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chapter 18
第二天，以防尴尬，夏利本來想起個大早，第一個到公司，若無其事地坐在位置上。
結果早起計劃失敗，夏利到公司樓下的時候，已經有大批員工湧入大樓，中間夏利還看到了楊晴。
她在大樓附近躊躇了一會，迎面走來一個男人，站在她面前問她：“你在幹嘛？”
夏利擡頭，看到徐研之一臉看智障的表情看着她。
夏利不知道她剛剛在同一個位置轉圈圈轉了那麽久，徐研之是都看到了，還是什麽，支吾：“我……在等人。”
徐研之不是很關心，說了聲“哦”，越過她，徑直走進大樓。
所到之處，皆有職員向他打招呼：“徐總好！”
夏利看着他的背影，靈光乍現，如果跟在徐研之身邊回到16樓，應該就不會太受人非議，被猜神經錯亂明明已經被辭退又假裝沒事回來上班了吧？
眼見徐研之越走越遠，夏利趕緊跟上，一路小跑到了徐研之身後。
徐研之聽到急促的腳步聲，側目，漸漸慢下腳步。
夏利沖他笑了笑，然後拉着雙肩包的帶子，小學生一樣，亦步亦趨跟在徐研之身旁。
徐研之：“……”
結果，和夏利預想的完全不一樣。
她原本以為只要跟着徐研之一起回16樓，就不會有議論産生，結果，聲音是确實沒聲音，但注目和竊竊私語是一點沒少。
夏利讪讪地坐回自己的位置，黃寅有點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非常吃驚地喊她：“夏利？你回來了？”
煊美躲在屏幕後面，翻了個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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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荷那邊全部伸長了脖子看。
……
所有騷動，徐研之都留意到了。
少焉，徐研之召集相關人等到會議室開會。
夏利看到賽荷、楊晴、許悠還有煊美和黃寅，全被叫了去。
當然，還有她自己。
會議內容非常之雞毛蒜皮，徐研之說完，賽荷都懷疑自己的耳朵。
只聽徐研之說道：“今天主要是想跟大家說一件事。”
衆人以為又來了一個項目，項目等于加班等于獎金也等于抓狂，大家帶着複雜的情緒，洗耳恭聽。
徐研之繼續：“之前北京的項目，因為投标工作失誤，我對相關人員做了相應的懲罰。現在公開給大家知道一下。”
“賽荷等正式員工，統一扣除當月0.2績效考核。夏利和裴葵兩名試用員工，統一辭退處理。”
目前為止，徐研之所說的，其實大家都心知肚明。
徐研之：“投标工作結束以後，我和林煊美做了很多銷售方面的工作，把項目重新争取了回來。”
這個情況，賽荷她們也是剛剛聽說，都萬幸地松了一口氣。
徐研之：“在這個過程中，夏利也幫了不少忙。”
賽荷等人，包括黃寅，全都用一副驚喜且感嘆夏利怎麽這麽棒棒的表情，轉頭看她。
只有煊美，原本略帶笑意的嘴角，馬上拉了下來。
徐研之也把目光放在夏利臉上，繼續：“鑒于夏利在協助銷售工作中發揮的重要作用，我破例讓她再回來，繼續推進這個項目的完成。”
徐研之解釋了一遍來龍去脈以後，看着大家，說：“有異議的，現在可以提出來。”
煊美心裏明顯有異議，臉上卻克制着，沒有表現得那麽露骨，嘴上更沒吱聲。
賽荷她們心就寬多了，比小姑娘多吃了幾年飯，深知嫉妒并不會給自己帶來任何好處，由衷歡迎夏利重新回來。
在黃寅的牽頭下，大家還鼓了個掌，掌聲結束以後，徐研之表示可以散會。
賽荷這下有點摸不着頭腦了，她跟着徐研之工作了三年，從來沒見徐研之為了這等瑣事特地花時間開會。
意圖很明顯，就是為了讓大家更好地接納夏利。
徐總什麽時候對員工之間的凝聚力這麽上心了？
以前不都放養的嗎？
……
上午開完會，下午徐研之就出差了。
這次他親自去北京送标。
徐研之走之前，沒有安排什麽工作。夏利就跟在賽荷身邊，學習了一下怎麽整理部門的業務數據。
在賽荷身邊學完，夏利回到座位。每每瞥見身旁原本屬于裴葵的，此刻空蕩蕩的座位，心裏就有一點不是滋味。
好像兩個人一起去打戰，最後只有她一個人活着回來的感覺。
……
第二天，徐研之還沒回來，夏利幫忙賽荷分擔了一些整理數據的工作以後，原本以為今天就這麽輕松愉快的度過了，誰知道在快要下班的時候，徐研之發了一條微信給她。
“先別下班，等我回來。”
夏利看了一眼時間，五點五十分。
還有十分鐘就下班了啊！
上班最痛苦的事情，莫過于都已經整裝待發準備好要下班的時候，被老板叫住。
夏利哭喪着臉，回了句：“好。”
過了十分鐘，辦公室裏的同事陸陸續續都下班了，夏利看到，煊美和她一樣，還坐在座位上，沒有要走的意思。
