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
,斯內普伸手在門上輕輕地敲了敲。
斯內普教授在自己的房間裏也要敲門嗎?阿萊托心裏的好奇滿的要溢出來,但沒等他把問題問出口,門已經被一個十分熟悉的人打開。
“Dad?”離末看看斯內普,又看看他身後的阿萊托,顯得有些疑惑,但她馬上就開心地笑起來。
“Dad,你是特意把阿萊托帶來的嗎?”
斯內普凝視着她的笑臉,伸手撫平女孩頭頂一縷翹起的頭發,眼神十足寵溺:“只是剛好他今天有禁閉,你前幾天又提到了他而已。”
阿萊托立刻想起幾天前自己得到禁閉的理由——切割材料手法不标準。
……這可真是‘恰好’有禁閉啊QAQ
離末可沒有在意已經好幾年沒在周末關學生禁閉的斯內普今天怎麽突然又要管學生的禁閉。她給了男人一個大大的擁抱,小腦袋親昵的在魔藥教授的胸口蹭蹭:“我最愛Dad了。”
“……去玩吧。”
離末牽起阿萊托,‘噔噔噔’跑到門口,又回頭向斯內普揮揮手,笑魇如花:“我們去找阿不思爺爺吃糖!”
斯內普點頭。
——随便去哪裏……反正下個星期開始這個臭小子的禁閉會由費爾奇來安排。
☆、等你慢慢長大
“離末,你願意嫁給姜陽,無論你富貴還是貧窮,健康或是疾病,都愛護他,守護他,對他忠誠,陪伴他一生嗎?”斯內普聽見一個陌生的聲音這樣問。
不要。他手指痙攣了一下,猛的睜開眼睛,入目是一個纖細的穿着白色婚紗的背影。
不要答應!斯內普伸出手想要阻止,但他眼睜睜看着自己的手指穿過了新娘的手臂。
女人遲疑了一瞬:“是的,我願意。”
她完全察覺不到斯內普的存在,微笑着與自己的新郎交換戒指,在衆人的注視下甜蜜地擁吻。
不,斯內普悲傷的凝視着很快被衆人祝福包圍的新娘,她笑得那樣甜美,白皙的皮膚在燈光下反射着瑩潤的光澤,輕而易舉的就能吸引他全部的視線。可沒有人知道,就在不遠的未來,美麗的新娘就會在血泊中死去……死在醫院冰冷的手術臺上。
斯內普有一剎那覺得燈光白得晃眼,仿佛又回到了那間空洞的吓人的手術室,他小心翼翼的用自己的手臂環住她的肩膀,手足無措地看着大片的血跡迅速蔓延,耳邊是醫生無奈的嘆息……他聞到了那種腥甜的可怕的鐵鏽味,口中不斷念出的止血咒卻沒有半點作用。
“DadDad”
男人被一雙手輕輕推醒,離末慘白而略帶痛苦的臉在他眼前晃動着。
“Dad,你做噩夢了嗎?”她擔心的問,卻被男人一下子抱進懷裏。
斯內普閉了閉眼才确認自己已經不在夢中,但那可怕的甜腥的氣味卻一直如附骨之蛆一般在他鼻端缭繞着。
“我沒事,”他聲音嘶啞的安撫女孩,用手摸了摸她煞白的小臉,吃驚地發現離末正發着低燒,“你病了?有哪裏不舒服嗎?”
“我,我不知道,Dad……我肚子好疼,還出了好多血……”
斯內普抱着離末的手一緊。
“等我一分鐘,”他喉嚨好像被什麽扼住了,說出這麽短短的一句話都感覺痛的厲害,“等我一分鐘。”他重複道,用被子裹住女孩,腳步有些發軟地沖進了壁爐。
“霍格沃茨醫療翼!”
沒到一分鐘,龐弗雷夫人就從壁爐裏走了出來,斯內普皺着眉頭緊随其後,臉色顯得比離末的還要難看。
顧不得多說,被斯內普緊繃的面色吓到的女巫走進卧室的第一時間就施起檢測魔法,但結果表示一切正常。
“只有一點貧血,”龐弗雷俯下身摸摸女孩有些發白的臉,“你感覺哪裏不舒服?”
