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chapter 17
夏利一點沒有從中感受到所謂男人的擔當與責任感等任何信息，反而怕得要死，一臉驚恐地說：“不需要不需要不需要。”
否認三連完了以後，夏利看到徐研之并沒有松一口氣的表情，反而還有那麽一點……不高興。
惹得夏利不禁浮想聯翩，難道要真發生了什麽，他才高興嗎？
……
禽、禽獸？
……
徐研之确實有一點不高興，但絕不是夏利胡思亂想的那種原因，而是夏利急于和他撇清，退避三舍的态度……
“既然如此。”徐研之馬上又恢複了清冷的表情，從床上起身，說：“我先走了。”
夏利離門近，順手為他開門，恭送他：“慢走。”
徐研之：“……”
經過夏利身旁的時候，徐研之慢下腳步，難得體諒地說了句：“給你放半天假，好好休息一下再來公司吧。”
夏利頓了一下，提醒：“徐總……我已經離職了呀。”
徐研之才想起來，昨天他才炒了人家。
氣氛尴尬了片刻，夏利見徐研之沉吟着，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麽，兀自生出了徐研之會不會念在她昨晚收留了他，大發慈悲給她一次機會，讓她回去上班的僥幸心理。
夢還做着呢，徐研之就開口，說了一句：“哦。”
然後邁開腿，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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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利愣愣地望着徐研之的背影，心想，哦？
哦？
“哦”有什麽好想這麽久的！
夏利洩氣，想必是因為昨晚見過徐研之毫無距離感在她面前熟睡的樣子，主觀感覺他沒有了那麽強的攻擊性，讓夏利萌生出了不切實際的幻想。
不論是卸下防備還是全副武裝，他都是徐研之啊。
沒有人情味的徐研之~
把門關上以後，夏利把自己往床上一倒，美美地睡了一個回籠覺。
一覺直接睡到了下午三點，無業游民的第一天，作息就直接調整成了寒暑假模式。
可是睡得太多了，反而頭昏腦漲。
夏利叫了個外賣，起來洗了澡，又開始窩在床上，用筆記本看招聘信息。
用紙筆摘下幾個比較感興趣的公司和崗位後，外賣來了。
夏利把桌子拉到床邊，把筆記本放在桌子上，把企業主頁換成視頻網站，以床當椅，一邊看劇一邊吃外賣。
毫無滋味地吃完一盒雞排飯，夏利都記不起來剛剛飯裏的配菜是什麽了。
盯着劇集又看了一會，直到一集結束，下一集片頭的廣告強制播放，夏利順勢倒在床上，盯着天花板，一邊等廣告結束一邊想。
好空虛啊——
她居然開始想念加班趕标書，忙到內分泌失調的那種感覺了。
雖然想吐，但好充實。
……
夏利驚覺得自己可能有點抖M屬性。
想念完那種忙碌的感覺以後，又開始想念徐研之。
不知道賽荷她們标書改完了嗎？徐研之搞定盧總了沒有？
這麽想着想着，90秒的廣告播完了，主人公開始對話。
夏利腰腹使勁，讓自己坐了起來，沒勁地看着電腦屏幕，心想，得趕緊找工作了才是。
夏利把企業主頁打開，繼續做摘錄整理工作，目标是今天把所有匹配的公司與崗位都整出來。
這麽鼓足了勁專注三小時以後，手機突然震了一下，有人來電。
夏利停下手頭工作，把手機從小毛毯上拿了起來，看到來電顯示——煊美。
夏利疑惑地揚了揚眉頭，劃開屏幕說了聲：“喂？”
煊美低着聲音說：“我是煊美。”
夏利：“煊美，有什麽事嗎？”
煊美的聲音壓得很低，仿佛不想讓別人聽到一樣，說：“你現在有空嗎？”
夏利帶着困惑回：“呃……有是有，怎麽了嗎？”
煊美停了一下，說：“徐總讓我打電話給你，讓你再來昨天那個酒店一趟。”
夏利：“啊？為什麽？”
煊美的語氣聽起來有一點點不情願，說：“盧總明天回北京，今晚想再跟你喝一回酒。”
夏利猶豫了一下，說：“可是……我已經離職了。”
煊美很明顯只是帶着傳達的身份打這通電話，完全沒有想要說服的意思，巴不得夏利別來，聽她說完，很幹脆地說：“好的，我知道了。”
然後就把電話挂掉了。
夏利看着被挂掉的電話，內心還小糾結了一下，這樣是不是不太好？
可是……她确實已經離職了啊。
要以什麽身份去陪徐研之的客戶應酬呢？
酒店那邊。
煊美挂掉電話回到座位上，對等結果的徐研之搖了搖頭。
前菜剛上，大家一口酒都還沒喝，盧總清楚捕捉到了煊美和徐研之之間的微表情，問了句：“夏利來嗎？”
徐研之頓了一下，回他：“在路上了。”
盧總詢問的表情馬上挂上笑容。
