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拉客之戰
咱緊接前文繼續講述聖禾馄饨開業第一天的故事——
讓盧主任這一攪和，大家心情都很郁悶了，開業鞭迎來的是罰款，還沒有開張呢，先得掏錢敬小鬼！
跟着盧主任來的是小費，狐假虎威是他的拿手好戲，“讓管事兒的到管委會去交罰款！”說畢，就緊跟着盧主任繼續巡視去了。
這個時候，剛才進去店裏的燕妮又快步跑出來了，緊趕了幾步，攆上了小費，将手裏的兩個紅包遞過去了，假意推辭了一番之後，小費得意地接過了紅包，捏了捏，随即裝進了褲兜裏，又去攆在前面滿臉寫着公平正義的盧主任去了。
大家的心情比吃了蒼蠅還難受啊。可是這個盧主任罰款的理由也是很充分的，放鞭炮是不行的啊。柴桦對于大剛放鞭炮是不感冒的，可是對于盧主任的敲竹杠是深惡痛絕了，柴桦心裏說，早晚得找機會把這個盧主任好好收拾了啊。
既然開張了，那就得招徕顧客上門了啊。
“拉面啦，拉面啦，牛肉拉面，牛肉拉面！五塊，五塊，牛肉拉面，五塊五塊啦！”從東面傳來了一陣陣的熱烈的吆喝聲，這是向東拉面的人在門前拉客了。
在這條街，來來往往的過路客是非常多的，而且以向東面去坐火車、向西面坐長途車的人居多，因為這裏可是魯中重地啊，交通四方八達的。
向東拉面那邊扯着嗓子吆喝的家夥是人稱虎子的孫虎，是城中村的地頭蛇小霸王，一項是嚣張跋扈，可是他卻老老實實委身于孫向東的手下，可見孫向東确實是一個在張北市暗界勢力雄霸式的人物啊。
孫虎的聲音很厚實，聲調很高，門頭左右幾十米都能聽見他的聲音，對于招徕顧客确實是很有實效的。孫虎一邊吆喝着，一邊挑釁般地看幾眼聖禾馄饨這邊。
大剛是喜歡搞事兒的，正在門外琢磨着，是不是也應該吆喝幾聲的，這個時候他看到了孫虎看向這邊的眼神，心裏別扭了，因為他從孫虎的眼神裏看到了蔑視與不屑。大剛思慮了一下，有了主意了，回轉到店裏，找人去了。
一會兒功夫，大剛帶着三個穿着聖禾馄饨紅色制服的小夥子出來了，他這般那般的吩咐了一頓，然後就點燃了一支煙，站到了一邊去看熱鬧了。
這五個小夥子，都穿着整齊的制服，店裏沒有什麽顧客，正愁沒有什麽事兒幹呢，老大吩咐了，那就直接上吧！只見幾個夥計後面四個人是一字排開了，領班陳浩站在衆人前面，只聽陳浩一聲大喊：“聖禾馄饨”，後面的夥計緊跟着是齊刷刷的也是一聲大喊“聖禾馄饨”，于是一聲聲的叫賣聲也在這邊想起來了——
聖禾馄饨——聖禾馄饨！三鮮馄饨——三鮮的！蝦仁馄饨——蝦仁的！牛肉馄饨——牛肉的！五塊——五塊！五塊——五塊！
這聲音有點太響亮了，因為全都是壯小夥子的齊聲大喊啊，聲勢直接沒有擋了，向東那邊的聲音可以忽略不計了。這三位還是前後排列的很有規矩，這就從聲音和架勢兩方面全方位壓過了向東拉面那邊了。
大剛玩兒的這一招，純粹就是當年鐵中運動會看臺上啦啦隊的招數，沒有什麽新意，可是非常有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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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虎的眉頭直接黑了，這不是叫板嗎？這些年來，有哪個敢和向東拉面叫板？有一家算一家，全都被搞走了。反正在向東拉面附近五十米內就不能有別的餐館存在的！而你聖禾馄饨就在這個範圍之內啊，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啊！
孫虎又扯着嗓子加大了音量，可是嗓門大了聲調就變了，讓人感覺不是拉客的叫賣了，而是在扯着嗓子叫喚的感覺。
孫虎自己都受不了了！媽的，敢叫板是嗎？
孫虎把手中的白毛巾往拉面桌子上一扔，挽起了袖子，怒氣沖沖地就沖着聖禾馄饨館來了。
陳浩正帶着兩個弟兄起勁兒地吆喝呢，可是眼睛餘光看到了氣勢洶洶而來的孫虎了。可是管他是誰呢，你孫虎又不能管我們吃喝！
“別吆喝了，都他@娘的給我閉嘴！”孫虎來到了跟前了，以不容置疑的口氣罵道。