“肚子疼,”離末小聲的說,為半夜打擾了別人的休息而有些羞赫。
她抿起嘴給了唇色發白的斯內普一個小小的含着痛楚的安慰笑容。
龐弗雷松了口氣,臉上甚至露出了輕松的笑意:“這沒什麽,只是你長大了而已。”她調侃的睨了一眼自己多年同事現在緊張兮兮的表情,“我還以為你突然得了什麽絕症呢,西弗勒斯看上去被吓壞了。”
她站起身将斯內普叫到一邊叮囑幾句後便離開了,沒多久,一個家養小精靈就帶來了一大包特殊用品。
斯內普坐下來把小姑娘擁進懷裏,好一會,才感到自己的心安定下來:“幸好你沒事。”他親吻着小姑娘的發頂後怕地輕聲喃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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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在床上輾轉反側。
離末被交到他手上的十三年來,這是斯內普第一次獨享整張床。他感到被子冰涼的覆蓋在自己身上,顯得僵硬而沉重,半點也沒有平時的和軟舒适。
斯內普睜着漆黑的眸子,一動不動地注視着天花板,他有些想念小姑娘的溫度了。
一個人躺了許久,他突然從床上坐起來,走出房間,打開了走廊對面的房門。
離末長長的頭發鋪散在淺藍色的大床上,臉色還有些泛白,但顯然沒有像昨天晚上那樣痛苦了。
男人又回到自己床上躺下,閉上眼睛。
不知過了多久,一個細微的開門聲将斯內普從安穩的睡夢中驚醒過來。
她警惕地睜開眼,看見小姑娘正在小心翼翼的關門。
“離末。”斯內普因為剛剛清醒而稍帶嘶啞的聲音讓少女驚訝的轉過身。
“Dad。”她向他露出一個可憐巴巴的讨好的笑容,“我還是肚子疼——而且一個人睡好冷。”
……胡說八道,期內普想,之前離末睡覺的姿态明顯已經不痛經了,何況兩個人睡在一起時從來都是離末在溫暖自己而不是自己在溫暖離末。
他的目光從只穿着單薄睡衣的小姑娘身上掃過,微不可查的皺起眉。
“上床。”他說,假裝沒有發現離末在他話音落下的瞬間露出的得逞的笑容,動作迅速地用被子裹緊啦開心地撲上床的小姑娘。
“只此一次,下不為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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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值冬日,斯內普醒來時,窗外的雪下的很大,離末還沒醒。女孩最終還是為自己争取到了在每個月那幾個特殊的日子裏和自己親愛的Dad一起睡的權利。
男人穿好衣服準備去做早飯,走之前也沒忘記掖好被子透風的縫隙。
客廳裏整齊地擺着一小堆禮物。
斯內普微笑起來,沒錯,這些都是為了慶祝一個對他來說有那麽一點點特殊的日子——1月9日,他的生日。
時間還很充足,他坐到沙發上愉快地,甚至有些期待地開始檢閱自己的禮物。
禮物并不多,只有15個。男人很快注意到往年都有的被離末用獨特的手法系出的蝴蝶結沒有出現,他抿起嘴,壓下自己心中掃過的不悅,細細的一個一個把禮物拆開。
鄧布利多的,麥格的,斯普勞特的,弗立維的,格蘭傑的……盧修斯的……手上只剩下了最後一個禮物。斯內普眼裏不禁顯現出些微按捺不住的期待——他還沒有拆到小姑娘的禮物,而離末是每年都會記得送他生日禮物的。
壁爐裏的火焰發出輕微的爆裂聲,整個房間都暖融融的,聖誕節時他和小姑娘一起挂上了喜慶的裝飾還沒有取下,這一切無不讓斯內普感到由衷的快樂。
他小心的将禮品的包裝毫發無損地剝下來,露出裏面的禮物盒,他眼裏立刻浮現出失落的神色,甚至還帶了一些怨氣。
斯內普站起身,把所有的禮物都收好,用消影無蹤清理了被拆下來的包裝紙,包括那張一絲不茍的過下來的,完好無損的,來自波特的包裝紙,客廳裏立刻變得沒有任何特別之處。
離末是在食物的香氣裏走下樓梯的,她照例向斯內普問好,坐到餐桌邊開始享用早餐。
“今天有什麽安排嗎?”斯內普一邊把自己的煎蛋切成兩塊,一邊裝作不經意的刺探着。
“安排?”少女咬着一片被斯內普烤得焦脆的面包,喝了一大口牛奶,“我今天約了喬治和弗雷德一起出去玩,嗯……大概不回來吃晚飯了。”
斯內普打量着她的神色,不知是失望還是無奈地無聲嘆了口氣:“要我送你到韋斯萊家嗎?”
