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愛你在心
“對了，你怎麽會出現？”好一會，程悠然才想起問這個問題。在巴黎待了那麽久，顧南浔和林佳薇都沒有表示要來看她，她還以為有人取代了自己的位置，比如說，顧南浔認識的新女模特之類的。
“來工作啊，我現在可是大忙人了。”顧南浔接過程悠然手中的杯子，随手放在一旁的桌子上，遲疑了一會才回話，“對了，那個男人已經被警方拘留了，事情還在進一步調查中。”
他沒告訴程悠然，其實，他特意讓Abel把到巴黎拍攝的行程調到聖誕節，為的就是像以前一樣，和她過節。
在去學校找程悠然之前，他正好在香榭麗舍大街上閑逛，路過某間禮品店時，看到櫥窗上的麋鹿玩偶很可愛，正打算進店仔細看看，一個轉身就看到程悠然從Cirrus出來，神色匆匆地沿着大街行走，他急急忙忙讓店員包裝，拿着禮物就向程悠然的方向跑。可是走到盡頭，依然沒有發現程悠然的身影，他站在原地四處張望，想起程悠然剛剛的神情，總覺得不對勁，轉念向小巷子深處跑去。
他不敢想象，要是自己沒有及時出現，程悠然最後會怎麽樣。
“哦，原來不是來看我的啊，切……”程悠然看到顧南浔故意躲開她的目光，猜到他不會坦白內心真正的想法，就不再追問，特意裝出一副不屑的嘴臉。
時間過去很久之後，顧南浔才發覺，自己和程悠然的關系一直停留在朋友層次，很大的原因就是因為自己顧慮太多，沒有直接向程悠然表明心意。
“托你的福，讓我有了在醫院過聖誕節的機會。”顧南浔不以為然的撇撇嘴，反唇相譏，“你看你，這模樣，想帶你去好吃的都沒機會了。”
“借口，你要是有心請我吃飯，改天也行。”程悠然絲毫不放過敲詐顧南浔的機會。
“好了好了，不跟你嘴貧了，說不過你。”顧南浔敗下陣來，把手支在床上，撐住下巴，看着程悠然，試着轉移話題，滿臉期待的問，“你知道這次誰承擔SKIN的主要模特嗎？”
“SKIN不是我幫教授做的項目嗎？我只負責設計部分，宣傳部分還真沒怎麽上心過，不過聽說長得不錯。”程悠然思考了一下，努力的回想。
顧南浔頓時接近崩潰，沉默了好久，才幽怨的說：“哎，程悠然，看來除了衣服和蘇銘，其他的事情都不能吸引你的注意力啊。”見程悠然還是沒有反應，他無比無奈的嘆了口氣，又補充了三個字，“包括我……”
雖然程悠然沒有顧南浔聰明，但她還是讀出他話裏有話，略帶遲疑的說：“那個首席模特該不會是……你吧。”她說這話的時候，“你”字猶猶豫豫的，音拖得很長，不敢置信。
“程悠然你太讓我失望了，我都這樣問了，你還猜不出來是我。”顧南浔簡直欲哭無淚。
顧南浔這麽一說，程悠然還真覺得是這樣的，要不然之前從林佳薇那裏得知蘇銘的消失時，也不會這麽沖動，不動腦想想就去見那個男人。他的手段多拙劣啊，換做是別人，一定能發現端倪吧。
“對不起啦，為了表示感謝和歉意，等你拍攝的時候，我給你當下手怎麽樣？”程悠然握住顧南浔的手，望着他，真誠的說，她知道自己欠顧南浔太多，可能這輩子都還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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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是你說的，到時候可別背地裏埋怨我欺負你。”顧南浔瞬間複活，嘴角上呈現壞笑的弧度。
程悠然重重的點頭。
顧南浔忽然想到很久以前，還沒有出名的時候，程悠然成天逼他穿自己的衣服，那段時間，他頻繁的和程悠然接觸，很多時候都是兩個獨處，現在回想起來，竟然有點懷念。
他這次來巴黎行程排得很滿，好幾次去醫院探望程悠然，剛到沒多久就接到了經紀人的電話，雖然每次顧南浔都是在外面接的電話，但程悠然都看在眼裏，所以她不顧顧南浔的阻攔，向醫生申請提前出院。
程悠然出院第二天，就跟着顧南浔去拍攝現場，想看看有什麽能幫的上忙的。休息時間，顧南浔顧不上吃助理準備的甜點，直接往服裝室走去，看到程悠然在整理衣服，他一手奪過她手中的衣服，把甜點遞給她，說：“悠然，你累不累？其實你完全不用來，這人手很充足，況且你剛出院要多休息。”他心裏很矛盾，即希望程悠然來，又擔心她來了之後太累。
“不累啊，再在醫院待下去，我都要長蘑菇了呢！”程悠然笑得眉眼彎彎，說着還順勢轉了幾個圈，“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嘛，別擔心我。”
“你要是哪裏不舒服一定要告訴我。”顧南浔還是不放心的補充了一句，“我訂了餐廳，拍完就陪你去吃飯。”
“恩恩。”程悠然乖巧的點點頭，“對了，下一套服裝是這套，我有參與設計哦，我來幫你換吧。”她從另一排衣架拿出一件軍綠色毛呢大衣，朝顧南浔揚了揚。她沒有告訴他，她只是幫教授調整了扣子的樣式。
“好。”顧南浔微微一笑，快速的換下身上的衣服，然後穿上程悠然拿的外套，之後就站着不動，低頭看着程悠然為自己扣紐扣。整理圍巾時，他注意到程悠然踮腳尖這一微妙的動作，才發現，原來程悠然這麽小啊，小到他要是站在她的跟前可以把她整個人都擋住。
有那麽一瞬間，他想把程悠然裝口袋裏，天天帶着，小心呵護。
“好啦。”程悠然拍了拍手，往後退了兩步，歪着腦袋看着眼前的顧南浔，很滿意自己的傑作。
“那我去了，你要是累了，就去休息室休息。”顧南浔回過神來，叮囑了一句就往影棚走去。
程悠然把衣架上的衣服都整理了一遍，之後沒有事可以幹，她就去了影棚，站在最外層，靜靜的看着顧南浔。
鎂光燈下的顧南浔輪廓和五官都格外好看，簡直就是上帝精心創造的藝術品。只是可能休息不好，他那深邃的眼眸裏流淌着一絲疲憊，讓人看着，心不由自主的疼起來。
“王攝影師說這片子早該拍完了，哎，沒想到會拖到現在。”站在不遠處拿着化妝工具的女人在跟旁邊拿着衣服的女人吐槽，盡管她們把聲音壓得很低，那一字一句還是清晰地落到了程悠然的耳朵裏。
“是啊，據說，顧南浔前幾天一直在醫院裏照顧一個女的。”
“誰啊？哪個女明星？”
“不是吧，好像是一個沒有什麽名氣的設計師。”
“哦，長得很好看嗎？該不會是想借機搞點緋聞，出名吧。”
“誰知道呢，要不是她我早就完成任務，現在肯定在購物，好不容易來一次巴黎，哎，算啦算啦，不說了，鬧心……”
程悠然看了一眼對話的兩人，又看了還在擺動作的顧南浔，想起了那天她問他是不是很忙的時候，他笑嘻嘻的告訴她不忙，心裏很不是滋味，慢悠悠的轉過身去，向休息室走去。
為什麽自己沒有早點發現異樣呢？
這樣看來，程悠然發現自己對顧南浔的關心真的太少了，甚至連他關心自己的十分之一都不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