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她是野蠻女友(2)
鐘粹有些不好意思地住了手,磨磨蹭蹭走到崔谷風旁邊,想要解釋是他先動的手,她只是見義勇為。
崔谷風卻顯然并沒有把她的暴力當回事,只是皺了眉,伸手把她拉過去,幫她揉了揉掌心:“小粹兒的手疼不疼?他欺負你們了嗎?”
鐘粹點點頭,被他的說辭給說服了,也十分覺得自己和蓓姐姐才是受害者:“嗯,就是他,他欺負蓓姐姐。你看蓓姐姐的手背,針頭都快紮穿手掌了!”
吳蓓這才擡起手看着自己的手背發呆,那裏青烏了一大片,有血液從醫用膠帶上滲出來。
“吳蓓,你就這麽看着我被人打死?”盧直思蜷在地上,疼得龇牙咧嘴,對吳蓓的“冷眼”旁觀很是不滿,“人常說一日夫妻百日恩,呵,你這毒婦!”
吳蓓被“毒婦”的字眼給氣炸了,嘲諷地笑:“姓盧的,你夠了,朱麗麗的話你倒是記得牢。你到楓葉市來出差半天,她也跟着,你們兩真的不害臊嗎?”
鐘粹擡頭看了一眼崔谷風,崔谷風也低頭與她對視,兩個人不約而同地想到:好大一盆狗血!
“麗麗!”盧直思朝着病房外喊人,果然沒一會兒進來一個年輕女人,穿着米白色吊帶連衣裙,粉色的小外套襯得整個人像春天枝頭愛炫耀的花簇一般。
她是磨磨唧唧進來的,進來時率先瞥了吳蓓一眼,再掉轉過頭去,蹲到盧直思身邊,一副噓寒問暖的樣子。
“盧哥,你疼不疼?”朱麗麗從身上拿出一個白色手帕,繞着盧直思青烏的嘴角擦,眉頭打着結。
盧直思很是受用,朝吳蓓一蹬:“你這個木頭人永遠也學不來麗麗的小意溫柔。”
吳蓓失望地看了一眼地上的兩人,轉過身取,對着門外圍觀的人群哽咽地請求道:“大家別看了,求你們了。”
崔谷風輕輕推了推鐘粹,鐘粹立即會意,走到吳蓓的身邊,輕輕拍着她的背,扶着她躺回床上去,嘴上安慰道:“蓓姐姐,你不要難過,他們不值得你難過。”說完,淩厲地瞥了一眼盧直思。
崔谷風則轉身勸說外面圍着的人們趕緊散開去。
“蓓蓓姐,你又何苦呢?我會離開盧哥的,你就不要再傷害自己了。”朱麗麗添油加醋地開了口,“這醫院也不是什麽好地方,有事沒事來這幹嘛呀!”
吳蓓忍不住突然咳嗽起來:“你們給我滾!咳咳,給我滾!快滾!”
盧直思已經從地上爬起來了:“走我們自然會走,只要你簽離婚協議了……”
吳蓓單手用力地捶着病床,已近乎歇斯底裏:“簽,我簽,什麽都簽,求你們了,給我走吧!”
說完,吳蓓就把自己埋進了被子裏面,她默默地流眼淚。
從校服到婚紗,原來也不值得挽留。她曾以為他只是一時犯了渾,他還是愛自己的,可是沒想到他下了決心。
是什麽時候變質的?是她忙着工作的時候嗎,是朱麗麗突然闖進來的時候嗎,還是他的感情消耗殆盡的時候呢?
為什麽一切都沒有預兆,兩個人就漸行漸遠了?
