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黑魔王的恐怖統治》
她,幾乎是立刻就得到了少女熱烈的回吻。他感覺到離末柔軟的唇的每一絲肌理,還有她張開的弧度,更別說那柔軟的舔過他的嘴角的舌尖……兩人都默契的沒有向口腔內部發起進攻,可僅僅是唇舌的碰撞就已經使這對情人呼吸急促。
斯內普好不容易才放開了離末。
少女依偎在他的懷裏,臉上還帶着誘人的粉色。她望着他,她前世的男神,今生的養父,以及……愛人,仍然興奮難當。
“西弗勒斯,你願意做我的男朋友嗎?一定會成為丈夫的那種?”
斯內普也看着女孩,他想起自己應該帶離末去找鄧布利多檢查一下,确保她的靈魂沒有因為穿越時空留下任何隐性的損傷。但此刻,他看着她期待的熱烈的目光,想不出任何理由停止這一刻的溫存。
他低下頭,親吻她。“我願意。”他說,在心底唾棄自己的放縱,“我愛你,離末。”
斯內普回到廚房為他的新戀人準備晚餐,這一回,離末肆無忌憚地倚在門口看着他。
欣賞的目光從斯內普的頭頂一直掃到腳尖,令對外界環境格外敏感的斯內普的動作不由自主的僵硬起來,他終于惱羞的叫出她的名字,轉過身掩飾自己已經微微發燙的臉頰。可背後的離末盯着男人發紅的耳朵,噗嗤一聲笑開。
客廳裏,火紅的玫瑰在花瓶中無聲的開着,仿佛一團燃燒的熱情的火焰。
白色情人節。
我愛你,離末。
☆、29
翌日,離末醒來的時候斯內普已經不在床上。大部分時間都關着的窗簾打開了,和煦的陽光暖洋洋的照亮了暗色調的房間。
離末迷茫的眨眼,她記得……昨天自己似乎是和教授睡在一起的——雖然是自己死皮賴臉的鑽到了教授的床上。她一下子回憶起昨天發生的事,頓時滿心歡喜的斯內普的被子上打了好幾個滾,然後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完全包圍在他的氣息裏。
“西弗勒斯!”少女踏蹬蹬蹬地跑下樓梯,看見自己新上任的男友正坐在餐桌邊看書,不由停了下來。
斯內普翻過一頁,擡起頭看向樓梯口站着的少女。她仍穿着睡袍,兩條勻稱的小腿裸露着,圓潤的腳趾踏在木制的地板上。
“去穿好衣服。”他說,嘴唇無意識的撅起。
離末依言跑了回去,斯內普又低下頭看書。可如果有人仔細觀察,就會發現他的目光明顯的停頓在書頁外的一點上。
半晌,斯內普默默地若無其事地把書翻回了上次看完的他今天早上翻開的那一頁。
桌上的早餐新鮮可口,正在咒語的作用下,保持着最好的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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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确定她的情況正常嗎?”男人用手指梳理着把頭枕在他膝上的離末的長發,低垂的眸光中隐約透出一點不安,“她的靈魂……”
鄧布利多同樣表情嚴肅,他沉吟片刻才開口,“我很抱歉,西弗勒斯,人類的靈魂是一個極其神秘的事物,我只能向你保證她的靈魂确實就是離末。”
“我沒有問這個,”斯內普皺起眉,“我當然知道她是離末。我想知道她……她是否有靈魂不完整的情況。”
老人的眼睛充滿驚訝的轉向魔藥教授:“對不起,西弗勒斯?我聽到你說靈魂殘缺?”
斯內普懊惱的撇開眼,嘴唇翕動着,“我,我曾經對她施過一個黑魔法,可現在她沒有中過黑魔法的跡象,而且缺失了我釋放那個魔法之後所有的記憶。”
“我需要知道那是什麽魔法?”
男人一下子沉默了,他的眼神黯淡下來。
“……是情感剝奪,我想讓他忘了對我的感情……”他艱難地說着,喉嚨裏發出過度緊繃而導致的氣聲。
鄧布利多嚴厲地看着斯內普,有些不敢置信:“你剝奪了他對你的愛?!那麽……這就是她會突然嫁給那個名叫姜陽的男孩的原因?”