離末看上去根本沒意識到他的生日。
她擦擦嘴,有些迫不及待地站起來:“不用了,我們約好到不遠處的公園裏彙合。”
斯內普送她出門,給她圍上圍巾,戴上帽子:“記得不要着涼。”男人不放心地叮囑,看着離末跑到白雪覆蓋的花園裏。
小姑娘一疊聲地應着,回頭向自己的養父揮手——一棟白色的小房子,門口站着她親愛的黑漆漆的Dad,她一下子笑了出來,跑回去擁抱斯內普,在他臉上親昵地吻了吻,
“我愛你Dad。”她蹦蹦跳跳的跑遠了。
斯內普又嘆了口氣,‘我愛你’當然很好,可在今天,他更想得到‘生日快樂’而不是我愛你。
晚上,男人為自己做了一頓豐盛的晚餐,離末果然沒回來,顯然她是真的忘記了他的生日,而不是在謀劃着想要偷偷給他準備一個驚喜。
斯內普看了看離末還空着的座位,否認掉自己內心閃過的失落,慢條斯理的開始切自己的牛排,
“生日快樂,西弗勒斯。”他在心裏向自己說,然後插起一小塊牛排,咀嚼。
窗戶上突然傳來敲擊聲。
曾經的雙面間諜立刻警覺地回過頭。但只是一只小小的貓頭鷹在啄窗戶,他第三次嘆氣,走過去,打開窗戶,把貓頭鷹腿上的信取下來——大概是某個古板的魔藥師的來信,畢竟現在大部分巫師都更喜歡用手機,而不是使用這種過去常用的送信的動物了。
不期然的,他從窗戶口看見了正抱着像是禮物的東西輕手輕腳溜進花園的離末。
那富有存在感的目光讓少女幾乎同一時間注意到了站在窗口的黑衣男人,她的動作一下子尴尬地僵住了。
離末:咳,好氣哦。
斯內普低沉了一整天的心突然快樂得都要飄起來,他輕咳一聲,掩飾住嘴角上翹的弧度,步履匆匆地向着門口走去。
迅速地開了門,斯內普才發現取下的信封還拿在手上,見離末還未走近,他随手一個無聲無杖的消影無蹤,就讓這封不知名的來信消失得了無痕跡,成功地泯滅掉了這個能證明自己看到離末的那一瞬間迸發出來的激動喜悅的心情的小小證據。
被發現的離末索性大大方方的抱着禮物盒走到男人面前:“生日快樂。”她把禮物交給一臉正色的斯內普,一邊脫下帽子,一邊四處張望着。
收到禮物的男人在離末身後無聲地露出一點笑容,又在少女回頭時恢複了嚴肅的表情,他把禮盒放在茶幾上,擡起頭,便注意到離末的行為。
“你在找什麽?”低沉的聲音溫和地問。
“沒什麽。”離末若無其事的回過頭,長長的黑發在空中劃出一個小小的弧度,“有準備晚餐嗎?Dad?我餓了。”
斯內普明确地察覺到她的緊張,但他樂得配合小姑娘無傷大雅的小把戲,他随着她的目光看向擺着豐盛的晚餐的桌子,面容上立刻現出一絲窘迫。
“都冷了。”離末嗔怪地望着他,“你就吃這些?……在你生日的晚上?”
男人默不吭聲地揮動魔杖,冷掉的食物立刻冒出了熱氣。
“吃吧”他柔聲說,坐下來和他的女孩一起繼續自己被打斷的晚餐。
壁爐裏的火焰溫暖的躍動着,斯內普,注意到離末仍在四下尋找着什麽,但他沒有出聲。
少女的目光從桌面上一次次掃過,猶不死心的搜尋着房間裏的角落,最終,她挫敗地低下了頭。
“Dad,你收到了我寄給你的賀卡嗎?”她問,“我用一只很小的貓頭鷹寄的……他們明明保證會在晚餐前送到的。”她小聲地抱怨了一句。
斯內普立刻想到了那只讓他發現離末的小貓頭鷹,他有些懊惱的抿起嘴看向自己的盤子。
“……沒有看見。”他說,看上去很有興致的研究着餐盤上的花紋,“可能風太大,給吹走了吧?”
