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我想我可以忍住悲傷(2)
此時從青島途經張北市進京的最快的一列火車上,柴桦正站在兩節列車車廂的連接處,透過車窗,望着遠處緩慢移動的原野,兩眼滿是淚水,他的耳邊仿佛又回蕩起小文那略帶憂傷的歌曲——把悲傷留給自己——
能不能讓我陪着你走
既然你說留不住你
回去的路有些黑暗
擔心讓你一個人走
我想是因為我不夠溫柔
不能分擔你的憂
如果這樣說不出口
就把遺憾放在心中
把我的悲傷留給自己
你的美麗讓你帶走
從此以後我再沒有
快樂起來的理由
把我的悲傷留給自己
你的美麗讓你帶走
我想我可以忍住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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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可以你也會想起我
是不是可以牽你的手呢
從來沒有這樣要求
怕你難過轉身就走
那就這樣吧我會了解的
把我的悲傷留給自己
你的美麗讓你帶走
從此以後我再沒有
快樂起來的理由
我想我可以忍住悲傷
假裝生命中沒有你
從此以後我在這裏
日夜等待你的消息
能不能讓我陪着你走
既然你說留不住你
無論你再天涯海角
時不時的偶爾會想起我
可不可以你也會想起我
可不可以
可不可以
可不可以
————
這首老情歌,在小文的演繹下,有了一種蒼涼、滄桑的感覺,每當小文彈着吉他唱起這首歌的時候,柴桦總是忍不住的眼淚在留,因為在小文與柴桦的感覺裏,這不是唱歌情人的,而是唱給戰友的,唱給兄弟的。
而今天的柴桦,就是趕去北京去見已經冰冷的小文最後一面的!
在柴桦與大剛等人走出聖禾馄饨不遠的時候,忽然接了一個電話,而這個電話之後,柴桦就急促的向大剛說了一聲“我出去幾天,很快就回來的!”,之後就急匆匆奔向火車站而去。
大剛望着柴桦的匆匆離去的背影,不明就裏,但又似乎有點明白什麽似的。大剛是知道的,柴桦有心事的,而去是很重的心事兒,但是柴桦不說,大剛也不會去問的。
————
柴桦的思緒似乎又回到了兩年以前的京城一處秘密的所在——
“你為什麽要這樣做?”
“小文是我的兄弟,我不想把小文留下!”
“可是你這樣做會毀了國家的聲譽!”
“可是我沒有毀了國家的聲譽!”
“可是你拒絕服從命令!”
“我不能扔下我的兄弟!”
“可是你的行為導致了兩位救援人員的無辜的犧牲!”
“我認罪!但我不會扔下我的兄弟的!”
“上軍事法庭反省吧!”
————
小文回來了,可是被送進了重症監護室,垂危的生命,挨過了近兩年時間,仍然沒有擺脫死神的眷顧,就在昨天故去了。
柴桦是接到了那個最不想見的人的電話,讓他去見小文最後一面,并把小文的骨灰處理好。
————
昔日的好兄弟,此刻雖然已經身體冰冷了,但是面容寧靜,如同睡着了一樣。小文昔日那微胖的身材,這個時候早已經是形銷骨蝕了一般。
柴桦的淚水止不住地流下來,打濕了小文身上的嶄新的軍服。
柴桦最不想見的人,此刻也是淚眼婆娑,他輕輕扶起了柴桦,摟着柴桦的肩膀,二人目睹着昔日的戰友好兄弟小文被送進了——
————
捧着小文的骨灰,柴桦步出了殡儀館,淚水模糊了雙眼,他要帶小文張北市——小文兄弟是孤兒,可是永遠是自己的兄弟!
殡儀館的大門旁邊,一輛車窗都被黑膜覆蓋的中巴車上,十幾位同樣淚眼婆娑的年輕人,看着漸漸遠去的柴桦的背影,一直到柴桦的背影上了一輛出租車。而其中的幾位小夥子,已經是捧着自己的臉再次啜泣起來了。
柴桦最不想見的人,他也在這輛中巴車上,他向司機一揮手,中巴車向着北京的遠郊開走了。
————
柴桦買了一個雙肩包,将小文的骨灰盒輕輕放在了裏面,然後将包小心翼翼地放置在胸前,輕輕地一聲:“小文,哥帶你回家了!”
此時已經是第二天上午了,經過十幾個小時,在夜色中,柴桦步出了張北市火車站,向着聖禾馄饨走去。
近了,可以依稀看到聖禾馄饨門前的霓虹閃耀了,可是卻感覺哪裏不對似的,哪裏不對呢?
聖禾馄饨竟然關着門!定好了,是24小時營業的,這是火車站與長途汽車站之間的黃金位置哎,不24小時營業那可是暴殄天物了啊!
柴桦不禁加快了腳步,這是怎麽了?
這是怎麽了?我們下回再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