斯內普痛苦的閉上眼,姜陽……他點了點頭。
老人揮動起他的魔杖,又一次釋放出探查靈魂的魔法。
“西弗勒斯,我想你知道,每一份美好的感情都是值得珍惜的……愛一直是人間最偉大的力量。”他責備地說,“好了,你現在應當松開小離末的頭發——除非你想讓她失去它們。”
斯內普這才發現自己的手無意識的攥成了拳,而少女正因為發絲被拉扯的疼痛而無意識地皺起眉。他慌忙松開手,低頭凝視着他的失而複得的愛人。她在鄧布利多的魔法發出一陣一陣的光芒,襯得女孩越發顯得動人起來。
鄧布利多緊鎖的眉頭微微松弛,寬慰和笑意再一次浮上他的眼睛。
“非常幸運,西弗勒斯,我想她是在你施展那個魔法之前的一段時間回到過去的,也就是說離末沒有中過你的魔法,也沒有經歷過後來的一切事情。我們可以說她是離末,也可以說不是離末。”
“她就是離末。”斯內普打斷他。
“她就是離末。”他重複道,眼神執拗而悲哀,“她是我的離末,之後的那些痛苦……沒經歷過,也好。”
老人與男人帶着乞求的眼神對視了一會兒,嘆了口氣,他心裏清楚,獲得了希望的人再次絕望會是怎樣地痛苦,何況……現在的離末也不能說不是斯內普心裏的那個姑娘。
“好好照顧她,西弗勒斯。”
斯內普站起身送他出門。他看着老人的身影在幻影移形的暴鳴聲中消失不見才轉回客廳,抱起仍舊昏睡的離末,離末唇角勾着淺淺的弧度,睡容平靜,身體随着呼吸輕緩的起伏。斯內普能感到她身體的重量,還有溫暖的鮮活的體溫。
他把她抱到床上,目光中充斥着柔情和幸福。
☆、30
半睡半醒間,離末聽到輕輕的翻書聲,她不滿地蹭蹭自己枕着的稍有些硬的枕頭,翻了個身将自己的臉埋進一片陰影裏。
翻書聲立刻停止了,斯內普把書放到一邊,低下頭仔細看了看他的小姑娘,她的臉貼着他的髋部,眼睛被細密的睫毛覆蓋着,還沒醒。
他露出一點笑,注意到離末的嘴唇撅起,像是在親吻什麽。
“媳婦……”她做夢般的喃喃,甜蜜的小舌頭掃過潤紅的唇瓣,滿足的砸了砸嘴。
男人的耳朵一下燒起來——為了那個稱呼。他想說她才應該被稱作媳婦,但這兩個字聽起來……
離末突然睜眼,與低着頭的斯內普四目相對,首先引起她注意的自然是那标志性的大鼻子。
她腦子裏無意識的飄過一個想法,随即粲然一笑,擡手勾住斯內普的脖子,借力做了個不完整的仰卧起坐。
斯內普為唇上突如其來的疼痛而向後閃了一下。他确定自己的嘴唇被這個略微粗暴的碰撞破開了個小口子,離末也為這個變故驚到,一下子倒回他腿上。男人結實的大腿撞得她大腦一陣昏沉。
“離末?”斯內普眨了眨眼,有些驚慌的俯下身看她,漆黑的眸子裏滿是關切。薄唇上還染着一抹尚未拭去的豔麗血色。
少女一下子被他的模樣迷住了。她為這點血色而産生了片刻愧疚。
離末眨眨眼,半撐起身子,輕而易舉的再一次吻住那兩片沒有設防的唇。女孩身上特有的氣息一下子充斥了斯內普的鼻腔,他垂着眼看到自己的影子完全的把他的小姑娘籠罩起來。她半掩着睫毛,輕柔的舔抵着那道滲血的小傷口,小心的吮去他上的血跡。
但男人卻不滿足于徘徊在口腔之外的觸控。
他用膝蓋支撐起離末的身體,一手托着她的後腦,深深的吻了下去。
——那是一種柔軟的觸覺,他的唇舌滑過她的唇瓣,探入溫潤而溫暖的內部。而他的小姑娘對他的行為毫不反抗。
