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chapter 31
一直等到下班，下班後又等了一個小時，徐研之還是沒有回來。
夏利是個罪人，不敢多嘴多問，遲遲不見人影，最後只能悻悻地走掉了。
......
當天晚上，夏利到家後依舊坐立難安。
她癱在床上，手機拿了又放，放了又拿。
她真的好想問徐研之一句，情況到底怎麽樣了？!
可是......
可是......
哎。
七想八想了一番，夏利最後抓着手機，蜷在床上睡着了。
......
第二天，夏利剛到公司，就被徐研之緊急召集開會。
會議內容可想而知。
夏利迫切想知道結果，又害怕知道結果，抱着不安的心情走向會議室的時候，和賽荷在走廊處并肩。
夏利巴巴地望着賽荷，感激道：“謝謝你昨天幫我說話。”
賽荷親昵地捏了捏夏利的肩膀，希望她能放松一點：“不要這麽擔心，要相信我們徐總。”
夏利點了點頭：“......嗯!”
後頭的煊美見到這一幕，眼紅地攥了攥拳頭。
到了會議室，徐研之早已經坐在那了。
夏利不敢和徐研之對視，偷偷瞄了他一眼，心髒就撲通撲通。
夏利本來想挨着賽荷坐，這樣心裏比較有安全感一些。奈何賽荷是組長，座位離徐研之最近。
夏利一個人默默坐到了最末尾的椅子上。
邊上是黃寅，他等夏利坐下以後，壓低眉頭抿緊嘴，臉上做出加油鼓勁的表情。
夏利抿着嘴唇回點了一個頭，然後把視線投向徐研之，開始屏息等待。
......
等人到齊以後，徐研之開口，相當之不賣關子地說：“客戶願意再給我們一次機會。”
夏利差一點從椅子上蹦起來大喊：“呀噻!!!!”
但看氣氛并沒有想象中那麽熱烈。
大家都非常沉得住氣，于是夏利也沉住氣，嘴角微飄了飄就壓下來，再壓下來點。
徐研之下意識瞥了夏利一眼，繼續：“客戶過兩天會再過來一趟，這是我們最後的機會。”
在座人員全都提起精神。
徐研之看向大家：“每個人負責的任務不做變動，這次絕不能再出錯。”
全員點頭。
所以？
PPT還是她負責？
夏利怎麽......隐約有點害怕呢。
散會以後，夏利本來想找徐研之負個荊請個罪的。
雖然客戶救是救回來了，但夏利當什麽事都沒發生過也不太好。
正準備出發，煊美先一步起身，徑直朝徐研之辦公室走去。
夏利頓了一下，只好坐下，心理準備多做一會是一會。
.......
辦公室裏。
煊美有恃無恐地站在徐研之面前。
“徐總你找我。”
徐研之懶得廢話，直接問：“PPT是你換掉的嗎。”
煊美還是吃了一驚，沒想到徐研之一點鋪墊都不做。
煊美眼睛都不眨一下：“徐總，你這話什麽意思？”
徐研之：“字面意思。”
煊美皺眉：“當然不是我。”
徐研之略挑眉，至始至終，面無表情盯着煊美：“那我問你，事情發生的前一天，你說你給過我機會了，是什麽意思？”
煊美：“你以為我告白被拒，懷恨在心，所以把故意把PPT換掉？”
徐研之就看着煊美，沒吭聲，無波無瀾的表情裏寫着一個“嗯”字。
煊美解釋得也無波無瀾，沒有一點被冤枉而委屈的情緒在，還有那麽一點對峙的挑釁，整一個：是不是我又何妨？你能拿我怎麽樣？
煊美：“我給過你機會，當時說這句話的時候，我只是覺得如果你拒絕我的話，你會後悔，所以我再三給你機會。”
得虧徐研之本身就不是愛笑的人，不然現在能笑得滾到桌子下面去。
“這麽自信？”
煊美：“當然。”
徐研之：“為什麽？”
煊美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因為我長得好看啊。”
徐研之臉上寫着“哦”。
“還有呢？”
煊美頓了一下：“什麽？”
徐研之：“除了長得好看以外，還有什麽？”
煊美傻住：“長得好看還不夠嗎？”
徐研之：“外表是有時效性的，況且你也不是長得最好看的那一個。”
一針見血，成功把煊美怼得無話可說。
徐研之也不再說什麽，他希望煊美能自己好好反省反省。
煊美完全沒有心思反省，反而越想越生氣，完全失了方寸，瞪着眼睛問：“徐總還有沒有什麽事？沒有的話我先出去了。”
徐研之：“那你先出去吧。”
煊美轉身就走。
徐研之：“......”
