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突發
而且顧知語真不認為這婚事會讓她的名聲不好, 關于她和柳成嵇的婚事, 京城衆人多是覺得慧文大師厲害, 能夠憑着八字找到合适的人選救命。且她和柳成嵇定親之後他确實好轉,如今已經痊愈。好多人暗地裏還傳她旺夫來着,因為這個, 顧知沅那邊有意上門提親的人都多了些。
不過孫怡菁就不同了,先前顧知語和柳成延婚事還沒退, 他們兩人攜手上街毫不避諱, 坦坦蕩蕩的自覺沒有私情。後來兩人兩情相悅之後, 顧知語已經和柳成嵇定下婚期了,他們就更不避諱了。後來定親之後更甚, 兩人幾乎天天見面,好多人都是親眼所見。再加上他們倆的婚事還牽扯了郡主……外面對孫怡菁的傳言可能真不太好聽。
顧知語端起茶杯漱口,随口道,“傳言而已, 我們又不能管住別人的嘴。”
孫怡菁勉強笑了笑,轉而問道,“聽說大嫂最近開了一家香滿樓,裏面的香酥雞味道要絕, 好多人慕名去吃還排不上?”
來了。
“弟妹說笑, 那生意确實不錯,但多等一會兒還是能吃上的。”又笑着看她, “你若是喜歡,明天我讓蘇嬷嬷去幫你帶一只回來。祖母也喜歡, 就是吃太多了油膩得很,飯都要吃不下了……”
孫怡菁含笑聽着,見她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忙打斷她到,“大嫂,其實我今日來是有事相求。”
顧知語含笑看她,“何事?”
并沒有直接應承下來。
孫怡菁面色不變,“是這樣,香滿樓對面的那個脂粉鋪子是我身邊的丫鬟一個遠房親戚開的,最近因為香滿樓這邊油香味太重,生意上就……好多夫人都不願意去鋪子裏聞了,根本聞不出味道來。”
顧知語挑眉,她是真沒想到孫怡菁還不願意讓人知道她就是聞香識美的東家。她幹脆也假作不知,“但是一開始我開的脂粉鋪子被對面鋪子擠兌得開不下去,我也沒去找他們給我一條活路啊。”
孫怡菁失笑,“大嫂,你身份不一樣,沒了那個鋪子還有別的。但是聞香識美不同,他們一家人可都靠着那鋪子為生,要是鋪子開不下去,就沒了生計了。”
顧知語心裏感嘆,孫怡菁果然是會做生意的人,一番話說出來,似乎她要是不關香滿樓,對面的一家人都要被她趕盡殺絕了,“聞香識美生意好,一天的盈利都夠一家人在京城一年中過得舒心了。哪怕多少受了些影響,也不至于就到了活不下去的地步。據我所知,半年前還是我的香梅苑生意好,京城中三成的夫人都在我鋪子裏買脂粉,那時候他們一家也沒活不下去。如今那些人可都去了對面,生意更好,掙的銀子應該更多了才對。”
孫怡菁見她不松口,笑着幫她倒了一杯茶,“大嫂,我們倆現在是妯娌,這都是緣分,你就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搬搬鋪子?你那鋪子她願意買下,至于香滿樓,只要師傅在,何愁沒有生意?”
“不能。”顧知語一口回絕,沒想到她還打着買鋪子的主意,突然想起小說中結局時半條街都是孫怡菁名下的各種脂粉衣料首飾點心鋪子,京城中都很有名的夫人最喜歡去的地方。還成了來京城的必觀一景,甚至宮中每月都要固定從她拿各種新式樣布料。據說整個乾國包括周邊各小部落的東西都能在那邊找到。
确實是很會做生意了,但是現在輪到顧知語騰地方,心裏就不是那麽美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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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滿樓是我好不容易找到的師傅,而且我平時最喜歡去那邊逛,逛累了剛好去歇,我确實不缺銀子,只求舒适。可能你也聽說過,我在伯府時身子虛弱,現在正是養身子的時候……沒道理為了個我不認識的人讓路吧?”顧知語擡眼看向對面收了笑意的孫怡菁,“那條街上的鋪子都是有主的,想要再騰兩間出來根本不可能。”
孫怡菁有些不甘心,不過顧知語确實不願意她也沒轍,“大嫂,最近你想出門麽?我們一起去逛逛?”
