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薛昀還沒回來。顧汐便讓人去太清殿那邊瞧一眼,看看可結束了。
過了沒多一會兒,被打發去看一眼的小太監還沒消息,那薛昀便已經先回來了。
顧汐看着走進屋裏的薛昀,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就這麽愣在那裏。
“怎麽了,認不得我是誰了?”薛昀玩笑着說。
反應過來的顧汐,忙起身行了禮:“沒有,就是突然不知道說些什麽。”
“要說什麽?”
“不知道,想和殿下道一聲謝,可您讓我少說這個字,我便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薛昀輕笑了一聲,也沒說話,只是上前捏了捏她的臉頰。
捏完了,便松手往浴室去了。
只留下一個手捧着小臉的顧汐在屋子裏生悶氣。什麽臭毛病,喜歡捏人臉,捏大了怎麽辦!
坐了一會兒,薛昀就出來了。
顧汐見着他只套着一件中衣,前邊也沒有系上繩結,大敞着,惹得顧汐有些不好意思,也不管浴室裏頭的水可有備好,轉了視線就往浴室走去。
一身水汽的薛昀看着顧汐有些慌亂的背影,輕笑了一聲。聽到了這聲笑,那邊的顧汐當即小跑了起來。
這下子,瞧見了的薛昀沒忍住大聲笑了出來。
屋外頭候着的德文,聽到屋裏頭傳出來的動靜,心想着也不知道太子妃娘娘做了什麽,惹得殿下這般開心。
等到顧汐從浴室裏出來,就看見薛昀站在窗邊,望着外頭,開口問了一句:“殿下在看什麽呢?”
“外頭星星又多又亮,明夜的月亮應當很好。”
顧汐也走到床邊,看了看外頭的夜空,果真如此,星星又多又亮,好看的很。
只聽得一旁的薛昀又開了口:“明晚,咱們一道賞月吧。”
“好啊,莫要辜負了這月色。”顧汐應到。
伸手撩起了顧汐胸前的一縷頭發繞在指尖,開口問到:“今日之事,陶陶打算如何謝我?”
玩着的那一縷頭發,帶來了微微的拉扯感,顧汐突然覺得心跳有些快,回到:“殿下不是說夫妻之間少提謝這個字嗎?”
“你倒還挺有理。”
“那,那我給殿下捏個肩怎麽樣?”
“好啊。”
說着,薛昀落了窗,坐到了塌上,閉上了眼睛等着。
顧汐站到他的背後,伸手給薛昀捏起了肩。
只是沒想到,薛昀肩上的肉硬的很,捏肩這一事,倒是頗費力氣。沒多一會兒,顧汐就覺得自己的一雙手開始發酸了。
薛昀也感覺出來肩上的力道越來越小了,開口玩笑道:“就你這點力氣,還想給我捏肩。”
聽了這話,顧汐突然就有些小脾氣上來了,揉了揉自己的手說到:“那殿下去找別人給您捏吧。”
說着,便轉了身想走,只是步子才邁開,就感覺到一陣失重,等緩過來,就發現自己被拽到了薛昀的腿上,一雙手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搭到了他的脖子上。
幸好屋裏沒有別人,只有他們兩個人,不然,就兩人現在這個姿勢,被人看見了,顧汐非得臊死不可。
伸手抵着他硬邦邦的胸膛,紅着臉說:“殿下是不是喝多了。”
“你這個沒良心的,我對你那麽好,你還讓我去找別人。”薛昀沉着聲音說。
“可是就算我不讓你去找別人,你也總有一天會去找的啊。”顧汐低着頭小聲嘟囔着。
話落,薛昀便騰了一只手出來,捏着顧汐的下巴,将她的臉擡起來,四目相對,說到:“你說什麽?”
這下子,顧汐突然有些害怕了,大概是因為今日薛昀的體貼,讓自己有些忘乎所以了,甚至忘記了他是太子。
“殿下,我錯了。”
“你怎麽就覺得我總有一天會去找,在你眼裏,我就這麽急不可耐嗎?”
“沒,沒有……”這張嘴突然就不利索起來,急得不知道該說什麽話來,只好伸手捂住了薛昀的嘴。
鼻子裏呼出來的熱氣,觸到了顧汐的掌心,溫溫熱熱的呼吸在掌心顯得格外的滾燙,顧汐覺得自己快被燙傷了。
甩開了手,一臉委屈的縮在薛昀的懷裏。
怎麽就變成這樣了呢?
見到了齊王寧王,想起了當時他突然出現,救下了自己,然後安撫自己,今日又這般體貼。心思有些浮動了,今日沒有管好自己,果然就出了問題。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薛昀看着她一臉委屈,心裏突然就有些生氣,或許是今日多喝了幾杯酒的緣故,或許是她說的話,或許是前段時日心中的刺又被翻了出來。
或許是她紅着眼,一臉委屈的模樣很動人,也或許是自己腦子裏充了血。
薛昀站起來,抱着懷裏的人,走向屋裏的大床,将人扔了上去,欺身而上。
顧汐感覺自己很危險,不知道到底怎麽了,怎麽突然就變成了這樣,恍惚明白之後會發生什麽事情,本能的伸手抵住了他的身體。
大概是這個動作又讓薛昀生氣了吧。
薛昀一只手握住了顧汐的兩只手,抵到了頭頂,另一只手朝着她中衣的繩結而去。
才觸到那根繩子,手指貼着顧汐的身體,隔着一層布料,透出來的溫熱傳到了薛昀的手指上,明明應當是溫熱的,但好像滾燙一般,燒灼了手指上的那片肌膚。
擡頭看向顧汐,發絲散亂了,滿面的淚痕與害怕,不住的搖着頭。
那雙泛紅的眼睛,将薛昀的理智拉了回來,松開了禁锢她的手,理了理她臉上散亂的頭發,用袖子給她擦了擦淚水。
将自己埋進了顧汐的頸間,輕聲說:“陶陶,你不要總是覺得我會離開,我不離開,你是我妻子,我離了你,該去哪裏呢?一次兩次,我可以騙過自己,可你總是這樣,我很難過啊。父皇有那麽多女人,她們都針對母後,我看見母後過得多不容易,我不想要走我父皇的路,不想讓你也過得艱難。”
今天心上列出了一絲縫隙,現在那條縫好像又大了些。
薛昀方才的舉動讓自己無比的害怕,可他說得話,卻也讓自己心軟心疼。
顧汐腦子裏隐約覺得,今夜是至關重要的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