斯內普緊盯着離末的眼睛,看到裏面閃過驚訝,但馬上又歸為一種讓人迷醉的柔美。睫毛密密匝匝的垂着,令那雙眼睛更顯得朦胧而美好。他吻着她,感到她為他的存在而顫抖,她的舌頭在那柔嫩的口腔裏有些驚慌的躲避着,又試探着。很快,他捕捉到了她,那僅僅因為羞澀而産生的抗拒便順從地平複下來。斯內普沒有過久地享用他的戰果,他仔細地吻了吻離末的唇,便放開了她。
“教授……”李默不滿的喚着,就勢靠上男人的肩膀。斯內普甚至能感到她細軟的發絲輕輕撓過自己的耳垂。
——有點癢。他默不吭聲的抿起唇。
女孩半天沒有感覺到他的其他動作,便又耍賴似的倒回了斯內普腿上。
“起來,離末。”他說,目光緊鎖在前方的牆上。
“不,”離末仰視着魔藥教授抿成一條線的唇,對他的命令有些抗拒的搖頭。卻感到自己枕着的腿,突然繃緊了。
斯內普眼裏仿佛燃燒着兩朵壓抑的火苗,他低頭與她對視着,好一會,敗下陣來的女孩懊惱地聳聳肩坐起身,不滿的在他嘴角咬了一口。
斯內普推開還想更進一步的小姑娘,臉色有些不易察覺的異樣。
“……趕緊去換衣服。”他說着,轉身大步走進盥洗室。
離末眯起眼軟綿綿的倒回床上,下午金色的陽光照得室內暖融融的叫人不想動彈,她盯着牆上的花紋發呆。
——作為一個從來沒在三次元談過戀愛的人。離末深切地覺得思考一下怎麽和男神談戀愛是很有必要的……萬一癡漢力太強把男神吓跑了可怎麽辦?
斯內普推開門時正對上小姑娘警覺的臉,他的腳步頓了頓,強忍着想給自己的頭發一個烘幹咒的欲望走出門,盡可能若無其事地在愛人身邊坐下。
……陽光太亮了。他懊惱的想,拍了拍離末的背,“去換衣服。”
這一回,離末終于順從的坐起來,又索要了一個吻後才微笑着離開自己年長的男友的卧室。
——至于前世就是個老司機離末內心想了些什麽?至少斯內普是不得而知了。
……
好容易等到離末的腳步踏在樓梯上的聲音響起,早已等候在樓下的男人偏頭看到少女穿着秀氣的皮鞋的腳,馬上又矜持地收回目光。
“西弗。”離末當然沒有察覺那一道隐晦的目光,她臉上漾着笑意,快步走到男友面前,看樣子是想要再來一個甜蜜的擁吻。但這一次斯內普推開了她。
“貪得無厭的年輕人。”他哂笑道,顯得有些不悅的。
離末不以為意的伸手挽住他伸出的手臂,甜甜蜜蜜的笑着,“那你呢?嚴謹禁欲的老男人?”
斯內普沒有再接話。他挽緊她的手,看樣子是想要幻影移形,可不知怎麽卻又停了下來,轉過身帶着小姑娘向門廊走去。
他們穿過花園走上街道,斯內普帶領着離末向居民區的外圍走去。
初春的空氣裏彌漫着草木青澀的香氣,陽光尚和暖。離末幾乎沉醉在這樣的氛圍裏,年輕人的天性讓她很快不再滿足于挽着手散步,她将手抽出來,在教授投來的黑沉沉的目光裏與他十指相扣,歪着頭嬌俏地向他晃晃手掌。
那薄薄的黑色的唇又抿了起來,黑瞳裏閃過一抹細微的亮光,他把頭轉了回去,仿若無意的放任少女偎得更近了些。
斯內普感到她的手指在有節奏地在自己的手背上觸碰,細長的手指,還有淺淺的指甲——可以想象出她的手指優美流暢的在鋼琴上躍動的樣子,就像他現在敲擊着他的手背彈着“獻給特雷澤”。
