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全文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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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修謹态度确實很誠懇——誠懇得像是個入黨積極分子。他在酒桌上說了許多話,恭維的自嘲的,反正全是誇趙歧言貶低自己的,他好像真的痛心悔改一樣,臉皺成一個爛橘子樣,對自己以往的罪行供認不諱并加以斥責,大義凜然之勢仿佛包拯在世,他對趙歧言說了許多體面話體己話,述說自己當初是多麽地不應該,又愧疚地表示趙歧言是多麽地寬宏大量不計前嫌,還發表了一番有關人生真谛的感慨,表達自己今後一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的決心。
在衆人的起哄和鼓掌中,讓趙歧言産生了一種對方是貪污受賄的鄉鎮企業家、自己是兩袖清風的外來記者,這厮就想讨好他灌醉然後搶走他手頭有重要證據的錄音筆的既視感。
簡而言之,怎麽看都有鬼。
這時候酒局過半,吳庸不知哪兒去了,陸修謹旁邊那個非常具有震懾力的姐姐也不見了,剩下的人趙歧言都不認識,卻都順着陸修謹的話茬給趙歧言敬酒——也不知道有什麽好敬的。
面對那些敬酒趙歧言一一接了,通通一口悶,要知道他酒量不好的話也不會去夜店打工,再說了這些昂貴的酒水比起老白幹什麽的也确實差點意思,橫豎不會醉,他喝了也沒什麽,只是好奇陸修謹到底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喝了好幾杯酒,他順手給自己盛了碗銀耳蓮子羹墊肚子,拿着鑲銀邊的小勺在碗裏一圈一圈地攪——他搞不太清楚陸修謹的意圖,雖然能看出來陸修謹非常想把他灌醉,但灌醉之後呢?拖到廁所隔間打一頓嗎?就算他能打一點,但要是敵衆我寡他也不可能以一敵百,陸修謹想收拾他根本不用那麽麻煩。
陸修謹到底在想什麽?趙歧言一邊想着一邊低頭喝了一口羹,意外地發現還挺好喝的,于是多喝了幾口,喝完後下意識地舔了舔唇,把嘴舔得亮晶晶的,坐在他對面的陸修謹看見了很興奮:“給我上一口鍋的銀耳蓮子羹!”
趙歧言看着把整張臉都埋進鍋裏的陸修謹,難得的升起了一絲疑惑——陸修謹就想這樣收拾他?
旁邊幾個人正幫着陸修謹把臉從鍋裏撈出來,陸修謹卻猛地擡頭,眯着眼看着趙歧言,手一指,嚷道:“趙歧言!”
趙歧言低頭喝着羹,眉毛都不擡一下,只是應了聲,“嗯?”
陸修謹的臉像變戲法一樣,一下從兇神惡煞變成了乖巧讨喜,笑得露出小酒窩:“對不起呀~”
趙歧言把碗放下,扯了餐巾紙擦嘴,然後站起來,對陸修謹招了招手:“你跟我來。”
陸修謹先是一愣,然後笑嘻嘻地推開椅子跟了上去。
趙歧言順着樓梯往指示是廁所的地方走,陸修謹就在後面跟着,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喝多了酒,他步子搖搖晃晃的,總是要慢上趙歧言幾步。
趙歧言是下班後和吳庸一起來的,沒有換制服,只是在外面套了件黑色的長大衣,腰上的捆帶系緊了還多出老長一溜來,随着他的腳步繞着腰向後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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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看着趙歧言的那一截腰帶,覺得對方一身黑走在前頭,就好似來勾生魂的地獄使者一樣。陸修謹想到這兒忍不住哧哧地笑出了聲——角色好像反過來了。
他兩一前一後進了廁所,陸修謹走在後面,背着手關上了門。
“你可真能喝。”門一關上,陸修謹整個人就好像清醒了些一樣,眼神清明。
趙歧言從腕上褪了根發繩把頭發束了起來,在洗手臺前掬了捧水洗臉,淡淡道:“是嗎?”
陸修謹站在他旁邊,看着他郏邊碎發被水打濕成一縷縷的乖順地貼着肌膚,看他睫毛都濕漉漉地輕垂,看他眼角泛出一點暈酒的紅,心裏不知怎的就有一股無名邪火在繞。
他從側邊擁上去,把趙歧言禁锢在雙臂,在趙歧言耳邊低聲道,“是呀,怎麽都灌不醉,害得我必須加點料。”
趙歧言覺得癢,腦子還有點暈,他剛剛用冷水洗臉就是想清醒點,沒想到眼前還是霧蒙蒙的。
“我感覺到了,所以讓你跟我來廁所了……”趙歧言說,他腿有些莫名的虛軟,滑了一步差點摔倒,陸修謹及時地摟住了他并順勢把他逼到了牆邊,圍困于死角。
陸修謹把頭埋在趙歧言的肩窩上,嗅他身上清冽的苦香氣息,笑問:“把我叫來廁所,是怕有人打擾嗎?”
大衣的系帶不知什麽時候散開了,露出內裏的制服,陸修謹咬住襯衫領口慢慢右移,暴露出白皙的脖頸,趙歧言被他呼出的熱氣吹得癢,下意識地偏頭躲開,卻正好裸露出了更多右肩和胸口的肌膚,突然起來與冷空氣的接觸讓趙歧言冷得一顫,陸修謹手伸進大衣裏環住他的腰,另一只手連着大衣抱住他,用哄小孩兒的語氣道:“不冷不冷哦——”
“……馬上就讓你熱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小趙:我不動聲色,倒要看看這人到底想打斷我幾根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