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附贈三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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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歧言在休息室裏換了件碎花襯衫搭暗黃色的格子長裙,外面套了件咖色開衫,蓬松的細長花苞型袖子包裹住手掌,只露出一點泛紅的指尖,看着可愛極了。
陸修靜目不轉睛地盯着趙歧言的手看,心想這就是傳說中的萌袖(注:萌萌袖這個詞源于“萌え袖”,是指在秋冬季節由于天氣寒冷,女孩因為怕冷而把小手縮進袖子中,只露出部分手指的樣子,顯得可愛動人楚楚可憐,具體樣子自己腦補吧)吧?
趙歧言被盯得一陣惡寒,瞪了陸修謹一眼。
陸修謹權當沒看見。
過了大概五分鐘,他面條也吃完了我,鹵蛋也啃光了,端着個面碗可憐巴巴地喊趙歧言:“這個扔哪兒啊?”
趙歧言在打游戲,頭也不擡,道:“往右手邊走,盡頭哪兒有兩個垃圾桶,一個倒湯一個扔碗。”
“哦……”陸修謹戀戀不舍地在趙歧言跟前晃,“你不陪陪我嗎?”
趙歧言擡頭看了他一眼,陸修謹感覺自己從那張臉上看到了明晃晃的一排字——“這**也需要讓人陪?”
“對不起我立馬自己去。”
趙歧言低頭又加了兩個技能,迅速結束了這把游戲。
他擡頭看着陸修謹的背影,下意識地皺起了眉——不知道為什麽,感覺陸修謹的智商越來越低了。
此刻的陸修謹并不知道自己被當成笨蛋了,他只知道一轉身就看到坐在椅子上的趙歧言伸直了腿,正彎着腰做着上肢拉伸,上半身和下半身平行,像是被對折的琴弦。
彈出了讓他心動的音符。
趙歧言本來臉朝着另一邊,但不知道為什麽把臉轉了過來,別在耳後的鬓發滑落在臉頰,細軟的發絲輕飄飄,陸修謹覺得自己的心髒中了一槍。
他以前就知道趙歧言長了他喜歡的一張臉-——但他從來不知道自己會那麽缺乏抵抗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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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趙歧言的抵抗力。
陸修謹想,這次就好好告訴他自己有多喜歡他好了,為上次道個歉。
這個想法剛冒出來,天不怕地不怕的陸少爺就為自己的少男心思紅了臉,他覺得挂不好意思的。
趙歧言站了起來,隔着人群看着他。
陸修謹向他揮揮手,還想喊喊他,但嘴巴張了張并沒有發出什麽聲音來,他覺得自己有些傻逼,然後很傻逼地笑了。
他朝趙歧言的方向跑去,嘴角止不住地上揚。
——趙歧言卻不見了。
幾個行人經過趙歧言原來站的地方,陸修謹有些難以置信地走過去,被人撞了好幾下。
倒是不疼,只是心裏極大的落差像是黑洞一樣蔓延開,幾乎将他吞噬,童年時被遺忘在車站的記憶排山倒海像他襲來,那些他以為已經被遺忘的恐慌與無助也一一開始重現。
他有些站不住了。
有熱心的旅客看他搖搖晃晃幾乎摔倒,善意地扶他到椅子上坐下,問他沒事吧,聽在陸修謹耳朵裏卻好像從雲中傳來,缥缈虛無,他猛地抓住扶他的人的胳膊,問:“你看見他了嗎?你看見他了是不是?”
“告訴我呀!”
他面目猙獰,說出的話像是哀求又像是質問,把那位旅客吓得不清,掰開他的手,否認道:“什麽呀我就只見過你一個人。”
話音剛落,胳膊上那仿佛鐐铐一樣的五指頹然地松開了。陸修謹佝偻着背,雙手緊緊抓住膝蓋。
大概半個小時後,意識到沒有任何再見到趙歧言的希望時,他才意識到一個他根本不想承認的事實——他把他丢在這裏了。
趙歧言把他丢在這裏了。
他以為他們之間的關系有所好轉,卻只不過是音樂結尾前的一個不和諧音罷了。
手機不合時宜地響了,陸修謹疲憊地閉上了眼睛。
直到手機鈴聲锲而不舍地響起了第三遍,他才接了起來。
傳來陸修嫣聲音的一瞬間,他不免有些失落,意料之中,卻還是有些不甘心。
“喂,姐。”
“…… 這才跑了幾天啊,就乖乖接電話?”陸修嫣似乎在抽煙,聲音有些含糊不清,“怎麽,沒見到人?”
陸修嫣可真聰明,他可真是恨死了陸修嫣這麽聰明——這麽聰明又一針見血。
他噗嗤笑了出來,道,“見到了啊……”
聲音漸漸沉了下去,“…… 就只是,和我想得不太一樣。”
陸修嫣靜靜地聽他說話,難得的沒有冷嘲熱諷他幾句,只是道,“我叫你那幾個哥們去接你了。”
“嗯,知道了。”
“……”
“對了,姐。”
“嗯?”
“你是不是最近有什麽開心的事?”
陸修嫣把煙在手邊的煙灰缸裏按滅了,問:“為什麽這麽說?”
“沒什麽……就是覺得……”陸修謹認真道,“你知道我希望你開心,是不是?”
她垂下眼睫,理了理有些皺的絲綢長裙,道,“姐姐也是。”
“……那,回去見。”
“嗯。”
陸修嫣放下手機,對靠着窗的吳庸笑笑,“得,你幹兒子把我弟弟弄出情傷了。”
吳庸收回看向窗外的目光,不滿道,“什麽幹兒子?說得那麽奇怪……”
他稍微坐起來了一些,肩上搭着的毛毯滑落到床上,露出□□的、精瘦的上半身,鎖骨和左肩的位置點綴着幾個帶血的咬痕,暧昧卻張揚地盤踞在男人的肌膚上宣示着某人的領土意識。
陸修嫣挑眉一笑,單膝曲起爬上了床,道,“要是以後成了,你是我的什麽?”
床墊下陷的方位讓吳庸心跳加速,他幾乎要從床上彈起來:“什麽你的什麽…… ”
“那就是親家吧,”陸修嫣膝行至吳庸背後,圓潤整齊的指甲在脊柱溝游弋,刺得吳庸頭皮發麻,“…… 但你這兒子又不是自己生的…… ”
“那就算幹親家?”
她的手已經游弋到尾椎骨的位置,另一只手繞過身子牢牢地按在吳庸胸肌上,白皙細長的手指用力下按,深色的肌肉從指縫間微溢,有些惹人的性感。
吳庸幾乎是本能地溫順地俯下頭,露出修長的後頸供人輕啃,被推倒在床上,臉陷入柔軟的被褥的瞬間,他含糊不清地問:
“哪個幹?”
“你想的那個。”
作者有話要說:
噓,別聲張,小三輪算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