她被他帶着走進地鐵站,男人側過頭看向他的小戀人,此刻她已經改用雙手環抱着他的手臂還得寸進尺地把頭靠到了他的肩上,斯內普又一次悶不吭聲的轉回頭,有些窘迫卻滿足的享受着這樣昭示兩人親密關系的行為。
——反正耳朵已經被頭發擋住了。他想着,猛然注意到人群中一個突兀的張着大嘴的人影——是他在霍格沃茨教過的學生。
他無聲而嚴厲的瞪過去,滿意的看到那個巨怪似的傻瓜立即閉上了他那張得像河馬似的大嘴,帶着尚未注意到自己的同伴們飛快的逃離了。
☆、請假條
心虛了好久還是上來放個請假條……emmmm……
本來确實是下定決心日更的,藍後,突然決定要出國留學emmmm……就臨時要去學雅思啊,考試啊,準備申請學校的資料什麽的……就斷更了_(:з」∠)_,但素!寶寶沒有棄坑啊!!【假裝理直氣壯!】
目前決定了要去英國,以後寶貝們想要周邊什麽的都可以私聊代購啦(如果申請過了的話)emmm……雅思考過了就會恢複更新,嗦以……千萬不要放棄我qa□□□□q,我還素可以拯救一下的_(:з」∠)_emmm,就介樣,給一個愛的抱抱吧大家≥﹏≤
☆、第 32 章
離末對身邊發生的一切毫無所覺,她趁着自己男友沒注意的時候偷偷仰着頭癡迷的盯着他,甚至連自己腳下的路都沒看。
——男神的嘴角抿起來了…男神的臉……男神好像笑了一下……她滿懷驚奇地觀察着斯內普面部的每一個細節,第一次注意到他的下颔骨處有一個十分明顯的棱角,令男人看起來格外的性感迷人。
斯內普被仿如實質的目光盯得渾身不自在,忍不住臉色難看地轉過頭對上離末的眼睛,正打算露出自己早已習以為常的假笑時卻發現面前的眼睛裏bling bling地閃着期待的光芒。小姑娘期待的看着自己的男友,可可憐的老蝙蝠的氣勢一下子弱了下去。
“不要——總是看着我。”他最終只是為難的,甚至有些吞吞吐吐的把這句話含糊不清的嘟囔了出來,半點也沒有傳說中氣勢驚人的模樣。
“??”離末假裝沒有聽見,可斯內普卻像是松了一口氣,不但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反而像是要轉移話題似的要求自己年輕的小女朋友加快腳步。
“我帶你來買需要的衣服。”他盡可能在離末的目光下保持着若無其事的樣子掩飾住自己總是不自覺紊亂的心跳,讓她的注意力轉移到那些據說所有女性都向往的店鋪裏去。
“西弗勒斯,”離末果然綻開了笑容,事實上,她還以為教授談戀愛的時候真的會笨拙到像同人裏的那樣帶着愛人在魔藥制作間裏約會呢, “你帶我來這裏……是為了約會嗎?”
滿以為斯內普多少會表現出些不自在來,可男人理所當然的颔首,半點也不顯得奇怪。
然而被離末拽進男裝區的斯內普不久之後立刻明白了為什麽論壇裏提及陪女友逛街是的語氣都那麽奇怪——即使是霍格沃茨最可怕的教授,也是不願意一次又一次地頂着女友期待的目光走進試衣間的。
謝天謝地,離末對逛街的興趣并不那麽的大,沒過多久她就回到了斯內普的身邊,牽着他的手計劃去享用晚餐了。
不過晚餐地點并不用離末來操心,事實上斯內普專門在論壇上查過了注意事項安排好了約會時要做的一切——
這一切裏面,絕對不包括盧修斯推薦的這家飯店!