不了解魔法界貓頭鷹的可靠程度的離末立即信以為真。
“早知道應該用一只大一點的貓頭鷹的。”
将目光轉向火花跳動的壁爐的斯內普顯得有一些不自在,他死死地瞪着壁爐的方向,薄薄的唇角抿成了一條直線。
“……不如你把內容念一遍?”
☆、離末打開了一個新世界
陽光透過窗簾照在藍色的床上,床中央鼓起的小包突然動了動。
離末閉上眼,裹着被子翻滾一圈,突然坐了起來。
她瞪大眼環視整個房間:淺色碎花的窗簾,淡藍色的床,米白色簡約的衣櫃,還有一個占據了三分之二牆壁的嵌入式書櫃,一切都是她喜歡的樣子——唯一的問題在于,她昨晚明明是在她粉色控的媽媽準備的床上入睡的。
刷了無數晉江同人文的少女坐在床上思考人生。
是穿越了吧?穿越了吧穿越了吧?……梅林保佑我是穿越到HP啊!
一陣敲門聲打斷了她的思緒。
“離末?還不起床嗎?”門外傳來低沉的男聲。
英語?離末傻眼,雖然她是很愛教授也确實努力學了英語……但普通的考試還好,真要用英語日常交流的話離末還是有些心虛的,
但沒等她理清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她的身體已經自然而然的開口回應。
“Dad,我想再睡一會兒。”少女音充滿撒嬌意味的軟軟地說。
離末驚恐的瞪大眼:什麽情況?!不會是一體雙魂什麽的坑爹設定吧??!——而且這個聲音好像就是自己的聲音诶。
“那你再睡十分鐘就起來吃早飯。”門外的人叮囑道。
沒有再躺回床上(開玩笑,這怎麽睡得着?),離末跑進卧室的洗手間。謝天謝地,這裏有一面大大的鏡子。
鏡子裏的人和自己并沒有什麽差別——除了頭發——原來只是到胸口的頭發長長了20多公分。
離末:我知道了,這一定是個爛俗的撞臉梗,我和這個叫檸檬的小姑娘(離末中譯英再英譯中差不多就叫檸檬)一定有什麽不知名的聯系,所以才長了一張一樣的臉,于是在一個偶然的情況下,我就變成了她。
她眨巴眨巴眼睛,發現身體又不受控制起來,‘她’抓起杯子和牙刷刷牙,洗過臉,又用梳子把長發梳順,便自發地走出去,打開了卧室門。
離末一開始還繞有興致的觀察鏡子裏的人的動作(這個妹子的小虎牙長得和我的一模一樣),到身體開始往外走的時候,她就開始慌了,雖然被控制身體的體驗不是每個人都有的,但是萬一在別人面前身體突然變成自己來控制了,豈不是很容易露餡。
不管怎麽想,離末最終還是坐到了斯內普身邊。
“早上好,Dad。”少女開始用餐,離末趁機用餘光偷偷打量這個被稱為‘Dad’的男人:他快要及肩的頭發被潦草地紮成一個小辮子——這大概是為了方便做飯?畢竟她可沒看見除了自己和這個‘Dad’之外可以做飯的任何生物。
他五官輪廓很深,嘴唇很薄,鼻子尤其的大——是那種離末只聽說過的典型的鷹鈎鼻,還有那雙眼眼睛,漆黑,沉靜,讓人聯想到宇宙中的沒有光的黑洞,加上之前仿若嘶嘶的耳語的男低音……
離末幾乎要為自己的猜想窒息了:我不是不小心穿越到哪一篇認教授當爸爸的同人裏了吧?嗚哩哇啦,我明明是想要和男神大大在一起的啊QAQ,我男神那麽帥,我能不能騙到一個摸頭殺?我不管,不管,真相沒有揭開之前我認定就是我男神媳婦(西弗)!
