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她是野蠻女友(1)
兩個多小時的飛機終于降落在楓葉市的機場,崔谷風牽着鐘粹的手率先走出了機艙,在出艙口的地方站定,打量着從機艙裏出來的每一個乘客。
鐘粹知道,崔谷風是在找那個說出了願望的“bei feng”,但她仍舊裝作不明白的樣子看向崔谷風。
楓葉市的氣溫比茉莉市高得多,崔谷風不由得松開領口,朝她綻開一個沉默着的安撫笑容,便再不肯多說什麽。
讓鐘粹滿意的是,谷風哥哥并沒有編什麽亂七八糟的借口來敷衍她。
只是她目光跟着他的手指在領口那裏停留了許久,因為她個子只到崔谷風的下巴,眼睛意外地跟裸|露出來的脖項對了個正着。
真奇怪!
夏天的時候,崔谷風的脖子随便她看,那時她沒什麽想法。這都入秋好久了,穿嚴實了,她卻看着看着有點熱氣蒸騰的。
這或許就是琵琶半遮的妙處了。
崔谷風感受到鐘粹投來的目光,好笑地拍了拍她的頭,繼續擡頭打量出艙的乘客。
北瘋,還沒看到你嗎?
——@等漫畫的北瘋:沒有,我真的在這班航班上嗎?
“谷風哥哥,我們進去看看吧,人似乎都走完了。”鐘粹回過神來,皺着眉建議道,或許那個“bei feng”還在裏面呢。
崔谷風沒有發現鐘粹的提議有些奇怪,邁開腳步又進了機艙,遠遠就看見乘務員正在那裏輕聲喚一個乘客。
“女士,女士,您好,您的航班已到達,請醒一醒。”美麗的乘務員帶着溫柔的笑輕聲地喚。
低頭坐在那裏的女士,約莫二十六七的樣子,她半天沒有反應,很像是睡着了一樣。
——@等漫畫的北瘋:風大,救命!快點幫我送醫院,求你了,快一點!
崔谷風驟然聽到北瘋帶着哭腔的聲音都懵逼了。
挺正常的啊,怎麽了?
鐘粹卻是立即反應過來,放開崔谷風的手,上前幾步仔細看了看“睡着”的女士。
由于她靠得有些近,那位“睡着”的女士伸出一只蒼白的手攥住了鐘粹的衣角,音樂聽見呢喃聲:“救護車。”
鐘粹不由得心慌起來,對着乘務員說:“趕緊叫救護車,她出事了!”
在那位女士伸出手的時候,乘務員也看到了,立馬領悟過來,麻利地聯絡乘務長和機長,打起了十二分的精力去準備緊急救助。
機場的醫護室人員在詳細的檢查後,立即調動了救護車把人送到了附近的楓葉第三醫院,鐘粹和崔谷風也跟了過去。
兩人成功地把廖琪琪遺忘在了機場裏。
“喂,小登,他們兩居然把我扔下走了!”廖琪琪坐上了回家的的士,咬牙切齒地跟魏小登抱怨,“我是有多亮,居然這麽容不下我!”
“太過分了,下次我見到風大一定要狠狠罵他一頓!”魏小登氣憤難當,就應該他親自把學姐送回家的,風大太不靠譜了!
***
“你們兩個是病人家屬?”護士攔住兩人問道。
崔谷風和鐘粹面面相觑,正當崔谷風猶豫不決的時候,鐘粹回答:“嗯,我們是朋友。”回身打量了一下自己和崔谷風,又補充了一句,“忘年交,她是大姐姐。”
崔谷風愣愣地點頭,鐘粹也學會這種技能了?
而護士則被鐘粹的補充逗得笑出聲來,原本她看兩人年紀不大,有些不在意的,現在倒是真誠了許多:“病人應該剛懷孕一個多月,情緒波動比較大,有流産先兆。幸虧你們及時送過來了,不然就算是這一胎保住了,未來寶寶的身體健康也是個大問題。”
崔谷風這才恍然大悟,難怪那時候北瘋那麽焦急,多虧了小粹兒反應快。
——@等漫畫的北瘋:謝謝風大,我想你們或許已經彌補了我心裏最大的遺憾。我原本以為我最恨的是那個人,可是看到那個痛苦地伏倒在飛機座位上的自己,我恍然想起來,我最愛的是我八歲的女兒啊!我已經離開她快一年了。現在,風大和小可愛能夠在這個時候彌補我那時候的過失,讓她盡可能健康地來到這個世上,不再傻乎乎,懵懂懂地活着,真好啊!
——@呼呼呼呼地吹:北瘋姐姐別難過,我們很快就能回家了。你的女兒她很好,她還會更好,她會很聰明,會很可愛,會長成世上最好的姑娘。
——@等漫畫的北瘋:能夠遇見你們,我應該是修了八輩子的福氣吧。
恰在這時,急診室的門開了,醫生走出來,囑咐道:“病人沒事,我建議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最好能夠安心住院兩個月,把胎穩住。怎麽只有兩個孩子在這?你們要把病人的丈夫和父母喊來啊!”
崔谷風尴尬地回答:“我們沒有他們的聯系方式,可能需要病人自己醒來聯系,今晚我們兩個會照顧病人的。”
醫生皺緊了眉,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什麽不好的事了,咽下了剛要開口的責備,只是無奈地說:“病人情緒不穩定,你們仔細照顧。孩子是無辜的,有什麽錯,都是大人的錯。”
轉身離開的時候,崔谷風還能恍惚聽到醫生的嘆息:“造孽啊!”