駐足在一家仿佛剛剛爆發過玫瑰花雨的餐廳面前,斯內普額上的青筋隐隐跳動——他當時就不應該相信盧修斯在談情說愛方面的判斷力,這間餐廳,這間餐廳比霍格莫得的帕笛芙夫人茶館還……
然而離末已經站在了餐廳的門口正眼含笑意地用目光催促着他。
有那麽一瞬間,斯內普覺得他的小姑娘的目光比鄧布利多的目光更有威懾力,他不得不僵硬的點頭示意自己并沒有走錯地方。……也許女孩子們真的會喜歡這個。斯內普勉強的在心裏說服了自己,如臨大敵的跟在小姑娘身後進入了這個在它看來只适合沒有腦子的滿心想把對方拆吃入腹的小情侶的餐廳。梅林保佑盧修斯的味覺沒有出現問題,他将近自暴自棄的想。
侍者将他們引到小隔間坐下,斯內普盡量忽視環境給他帶來的不自在,隔着桌子中央大捧的紅玫瑰凝視着他的女孩,她眉眼間仍流露着殘存的驚訝——這不奇怪,畢竟前世她了解到的斯內普一直是個沒什麽情趣的陰沉讨厭的老蝙蝠。
男人看着少女被玫瑰的色澤映得嬌豔的臉龐,她也在認真地注視着他,目光中一點也沒有斯內普早已熟悉至極的畏懼和厭惡。斯內普心中一動,福至心靈地伸手從桌上的花束中抽出了一只遞到她面前:“離末……”他欲言又止。
少女垂下眼,注視着花瓣上瑩瑩滾動的露珠,不但沒伸手接這枝花,反而睜大眼盯着斯內普。斯內普的表情逐漸變得僵硬,可那枝花一直被小心的舉在她面前,随着時間一秒一秒的過去而顯出一種執拗的堅持。
離末嘆了口氣,:“這時候不是應該說你愛我嗎?”她接過那支玫瑰,擡起眼看向斯內普。
——果然不應該要求太高的。
可憐的老男人大松了口氣,離末整整二十一秒都沒有接受他的花,他還以為……
她的眼睛那樣期待的望着他,斯內普的眼睛低下去又飛快地擡起,挑起嘴角道:“我以為這個不需要特意說出來?”
“真的嗎?”離末身體前傾,似笑非笑的湊近來,眼珠一轉,突然隔着桌子吻住了斯內普的唇。
可這個在斯內普忍耐邊緣來回試探的小丫頭顯然沒有要深入的交流的打算,只是簡單粗暴地在他的唇上報複式地咬了一口就打算退回去。不過面對送上門來的愛人的男人大概都不可能反應遲鈍,他按住她的後腦勺,像是忘了自己身處的環境般動情的吻着,似乎意圖把離末之前想要的那句話透過這個吻表達出來。
然而“叩叩”的突兀的敲門聲一下子讓這對動情的戀人受到驚吓地分開。
侍者頂着魔藥教授惱怒的目光推門而入,專業素養極強地對客人們異常的臉紅和驚慌失措視若無睹。他低眉順目的擺好這對戀人的食物又安靜地退出門外,獨留房間裏的兩人尴尬異常的面面相觑。
“……”
“吃飯吧,”男人率先打破沉默,迫使自己盡量不要回想剛剛幾乎被侍者看到的尴尬。
晚餐的氣氛因為先前的小插曲而平添了幾分不自在。斯內普看出離末有好幾次都想開口,可不知為何卻又閉口不言,只得一邊緩慢的進食一邊用餘光看顧着離末,以便在她有什麽需要時能及時反應。
可一擡眼,目光就就撞上了,少女也在暗暗窺視的眼睛。
斯內普掩飾地去拿擺在餐桌正中的紙巾,不想手又直直地撞上一只柔嫩的手,不過這次卻是離末故意伸手捉住了它。
“你總是看着我幹什麽?”離末一邊握着他的手,不讓它離開一邊歪着頭明知故問。眉梢眼角都透出得意洋洋的情緒,這種獨屬于少女的嬌俏神色在此刻充斥着惹人憐愛的氣息,讓她的年長的戀人深深為之吸引。
“……因為你一直在看我,”他笨拙的想要為自己辯解,但精于邏輯思維的大腦馬上意識到此舉的錯誤,果然,對面的姑娘偏了偏頭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神色,像是對臺詞一般熟練的接了下去,“你要是不看我怎麽知道我在看你?”