斯內普本來沒有注意到離末略微的不正常——他昨天又夢見離末了,所以早上醒來後精神一直不太好,但小姑娘越來越炙熱的眼神實在由不得他繼續走神。
男人微微皺起眉(離末:好帥啊噫!),他回想起了夢中與離末纏綿的長吻。那時,她的眼神也這樣的,,,熱情。
“離末?”斯內普輕輕抖動一下腦袋,把剛剛的回想清出腦海——面前的少女不是他深愛的她,而是他一手養大的小女兒。
離末的目光立刻恢複正常,‘她’擔憂的看向男人,“怎麽了?”想了想又補上一句,“Dad?”
“不,沒事。”他苦笑,原來自己過于思念離末已經出現幻覺了嗎?那雙黑眸注視着用餐的姑娘,又一次模糊了焦距……
離末亢奮的撲到床上,抱着枕頭打了幾個滾,心中的興奮無法用言語表達。
男神!是我爸爸!
路過門口的斯內普看了一眼發出奇怪響動的離末的房間。
離末:我要看本書冷靜一下。
她跑到自己穿越前垂涎了許久的書櫃前,悲劇的注意到上面全部都是英文書。
沒等沮喪的情緒将這個拉文克勞少女擊倒,她就發現自己完全可以毫無障礙的讀懂這些書。
“千種神奇草藥與蕈類……高級魔藥制作……霍格沃茨,一段校史……我真的穿越到哈利波特裏了!”她不敢置信的深吸氣,随即意識到一個嚴肅的問題。
——“我是不是巫師啊?以這個身體的年紀來看應該是一個畢業生啊?”離末小聲嘀咕,随手抽出一本感興趣的書(當然是高級魔藥制作啦,萬一是混血王子的課本呢?),“不知道現在向老鄧申請重修一次來不來得及……梅林保佑寫這篇文的作者把我的金手指開大一點吧,起碼魔藥要來個‘O’啊!”
她一邊嘟囔着一邊翻開書,很快沉迷了進去,直到下午才戀戀不舍的合上最後一頁——那個疑似教授的男人,并沒有來叫她吃午飯。
‘肯定又在熬魔藥。’離末的身體輕聲抱怨,蹑手蹑腳的溜下樓去解決自己的午餐,‘可不能叫Dad發現自己又看書看過頭了。’
離末驚訝的感知到了身體的想法,不禁有些哭笑不得——自己這算是靈魂對身體的契合程度提高了嗎?
吃過飯,身體自發的端着另一份午餐,敲響了一個隐蔽的門。
“Dad,”她打開門,聞到了一陣完全符合她想象中的斯內普身上的氣味,沒等她看清那魔藥的樣子,男人就揮揮魔杖清空了面前的坩埚。
“……離末?”他有些遲疑的喚她的名字,眼裏沉澱着許多少女看不懂的情緒,但馬上,那目光就變成了淡淡的寵溺,“出什麽事了嗎?”
“你又不按時吃飯!”盡管自己也沒有按時吃飯,但離末仍然理直氣壯的說。
她的目光狐疑的掃過被清空的坩埚,心裏有些疑惑——螺旋狀的蒸汽……
斯內普早上被綁成一個辮子的頭發披了下來,已經成了油膩膩的樣子,除了臉上并不是蠟黃色,也沒有黃牙,這個男人和羅琳在HP裏描述的斯內普教授幾乎沒有半分差別。
離末:有一個小女兒的話,沒有蠟黃臉色和黃牙也是正常的吧?
