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葷素不忌
熱意和水聲一起外洩的瞬間,趙歧言和地上那人都傻了。
待反應過來之後,一個是茫然中透着惱怒,一個是茫然中舔了舔嘴唇。門口站着的幾個想要進來上廁所的客人也愣住了,反應過來之後迅速地逃跑,此後,趙歧言一戰成名。
雖然這并不是他的本意,但“那方面”來找他的人多了不少。
趙歧言不堪其擾,最麻煩的是他但凡冒一點火或者是流露出一星半點的怒意,都能叫來人興奮不已,以為他是同意了,他要是好聲好氣假裝同意那就更不得了,那能直接拉着他就地開辦。
趙歧言憋了許多氣在心裏,卻又舍不得這份薪資優越的工作,于是是越看那些對他有意思的男的越不順眼。
休息室裏時常放着一兩根水靈靈的黃瓜,被他當零食吃,咬得嘎嘣嘎嘣脆,恨不得自己沒這玩意兒才好,後來轉念一想,自家兄弟也沒做錯什麽,後來就改為切黃瓜,切的片都拿去個姑娘們敷臉。時間久了,練出了一手好刀功,切出的黃瓜片均勻薄如蟬翼又不牽連,連帶着姑娘們的臉也水潤了些。
這些日子以來,因着被他打怕了,來煩他的人少了很多,他清淨日子還沒來得及多過上幾天,就鑽出來一個陸修謹,纏他纏得那叫一個緊,有好幾次他不堪其擾,找了同事換班,沒想到等到了換班時間,他一個杯子還沒擦完呢,那陸修謹又帶着他那幾個狐朋狗友來了。
他一擡頭,就看到那陸修謹還是坐在他偏愛的老位置上,翹着個二郎腿,望向他,勾起嘴角,遙遙舉杯,讨打得很。
偏生這陸修謹家底頗豐、警惕性又高,身邊總是跟着幾個彪形大漢保護,他又動不得拳頭,真是要把他胃病都氣出來。
經理勸他:“小言啊,這陸少爺也沒對你動粗,你就忍着點吧。”
趙歧言氣急:“他是不想對我動粗,他想泡我,那還不如對我動粗呢。”
經理是知道趙歧言最讨厭對他充滿下流想法的男人的,但是他也覺得奇怪,道:“他這一向是女人堆裏滾的,不知何時換了口味,不愛紅妝了……”
趙歧言皺眉道:“該不是真把我當女人了吧?”
這個可能性也不是沒有,雖然酒吧裏頭大部分人都知他是男的,但也總有些新客誤以為他是女人,這天殺的陸修謹可能就是這麽一個眼拙的。
經理遲疑道:“不能吧?那陸少爺也算萬花叢中過了,連是男是女都分不出來就有點……”
末了又哄了趙歧言幾句,說是托人問問,那陸修謹到底是不是男女通吃,說了多好話才把這脾氣差的小孩給哄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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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理叫做吳庸,也是上了點年紀的,年輕時做男公關,女人堆裏泡過來,一顆心極軟,否則也是斷不會允許趙歧言半工半讀地在店裏做兼職。
趙歧言脾氣雖不好但也知恩圖報,平日裏叔叔叔叔地叫着,他也多了幾分長輩看待後背的憐愛。他自己又沒孩子,看着這年輕的小男娃,便自覺的代入了父親的角色,平日裏對趙歧言多有照拂。
現下突然冒出了個對自家孩子不懷好意的陸修謹,他心裏也覺得不舒服,奈何對方又不是他們能惹得起的人物,只能周旋着希望對方主動退卻,誰成想對方不退反進,大有加大火力的趨勢。
他一下子也有點慌,心中莫名地湧起一陣舊社會時那楊白勞的心酸來。
嗚嗚嗚,可憐他乖巧可人的喜兒,怎麽就被那萬惡的黃世仁看上了呢?
這邊經理還在傷心呢,那邊陸修謹也遇上了差不離的情況。
他有幾個親近的朋友是知道這趙歧言是男是女的,原因無他,只不過初見時都存了幾分驚豔,起了心思,在吧裏泡久了便都知道了趙歧言原也是同樣帶把的男孩,便都熄了火,倒也有知男而上的,在趙歧言的銅牆鐵壁下都铩羽而歸,這時知道了那陸修謹也同樣被那趙歧言迷住了,一個個抱着看熱鬧的心情來觀摩。
友人A:“你當真喜歡那趙歧言?”
友人B:“當兄弟的勸你,莫要被那皮囊所惑。”
友人C:“我追了老久都沒追到呢,真像一親芳澤。”
陸修謹只是品酒,卻不開口,好半天才悠悠道:“一親芳澤就別想了,以後記得她是我泡的妞,懂?”
友人C莫名其妙被警告,剛想問問這陸修謹何時成了基佬的,被友人AB齊齊拉了回來咬耳朵。
友人A:“你難道還想跟他搶?不怕死嗎?”
友人B:“你反正也不過看上別人的臉,換一個追求對象不行?”
友人C很委屈:“他條件這麽好,何必跟我搶男人,再說了,那人還不是他的,他怎麽就開始劃地盤了?”
友人A恨鐵不成鋼:“你有他有錢嗎?你有他有權嗎?你有他帥嗎?”
友人B諄諄教誨道:“他陸修謹喜歡男人還是女人輪得到你管嗎?就算他喜歡阿凡達,我們也只能誇,懂不懂?”
友人C頭越垂越低,忍不住掏出手機給那個從來不敢發微信的賬號發了條信息。
“言言Darlin,雖然我沒有陸修謹那麽好,但是……”他臉紅紅,鼓足勇氣打字道,“我比他騷呀!”
作者有話要說:
名字都沒有的你難道還看不出來本作者站哪對cp嘛?友人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