斯內普教授氣惱的繃緊唇線,臉上有一瞬間鼓出兩個小窩,他假裝沒有聽見對面傳來的悶笑低下頭享用自己的晚餐。
離末也默契地沒再出聲。
懸挂在餐桌上方的吊燈朦胧閃爍,房間裏的氣氛微妙而又甜蜜。
吃過飯,斯內普悶不吭聲的擁着離末一邊散步一邊走向不遠處的巫師影院,拿着早早訂好的票直接入場。晚上看影片的人并不少,好在善于精準估測時間的教授大人安排得當,當其他人挨挨擠擠的湧進放映廳時,離末已經安穩的被安置在正中央的座位上,身邊的男人甚至還沒忘記往她的懷裏塞一桶爆米花。
少女饒有興致地倚在兩個座位之間的扶手上看着湧入的人群,頓覺巫師們談戀愛與麻瓜們談戀愛也沒什麽兩樣——當然啦,教授大人不也帶着女朋友來看電影了嗎?想着,便随手把一粒爆米花遞到斯內普面前。
斯內普仰了仰頭,神情看上去像是認為面前的食物是什麽了不起的□□一般,他撇過臉瞅瞅完全沒注意自己的離末,又猶豫的盯了一眼眼前嫩黃的散發出誘人香味的垃圾食品,不動聲色偏頭将它咬進嘴裏,旋即用舌頭和牙齒細細的将它分解開來,整個過程沒有發出一點聲音,咀嚼時也幾乎看不見口腔的蠕動。
只是刷的一聲,整個房間就黑了下來。想到盧修斯的看完電影可以和女伴談論一些劇情的友情提示,男人雙手放在膝上雙眼注視着面前的屏幕,嚴肅得像一個幼兒園裏等待着老師表揚的寶寶。
然而這個姿勢并沒能保持很久。幾乎開場不到十分鐘,一個什麽東西就突然掉進了他懷裏,斯內普無聲地推它,手中觸感溫熱而柔軟。他頓住了,意識到這是不知什麽時候移開了座位扶手的離末。
就在斯內普還在思索要作何反應的檔口,離末已經挪了回去。男人不知為何有些惋惜的嘆了口氣,可沒過一會兒離末又偎到了他的肩上,像是打定主意不要好好看電影一般的開始悄聲說話。
“你為什麽不說話?”女孩的聲音因為故意壓低而顯得細聲細氣的,感覺到氣流吹過自己的耳朵,微微瘙癢的觸感讓斯內普忍不住偏了偏頭。
“還不說話?”那個細細的聲音繼續的在他耳邊說話,聽上去有些聒噪,但向來不喜歡聒噪的學生的魔藥教授既沒有打斷也沒有扣分,反而默不吭聲的容忍着。
“西弗勒斯,你是生氣了嗎?”男人怔了怔,晚餐時的确是有些氣惱,但是那不是因為她……
那個聲音可沒管他的沉默,仍舊在他耳邊叽咕着:“不是生氣,那就是……害羞了?”細聲細氣的語調裏透出一股發現真相的恍然大悟。
離末在他身邊壓低聲音笑了起來。
“西弗害羞了!”她小人得志地在他耳邊輕聲挑釁,斯內普忍不住皺了皺眉。
“西弗害羞了!”斯內普的捏了捏她的手作為警告,想要把離末的注意力轉移到前方的屏幕上。
“西弗害羞了!”她拖腔拖調地在他耳邊強調這句話,還帶着一股子反現了新大陸般的驚奇。
“你——住口!”斯內普終于忍不住惱怒的嘶嘶地開口,可壓低的聲音并沒有保留太多以往的威懾力。何況對方是從小就被他寵溺嬌養得對老蝙蝠的低氣壓的毫無畏懼的離末。
她靠在他肩上悶笑,口中的氣息吹在他耳廓上,呼吸間帶着一股爆米花的甜香。斯內普把她推回她的座位上,完全想不明白真不明白她是怎麽這樣無聲無息的幾乎挪到了自己的腿上。
男人轉回頭認真地看電影,努力想将已經不知,跳躍到了何處的劇情與之前的聯系起來。
然而就在他一臉正色的注視屏幕時,離末又悄悄的蹭了過來,這一次她沒有出聲。
可想而知,當斯內普發現耳朵上一直騷擾自己的觸感是因為離末在使壞地咬他的耳朵時,他震驚的幾乎從座位上跳了起來。
“離——末——!”她的名字被他含着怒氣低吼出來,竟像有一種特別的韻律。離末故作無辜的睜圓了眼睛。
斯內普大腦一片空白,顫抖着嘴唇幾乎半天說不出一個字來,半晌只恨恨地吐出一句“你被格蘭芬多教壞了!”——明明上輩子還很收斂的只是寫一些小劇場。
離末沒明白這一切和格蘭芬多有什麽關系,但并不妨礙她借着屏幕的光看清他臉上的紅暈。她憋着笑,手卻膽大包天的跑到斯內普的大腿上摸了一把,手下的肌肉明顯的收縮緊繃起來,觸感相當不錯。