顧知語笑了,“今天你這個新娘子可不好出門。”
對于上街,顧知語倒不會拒絕。實在是整個侯府裏太單調了,金氏和廖氏最近顧着扯皮,府上的下人各處經常換,根本顧不上找她。而柳成嵇根本沒空陪她,她又沒個朋友。不過卻不代表她就願意和孫怡菁一起去。
孫怡菁又說了半晌,起身告辭。
蘇嬷嬷看着喜桃送她出去,擔憂問道,“夫人,聞香識美可真有門路,連二少夫人都能找來做說客。”
聞言,顧知語意味深長的笑了下,“明日她回門,我們也上街吧。”
顧知語覺得嫁人後,想要上街很方便,只需要跟老侯夫人說一聲就行,金氏根本不管她,廖氏就更不用說了。原先在伯府老夫人還經常以長輩的身份對她說教,但是在侯府根本就沒有人說她。還有就是,侯府乍看上去人挺多,但其實都是關起門來各過各的日子。大房這邊柳遠骞沒有妾室,二房倒是有,但廖氏管得緊,她們從來不出門。
書肆中席地而坐的書生少了些,櫃臺處辦借書的圍了好幾個人,光是借書,每日的盈利就能多出來五六兩銀,一個月下來也不老少了。
今天她主要是來見蘇端巍的,相信這舅舅應該有想見她。
她一踏入香滿樓,就看到蘇端巍坐在用盆栽隔出來的小間內,她能看到還是因為他站了起來,故意讓她發現的。
兩人上了二樓坐定,顧知語擡手給他倒茶,“舅舅,可用過膳了?”
蘇端巍一直含笑看着她,接過她遞過來的茶杯後笑道,“用過了,昨日就聽說京城最近開起來的香酥雞一絕,今日特意來嘗。”頓了下,他溫和道,“知語,你很不錯。你娘若是看到你如今的樣子,也會高興的。”
顧知語垂下頭,“會高興嗎?”若是這個世上真有前世今生,她們應該已經相聚了吧?
“會。”蘇端巍篤定,又皺起眉,“就是伯府那邊太過,你這婚事實在是……侯府也欺人太甚,以勢壓人。”
顧知語不贊同,“我這婚事挺好的。侯府也對我不錯,你看哪家的媳婦可以随意出門?”
蘇端巍嘆息,“婚事辦得這麽快,倉促之下會虧待了你,而且那柳成嵇是好了,要是不好呢?你豈不是就要守寡了?這樣的婚事還算好?”見顧知語一臉的不在意,他嘆息一聲,“如今事情已是如此,日後若是侯府對你不起,你盡管來信告知于我,我定然要為你讨回公道的。”
顧知語點點頭,“多謝舅舅。”
蘇端巍擺擺手,“你不怪我這麽多年忽視你才好。你爹娘走後,我确實提議将你接到南城去,但你祖母和二叔都不肯。我再是你舅舅,他們才是你長輩能決定你的去留。南城離京城太遠,實在是鞭長莫及。”
蘇端巍語氣裏滿是無奈,“不說這些了,看到你好好的,我也放心了。只是聽說二公子的婚事上波折頗多,會不會牽連到你們?”
提起這個,顧知語也無奈得很,“牽連肯定是有,不過成嵇沒跟我說起過,他和公公應該可以善後。”
蘇端巍眉心再次皺起,半晌道,“邑城那邊如何?世子在二公子成親後應該要回去吧?到時候他帶不帶你?”
