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雖然沒能把人徹底哄好, 不過還算小有成效。
至少桑吟不再趕霍硯行走了。
晚上霍硯行留桑吟在套房睡,桑吟能吃苦,但是有福可以享受的時候她絕不假清高, 總統套的床是商務标間不能比的,她同意住下,但是把霍硯行趕去了別間卧室。
把他拒之門外。
洗完澡躺在床上玩手機,柴輕月的消息蹦出來。
【柴輕月:你老公被逐出霍家族譜啦?】
沒頭沒腦的一句話, 桑吟不明所以的回個問號過去。
【柴輕月:就是霍伯伯今天回華臣坐鎮了啊,然後你老公又突然消失,圈子裏都猜你老公是不是幹了什麽大逆不道的事情被趕出家門了。】
不僅是圈外人對他們這個圈子有諸多猜測,圈內人更甚,只要有一點風吹草動,不消一個晚上,就能被編撰出數十個不同版本。
幸福美滿有什麽意思,大家最愛看的還是撕逼大戰。
尤其像霍硯行這種站在雲端俯視一切的人,多得是人想看他笑話。
僅僅只是一天沒有去華臣, 就被揣測逐出族譜的荒唐言論了。
不過她并不準備把她和霍硯行之間這些彎彎繞繞告訴柴輕月,一是因為說起來太複雜,二是因為鬧離婚這件事又沒有什麽可值得到處宣揚的。
不過該解釋的還是得解釋。
【三又桑桑:我生病了,他過來照顧我,一時半會兒回不去,所以我霍爸才去的公司臨時幫忙。】
【三又桑桑:而且霍家沒有族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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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發出去不到兩秒,柴輕月的視頻彈了過來。
桑吟接起來。
“你生病啦?”柴輕月整張臉怼到鏡頭前, 關切問道:“怎麽弄的啊?現在好了嗎?”
“凍着了,現在好了, 沒事兒。”
柴輕月稍稍放心, 她本來也沒相信那些站不住腳的謠言, 只是覺得好玩說給桑吟聽聽,現在得知真相,不免八卦:“你和霍總的進展看起來很順利嘛,生個病抛下公司不管猴急的跑過去照顧你。”
“這有什麽。”桑吟不屑一哼:“那是他應該的。”
“把你上揚的嘴角收一收,你的無所謂能表達的更好。”
桑吟一頓,反駁:“我沒笑。”
柴輕月在那邊“啧啧”出聲:“女人啊,你的名字叫嘴硬。”
“……”
“篤篤”的敲門聲響起,套房裏除了桑吟就是霍硯行,敲門的人是誰不言而喻。
“不和你打了,我有事兒。”桑吟匆匆挂斷視頻,揚聲問:“幹嘛?”
霍硯行低沉的聲音經過門板過濾,有些朦胧:“你洗澡了麽?”
“洗了。”
“要我給你吹頭發麽?”
“我吹完了。”
安靜幾秒,門外傳來一聲“好”。
桑吟不得其解的眨眨眼,搞不懂霍硯行這一出是想要幹什麽。
過了一會兒,房門又被敲響。
“桑桑,牛奶給你熱好了。”
桑吟剛開一局游戲,不想動:“你先放在外面,我一會兒去拿。”
門外又是一聲“好”。
順風局,很快打完,桑吟暫時退出游戲,穿上拖鞋去外面拿牛奶,才走到門口,房門第三次被敲響。
還是霍硯行。
“桑桑,我房間的浴室不出熱水,能借你這邊洗個澡麽?”
自此,桑吟總算是反應過來霍硯行的目的。
拉開門,雙手環胸,好整以暇地看他:“想進我房間就直說,拐彎抹角的以為我聽不出來嗎。”
“想進,可以麽?”
霍硯行半斂着眼眸,一貫地淡漠神情,只是語氣放低,竟然平添幾分可憐巴巴的意味。
像是被主人抛棄的大狗狗。
桑吟咽了咽嗓,站直身子:“你好好說話。”
霍硯行不理,只直勾勾地看着她,重複一遍:“可以麽?”
桑吟差點把持不住點頭應好,直至湧進鼻腔的沉香木味道愈發濃郁,男人胸膛的溫度隔着薄襯衫烘烤到她的臉,熱意升騰,她瞬間回神,雙手抵上他胳膊,埋頭把他往外推:“不可以,想都別想,在我還沒徹底原諒你之前你最好給我老實點兒!”
霍硯行很想問問她自己怎麽不老實了,但是“嘭”一聲關門響,将他未出口的話堵得嚴嚴實實。
他只好對着緊閉的門板補充:“記得把牛奶喝了。”
桑吟只在酒店休息了一天,第二天照常去劇組。
心裏的郁結得到解開,她睡了一晚好覺,起床後只是感覺有點鼻塞,其他的沒什麽太大問題。
霍硯行不贊同她的決定,還是想讓她在休息一天,桑吟當然不同意,演員們有的還都帶病上陣,她身為導演,更是不好嬌氣。
最後拉扯的結果是,霍硯行說陪她一塊去劇組,親力親為地照顧她。
桑吟無所謂的回了句“随便”,像是對他去不去都不甚在意,實則心裏有那麽點小歡喜。
霍硯行身高腿長,長相出衆,往人堆裏一站,是鶴立雞群的存在,這麽一個大活人跟在桑吟身後,想被忽略是天方夜譚。
馮檸看見帥哥眼睛一亮,湊到桑吟身邊打聽:“導兒,這帥哥誰啊?”
