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夜裏無風有月,月光從窗口悄悄爬過牆角。何二睜着兩只眼睛睡不着,他想了半宿袁彥傍晚時說的那句話——“剛剛那句話是真的”。
哪句話?沒得艾滋還是想跟我上床?
後者未免太過驚悚,悚的何二汗毛倒豎。可悚完又有一股平靜。
這平靜來的奇怪。
自傍晚後病房裏無人再說話,持續到第二日,一直呈現出詭異的寂靜。唐特助來時還活躍了兩句氣氛,眼見是無用功,便乖乖閉嘴退出門外。
這期間袁彥有意無意拿那雙含義莫名的眼神瞧他,何二頓感不自在,咳了兩聲,把藥吃了。又在趙冰的引導下去做了艾滋檢查,但這玩意兒還有個窗口期,沒幾個月查不出确切的結果。
幾個月,足以等的人焦慮成疾了。
何二從樓下上來,回到病房,袁彥在裏面澆助理拿來的花,不符合他性子的閑适。聽見他的腳步聲,特地回頭看了一眼。
又是那種難以形容的眼神。
“檢查完了?”袁彥挑着眼眉問他。
何二關上門:“完了。”
“還得再檢查好幾次吧?窗口期挺長的。”袁彥幸災樂禍地笑,“慢慢熬吧。”
“你挺了解。”何二不鹹不淡回了一句。
袁彥放下澆花的噴壺:“雖然看你擔驚受怕的樣子我很愉快,但何肖肖,我不介意好心一回,我真沒這病。”
“那你之前騙我是什麽意思?”何二問,“再說了,造謠自己得病好玩兒嗎?你怎麽不咒自己出門被車撞死?”
袁彥樂道:“你這話是在擔心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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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二被他這理解力驚呆了,一時無言。
袁彥微低着頭,擡起眼睛直直朝他看過來。
何二又忽感不自在,像被一張綿密的網包裹住。
從昨天到現在,這眼神如影随形,惹得他上廁所時都覺得有道粘稠的視線在注視着他的“鳥”。這種被“意淫”或者是自己假想被“意淫”的滋味太煎熬了。比艾滋的窗口期還難熬百倍。
何二假意一咳,轉開眼神,覺得這十分不對勁。
這不對勁的感覺太明顯。以至于半夜時分,有人爬上何二的床時,他竟不合時宜地松了口氣,還順帶閉緊了眼睛。
袁彥沒出聲,爬上床後就直奔主題,指尖跟彈琴似的,在何二小腹點來點去,稍作停留後滑進棉質褲子裏,何二渾身繃住,肌肉一緊。
袁彥發現了:“在裝睡?”
“大哥,你動靜這麽大,真睡也被吓醒了。”何二不裝了,但他詫異于鳥都快落入敵手了,自己竟還有心情開玩笑。
袁彥俯下身來湊近他:“吓醒倒不至于吧。”
語畢,他手掌一包,握住了何二那根器物。
靠。
何二裝不了淡定了,擡腿欲踹:“你到底什麽毛病?”
“幫你纾解一下而已。”袁彥笑着躲開他的腿,“小護士秀色可餐,天天跟眼前晃,看得到吃不到挺欲求不滿吧?”
何二汗毛真的豎起了:“滾開。”
袁彥壓下來,語氣似蒙着一層霧:“打個飛機罷了,你沒跟好兄弟互幫互助過嗎?”
“你跟誰稱兄道弟?”何二不吃他這套,“我數三聲,手拿開。”
“咱倆不算兄弟嗎?”袁彥惡意道。
“算你媽。”何二罵道。
袁彥可不搭理他,手指又摸到那地方靈動,上下撫弄起來,嘴裏不幹不淨:“不錯啊,挺大的,還粗。啧,本錢不差。就是不知道持久力怎麽樣?”
男人是虛榮心動物。
何二受了這誇贊:“肯定比花花公子拿來裝樣子的花架子強。”
袁彥只笑,難得不反駁,道:“我倒要比比了。”
何二可沒心思跟他玩比賽,欲把人掀下床,誰料袁彥早有準備,他手快速一動,何二腰一軟,又躺了下去。
袁彥手活真的可圈可點:“何二,別玩不起啊。”
“操你媽。”何二呼吸一重。
“呵。”袁彥笑了一聲,拿拇指去摩挲陰莖頂端,“挺有氣勢。”
何二快要控制不住下半身了,他有一陣子沒跟人床上了,與杜玲分手後就素着,這會兒別說是袁彥這麽個中老手給他打飛機——就是看到兩只狗性交可能都得有點兒反應。
但身體不掩飾的反應還是讓何二沒了臉面,他膝蓋一擡,要把人頂開,袁彥沒防備,被頂了個正着。旁的沒事,腳底的傷先扯動了,疼得他臉孔都扭曲了一瞬。
空氣裏彌漫起淡淡血味。
何二動作迅速,翻身把人制住,手肘重重抵在袁彥脖子上,後者快被他抵得呼吸不了,卻還在笑。
“看來聞見血味讓你比較興奮。”袁彥絲毫沒顧忌自己腳底裂開的傷口,曲起膝蓋蹭何二慢慢勃起的下體,“你這種男人,果然十有八九都有處女情結。”
“處女你媽。”何二想躲開他的膝蓋,可他往哪兒躲,那膝蓋就随之跟上來。
“咱們現在這情況,”袁彥要他看看現在兩人的暧昧姿勢,“提媽不媽的多尴尬。”
“操你……”何二才不跟着他的節奏走。
袁彥卻極為迅速地截斷他的話:“那來啊。”
“你是不是真的想挨操?”何二一怔,明白過來後呼吸粗重,像頭被惹怒地獅子,手肘使力壓了壓。
袁彥因為缺氧,說話斷斷續續:“你……來、試試啊。”
操。
袁彥躺在床上,因為喉嚨被壓制,所以臉色泛紅,難得一股弱勢的模樣。何二多盯了兩眼,感到一股燥熱。
這不是情欲,卻似情欲。
他不想操這人屁股,他對男人屁股沒興趣,對袁彥就更加沒興趣。可這人是袁彥——被他壓在床上毫無還手之力,叫着要他“操”的人是那個總是高高在上的袁彥。
這股邪火原本只是濺出的火星,可忽然燒成了燎原之勢。
“有病。”何二眼睛發紅,吐出兩個字,又沒忍住罵了句,“變态。”
“離變态還差點,不過是尋歡作樂。”袁彥眼睛彎起來,同時蹭着何二陰莖的膝蓋動作幅度更大了點。
何二尚在敏感中,被蹭的咬牙切齒,手肘力量松了,直拿腿去壓對方不安分的膝蓋:“安分點。”
“都硬了,還扛什麽?”袁彥一個翻身又占據主導地位,這回下手如閃電,隔着褲子從陰囊撫摸到龜頭。頂端有液體濡濕了棉質內褲,透出性器的樣子,那根器物終于雄赳赳氣昂昂挺立起來,再無掩飾。
袁彥用另一手蓋住何二的眼睛,輕笑一聲:“爽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