“西弗勒斯,”她湊上前,嘴唇若即若離的觸着他耳邊的皮膚,“西弗勒斯,不要總是做一個這麽嚴肅的男人,比如說現在。”她一邊念着與他名字相似的單詞,手卻得寸進尺的探進他的襯衣在沒多少脂肪的腰上撫摸。
魔藥教授的手隔着衣服按住裏面作亂的小東西:“停止,離末。”他幾乎是從唇縫裏擠出了這句話。
“不,我就是要幹壞事。”她這樣理直氣壯的說着,以至于斯內普幾乎懷疑自己的小姑娘是否是被人用複方湯劑假扮了。
那只放在她衣服裏的手突兀地改變方向向下探去。
“別!”他慌忙在它被皮帶攔截的一瞬間捉住了它,感覺背後已經滲出了冷汗,就連離末隔着衣服撓他的掌心的手指都無暇注意。
“我們是來看電影的,不是來調情的。”他訓斥的聲音已經顯得磕磕巴巴,“監控裏是可以看清楚的。”
離末本來就只是想使壞逗逗斯內普,手便乖乖地停在了斯內普的掌心裏,口裏卻還不饒人道:“不怕,我之前就注意過了,這裏是死角,只要你的動作不太大,他們發現不了的。”
“……”斯內普的表情因震驚而空白了一瞬,頓時感到心神疲憊。
“……回去再說。”
☆、第 33 章
到達約定地點的哈利有些不适地環顧着燈紅酒綠的環境,試圖在人群裏找到老朋友的身影——不管怎麽說,即使德拉科從不承認,但包括羅恩在內,三人組都把小馬爾福先生當成了自己的朋友。
——梅林啊!看到德拉科的哈利震驚的想,馬爾福什麽時候這麽麻瓜過!
那個一頭金發的男人正倚在一輛黑色的商務車旁,穿着一身香槟色的麻瓜西裝,雙手插在兜裏,看上去活生生是一個麻瓜世界的花花大少——如果不是那張臉仍舊是馬爾福那張自戀又臭屁的臉的話。這讓哈利忍不住升起了捉弄他的想法。
“馬爾福公子,請問您的女伴到了嗎?”他裝着侍者的口氣摸到德拉科身後。
顯然是對這樣的詢問習以為常,德拉科甚至頭也沒沒回就下意識道:“她馬上就來……等等,我沒約女伴,你是誰?”男人猛地回過頭,正對上一雙明亮的閃爍着笑意的翠綠色眼睛,突然露出肖似其父的輕薄的假笑,彬彬有禮的向他鞠躬,“我想我的女伴已經到了,請上車,親愛的波-特小姐。”
哈利毫不客氣的向他翻了個白眼,下一刻就被德拉科用他的手杖頂進了敞開的車門——真是奇怪,也不知道為什麽馬爾福家的人都這麽熱衷于弄一把手杖随身攜帶。
綠眼睛的青年巫師嘟嘟囔囔的向他的朋友抱怨着手杖的尖端戳的他腰疼,馬上又被那棍子毫不留情的敲了一下膝蓋。
“巴頓術是一種紳士的搏擊術,well——我想我不應該指望你能夠知道這個。”手杖的主人傲慢的道,“何況,你總不能愚蠢到指望一個馬爾福會不帶着魔杖就到麻瓜界談生意吧?”
哈利無奈的笑了一下,決定明智的不和一個馬爾福讨論這些問題。
他本想問德拉科打算把自己帶到哪兒去,但那張幾十年來幾乎沒變過的傲慢面孔成功的讓哈利打消了這個念頭,他隐隐覺得,對方正是在等着自己開口詢問,好借機狠狠地嘲諷自己——雖然并沒有什麽好嘲諷的。于是他轉頭看向窗外,發現自己正向市中心移動。
這是要去哪兒?哈利疑惑地回頭看了一眼德拉科,他正懶洋洋的閉目養神,卻像感覺到哈利的目光似的撞了一下他的膝蓋。
“想問什麽就問。”如今的馬爾福族長慢吞吞地說,眼睛仍舊沒有睜開,“我又不會真的把你的蠢樣子宣之于衆。”
“沒什麽想問的,”多年在霍格沃茨和學生們打交道培養出的耐心一下子壓過了好奇,哈利幹巴巴的回複道,也學着他的樣子倚到車座上閉目休息。
“波特!”一個沒好氣的聲音喚醒了哈利,他盯着小馬爾福皺着眉頭的臉發了一會呆,這才驚覺自己竟然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波特,我倒是不知道霍格沃茨的教學工作如此繁重,我想我有必要讓董事會考察一下你的教學能力了。”
哈利眨眨眼,不用照鏡子就知道自己的模樣一定不太好,否則何至于讓德拉科開口建議自己換工作呢?
