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鬧脾氣
新的一周，《柔軟的胃》第二期準點播送。
話題#喬昕的發小天團#和#誰來拯救詹璐的智商#在次日爬上熱搜。
好事的娛樂博主開通投票功能，把唐景珩、秦識、重霄和應亦丞做成選項，讓網友投票選擇。
厲修南湊熱鬧挑了難度最大的秦識，喬昕點贊他，調侃說：【師兄好魄力】
詹璐随效仿，結果被南瓜寶寶追着罵，警告她和厲修南保持距離！
單說這一點，喬昕還是想到同情這位師姐的……
而在節目裏被她選中的神秘擔當，一度被懷疑為S先生真身。
加上喬昕手欠登過一次小號，被營銷號截圖帶節奏，時隔四年，全民尋找S先生的活動再度重啓。
更神奇的是從周五淩晨開始，有關內容消失的悄無聲息，只要粉絲過萬的博主發送帶有某些字眼詞彙的內容，沒多久也會得到相同待遇。
大家很快反應過來，應家低調介入了。
網友戲稱這是一股來自A城的神秘力量，紛紛很有參與感的講起各種黑話，自得其樂的樣子。
暗中窺屏關注動向的喬昕這才反應過來，大家不過是太閑了，就算沒有S先生，也會有K先生、Y小姐成為議論的對象，供他們消磨幾日時光。
到了周末晚上，喬昕呆在家裏研究菜譜，順便與新任‘S先生’通越洋電話。
“看來只有我結婚這種大新聞，才能終結S先生的話題了。”廚房裏，喬昕一邊嘗試改良酥皮湯，一邊和身在國外的應亦丞吐槽。
電話那端，應亦丞很會抓重點，笑着問：“和誰結婚？”
喬昕無奈的眨巴着眼睛：“反正不是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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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是S先生。”應亦丞客觀道：“不過按照你在節目第一期給‘S先生’做的定義，他可以是任何人。”
“很高興你能做出正确的解讀。”
應亦丞對她關心道：“那你打算答應虞雅君的資源互換提議麽？”
喬昕被洋蔥熏得直冒眼淚，“我還沒有想好，雖然炒CP是圈子裏的慣用共營方式，但為了一部戲的女二就要捆綁戀情一年，一年以後的事情誰也說不清楚。”
她停下來吸了吸鼻子，“再說我又不是沒實力。”
參演《未來帝國》确實有助她打開國際市場，可唐景珩的話也不無道理。
虞雅君的影響力太大了，以娛樂圈的标準衡量她的兒子，毫無疑問的預備爆款。
就在虞一擇回國這幾天，他的粉絲數量已經有了趕超喬昕的趨勢。
喬昕骨子裏依舊堅持自己是一名演員，舞臺和影視劇才是心之所向，不管‘虞一擇的女朋友’還是‘虞一擇前任’，都不會是一張好的标簽。
應亦丞感受得出她在糾結，“可惜爺爺不許我涉足娛樂産業，不然給你做些投資是沒問題的。”
喬昕愣了一瞬，連忙歉意道：“我不應該在節目裏拿你做擋箭牌，給你添了不必要的麻煩。”
“我人在國外，哪有什麽麻煩，是爺爺太緊張了。”應亦丞反過來安慰她，“今夏說，同樣的情況換做是她也會這麽選，不用往心裏去。”
喬昕暫停切洋蔥的動作，兀自垂頭，感激在心裏。
一不小心，洋蔥強烈味道鑽進雙眼和鼻息，熏得她眼淚狂流，不停吸鼻子。
應亦丞打趣道：“感動得哭了？”
喬昕昂起腦袋哀嚎：“我在切洋蔥！”
“演員可真不容易，除了會演戲，還要掌握一大堆技能以便随時展開副業。”應亦丞略表同情。
喬昕從他話裏聽出另一番意味：“要是我表現出認同你的意思，你下一句是不是準備勸我退圈結婚生子啊？”
發小天團裏，應亦丞是最不會撒謊，也不最願意撒謊的那個人。
“被你看出來了。”他低聲笑笑，語色柔和得令人無法厭惡，“阿珩拜托我給你打電話，你們又吵架了嗎？”
“并沒有。我還沒答應虞雅君，他就莫名其妙開始吃飛醋！最厲害的是在這之前的那天早上，我還親手做了個三明治給他吃！”
也是後來喬昕給唐景珩發短信不回，打電話不接，她才意識到這個男人單方面跟自己冷戰了！
簡直幼稚！
應亦丞順勢反問：“那你說，他為什麽在事情都還沒有敲定之前，跟你鬧脾氣？”
除了太在意，大抵沒有別的說辭了。
喬昕是明白的。
