個名字的時候在老媽看不到的角度瞪我!)
每天,我放學回家,老媽都會叫着‘甜心’從門裏撲出來擁抱我,但她從來沒有成功過,我也從來沒有得到過那個擁抱(我當然不在乎這個!哼!)。因為每次老爸都會攔住老媽,面無表情(老媽居然說那個表情叫委屈!)地說:“不許叫她甜心。”然後老媽就會笑嘻嘻地抱住老爸,親他的臉,叫他‘西弗甜心’。不過老媽從來不會在老爸不再家的時候叫我甜心,她一般愛叫我寶寶,雖然我們都知道老爸不在家的時候就不會有人對她叫我‘甜心’進行抗議了。
咦?你們問我為什麽把媽媽叫做老媽,把爸爸叫做老爸?
那是因為我喜歡啊,這麽叫顯得我比我幼稚的同學們酷多了。再說了,我老媽都三十多歲了,跟我這個還是個位數的小蘿莉比當然很老啦!至于我老爸……我私以為當初他娶我老媽的時候就已經算是老牛吃嫩草了。不過我不能在我老媽面前叫我老爸‘老爸’也不能在我老爸面前叫我老媽‘老媽’,是不是沒看懂?沒關系,我當初也弄了很久才明白,主要是老爸在我做得不合他心意的時候總是喜歡陰沉沉地瞪我,只有被老媽瞪了一眼之後才願意向我解釋我哪裏做錯了,因為他說“察言觀色是斯萊特林的必備技能”,不過我老媽認為我應該是個格蘭芬多,然後老爸就會說我是‘肌肉組織’,他真是個讨厭的臭老頭,哼!
我不知道老媽為什麽不許我叫‘老爸’而只許我叫‘爸爸’,不過老爸不許我叫我媽‘老媽’是因為有一次老媽傷春悲秋的時候說“女孩子最怕的就是被說老。”,從那之後他就不許我叫‘老媽’了。哼,我老媽多大人了,難道他還覺得她是女孩子嗎?
前面說過我老爸總是喜歡瞪我,其實他還會叫我寫論文,每次我沒有把論文寫的叫他滿意的時候,他就會拿出一沓字跡工整的長長的論文把我的論文批得體無完膚。有一次我還聽見他拿着我的論文對着老媽嘆氣,說他不得不承認我老媽對我的判斷還是很準确的“大概只有格蘭芬多裏才會出現這樣‘粗糙’的論文。”
我偷偷問老媽那些老爸拿來跟我的論文做對比的論文是誰的,沒想到老媽的臉一下子就紅了,對着我坦白說是她小時候老爸教她寫的,不過她不知道老爸竟然保存到了現在。好吧好吧,反正我老媽的一切在老爸眼裏都是最好的,可是為什麽老媽小時候的論文老爸都有,噫,沒看出我老爸是個戀童癖呀?
還有哦,我老媽是個學霸,除了會寫那些變态的魔藥論文之外,她還會做所有我學校裏布置的難得要命的題,而且從!沒!出!錯!過!她還每次都說那些題很簡單,唉,為什麽作為一個天才我老媽要這麽謙虛呢?(我真不明白我作為一個巫師上麻瓜小學的必要性。)
老爸有時候會罰我重寫論文,然後我就不得不呆在書桌前花上一個小時到三個小時去完成這個任務,別以為我不知道老爸總是趁這個時候帶我老媽出門散步,約會,看電影!我有很多次都聞到老媽身上有爆米花的香味了!
我們家還有一只叫傷風的大狗,可老媽說它已經是個中老年狗狗了,因為狗的壽命只有十到十五年,而傷風比我大一歲,所以說,它已經是一條八歲的狗狗,已經有點老了。最近老媽和老爸為傷風找了個老婆,因為老媽打算帶一只傷風的孩子回家養,這樣,即使哪一天傷風真的老掉了,我們還能養它的孩子,留着一份回憶。
老媽還背着老爸告訴我,她打算給那只将要來到我們家的小狗取名叫天狼星。據說她以前就想叫傷風為天狼星,不過老爸沒有同意,但是這一次老媽決定要抗争到底——因為她現在有了一個以前沒有的秘密武器——叫老爸睡書房去。所以她一定能取得勝利,不過我覺得有點懸,書房裏的床雖然比大床小,但是也沒有老媽一起擠着,睡起來應該還是很舒服的。
我不明白老媽為什麽對天狼星這個名字這麽執着。老媽解釋說‘天狼星’是一本書裏她第三喜歡的男人的名字,而且天狼星是一個很帥的人,可是她為什麽不用她最喜歡的那個男人的名字給狗狗命名呢?可惜我想問的時候老爸出現在了老媽身後,臉黑黑的,一看就是醋喝多了的樣子,于是我連忙避開,把發醋瘋的老爸丢給老媽安撫。(老媽說老爸臉黑黑的時候就是吃醋了,但我從沒見到過其他因為喝多了醋而像喝多了酒一樣行為異常的人,可見我老爸喝了無比多的醋,也可見世界上像我老爸一樣喜歡喝醋并且會喝到發醋瘋的人果然是少之又少。)
後來我問老媽那本書裏她最喜歡的男人叫什麽名字。老媽說那個男人和老爸擁有一樣的名字,唉,老媽真是沒救了,居然因為一個和老爸相同的名字就最喜歡那個角色。老媽第二喜歡的角色叫阿不思,和阿不思爺爺也是同一個名字。阿不思爺爺已經很老很老了,不過我很喜歡阿不思爺爺,所以我決定也要喜歡那個叫阿不思的角色(阿不思爺爺的糖真的非常好吃)。老媽第五喜歡的角色叫詹姆波特,和哈利叔叔的大兒子名字也一樣,我心情好的時候就叫他詹姆哥哥,生氣時就叫他詹姆侄子,哼,誰叫他爸爸是我老爸的學生呢。
詹姆總是說我爸媽是一對‘喂狗的人’,我知道他是眼紅我們家養了傷風,要知道,他因為不能養狗而委屈巴巴的自降為‘單身狗’,就是為了滿足他自己養狗的欲望。
好了,我爸媽散步回來了,不能繼續給你們寫信了。
——趁着老媽還在和老爸親親和你們說拜拜的瑞蓮
(看作者有話說,看作者有話說,看作者有話說,重要的事情說三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