盧直思得了承諾,蹒跚着走出去,走到門口的時候還回頭又叮囑了一遍:“明天我會把協議帶來,希望你能爽快一點。”
朱麗麗深深地看了吳蓓一眼,順手将手裏的手帕扔到了旁邊的垃圾桶裏,便跟着盧直思離開了病房。
“蓓姐,你為什麽不告訴他,你懷孕了?”崔谷風拉了凳子坐過來,将已經有點涼了的飯菜一一打開放在桌上,按了床頭鈴。
吳蓓抿着嘴,沉默不語,直到護士來,重新幫她打好吊針,她也再沒開口說一句話。
“蓓姐姐,吃飯吧。”鐘粹推了推吳蓓,把她從自我沉溺的世界裏拉出來。
“嗯。”吳蓓的吃法讓人食而無味。
崔谷風偷偷地握住了鐘粹的手,無可奈何地偏頭與她對視一眼。
他也算活了快三十年了,但他實在是不知道怎麽應對女人這些泛濫的愁緒。
鐘粹也不知道如何開口,她其實不喜歡看別人的不幸,那只會讓她覺得無所适從。
現在蓓姐姐這樣失魂落魄,谷風哥哥這樣無可奈何,她恨不得再揪着盧直思狠狠打一頓,給他們出出氣。
——@呼呼呼呼地吹:心疼北瘋姐姐,抱抱。
——@等漫畫的北瘋:都過去了,我很好的。現在想想并不是什麽天塌下來的大事。
——@畫漫畫的東風:你之前說要離婚争家産,可聽姓盧的意思,你們是協議離婚呀。
——@等漫畫的北瘋:上一世并沒有這麽一遭。當時因為突然跑來捉奸,情緒波動再加上幾天奔波,在飛機上見了紅之後我不敢聯系盧直思,也不想家裏父母擔心,便叫來了我的婆婆。她悉心照料我,讓我安心生下孩子,別理那些烏糟事。自此,我……我便被婆婆保護起來,離婚協議一直拖着沒簽,盧直思和朱麗麗兩人輪番聯系我,我被氣到咬牙,但看着婆婆的關心,也只好強忍下來。
——@呼呼呼呼地吹:聽着你的哭腔,我都要難過死了,你緩緩再說。
——@等漫畫的北瘋:呼呼吹你真好!後來我早産生下了芽芽,醫生說孩子腦部發育不全,以後恐怕會有一些智力障礙。這下子……連婆婆也不站在我這一邊了,幾個人聯手算計我,讓我無意中簽了一個淨身出戶的離婚協議,拖着不付芽芽的撫養費。我無奈之下,只好将他們告到法庭上。呵,最後我是贏了官司,卻因為盧直思離婚後便将所有財産全劃到了朱麗麗的名下了,便以能力有限為理由,只支付了一個月1000塊的撫養費。
——@路人王:鑽法律的空子,唉。
崔谷風默默往嘴裏送着飯,聽着北瘋的故事,整個心一點一點沉下去。
生活中什麽事最糟心?不是夢想遇到了挫折,不是功不成名不就,而是親人間的算計和失望。
鐘粹伸出筷子,在湯裏夾了一顆紅棗放到吳蓓的一碗清粥裏:“蓓姐,湯裏的紅棗好吃,養人。”
吳蓓點了點頭,将紅棗送到嘴裏,點點頭地回應道:“嗯,真甜。”
一顆湯裏煮爛了的紅棗,吳蓓也細嚼慢咽了許久,艱難地咽下去,強撐着笑意:“小崔弟弟,小粹妹妹,今天讓你們看笑話了。你們明天就要上學了吧,趕緊回家去吧。”
鐘粹驚訝地第一次發現自己的名字和崔谷風的名字原來這麽相似。
崔谷風有些不放心:“蓓姐,你一個人行嗎?你把你的爸媽叫過來吧。”
鐘粹回過神來,連忙補充一句:“千萬別叫你婆婆。”
崔谷風吃驚地回頭看她,鐘粹連忙找補:“我今天把盧直思打成豬頭樣,他媽媽肯定會責怪你的,畢竟是她親兒子,所以你千萬別叫你婆婆。”
吳蓓點了點頭,也不知聽沒聽進去:“你們回吧,我已經請了護工,你們家長肯定正等着你們回家呢,別讓他們擔心。”
說完,一個五十多歲的護工敲門進來了。
崔谷風和鐘粹只好告辭離開。
但他們卻不知道,他們前腳走,吳蓓的婆婆後腳就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來晚了來晚了~
連着正文,怎麽有一種自己是壞婆婆的感覺,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