桑吟把早已準備好的說辭搬出來:“助理,新招的。”
霍硯行:“……”
霍硯行不混娛樂圈,接受過的財經采訪屈指可數,劇組裏一群年輕小屁孩對財經一絲興趣都無,自是不認識霍硯行,上次跨年,霍硯行出現的時候,他們早已喝的不省人事,所以現在聽桑吟這麽介紹,紛紛信以為真。
桑吟團隊的一些人倒是認識霍硯行,但是不懂桑吟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也裝作不知情人士。
坐完妝造路過的林嘉澍聞言,看了眼不敢言語的霍硯行,愉悅的吹了聲口哨,拿出手機給留在京城處理工作的徐清嘉報信──
【林嘉澍:老男人惹桑導生氣了,老公身份一朝淪為拎包助理。】
馮檸驚呼:“現在助理都長這麽帥的嗎?”
“帥嗎?不覺得。”
桑吟看了眼霍硯行,這男人長得實在紮眼,她突然有些後悔把他帶到片場,沉吟片刻,附到馮檸耳邊悄聲耳語幾句。
馮檸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看向霍硯行的眼神惋惜中又帶着點不可明說的興奮。
霍硯行一陣莫名其妙,望向桑吟,無聲詢問。
桑吟暫時沒理會他,催促着衆人趕緊去化妝做造型,等屋子裏只剩下霍硯行和她兩個人後,面無表情的警告他:“不許跟我們劇組女演員講話,也不要跟她們對視。”
想起另一種取向,又補充:“男演員也不許。”
霍硯行理了下她過來時被風吹亂的長發,又把拉鏈給她拉到最上端:“只跟你講。”
“反正管好你自己,不許招惹我劇組的人。”桑吟抿抿唇:“要是你不老實就把你驅逐回京。”
“好。”她別扭的模樣着實可愛,霍硯行輕笑:“聽老婆的。”
霍硯行的出現只是短暫的在劇組裏引起驚豔,等到開始拍攝,衆人立刻進入狀态,徹底忽視掉他這個突然多出來的人。
桑吟還是有些感冒,一上午嘴巴不停的和人溝通,時不時咳嗽幾聲,嗓子又開始發啞。
霍硯行幾次想打斷阻止,但是看她滿眼的認真,只能閉嘴。
等到他們暫時休息,霍硯行把水杯遞過去,看着她喝了幾口水。
“喝不喝梨湯?我看那兒有賣的。”霍硯行指了個方向。
影視基地劃分成好幾個片區,每個區之間相隔一到兩條街,街上會有小販擺攤賣東西。
桑吟順着他指的方向看過去,距離他們這處幾十米遠的區外街道,有一家賣梨湯的老爺爺。
“買就都買吧,我喊幾個人跟你一起去拿。”
“好。”
桑吟叫了兩個道具組師傅和他一起過去,坐在折疊椅上,捧着保溫杯,不太放心的目送着他。
具體為什麽不放心,她也說不太清楚,總感覺他對這裏不熟悉,會走丢。
大概喜歡一個人就是會時時刻刻惦記,即便他是個可以獨當一面的成年人,也還是會為他牽腸挂肚。
袁元伸手在他眼前揮了揮:“姐,再看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嗯?”桑吟眨眨眼,欲蓋彌彰的喝了口水:“我沒看他。”
“我沒說你在看誰啊。”袁元眼神揶揄:“我只是說你在看。”
“……”
她把保溫杯放到桌上,不輕不重的磕了一下:“我還沒跟你算賬呢,昨天你怎麽把他放進來的?你是我助理還是他助理,通敵叛國是吧?”
袁元絲毫不怕:“姐,有個詞非常符合你現在的狀态,叫惱羞成怒。”
“袁元!”
袁元縮了縮脖子,見情況不對撒腿就想跑,不經意間轉頭,看到遠處的一男一女,立刻扭頭告狀:“姐!你看!有人搭讪霍總!”
桑吟在她出聲前已經先一步發現,微眯起眼,意味不明的冷哼一聲。
不讓他招惹她劇組裏的人,就跑出去招惹其他劇去的人是吧?
買個梨湯都能買出一段豔遇來,這男人還是個禍水。
桑吟“騰”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帶着一身捉奸的正宮氣場,只不過走出去兩步後又頓住,看着那個女人被唐裝勾勒出來的豐腴身材,折返回去,脫掉長筒羽絨服,露出裏面的緊身針織衫。
袁元吓得不輕,拿起羽絨服要重新給她披上:“姐你發燒剛好,可別作。”
桑吟現在哪還顧得上什麽燒不燒的,滿腦子都是既不能輸人也不能輸陣,擋開她的手:“不穿,拿走。”
一通折騰後,氣勢洶洶的走過去,到了近前,突然切換成溫軟無害的白蓮花模樣,從後面挽上霍硯行的手臂,聲音嗲的讓人骨頭都酥成一片:“姐夫,你怎麽在這兒啊,再不快點兒等姐姐回來就沒機會了。”
作者有話說:
看到昨天有人說霍總嘴笨,沒關系,他身體不笨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