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宇文護vs完敗
宇文護步履沉重踏在官道上,一步一步,哥舒站在他的身後靜默不語,随行的侍衛斂聲閉氣不敢發聲,膽子小的更是握緊了手中的劍吞咽口水。
藍眸,異族血脈,一只眼睛在轉瞬間變了顏色,幽幽藍光着實恐怖怪異,仿若山精鬼魅,不似常人。
哥舒伴随在宇文護身旁多年,對于他是極其了解的,此時此刻便是他也不敢去觸主子的黴頭。今天這一出便是将計劃全部打亂了,獨孤家女公子.......與獨孤家撕破臉面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宇文護走出內殿,走到馬車所在地,擡頭看了一眼天空,刺眼的令人眩目。喉嚨幹澀,胸口疼痛,驚怒交加的血氣翻湧,如今稍稍平靜下來腦子裏面便浮現出絲蘿含笑的眼睛,驀然生出一股子難言的悲傷。
絲蘿,你常常對我說事緩則圓,我便對你父親以禮相待,能忍便忍了.......緩一緩,等一等,多少歲月?竟然忘了還有一句遲則生變,遲則生變,如今有些事不能在遲了。
縱身踏上馬車,哥舒緊随其後,馬車悠悠行駛,最終落在宇文府門前。
掀開簾子率先下了車,門口站着的人宇文護一眼便認了出來,元氏族老。數年間,元氏一族意在投誠,以婚約為盟,元氏女待字閨中竟然也等了這些年。
足可見元家的誠意,也可以明白元氏女、前朝公主究竟是有多卑微,只能任人拿捏。
“太師大人。”元氏族長元颍見人問好,端着一張笑臉甚至和氣。
宇文護颔首,不冷不熱應着,“嗯,司馬大人,不知有何事來訪?”
元颍立刻看了一眼四周侍衛仆從再看向宇文護,微笑着
說道,“太師大人,這.......”人多嘴雜的,怕是不合适吧!宇文護懶得應付下去,今日事情将他的好脾氣磨了個幹淨只恨不得找個人出來撒火消氣,此時此地無論是誰都休要教他給人一個好臉色。不耐煩的直言,“司馬大人,有話不妨直說........”
擺着笑臉還被這樣對待,縱是元颍是帶着讨好的意思來的也暗了臉色,哥舒見狀立刻走上前解釋,“司馬大人,太師剛下朝,南方水災嚴重,庶務繁多亟待處理,還望大人見諒。”
元颍立刻笑着擺擺手,不論真假接下了哥舒的臺階,“是是是,太師憂心國事、事務繁忙,今日下官來此便是.....”立刻從月白色錦衣袖口之中取出一封信遞給宇文護。宇文護此人性格怪戾,見或不見全憑心情今日這般便是來錯了時候,但該說的話總要說。
宇文護側頭看了一眼,擡手接過信封,“有勞司馬大人走這一趟了。”
“不麻煩,不麻煩。下官先走一步!”識相的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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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元颍告別離開,宇文護疾步走進府中,衣袍在風中獵獵翻飛,哥舒趕緊加快了步子跟上。
宇文護喘着粗氣一把推開木門走入內殿,門劇烈的晃着發出不堪重負的吱呀聲。
“都退下!”哥舒呵斥守門的侍衛離開獨自走進內殿之中。
宇文護正坐在梨花椅上,手肘撐着桌沿,緊緊握着陪伴他上陣殺敵的泰阿劍,用力到指尖泛白,微仰着頭,青筋肉眼可見一路從額頭猙獰而下到脖頸,呼吸聲壓抑而粗重。
任誰都知道,這是一座即将爆發的火山。
“主子,您打算如何做?”