斯內普默不吭聲的接過離末手中的盤子,有些心虛的避開了少女譴責的目光。他知道自己的确是過于沉迷了,但怎麽能忍得住?那可是離末……
雖然離末還想多觀察一會兒自己的男神斯內普教授(疑似),可她的身體顯然沒有這個想法,‘她’習以為常地站到制作臺對面開始切割一些常用的魔藥材料。
“雛菊根?”她問。
“十克。”
于是‘她’娴熟的揀出十克雛菊根(離末:徒手诶,傳說中的徒手诶!),飛快地切成了大小一致厚度适宜的薄片。
時間很快就在切割磨藥中過去了,當離末躺到床上時還有些茫然,然而她向來不在睡眠時間思考複雜的問題,很快,少女閉上了眼,沉沉睡去。
雖然這麽說有些不太恰當:離末第二天醒來時,世界變了,或者說,她眼裏的世界變了。
如果說曾經的被霍格沃茲魔藥教授收養的那個幸運的麻瓜女孩,認為自己只是平凡的因父母雙亡而被收養的普通人的話(雖然養父并不那麽普通),那麽她現在知道自己以前錯的多麽離譜。
離末仍是那個離末,但她知道了自己的不凡之處——即使作為一位生活在穿越故事漫天飛的時代的女性,穿越也只是她在偶爾的幻想中才會稍微奢望一下的事情,更何況是穿越到自己癡戀幾年的夢中情人身邊。
沒錯,離末确認自己是穿越了,但這件事并不是發生在昨天,而在18年前,她出生的那個日子。
她知道自己出身于某個華夏家庭,可惜的是,不過剛剛睡了一覺,她就聽到了父母意外死亡的消息。之後很長的一段時間,是華夏的巫師撫養着她,直到有一天他們說要将他送去英國。
總之,越過國境線的那一刻,前世22歲的大學畢業生離末二十多年的記憶都被封存起來,她重新成為了一個真正的孩子,一個三四個月大的嬰兒——直到昨天她想起前世的事情。
離末回想起自己昨日因為前世的記憶過于龐大而掩蓋了今生的記憶,只記得17歲之前的事情的樣子,不禁微微笑了笑。
她承認自己的成長大部分都是在高三發生的,那在那之前,她始終像個孩子,天真的讓人不忍直視,對教授的感情炙熱的可以融化一切,當然,她現在依然愛着他,只是不再表現得像一只撲火的飛蛾一般單純而直白,可她深愛他,勿庸置疑。
離末走到餐桌邊,給了斯內普一個早安吻。男人顯得有些驚訝,但這很正常——她過去可不常這樣做,而通常更喜歡在出門時親吻自己的Dad,但對現在的離末而言……
今天斯內普的頭發沒有紮起來,它們垂在他的臉側,這讓他更接近離末上輩子熟知的樣子。男人進餐的動作不算快,卻帶有一種特有的慢條斯理的優雅,一舉一動都吸引着她的目光。
“Dad,”她輕聲喚他,同時在心裏考慮着把‘Dad’換成‘西弗’的可能性有多大——鑒于她四歲以前都叫他‘西弗’。離末在魔藥教授投來的目光裏沉吟了一會,“我想去拜訪赫敏,也許不回來吃午飯了。”
斯內普點點頭表示了解:“格蘭傑小姐今天不用工作。”
他仍稱赫敏為格蘭傑小姐——只是為了從韋斯萊的一大家子中區別出不同的人。
少女一笑——哦,不用懷疑,前世22歲的離末當然看得出赫敏,哈利和雙胞胎在有意無意的引導自己關注西弗勒斯,甚至連德拉科馬爾福……幾年前,在她向他傾訴對班上一個男生的關注時(只是因為她認為他比其他格蘭芬多的朋友更懂得保守秘密),這位小馬爾福先生顯然表露出了過度的驚訝,仿佛發生了什麽大的錯誤一樣。
☆、二十五章
離末回到房間紮好自己的頭發,然後向坐在客廳裏的斯內普告別——她沒注意到斯內普望着她的背影微微皺起的眉頭。
從記憶裏的小徑走到赫敏家門前,少女略有些緊張的甩了甩自己的馬尾辮,不論是前世書裏的描述還是今生與這位女性相處的經歷,都在向她證實着赫敏的聰慧,離末不太确信自己有能力在她面前隐瞞一個秘密,但不管怎樣她都要去試一試——這是女性間的鬥争。
她按下了門鈴。
很快,少女就得到了和女主人單獨談談的權利,她們坐在客廳裏,赫敏為兩人招來了紅茶和一些小點心。
“這下好了,”她微笑着滿意的說,側過頭看向顯得有些心煩意亂的少女,“沒有人會打擾我們。……出了什麽事情嗎?末末?”