陳浩楞了一下，衆人也停住了。可是陳浩看了一眼孫虎之後，又起勁兒地吆喝開了。
而旁邊的大剛聽到陳浩停下了，心頭不禁發緊，剛要發問呢，結果人家陳浩那邊又開始吆喝了，而且示威似的音量竟然又大了幾分了。
孫虎直接上前，一把把陳浩推了一個趔趄，讓陳浩差點跌倒，“叫你閉嘴沒聽見嗎？”
陳浩的火也一下起來了：“你他@娘的是誰啊？跑這邊來撒野？！”陳浩也是鐵一村的小哥，這份氣是不能吃的！
“聽着，我是虎子！”孫虎又一把揪住了陳浩的衣領了。
“我管你是老虎還是狗熊！”陳浩一把把孫虎揪住自己的手給扇開了。
也是啊，這陳浩跟着昔日的鐵中王穆氏三兄弟也混了很久了，也是見過風浪的人，對于孫虎是無所畏懼的。
孫虎見陳浩不吃自己這一套，直接冒火了，不由分說，咬牙切齒一個巴掌扇過來了。也真巧，陳浩正要回看一下大剛呢，想請示一下大剛接下來怎麽做呢，一個沒有注意，人家就找上門了啊，被一巴掌打在了臉上！
火了，完全火了！這陳浩也不是好招惹的，平時就是一個聽說打架就是過年的家夥。現在孫虎直接上手來打他了，而且還是最讨厭的用巴掌扇，這下子讓陳浩的火也上來了，俗話說：打人不打臉啊！
呼一下，陳浩的巴掌也過去了，而且就是那麽寸，直接扇到了毫無防備的孫虎的臉上了，啪的一聲非常響亮，十幾米外都可以聽見的。而且力道是非常足，直接讓孫虎一邊臉快速腫脹起來了。
我靠，真敢啊！孫虎火冒三丈了，從出道以來，還沒有吃過這樣的虧呢！
打吧！
孫虎上手了，拳拳帶風，朝着陳浩就招呼過去了。
而陳浩也不含糊，而且竟然不帶防守的，直接和孫虎硬碰硬了。
很快，沒有幾個回合，兩個人就直接摟抱在一起了，然後又都滾到地上了，激烈程度堪比街頭潑婦打架了。
太快了，陳浩這邊的這些人也上手了，趁着空當，朝着孫虎的身上招呼過去了，于是孫虎身上多了些皮鞋腳印了。
而這個時候向東拉面那邊一幫人咋詐和呼跑過來了，有的手裏還揮舞着擀面杖、鍋鏟子、爐鈎子什麽的，甚至還有一個竟然抱着一摞拉面碗過來了，估計是要搞暗器——飛碗了。
一場大戰就要爆發了，可是雙方真正的主角都沒有出場——
大剛在旁邊表面鎮靜內心緊張地看着，他要先看看這些夥計們能不能應付這個場面。
向東拉面門前，孫向東把胳膊抱在胸前，他要先看看這個聖禾馄饨能不能掀起風浪！
這個時候的事态發展是按照秒來計算時間的，向東拉面這邊的人應該是訓練有素的，很快就集結起來了，而且很快就奔赴這邊戰場了，跑在前面的那個光頭的夥計一聲吶喊，後面一起沖上來了，都拿着手裏的家夥朝着聖禾馄饨門前的這七八個人招呼過去了，一時間也是拳**加、擀面杖橫飛，而且還有啪啪的碗摔碎的聲音——飛碗确實出動了！
不到十秒鐘的功夫，雙方都見血了，可是奇怪的是，聖禾馄饨這邊的是越戰越勇了，而向東拉面這邊的卻是越戰越怯了，這是為什麽呢？難道野戰也有主客場心理作用嗎？在人家聖禾馄饨這裏，向東拉面這邊的沒有優勢了？
都不是，而是游勇碰上了正規軍了——向東拉面這邊的人，強買強賣欺負火車站前過路的吃客很在行，可是都是以多欺少的欺軟怕硬式的戰鬥。而聖禾馄饨這邊的，很多都是跟着昔日的鐵中王穆氏三兄弟出過風頭的，有打群架的充足的經驗，對付起向東拉面這邊的人是游刃有餘了。
快五十秒了，高下快要分出來了，戰局已經向一邊傾斜了——聖禾馄饨這邊占優勢了。
大剛很潇灑地把風衣往旁邊一扔，他要上陣出手了，而這個時候大剛要是出手的話，那麽絕對會起到一錘定音的效果的！
在門口觀戰的柴桦，對于即将出手的大剛是抱着極大的信心的。
那位說了，柴桦就在旁邊看熱鬧嗎？是的。一聽到外面出事了，柴桦就和大家一起跑到了門口了，但是他沒有貿然出手，而是靜觀了一下情況，也就是十幾秒之後，戰局向着聖禾馄饨這邊良好發展了，柴桦就把心放下了，不必出手了，等後面處理事情的時候再站出來吧——老有經驗了。柴桦對于自己招聘的這些鐵一村的孩子是非常看好的，看現在的情況簡直是撿大便宜了——這些小夥子跟着鐵中王穆氏三兄弟算是練出手了啊！（柴桦也在鐵中上過學，不過高中考上了實驗中學了）
但是柴桦沒有想到的是，大剛的出手，卻直接讓局勢發生了翻轉了，這是怎麽回事呢？我們下回分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