“自然是.......趁他病.......要、他、命。”沉聲一字一頓,揮劍而出,花瓶碎了滿地,紅木桌臺上留下一道深痕。宇文覺身子骨不濟長年服藥,如今看來他缺了一劑猛藥。
獨孤絲蘿好不容易捱過了聽皇後娘娘念經的時間,拉着妹妹伽羅去了狩獵場。
春天草木新生,乍一眼看過去,一片綠草幽幽。不時有一些枯黃在其中,枯黃周邊必然冒着綠芽。春風暖和,吹在面上舒服的很,呼吸一口新鮮空氣。
“姐姐,走走,那邊熱鬧,在做什麽呀?”伽羅興奮的跑向人群,熙熙攘攘一群人,拉着絲蘿也跑了起來。
絲蘿一眼瞧見靶子,不少人彎弓射箭,“難怪這麽熱鬧,原來在比賽射箭。”
“姐姐,我去試試?”伽羅亮晶晶的眼睛看着賽場,躍躍欲試。
“去呗,不攔着你。不過我要去跑馬場.......”絲蘿扭頭朝着馬廄走過去。
“我也去。”獨孤伽羅立刻丢下了射箭小跑着跟在三姐的後面。
獨孤絲蘿後面跟着一個小尾巴........
走到馬廄,白色的胡蘿蔔膘肥體胖的很是顯眼,安逸的嚼着幹草。這是獨孤絲蘿的專屬馬一直有人好好照料,有段時間不見了,怎麽胖了這麽多?撫摸着馬鬃毛念叨着,“小胖吧,你還是別叫胡蘿蔔了……”真的對不起這個威名。
“噗嗤!”胡蘿蔔一個響亮的噴嚏,蹬蹬四只蹄子以示反抗!
伽羅早跑到馬廄邊邊上一匹額頭間白色花紋黑馬旁邊,拿起一把幹草喂了起來,“白點,你多吃點,等會我就帶你去跑圈啦。”
白點乖乖低着腦袋吃草,伽羅擡起手摸摸它腦袋上一簇褐色毛。
“伽羅。”宇文邕瞧見伽羅立刻走上前歡喜的喊了一聲。“你怎麽在這裏啊?”
伽羅見到老朋友立刻笑了起來,轉過頭看了一眼姐姐,“我和姐姐來獵場玩,來騎馬呀。”
獨孤絲蘿聽見動靜就看見自家妹妹在和誰聊天.......這模樣體型.......宇文邕!這個子長了這麽多,比自己足足高了兩個頭,原本和自己是差不多高的。走了幾步上前喚道,“阿邕,你怎麽在這裏?你可以騎馬嗎?”原諒她還記得他不能受風,不要做太劇烈的運動。
宇文邕無奈的回着,“絲蘿,你就放心吧,騎馬我還可以的,也好讓你瞧一瞧我的馬術。.......絲蘿,這些年謝謝你為我找藥。”終于把想說的話說出口了,見到個人也不容易。
“行啦,我們是朋友嘛。讓我見識一下你的騎術,要不咱們比試一場,伽羅你來不來?”
伽羅滿臉笑容連連點頭,“來呀,大姐總說你騎射厲害,以前說我年幼不帶我玩,現在我也要讓你瞧一瞧,我可是很厲害的。”
三個人騎着各自的馬匹,在一處岩石下定了起點,約定在獵場外溫泉邊為終點。“駕!”獨孤絲蘿高喊一聲,三匹馬同時出發........幾個人你追我趕,笑笑鬧鬧。
随着衣袂翻飛,景色在眼前迅速閃過,心情也跟着暢快起來。牽着馬繩,加緊馬腹,“駕!駕!駕!”
今天她必須得個第一名,在妹妹和小弟面前還是要留點面子的。
伽羅憋着一股勁要超過姐姐,專注着看着前方姐姐的背影使勁牽着馬繩高喝,“駕!白點,再快點!”
宇文邕在伽羅身後差了半個馬身,側過頭就看見伽羅緊張專注的側臉,面色溫柔的不可思議。
最終還是以獨孤絲蘿以絕對優勢勝出,得意的看着跑過來的兩只,揮了揮手中的缰繩,故作深沉的感嘆,“姜還是老的辣!”
“我下次一定會贏你的!”
不用說,這一定好勝心強的伽羅說的,可那又怎麽樣?
“哦。”平平淡淡、無波無瀾的回了一聲。
作者有話要說:
胡蘿蔔是絲蘿養的馬,我給忘了,寫成了追風後來發現改回來了。出去玩、出去玩、出去玩,啦啦啦!明天大概也許可能是更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