“可是現在的我不想花太多心思去顧慮他的心情。”她走到水池前洗了手，走到陽臺上打開窗，讓沐浴了陽光的風吹進來。
應亦丞默了默，平和的說：“我不相信你能放棄對阿珩的感情。”
“不存在放棄，尤其感情這件事，不是說放棄就可以不要、就能夠停止在意的。”喬昕将視線放遠，看着不遠處的南影，坦然道：“我爸出軌後，我從我媽身上悟出一個道理。如果一個人沒有自己的人生和事業，把重心傾注在喜歡的人身上，一旦失去了這份感情，連自我都會失去。”
“你怕和阿珩正式在一起，他會背叛你？”應亦丞故意避開了重點。
喬昕嘆了口氣，“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應亦丞收起玩笑：“這通電話不是只為他才打來，在你們還沒有結束第N次冷戰前，有沒有什麽話需要我幫你轉達他？”
喬昕仔細想了一下，“你就告訴他，我覺得現在的狀态很好，請他不要試圖去破壞這樣的平衡。”
結束與喬昕的通話，應亦丞片刻不耽誤的給唐景珩去電，将她的原話轉達。
全在唐景珩的意料之中。
然後他就入了名為‘我知道她是這麽個狀态但還是想嘗試一下結果失敗了’的情緒裏。
應亦丞等了一會兒，在保持通話的沉默裏忍不住笑場：“這就沒轍了？”
“不是……”唐景珩躺在沙發上，發直的雙眼近乎望穿天花板，“比四年前更早的那會兒覺得她還小，等她大學畢業再說不遲，結果喬啓晗突然在她跟前原形畢露，她的天塌了，就開始懷疑人生……我也顧不上她。”
喬昕失足落水的時候，唐景珩半個身子困在沼澤裏，自救都來不及。
“這不怪你。”應亦丞道：“小喬并沒有把自己困住，她也在嘗試改變。”
“我只是不明白，她的改變和跟我保持距離有多大關系。”唐景珩很無奈。
“因為你能影響她。再者，她的工作不普通，一舉一動備受關注，這些東西都有相互作用。她想把工作做好，自然也會在意那些對她的關注，她的在意被分出去了，能夠給你的就會變少，所以你跟她鬧脾氣。”
說完‘鬧脾氣’這三個字，旁觀者清的應亦丞又低笑了兩聲。
唐景珩也笑，不過是苦笑：“行吧，她話都撂下了，我也只能予以配合了。”
應亦丞卻在這時向他發出會心一擊：“有個問題，小喬踏進娛樂圈拍戲時年紀小，偶像劇裏親密的戲份都是借位拍的，現在不同了，如果以後她接了都市劇，或者電影裏更大尺度的需求，你怎麽辦？”
唐景珩說不出話來了。
但他知道，此刻自己的表情很難看。
“不舒服了嗎？但這就是她的工作。”應亦丞語調口吻還是輕輕柔柔地，可即便是這樣，已能算做尖銳的程度，“比四年前更早的那會兒，你覺得她是個還沒懂事的小丫頭，現在她懂事了，你反而想把她困住，這是不對的。”
文海6號樓兩位樓上樓下的住戶，在分別和應亦丞通話後，并沒有聯系對方。
喬昕的工作開始頻繁起來，除了連着錄制了兩期《柔軟的胃》，仇敬意終于發力為她争取到時尚資源最頂級的藍血代言。
接下來拍廣告大片，為商家站臺，還有次年電影項目的試鏡……轉眼就過去半個月。
十月末，秋意漸濃。
周三的這天，喬昕出發前往城郊的馬場，作為《歡迎來到馬術俱樂部》的首期嘉賓，正式參與錄制。
這檔節目是電視臺聯合多家娛樂公司打造的重頭戲，将在12月中配合在A市舉辦的國際馬術節期間播出，時間很趕，六名常駐男嘉賓陣容強大，這幾天各家粉絲為宣傳海報的番位快把微博撕炸了……
情況比想象中慘烈。
得到獨一份的聯動，仇敬意對此是焦慮比開心多。
早上喬昕出發前，特地打電話叮囑她凡事小心，不要和哪個男嘉賓走得太近，也不能冷落了誰，最好和大家都保持差不多的距離，打起十二分精神把兩天一夜的節目錄完，安全完整的收工回家！
當時喬昕還嫌仇敬意想太多，那麽大制作大陣容的體育推廣綜藝，能出什麽幺蛾子？
然而，去到俱樂部，她人剛休息室裏坐下，熱茶沒喝上兩口，節目組殷切的遞上為她準備的臺本——堪比女尊宮鬥！
就看了兩頁，差點當場吐血！
不知道打哪兒鑽出來的副導笑眯眯地對她說：“我們首期的隐形主題就是——誰最适合成為S先生！”
喬昕：“……”
喬昕：“？？？”
喬昕內心：我能不錄了嗎？我想回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