崔谷風:……
北瘋你不是未婚先孕或者離家出走吧?
——@等漫畫的北瘋:……風大忘了,我要離婚争家産了嗎?我結婚了,這孩子合法!
——@路人王:未婚先孕也合法,非婚生子女和婚生子女的法律權利是平等的。
崔谷風:謝謝你們的教育。
鐘粹撲哧一聲笑出聲來。
崔谷風側頭不解地看向她,鐘粹眼睛咕嚕嚕轉:“谷風哥哥,我們去看看剛剛的大姐姐吧!”
崔谷風:總覺得世界都把我當傻瓜,連小粹兒也這樣,不能好了,要打退堂鼓,要回家!
鐘粹笑眯眯地扯他袖子:“走嘛,走嘛,我是在笑那個醫生腦洞太大。”
崔谷風鼻子哼一聲,勉強接受了鐘粹的解釋,順着鐘粹的牽引來到了病房。
這是一間單人病房,條件不錯。
吳蓓已經醒來,靠坐在病床上,右手輕輕放在自己的腹部,眼睛無神地望向虛空,聽到有人進來的聲音,她側頭望過來,将目光定格在鐘粹的身上,淡雅地一笑:“我叫吳蓓,很謝謝你!”
鐘粹連連擺手,回她一笑:“不用謝,多虧了谷風哥哥。”
順着鐘粹的話,吳蓓轉頭看向崔谷風,她的眼睛亮了:“我認識你!你是唱歌的,我的老同學常常拿你的視頻跟我炫耀。”
“啊?”崔谷風好奇地問道,“你的老同學是?”
“艾比,M國人。”吳蓓的表情輕松了很多,“他馬上就要結婚了,一直在找你來着,想請你去幫他在婚禮上唱歌,沒想到竟然被我碰到了。”
崔谷風立馬想起了那個求婚的外國人,他忍不住笑出聲來:“原來是他,他落下的吉他我也一直想找機會還他。唱歌可能不行,我今年高三,恐怕沒有時間了。”
吳蓓遺憾地一攤手:“艾比真是不幸運。我們能互換個聯系方式嗎?到時候我好跟艾比說。”
“現在已經晚上了,你最好不要動,我去幫你們買飯吧。”崔谷風看了一眼窗外,想着鐘粹午飯只吃了一點兒,便自告奮勇去準備晚飯,“蓓姐想吃什麽?”
“清淡點就行,謝謝你了。”或許是懷孕的原因,吳蓓的眼神莫名帶了一些慈愛,“小姑娘呢,你吃什麽?”
鐘粹剛要回答,崔谷風卻先打趣道:“她會說随便,都行,都好,所以還是我來買吧!”
鐘粹癟了癟嘴,話都被你說了,我也只能承認了。
吳蓓被兩人的神态哄得心情好了很多,這才是真正的關愛和親密吧。
崔谷風離開之後,病房便安靜了下來。
鐘粹不善言談,吳蓓無心說話,兩人并不尴尬地對坐了許久。
“吳蓓!你最好有天大的事!”有不悅的聲音遠遠地傳來,鐘粹蹙緊了眉,她一聽這聲音就莫名覺得厭惡,遂站起身來,擋在吳蓓面前。
推門進來的是一個男人,大約三十左右,臉型方正,身材高大,眼神裏卻滿是不耐煩。
“小粹兒,沒事的。這是我老公,盧直思。”吳蓓拍了拍鐘粹緊繃着的手臂,笑意淺淺地向她介紹來人。
鐘粹遲疑地看向盧直思,不滿地退後三步,把病床前的位置空出來。
盧直思卻沒有承她的好意,站在門口的地方,不耐煩地開口:“吳蓓你還要折騰什麽,騙取我的同情嗎?同情你又怎麽樣,我們還不是要離婚?簽字,好嗎?放過我,也放過你自己。”
吳蓓皺眉,她不想在鐘粹面前說這些話,打電話叫他來,只是覺得這個突然來的孩子或許能讓他回頭。
可沒想到,他一來就蹦出了這些戳人心窩子的話。
“你說什麽!”鐘粹眼神凜冽地又站到了吳蓓面前,擋住盧直思不善的眼神,“沒看到蓓姐姐是病人嗎?你怎麽能這麽對待你的妻子?”
“小屁孩,別管閑事!”盧直思伸出手想推開面前煩人的女孩,在他看來,吳蓓就會這些手段,專門找弱勢群體來博取同情,比如他爸媽,比如這個小姑娘。
真是可厭可憎。
盧直思推開小粹兒還不夠,上前一大步,似乎是想一把将吳蓓從病床上拖起來:“裝什麽裝,趕緊回家簽字,別在外面丢人現眼!”
鐘粹看到吳蓓手上的針頭被盧直思的大掌重重壓着,吳蓓痛苦地用手捂着自己的腹部,她怒不可遏,一個手刀重重打在盧直思的手腕上。
盧直思大聲喊疼,看到又是那個小姑娘,氣呼呼地要打回來。
鐘粹又怎麽會讓他得逞,一拳一掌都打在盧直思身上最疼的地方。
崔谷風拿着一堆晚飯回來的時候,見到的就是這一番景象:
吳蓓目瞪口呆地靠在病床邊,腳上連拖鞋也沒穿。
而小粹兒則把一個一米八幾的大漢壓在地上狠揍。
“這個……”崔谷風情不自禁地咽了咽口水,“小粹兒手打疼了吧,過來!”
作者有話要說: 你奏說,今天粗長不粗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