少女——哦,她已經開始有了些女人的氣質了。她不安的攪動着手指,露出一副遲疑的表情。窗戶中灑下來的陽光透過少女的睫毛在她的臉上灑下一道淺淺的陰影。
“我不知道該怎麽和你說……敏,也許我不該說……我是說……我Dad……”她閉上嘴,猶豫地望向從小看着自己長大的姐姐。
赫敏心一跳,但臉上卻沒露出半點催促的意思,這似乎讓離末安下了心。
“我Dad……”離末無意義地重複自己所說的最後一個詞,又細又密的睫毛突的一顫,蓋住了那雙黑眼睛裏的情緒。
“我害怕……”她顫抖的說,低着頭不看赫敏,“我……我好像,喜歡上爹地了。”她望着窗外,猶豫不定。
年長的女性注意到少女白皙的脖頸染上了薄薄的紅暈。
“我不想要Dad被別人喜歡——我之前看到別人給爹地寫的求愛信都覺得不開心。赫敏姐姐,我是不是很壞?Dad……他是我的父親啊……”
“不,這沒什麽,”赫敏迅速的打斷了小姑娘的話,她向她安撫的微笑,“這沒什麽,末末。愛上一個……優秀的男人,是我們女性的本能。吃醋什麽的更是人之常情——斯內普教授與你沒有血緣關系,你們在一起不會有任何阻礙。”她暗自慶幸自己曾經特地去查過魔法部在巫師婚姻方面的規定。
“你不用太緊張,也不用太擔心教授會喜歡別人,就我認識教授的這近40年來看,你是唯一一個被他這麽事無巨細的關心着的人。”她流露出些許憤憤,“你簡直不能理解斯內普教授有多麽嚴格,尤其是哈利……他對斯內普教授的嚴格可是深有體會。”
離末翹了翹嘴角——她當然知道斯內普是怎樣對待哈利的,真是難為赫敏能把話說的這樣委婉。
“真的嗎?爹地他在哈利面前是什麽樣子的?”她明知故問道。
當離末吃過午飯離開赫敏家時,她确信自己已經達到了自己的目的——三人組裏唯一的女巫承諾會幫助她攻略教授,包括哈利,羅恩和雙胞胎他們也會幫忙。
“爹地,”離末叫住講完睡前故事的斯內普,“你有喜歡的人嗎?”遲疑着問。
男人轉過頭注視自己的養女,她似乎只是随意問了一個問題。
斯內普的眸光深了深,掃過離末的被右手捏住的左手小指,輕輕抿起了嘴:“……有。”
“是莉莉嗎?”離末幾乎脫口而出,但面前悲傷的黑眼睛阻止了她的沖動。她想了想,伸手握住斯內普的大手,不知為什麽吐出了一句極其笨拙的安慰。
“爹地別傷心,末末會陪着爹爹的。”
斯內普凝視着少女溢滿關懷的雙眼,心裏一暖,“……好。”
他撫了撫女孩的長發,順應離末的要求給了她今晚的第二個晚安吻。
“睡吧。”
————————
轉眼就到情人節。
斯內普從霍格沃茨回到住所時還在為學校裏那荷爾蒙爆棚的氛圍大皺眉頭。然而,當他從壁爐裏走出來時,他靈敏的嗅覺先于視覺告訴他家裏發生了一些不同尋常的事——他聞到飯菜的香味——不是英國式的蛋糕牛排濃湯的氣味,而是他上一世在離末身邊時常聞到的華夏特有的飯菜的氣息。
“爹地……西弗勒斯,”她湊上來擁抱她的魔藥教授,接過他脫下的黑色外袍,“我做了晚飯,嗯……是華夏的菜式。”
離末溫暖的向着他微笑,斯內普注意到她修了眉——這無損年輕的臉龐自帶的青春活力,卻又能顯出一種別樣的精致,曾經的離末就很喜歡這樣修飾自己。斯內普為這突如其來的回憶恍惚了片刻,而他的女孩已經把他拉到了餐桌邊。
兩人在溫馨的氛圍裏吃完晚飯,又各自看了一會兒書,斯內普便陪離末一起讀完睡前故事,讓她上床休息了。
華夏食物,或是晚上別樣的溫暖氣氛似乎給了斯內普某種特殊的感覺,與平日不同的,他早早的在床上睡下了。
做夢,并且在夢裏遇見離末時,斯內普幾乎沒有為此感到驚訝。
他們沿着黑湖的邊緣散步,手牽着手,十指相扣。有陽光撒進了離末的黑眼睛裏,好似在裏面點燃了一簇金色的小火苗。她好像在說什麽,斯內普努力的想聽清她的話,但他的眼睛,他的感官,他的心早就被眼前的美景深深迷住了,他什麽也聽不清,他想……他想……吻她。