徐研之轉用微信跟煊美對話。
“夏利怎麽說？”
煊美：“她說她已經離職了，所以不來。”
徐研之：“……打個電話給我。”
煊美沒領會：“什麽？”
徐研之重複了一遍：“打個電話給我。”
煊美不解地照做。
片刻之後，徐研之的手機發出來電鈴聲。
徐研之示意盧總：“我接個電話。”
盧總點頭。
徐研之便拿着手機起身走出包廂，把煊美的來電摁掉。走得足夠遠了之後，徐研之打開通訊錄，找到夏利的號碼，撥了過去。
與此同時，夏利還在整理出來的公司名錄上圈圈畫畫。
手機再次發出震動，這回來電的，是徐研之。
……
夏利看着手機屏幕上那三個字，頓了半晌，才接起來，禮貌地喊了聲：“徐總。”
徐研之不贅述煊美的問題，開門見山：“我想請你幫我一個忙。”
夏利已經知道是什麽事了。
徐研之：“昨天那個盧總，想再跟你喝一回酒，你能過來一趟嗎？”
夏利：“……”
徐研之知道夏利的猶豫點，打這通電話之前，已經想好了：“你的離職申請，我還沒有批，如果你能來一趟，明天你就可以回公司把申請撤銷掉。”
說不開心是假的，就本市來說，這家公司不論前景還是待遇，都是同行裏最好的。
可是……夏利還是有一種不舒服的感覺。
她半開玩笑地說：“談項目而已，為什麽搞得好像賣什麽一樣。”
徐研之知道夏利的意思：“做銷售的，簽合同之前，只要客戶開心，他的任何需求，我們都會盡可能滿足。”
夏利是會喝一點酒，但喝酒從來都是為了助興，為了嗨，為了開心。
像昨晚的情況，她最多也是帶着點懵懂。可是現在，目的性就太強了，喝酒就變成了一件不是很有趣的事。
夏利不太喜歡這種買賣的感覺，心裏帶刺多問了一句：“如果盧總不只是想跟我喝酒呢？”
徐研之：“……”
夏利：“如果喝完酒，他還想跟我做一些別的什麽。您也會為了他的開心，盡可能滿足嗎？”
徐研之用一種讓人特別安心的音調，不徐不疾地回答她：“如果是這樣，我會讓他滾蛋。”
夏利的心跳突然飙上一個小高峰，撲通撲通撲通……
沉吟片刻，夏利給了一個答案：“我現在過去，大概十五分鐘。”
徐研之：“好，我們等你。”
當晚，夏利特地打扮了一下，一直到酒店門口了，夏利的情緒都不是很高漲。
她下車，在接待的帶領下，同樣到了二層。接待人員推開門的那一霎那，夏利深呼吸了一口氣，一抹言不由衷的笑容在臉上劃開。
坐在主賓座的盧總，看到夏利，馬上做出反應。
“夏利，來啦。”
夏利發現，昨天她坐的臨門的位置，今天由煊美來坐。盧總把他邊上的位置特地空了出來，留給夏利坐。
夏利進了包廂，沒有留意煊美不快的眼神，第一反應是用目光找徐研之，找到徐研之以後，夏利稍微安心一點，然後才迎合盧總。
盧總起身，殷勤地幫夏利拉開椅子：“來，你今天坐我邊上，我們今天好好喝個痛快。”
事實證明，雖然夏利不喜歡，但她挺會應酬的。
可能是因為爸爸是經商的，夏利從小跟在爸爸身邊，跟着參加了不少飯局的原因。
夏利笑着走過去，對盧總點頭道了聲謝，然後坐了下來。
徐研之看了煊美一眼，煊美示意服務員可以上菜了。
徐研之盡地主之儀，舉杯說：“來，我們先碰一杯，感謝盧總特地過來指導工作。”
盧總樂呵呵地舉杯，跟徐研之碰完，跟夏利碰，對其他人只是示意，然後一飲而盡。
夏利來之前就知道，今天她的任務，就是喝酒。
于是她非常爽快，也一飲而盡。
一杯空了，盧總還極盡紳士之風，幫夏利添酒。
徐研之全都看在眼裏。
席間，煊美也積極地敬了盧總幾杯，盧總都是客氣地說：“随意就好，随意就好。”
然後當真就抿了一口，但是和夏利，從來都是幹杯。
煊美挫敗得不行，心裏恨得牙癢癢。
和昨天差不多，大家談話的內容無非調侃一些新聞時事，徐研之穿插介紹一些公司最新研發的産品與技術，巧妙點過後又把話題繞回盧總比較感興趣的點。
盧總舉杯，對徐研之說了幾句“感謝這兩天的招待”等話，又開始邀請夏利：“等這個項目啓動了，可以和徐總一起來北京玩。”
夏利就沖這句話，一整晚的假笑終于帶上了一點真感情，因為她知道，徐研之成功把她們的爛攤子收拾好了。
她特別開心地舉杯對盧總說了句：“謝謝盧總。”
然後再一次一飲而盡。
時值後半場，大家已經喝了不少，盧總喝酒的頻率已經慢了下來，夏利還能臉不紅心不跳地幹杯。
加上他們昨晚喝的是紅酒，今晚喝的是白酒。
盧總再一次刮目相看，對夏利的喜愛又添了幾分，對徐研之誇道：“徐總好福氣啊，哪裏找的助理這麽優秀，紅的白的都能喝，真的羨慕。”
徐研之今天基本沒怎麽喝，非常清醒地看着夏利一杯接一杯地幹，心想，這麽重要的屬性，當初簡歷上就應該加粗下劃線寫上才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