顧知語點頭,“他想要帶我去,但是我知道,武将鎮守,家眷必須要留京,到時候能不能去還不一定。”
蘇端巍聞言眉心放開,“他既然說帶你去,就一定會有辦法的。你們避開也好,就憑着二公子夫妻做出來的那些事,以後侯府為他們善後的事情多着呢。”
顧知語無語半晌,沒想到蘇端巍只憑着現在發生的事情就能推測出以後了。還說得挺準的。
“我過幾日就要走了。南城書院那邊還有好多學子等着我,過完年就要會試,到時候你表哥會來……”他語氣頓了頓,似笑非笑看向門口,對顧知語笑道,“其實當初我是打算等你年紀到了,就讓你表哥娶你,把你放在我眼皮子底下才放心。這事情還正經跟你舅母商議過,她也是願意的。”
顧知語嘴角抽了抽,表哥表妹什麽的,實在是接受不來。不過蘇端巍說這話時眉眼俱是笑意,也不知是真是假。
門突然被推開,柳成嵇站在門口,笑容不在,“舅舅,如今可是晚了,知語已是我柳家人了。”
蘇端巍寸步不讓,“現在京城許多婦人和離,若是哪天你們過不下去,知語還是可去我蘇家的。”又看向顧知語,“知語,你也聽到了,舅舅說這話不是胡說的,要是覺得委屈,就不必将就,哪怕你表哥成了親,我也會給你找一個待你如珠如寶的……”
“不必勞煩舅舅。”柳成嵇踏進門來,拉住顧知語的手,語氣認真,“我就會待她如珠如寶,不會讓她受委屈,更不會讓她有和離的念頭。”
蘇端巍一怔,看向兩人牽着的手,笑了,“日子還長,我們且看着。”
說完起身,擺擺手道,“我得回去了。”又想起什麽,回過身來,“對了,你們出府不方便,我離京的時候也不必相送。”
他走得灑脫,顧知語的眼眶微熱,柳成嵇伸手捂住,“以後有空我帶你去找舅舅,你別哭,我方才才跟舅舅保證呢,你要是哭了,豈不是要讓我食言?”
顧知語噗嗤就笑了出來,“方才舅舅的話你可聽清楚了,要是對不起我,我就去找舅舅。”
柳成嵇将她攬入懷中,“別,要是我錯了,你就跟我說,我願意改,你可不能偷偷離開我。我什麽的不怕,就怕找不到你。”
顧知語嘴角的笑容越來越大,無論以後如何,最起碼現在說這話的柳成嵇是真心的。
兩人一起用了飯菜,打算去街上逛逛,“你什麽時候走?”
“大概還有幾天,你可以打點行李,不用帶太多布料,只帶些你喜歡吃的東西,這京城許多吃食邑城那邊可沒有。”說到這裏,他看向顧知語,“其實邑城那邊的人過得粗糙,我怕你不習慣。”
“沒事。”顧知語不在意,甚至還興致勃勃,“一輩子呢,總得多走走看看。”
光是成親這兩個月就把她憋壞了,整日整日待在院子裏,她又是個貪嘴的,現在養身子呢,才兩個月已經胖了一圈,等元氣補回來之後再這麽吃,她非得胖成個圓滾滾的不可。
準備回府的時候天色還早,柳成嵇來了興致,今日不騎馬了,興許是方才蘇端巍的話讓他有了危機感。非要擠進馬車陪着顧知語。當然了,在外人看來,他們兩人是夫妻,一起坐馬車似乎并沒有什麽不妥。但顧知語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們兩人現在還清清白白,根本還什麽都沒有呢。不過兩人共處一室已經兩個月,不過是坐馬車而已,也沒什麽過分的。這麽一想,她就坦然了。
馬車蔽塞,柳成嵇坐在她對面把玩着她的手指,心猿意馬的不時偷看她神情,突然邊上馬兒嘶鳴出聲,柳成嵇聽到這聲音,面色一變,“狂風!”