“沒什麽……”他疲憊地揉揉額角,語焉不詳的回複道,“只是最近遇到一些比較棘手的事情。”他打定主意不告訴任何人自己是因為總是夢到斯內普在自己面前跳脫衣舞而吓得不敢睡覺……可那場面真的是太可怕了!
德拉科微微沉吟:“還是因為我教父的事?”
——他怎麽知道?哈利懵了一下,一直到跟着德拉科走進一家麻瓜會所時都還怔愣着沒對一個馬爾福到麻瓜的地盤還表現出這麽一副習以為常的樣子表示驚訝。
他猶豫了片刻:“算是吧……你知道,斯內普教授他一直都只把末末當女兒,何況現在末末的斯內普教授的關系……在麻瓜們眼裏這種感情,而末末……”她恰巧就是在麻瓜中間長大的。
……
“其實我覺得離末和教父之間應該是沒有希望了。”德拉科沒有什麽特別的情緒——其實這麽多年來四個人一定要斯內普和離末在一起的情緒早就淡了,只是一直不願意‘為感情付出一切的’斯內普孤獨一生,而離末,作為幾人眼中西裏斯的轉世,一直被視為最有可能成為‘斯內普夫人’的人而已——他們想象不到如果作為‘靈魂伴侶’的離末都無法打動斯內普的話,還有誰能做到這件事。
哈利倒沒想那麽多,他被德拉科的話吓了一跳,下意識的脫口而出:“為什麽?難道斯內普真的是gay?”
“前幾天……等等,你說什麽??”一直表現得矜持優雅的德拉科一瞬間全面破功。好在兩人已經身在私人的包廂裏,馬爾福公子的失态才不至于被外人看到。
他緩了好幾秒才找回理智,臉上還殘存着驚愕道:“什麽叫‘斯內普真的是gay?!’你們在懷疑我的教父是gay?”
“不對,他之前喜歡的是西裏斯布萊克,布萊克是男的……這麽說教父他……”
自覺失言的哈利保持着沉默地看着好友喃喃自語的樣子,努力假裝自己什麽也沒說。
“你們懷疑我教父天生只喜歡男人?”顯然,德拉科堪稱迅速地反應并不在他的預料之中,而那雙因驚訝而瞪大的眼睛無疑是肯定了對方的推測。
“梅林啊!你們懷疑我教父天生只喜歡男人?”德拉科半是震驚半是惱怒地重複了一遍,一時竟不知道說什麽好。
這廂,魔藥教授從浴室裏出來時注意到了床上多出來的一座‘山’——其實不注意到也不大可能,畢竟它那麽顯眼。他抿抿嘴,難得的感到了不知所措,猶豫了片刻,到底是擔心被被子整個罩着的離末會缺氧,上前掀開了被離末頂在頭上的自己的被子。
不出他所料,‘山’裏正是盤着腿坐得端正的離末。
“西弗勒斯!”她的眸子亮晶晶的望着他,不知怎麽讓斯內普想到了等待誇獎的小狗。
——然而并不想誇她。他下意識的摸了摸浴袍的系帶,确保它不會輕易被扯開,另一只手下意識的阻擋住了離末想要撲上來的動作。
“不要表現得像一只黏糊糊的鼻涕蟲,離末小姐。”他下意識地撅起嘴推開她,話一出口就後悔起來——就算他情商再低也明白沒有任何女孩子會願意被比作鼻涕蟲,當下不由有些懊惱的看向她。
離末反而沒有太大的感覺,臉上仍然笑嘻嘻的:“你怎麽能說我是鼻涕蟲!”她控訴道。
斯內普松了口氣,“好吧,如你所願——蛞蝓小姐。”他沖她露出假笑。
“蛞……西弗勒斯!蛞蝓和鼻涕蟲有什麽區別!”她氣惱的叫起來,揪着被子一把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
斯內普頓時有些慌,他本來是以為離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