沒過一會兒，徐研之辦公室的門再次被敲響。
徐研之：“進來。”
這回來的是夏利。
徐研之一點不意外，按夏利的性子，徐研之猜她遲早會來找他。
夏利慢慢走到徐研之跟前，徐研之停下手頭工作看着她。
夏利：“......”
徐研之：“有事？”
夏利好不容易鼓起勇氣直視徐研之的眼睛，真心誠意地說：“我想跟您道個歉，是我沒有看好PPT，沒留意，讓人動了手腳都不知道。”
相較之前面對煊美，看着夏利的時候，徐研之的眼神明顯溫柔，只是他故意板着臉，輕易看不出差別來。
徐研之：“不用道歉。”
說這句話的時候，夏利眼中的徐研之簡直自帶光環。
徐研之緊接着說：“道歉沒用。按制度，扣一次機會。”
夏利：“............”
雖然很令人喪氣，夏利轉念又想，像這種程度的錯誤，只要還有彌補的機會，其實都已經算好了。
夏利積極表決心：“這次我一定保管好U盤，我等下就把它帶回家，我就不信還能被人換掉。”
徐研之：“你PPT是放在U盤裏的？”
夏利：“昨天是。”
徐研之：“我記得昨天投出來的，是修改後的第二版？”
夏利想了想：“是第二版沒錯。”
徐研之接着問：“上周四周五，有人找你借過U盤或者電腦嗎？”
夏利頓了一下：“......沒有。”
徐研之：“......”
夏利這下才反應過來，眼眸驟然放亮：“你的意思是，第二版我們是周三下班前修改好的，周四周五碰過我電腦的人，很可能就是在PPT上動手腳的人!”
夏利心中暗自響起柯南主題曲。
徐研之：“......”
夏利還停不下來了：“那我們把16樓監控調出來看看，不就知道是誰做的了嗎？”
徐研之：“16樓哪裏有監控- -。”
夏利：“沒有嗎？”
徐研之：“有嗎？”
夏利迷茫了：“那進門牆角那個是什麽？”
徐研之很努力地回想了一下：“那個啊，就是個擺設。”
夏利：“......”
因為那個攝像頭正好對着夏利的座位，夏利因為忌憚它，還一直克制着不敢亂玩手機來着。
現在居然告訴她......是擺設？？？
夏利倒地。
并且好不容易燃氣的希望瞬間就破滅了，夏利再次喪氣：“好吧，那就沒轍了。我還是把電腦和U盤都帶回家，确保這次不再出錯。”
沒想到徐研之卻說：“那倒不用。”
夏利：“？”
徐研之看着夏利，本來想說什麽，頓了一下，勾了勾嘴角，話鋒突變：“誰知道等客戶來的那天，你會不會忘記把U盤帶來了。”
夏利不可思議地皺了皺眉頭，覺得徐研之莫不是把她當智障了吧？
夏利：“怎麽可能。”
徐研之不跟她探讨可能性的問題，把話題拐了回來：“聽我的，就放公司，不用帶回家。”
徐研之果然還是把她當智障。
夏利扁了扁嘴，嘟哝：“好咯。”
***
當晚，憋了一天的煊美終于可以打電話給丁熠彙報消息。
煊美：“徐研之說動客戶了，他們過兩天還會來公司一趟。”
和煊美相比，丁熠反而不緊不慢：“那就再惡作劇一場，我不信再來一次，客戶還會給機會。”
煊美遲疑了一會，說：“可是徐研之已經開始懷疑我了，我覺得我不好再搞鬼了。”
丁熠：“他怎麽會懷疑到你身上？你露出什麽破綻了嗎？”
煊美語塞，她又不能讓丁熠知道自己喜歡徐研之。
......
煊美吞吐了一下，回答：“......他就是覺得其他人不會做這種事，我最可疑。”
丁熠笑了出來：“他眼光還挺準。”
煊美：“......”
丁熠：“你不願意的話，如果這次客戶成功被談下來了，不僅你之前做的事情沒有了意義，還白白讓徐研之懷疑你，你覺得這樣值得嗎？”
煊美：“......”
丁熠見煊美不說話了，聲音含笑：“如果是我，我一定從一而終，要做就做的徹底。”
丁熠等了一會，果然聽到煊美說：“我知道該怎麽做了。”
丁熠：“嗯。”
煊美：“既然要做，這次就不小打小鬧，做的絕一點。”
丁熠：“拭目以待。”
“不過。”煊美還是有猶豫，她也不是盲目會被人利用的人：“如果徐研之把我辭退的話，怎麽辦？”
丁熠：“他沒有證據，怎麽會把你辭退。”
煊美想了想：“......他也不是一個照章辦事的人啊。”
丁熠笑：“那正好，你可以去人資部投訴他。”
煊美：“......”
丁熠想想就覺得很精彩，笑着說：“放心吧，還有我呢。”
煊美聽了這話才放心，點點頭決定豁出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