他掀開簾子,剛好看到一道黑色的旋風疾馳而去。他立時轉身,一把将顧知語抱下馬車,“等我。”又對着架馬車的平安囑咐道,“看好夫人!”
說完,抽出匕首,割斷馬車上馬兒的繩索,翻身上馬追了出去。
顧知語皺眉看着他騎着馬遠去,這邊還是街上,邊上還有鋪子,好在今日巡邏的官兵多,擺攤的人都自覺靠邊了一些,馬兒飛奔出去時還來得及閃避,就顧知語看到的地方是沒見有人受傷的。
“怎會如此?”平安急得團團轉,見顧知語疑惑,他解釋道,“狂風陪着主子多年了,主子無論去哪裏都帶了它的,主子對它比對我還要好……”
顧知語聞言,臉色難看起來。柳成嵇走到哪裏帶到哪裏,豈不是他每日都要騎?但方才那馬兒奔出去的速度,可不像是馴服了的。倒像是……瘋了。
這事情可不小,顧知語沉聲問,“平時誰在照顧?”
平安面色更苦,“都是主子親自照顧,他沒空的時候就是小的去喂。今日和往常并沒有什麽不同啊,只是馬兒吃得少了點……”
顧知語突然想起,雖說柳成嵇醒過來是因為她,但若是沒有她,他一樣會醒。慧文大師只說他們兩人相輔相成,顧知語的存在對他有益,是會救他的命的。但他可沒說柳成嵇的死劫已經過去,這麽一想,他的死劫很可能還沒過去。因為慧文大師批命的緣故,柳成嵇和柳成延兩人成親得日子都那麽急,顧知語雖然不記得确切的成親日子,但一定是提前了的。正經算起來,柳成延現在應該還沒成親才對。
如果柳成嵇現在死了,那世子之位還是會落到柳成延身上。
會不會就是今日?因為柳成嵇突發奇想想要陪着她坐馬車才沒有上馬,剛好那邊馬兒就瘋了。若是馬兒瘋起來的時候他剛好在馬上,不一定就能控制得住,很可能會被颠下來,若是再被瘋馬踩上幾腳……焉還能有命在?
平安還在自責,覺着是自己沒看好狂風才會如此。他也滿是後怕,“好在主子沒在馬上。”
周圍人來人往,方才馬兒發瘋只是一瞬間就跑了,很快柳成嵇就追了上去,哪怕親眼所見的人其實也沒什麽熱鬧看,只低聲議論了幾句就各自分開了。
此時周圍沒了看熱鬧的人,平安看了看天色,“夫人,我們怎麽辦?在這裏等主子嗎?不如我們去邊上的茶樓去等?”
顧知語搖頭,“回吧,不用等了。”
那馬兒跑得飛快,還不知道要追多久才能追上,還有就是柳成嵇那邊要是有什麽事,侯府中應該是最快得消息的。
“那夫人在此等小人一會兒。”平安說完就跑了,很快就架了馬車回來,他邊看着蘇嬷嬷扶她上馬車,邊歉然道,“馬車簡陋,是小人在那邊借的,夫人将就一下。”
顧知語有些擔憂追出去的柳成嵇,那可是瘋馬,要是追不上,很可能只有等它力竭之後才會停下來。
她回到侯府,本來打算回世安院等消息的。進內院時腳下要轉,轉道去了醞賓院。
醞賓院中的丫鬟看到她來,都有些詫異,實在是顧知語成親以來過來得次數實在少。一開始她還跑來請安,後來金氏客氣一下讓她不用天天來,顧知語不客氣的幾天來一回了。
丫鬟福身,“見過世子夫人,我們夫人正在午睡,現在還沒醒呢。”
顧知語笑了,“方才我特意給夫人帶了一只香酥雞回來,這個得趁熱吃。”
要見金氏的意思明顯,且腳下一點沒動,不見不罷休。
顧知語确實懷疑金氏,要說柳成嵇出事之後,得利的就是金氏和柳成延。不懷疑他們都不行。
屋子裏傳出來熟悉的女聲,帶着剛醒的慵懶,“讓世子夫人進來。”
顧知語帶着蘇嬷嬷拎着食盒含笑進門,一眼就看到靠在軟榻上的金氏,她用手撐着額頭,“知語,你來找我?”
