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等人湊近了,袁彥才發現何二偷偷喝了點酒,估計是好酒,香氣熏得人有些醉意。
一上來就直奔主題有些太快了,雖然男人都不習慣太長的前戲,可一點兒也沒有倒也怪幹巴巴的。袁彥主動伸手,在何二身上有章法的撫摸了幾下,漸漸地都動了情。
兩人最近頗有進步,床上的久了,每一寸肌膚都貼合過,再矯情就顯得玩不起。因此他們近來在床上互相撫慰的手段還多了撫摸跟迷蒙時的啃噬和撕咬。
然而前戲開始沒幾分鐘,就被樓上的聲響打斷了。
何二保證自己不是在找借口,但他不相信有人可以在吵架為背景音的情況下口交。樓上那對新婚夫妻卯足了勁砸東西、咒罵對方全家。仿佛有什麽血海深仇。
“靠,又開始了。”何二露出習以為常的煩躁神情,要把袁彥推開。
“怎麽了?”袁彥笑道,“你安排的?”
“安排個鬼。”何二說,“這兩個神經病隔幾天就要來一次。”
“怪自己窮吧,住這麽個不隔音的地方。”袁彥在他耳朵上咬了一口,“別磨蹭,趕緊繼續。”
“怎麽繼續?”何二反問,卻也順着對方,又倒回床上膩成一團。
“咚咚——”敲門聲混進樓上吵架踹桌子的聲響裏,一時間沒被房裏人察覺。
“叔叔。”
何二吓得一震,手腳一用力,差點從床上跳下去。
“緊張什麽?”袁彥陰莖被對方握的疼,扭曲着臉低罵一句,然後揚聲問,“什麽事?”
依依在門外沒聽出這不是何叔叔的聲音:“叔叔,我的手表響了。”
“現在還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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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響了。”
“那去睡覺。”袁彥壓低了聲音。
依依在門外揉了揉眼睛,她睡得迷迷糊糊,似乎沒明白今晚的何叔叔怎麽如此冷漠:“哦,叔叔晚安。”
何二全程沒來得及說話,只聽見依依趿拉着拖鞋走遠的聲音。
兩人松了口氣,袁彥說:“第一次體驗當父母的感覺。”
何二說:“你他媽胡說八道什麽?”
袁彥不懷好意地笑道:“要是她看見了,怎麽解釋叔叔要趴在哥哥身上,還脫光了衣服。”
“這不是你女兒,你少亂開玩笑。”何二不喜這話。
“行,不廢話,接着……”
樓上有人摔碎了什麽東西,女人尖利的叫聲像一把刺破耳膜的錐子。
腳步聲又回來了,依依輕輕地敲門,又擰了擰門把手,沒擰開,才小聲問:“叔叔,是什麽聲音?”
何二聽她擰門把手時吓得趕緊穿衣服,見門沒打開才放松下來,袁彥不慌不忙躺在床上:“放心,鎖門了。”
“去哪都不忘鎖門。”何二刺他一句,“慣犯了。”
“偷情的慣犯。”袁彥恬不知恥。
“叔叔。”依依在門外喊道。
何二趕緊把松松垮垮的褲子穿好走去門邊,用眼神示意了下躺着不動的袁彥,後者說:“我滾去床底下?”
“你真當偷情啊。”何二說,“趕緊穿衣服。”
“小畜生。”袁彥也不知是在罵誰。
依依對袁彥也在房間裏感到驚訝,不過注意力很快被樓上的吵鬧聲吸引。小姑娘明天還要上學,何二拿出自己那副仿耳塞給她暫時抵擋一陣噪音,把人又哄回房間睡覺去了。
“你今晚先回去吧。”何二滿臉正氣,擺明事實,“這環境怎麽做?”
“你是不是故意的?”袁彥不禁懷疑,“請的群演花了多少錢?”
“我有錢沒地方花嗎。”
袁彥嘴角挂着笑,明顯是不信任的神色:“明日複明日的,你別敢做不敢認啊。”
“依依還在隔壁房間,非要現在?”何二說。
“非要呢。反正她戴了耳塞,正好。”
何二忽然去翻自己的褲子口袋,找出幾張零零散散的紙票:“我出錢,你出門右轉,紅燈區,都是雞,鴨也有,您随便挑。對付一晚成嗎?”
袁彥嘴邊的笑凝固住了,複又豔麗起來:“你他媽什麽意思?這麽點錢侮辱誰呢?”
兩人忽而僵持起來。
袁彥坐起身來:“我逼着你玩的游戲?我逼着射的精?我逼着的你要給我口交?”
樓上的吵架還在繼續,在深夜裏像炮彈,炸的人情緒全混亂了。
何二擡頭看着袁彥,說:“做做做,那你跟我說你能不能在這個聲音裏硬起來?”
袁彥露出個譏笑:“借口挺好。”
“借口個屁。”何二忽然來了氣,去了廚房拿了個什麽東西然後奪門而出。
袁彥沒反應過來這是哪出,跟了出去。
何二蹭蹭爬了兩層臺階,滿臉不耐的敲響了樓上吵架那家的門,一個戴眼鏡的男人開的門,一開門就見個男人拿着把刀站在門外,吓得立馬要關門。何二伸出腿抵住,兇神惡煞地開口:“就你們他媽的一天到晚半夜不睡覺是不是?”
男人還呈現着呆滞的模樣。
袁彥跟在後面,一看這場景差點笑場。
許是何二那模樣看着實在吓人,又或者能在家吵吵嚷嚷的人不過是色厲內荏的東西,所以還真的把那兩人震懾住了。
袁彥跟着何二下樓,他想笑,但氣氛意外的挺正經,因此只好忍着。
兩人進了門,果然沒再聽見樓上人再發出刺耳的聲音。
“做吧。”何二把刀随手一扔。
他倆還沒做,樓上那對情侶先做上了。女人咿咿呀呀的叫聲刻意放大了數倍,聽起來是不要臉面了。
何二額角青筋一跳,袁彥實在受不了了,笑得身體都抖起來。
“笑屁啊笑。”何二咬牙切齒。
袁彥仿佛被戳中了笑點:“你是不是特地表現給我看的?”
“閉嘴。”何二壓下來,鼻息濃重。袁彥知道他是真的生氣——或者說反應過來自己剛才做了什麽後,害臊了。
真可愛。
袁彥乖乖閉嘴,可依然忍不住笑,胸腔都微微顫抖。
“你有完沒完?”何二忍無可忍。
袁彥感覺到一股熱氣靠近了自己脖子,伴随着一句惡狠狠的“再笑我掐斷你脖子”。牙齒貼合到頸邊的皮膚上,力道先開始很重,袁彥不自覺繃緊了脖頸,可預想的疼痛沒來臨,所謂的“掐斷”變成了一個力度輕緩的啃咬。
袁彥便又沒忍住,喉嚨震動,發出了點悶笑。
何二束手無策,他們早已不是一看不順眼就可以動手的關系了,只好擡起臉看着對方,無奈道:“別笑了成嗎?笑什麽?”
袁彥笑得眼睛裏都有些濕潤了,他朝上仰躺着,嘴邊和眼睛裏還帶着細碎笑意,何二仿佛是第一次看見對方如此不設防——他也不知如何覺得這一刻的袁彥是不設防的,像一只永遠耀武揚威、陰晴不定的危險動物,忽然朝着你露出肚皮。
這感覺新奇、美妙,卻又糟糕。
袁彥此時緩慢地回答:“笑你。”
何二忽然感覺到了那點一直被忽略的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