兩個人互相看了對方一眼，視線交彙的那一瞬間，煊美就別開了臉。
夏利不是傻子，知道煊美已經不喜歡她了，也知道煊美因為什麽不喜歡她。
可是……她沒有故意争也沒有故意搶，喝了那麽多酒她也不見得有抽成，很多事情本不是她的意，她又能怎麽辦呢……
就默默，怪徐研之吧。
- -。
……
六點半的時候，徐研之腳步飛快地出現在16層，手上還拖着行李箱。
夏利和煊美紛紛擡起頭來。
徐研之一邊往辦公室走，一邊交代她們：“收拾一下，準備走了。”
夏利莫名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事實證明，女人的第六感，确實準得離譜。
徐研之把行李在辦公室放好以後，從裏面提了兩瓶白酒出來。
夏利：“……”
上車以後，徐研之問煊美：“項目資料發給夏利看過了嗎？”
煊美愣了一下，回：“忘記了。”
徐研之：“現在發給她。”
煊美不情願地把文檔用微信轉給夏利。
夏利一臉懵。
徐研之對夏利說：“你稍微了解一下。”
夏利點開煊美發給她的文檔，看到上面寫着，《新興物流運輸解決方案》
徐研之大致介紹了一下：“今晚招待的，是XX物流的老大。”
夏利心裏“哈？”了一下，心想，為什麽她莫名其妙，好像變成了銷售。
徐研之沒看出夏利的心思，繼續：“這個項目你大概了解一下就行，不用記太多。”
夏利表情茫然：“……哦。”
雖然心裏覺得怪怪的，夏利還是先把解決方案看了一遍。
到當晚吃飯的酒店以後，煊美反而變成了助理的角色，一路幫徐研之提酒，然後交代服務員倒多少怎麽倒。
徐研之他們到包廂以後，幾乎同時，客戶也走了進來。
徐研之起身，非常客套地和客戶握了個手，笑道：“感謝劉總賞臉。”
劉總約莫四十來歲了，身材保持地還算不錯，長得就是一張大富大貴的臉，眉目還挺慈善，也客套地說：“徐總年輕有為啊，我特地帶了幾個後輩，來向徐總學習。”
夏利在旁邊想，她可能是一輩子都說不出這樣子的話來。
太虛僞了！
……
兩個人打完照面，徐研之請劉總入座，其他人等相繼禮讓地坐了下來。
徐研之為劉總介紹：“這位是夏利，負責商務方面的工作。”
夏利對劉總點了點頭，劉總也對夏利點了點頭，然後問：“小夏，90後？”
夏利乖巧回答：“嗯。”
劉總繼續問：“九幾的呀？”
口吻特別像在逗小孩。
夏利頓了一下，回答：“97年的。”
劉總表情流露出父愛，說：“那跟我女兒差不多大啊，看起來比她小很多呢。”
夏利：“……”
徐研之看夏利不知道該怎麽接這句話的表情，忍俊不禁。
徐研之接着介紹：“這位是林煊美，跟我一樣負責銷售的工作。”
劉總随着徐研之的介紹，把目光移到煊美臉上，表情馬上不一樣。
看夏利的時候，劉總的眼神是爸爸看女兒的眼神；看煊美的時候，他的眼神是男人看女人的眼神。
煊美微笑點頭，說道：“劉總好。”
劉總心被蕩了一下，笑着說：“你好。”
人齊了以後，酒席很快便開始了。
和前兩天截然相反的狀況，劉總打完一圈通關以後，就開始頻繁和煊美喝酒。
左一句：“美女，很高興認識你。”
右一句：“美女，來，喝一杯。”
煊美笑得嘴都合不攏了。
酒過三巡，劉總打開了話匣子，開始講他們公司今年招來的新人，質量如何如何。
劉總帶着一點醉意說：“我發現，學歷還是很重要的。”
幾個後輩在那點頭附和。
劉總：“真的，名校的學生和一般學校的學生，就是有區別。”
煊美：“……”
劉總好奇問煊美：“美女你是哪個學校畢業的？”
煊美不是很自信地回：“F大。”
劉總禮貌地回應了一下：“哦~”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煊美：“……”
劉總又問夏利：“小夏你呢？”
夏利回答：“B大。”
劉總眼睛馬上放亮：“B大很好啊，我以前就希望我女兒能考進B大，結果高考分數差了20幾分，差太多了。”
夏利尴尬地笑着。
自從開啓這個話題以後，劉總對夏利的态度就發生了改變。看得出來，他對學歷好的人有着異乎尋常的偏愛。
“不過我還有一個兒子。”劉總舉杯，對夏利說：“來來來，敬學霸一杯，有機會要帶我兒子跟你認識一下，麻煩你提點提點他。”
夏利也舉杯，秉持一貫風格，一飲而盡。
劉總剛剛沒注意，夏利這麽能喝酒，來了興趣，說：“來來來，為了我的兒子，再敬學霸一杯。”
夏利有點無語，但也沒在怕的。
一杯盡了，劉總還安排其他人，說：“小秦，你女兒明年不是也要高考了嗎，趕緊敬學霸一杯啊。”
夏利：“......”
莫名其妙連喝了幾白酒杯，夏利突然醍醐灌頂，徐研之今晚......不是專門把她帶來喝酒的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