顧知語含笑把方才的話又說了一遍,拿過那個給老侯夫人備下的食盒,含笑打開,将盤子端出,“今日突然想起,夫人還未嘗過呢,就順便帶了一只回來。”遞上筷子,“你嘗嘗味道如何?”
金氏擺擺手,“頭暈,不想吃這麽油膩的。”又問,“今日你出門了嗎?”
顧知語仔細看她神情,“出門了,在外面遇到夫君,我們一起回來,他今日陪着我坐馬車,不知怎的狂風就瘋了,突然就長嘶一聲跑走了……”說到這裏,顧知語頓住,看到金氏臉上閃過緊張,滿是焦急問道,“那馬兒可傷了人?”
顧知語緩慢搖頭,“沒有,不過狂風那麽快跑出去,可能會傷到路人。”
“只要成嵇沒受傷就好。”金氏松了一口氣的樣子,“至于別人,我們完全可以補償嘛。”
顧知語卻沒漏看金氏眼中一閃而過的失望。看來此事就算不是她主謀,應該也順水推舟了的。哪怕這些都沒有,她盼着柳成嵇受傷甚至是死了是一定的。
出了醞賓院,顧知語回房後洗漱一番,不久後柳成嵇就回來了。
他回來時半身鮮血,乍然看到時顧知語吓了一跳,忙上前查看,伸手去摸他胸口,“你受傷了……”
她伸出的手被他握住,他看着她的眼神裏有些無助,還有些痛苦,“知語,狂風沒了,被我親手殺了。”
顧知語啞然,一時間不知道怎麽安慰,半晌道,“我們好好葬了它好不好?”
柳成嵇一把将她拉入懷中抱住,顧知語靠在他胸口,刺鼻的血腥味直沖鼻尖,伸手回抱住他的腰,“你不是故意的,別太難受了。”
柳成嵇起身去小間洗漱後,滿身疲累,“陪我睡會兒。”
他躺上了床,伸手拉她。
顧知語順從的陪着他躺下,柳成嵇正難受呢,她現在不好推開他。成親這麽久以來,兩人之間越發熟悉,熟悉之後她就覺得兩人是一樣的,都沒有很親近的人。柳成嵇雖然有老侯夫人一心一意為他着想,但老侯夫人和他根本說不到一起去。他們兩人就像是冬日裏落單的小獸,互相抱團取暖。
漸漸地她睡了過去,醒來時柳成嵇已經不在,蘇嬷嬷聽到聲響推門進來,“夫人,方才二少夫人又來了。”
顧知語睡得迷迷糊糊的有些頭暈,聽到這個頭就更暈了,“她人呢?”
蘇嬷嬷見狀,上前幫她揉額頭,“奴婢說您在午睡,讓她回去了。”
天黑的時候,孫怡菁又來了,身後的丫鬟手中還端了托盤,上面好幾個各式各樣精巧的瓷瓶,顧知語看到後心裏了悟,只怕孫怡菁還沒放棄,她拿來的這些若是她沒猜錯,應該就是聞香識美賣得最好的脂粉了。
孫怡菁進門後示意丫鬟将托盤放下,直接就問, “大嫂,我聽說今日大哥的馬兒瘋了?到底是怎麽回事?”
顧知語搖頭,“我還不知道呢,不過那馬兒可惜了。陪了成嵇多年,就這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