仿佛感受到斯內普的心不在焉,離末惱怒的用她今天穿着的漢服的衣袖甩了他一下。
她用餘光左右看看,眼珠狡黠地轉了轉,在她的戀人反應過來之前,踮着腳勾着他的脖子,狠狠的吻了上去。
有一點點巧克力的味道,這是斯內普的第一反應,随即他意識到他們倆這一次并不是在隐蔽的靠近禁林的山毛榉樹下。
男人的後脖頸一下子漫上了紅暈,漸漸的,幾乎能感覺到耳朵上的血管在突突跳動。
他想推開她,手掌隔着布料觸到女孩肩膀時又停下來,變成了一種欲拒還迎的姿态——他實在太珍惜每一次在夢中相會的機會了。
——然而她在幹什麽?!她肆無忌憚的挑逗着斯內普的嘴唇,用她的手撫摸他的背,甚至……甚至把柔軟的舌頭探進了他的嘴裏!
斯內普被那濕潤的觸感驚的全身一震,猛地向後仰起了頭。
這下他們終于被分開了,離末看上去有些失望的舔舔唇,若無其事的拉着眼眸已經變得極深極黑的斯內普繼續散步。
——她怎麽能這樣若無其事的散步?斯內普惱火的想,他自己耳朵上的紅暈已經退了下去,可那顆心還在胸腔裏不安分地聒噪着。
從他的角度可以看到離末被黑發半遮半掩的微帶粉色的臉龐,她的形狀優美的下巴,還有嫣紅的,誘人的,抿着的嘴角。
——可在愛情這方面,斯內普大概永遠也表現不出離末那樣的大膽和熱情。他只得按耐住自己心裏翻騰的渴望,陪着他的年輕的愛人散步。
“……離末,你想去我的辦公室呆一會兒嗎?”斯內普笨拙地提議,希望能把他的心上人帶到一個不被打擾的地方。
“不,”離末很快拒絕了,她臉上帶着挑釁似的任性意味看着斯內普,“——你沒有準備玫瑰。”
“什麽?”嬌蠻的指責讓男人愣了愣,但離末的表情已經有那種玩笑般的任性變成了失落。
“你真的沒有準備玫瑰?”
斯內普手足無措的面對着沮喪的愛人,可作為魔藥大師的他可不知道怎麽才能在夢裏得到一束玫瑰。
離末控訴的瞪了他一會兒。
“你要和我一起吃巧克力嗎?”她展顏一笑。
……
斯內普和他的愛人一起坐到石塊上品嘗着蜂蜜公爵的巧克力時還有些沒反應過來。
——他不明白為什麽前一秒沮喪的無以複加的離末後一秒就能平靜地和自己分享巧克力。
……她到底有沒有因為他沒有準備玫瑰而傷心?斯內普若有所思:他是不是應該去買一束玫瑰?——如果夢中世界存在霍格莫德的話。
女人的心思真難猜。斯內普像所有搞不明白女朋友在想什麽的男人一樣下了定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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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弗勒斯,你吃巧克力嗎?”在早餐時問他。她向他攤開手,掌心裏是他昨晚在夢中吃過的蜂蜜公爵的巧克力。
斯內普用一種微妙的表情瞪了那顆躺在白嫩掌心裏的巧克力一會,默默伸手把它拿了起來。
“……謝謝。”斯內普無意識地說。
他感覺自己的耳尖發熱——想起了昨天晚上那些吃到一半就被遺忘在地上的巧克力,而巧克力的主人顯然對戀人口中的這種糖果的味道更感興趣。
離末笑容裏帶着男人沒看出來的狡黠。
“沒什麽,”她說,“只是……昨天沒有全部吃完的巧克力而已。”
……
☆、取标題什麽的大家不要強求啦啊哈哈哈哈
離末在看《現代魔法史》。說實話,她所見到的魔法界和她上輩子想象的魔法界的差距實在有點大。至少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