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棄婦家的狀元郎9
“皇上, 臣這裏也接到了受害人的狀紙, 皆是狀告池夫人的,請皇上過目。”府尹朱明連遞上一疊厚厚的狀紙,也道。
兩人的話一出口, 不止池蘅驚得臉色煞白,就連雲肅也是瑟瑟發抖,這事他不是已經暫時壓下來了嗎?那些出事的人家他都給了大筆銀錢的,為什麽現在還會來告?
內待将朱明連手中的狀紙接過,恭敬遞給了司空錦, 司空錦看過後, 将狀紙拍在桌案上, 雷霆大怒, “簡直豈有此理,天子腳下,竟出現如此駭人聽聞之事,你們眼裏還有王法嗎?”
池蘅雲肅吓得撲通跪地,大氣也不敢出一聲, 魁梧的身體不由得抖動起來。
傅同看了二人一眼,嘴角勾起一抹不容人察覺的笑意,雲夕,你就等着看好戲吧!
司空錦将此案移交大理寺徹查,言明若查出事情屬實,絕不會姑息,池蘅和雲肅當場攤坐在地, 一臉死灰。
衆人離開後,司空錦起身走到傅同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傅将軍,這次多虧你有勇有謀,平定了戰事,還邊境一個安寧,朕一定要好好封賞你,你說,想要什麽賞賜?”
“皇上,臣身為武将,保家衛國乃理所應當,不敢邀功,但臣想為種出糧食的永明縣百姓請功,也要為首次種出地瓜的雲夕請功,還請皇上賞賜他們,以彰顯我皇仁義英明。”傅同抱拳回道。
司空錦笑道:“朕向來賞罰分明,不管是傅将軍你也好,還是種出糧食立下大功的永明縣百姓也好,亦或是雲夕,朕都統統有賞。”
“謝皇上。”傅同感激一拜。
司空錦虛扶了他一把,笑道:“傅将軍,你也老大不少了,都說先成家後立業,你如今都已經建功立業,也該成家了。”
傅同聞言臉色微變,回道:“皇上,臣還不打算成親。”
“男大當婚,你都二十又六了,豈能不成親?你放心,你的婚事朕是放在心上的,朕一定給你賜一門好婚事,朕的……”
“皇上!”傅同打斷了司空錦的後話,跪地道:“臣的婚事臣想自己做主。”
司空錦嘆息一聲,扶起他道:“你是朕看着長大的,你的脾性朕最是清楚……罷了,你既然有自己的想法,朕也就不為難你了,朕便賜你些旁的作為獎賞吧!”
“皇上,臣鬥膽,可否請皇上将這個賞賜留着,等有朝一日臣需要的時候再向皇上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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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錦挑眉看了他半響道:“好,朕答應你。”
“謝皇上!”
池蘅回到池家,怒氣沖沖去了雲香的院子。
雲香正在喝補湯,聽到下人報池蘅回來了,趕緊讓人将桌子撤了下去,并命人去把一雙兒女抱來,她正整理着衣發就見池蘅破門而入,帶進一陣夾雜着寒意的秋風,寒意入骨,她下意識打了個寒顫,但她并沒有往旁處去想,擺上笑臉柔聲喚道:“蘅郎,你回來了……”
池蘅進了屋,二話不說拽住雲香的胳膊揚手一巴掌過去,“你這個賤人!”
雲香剛生産完,身體還虛着,突然被大力打了一巴掌,只覺得耳朵嗡嗡直響,眼冒金星,半天沒回過神來,等她剛緩過勁來,池蘅的巴掌又招呼了過來,打在她另一邊臉上,她眼花缭亂,雙耳轟鳴,險些沒暈過去。
這時,奶娘抱了一雙孩子過來,見狀都驚呆了,呆呆站着不敢向前。
潤兒沖過去護住主子,着急問:“将軍,這是發生了何事?您為何無緣無故打夫人?”
“你滾開,我今天非得打死這個惹事生非,闖下滔天大禍的賤人不可!”池蘅一把将潤兒拽開,狠狠掐住了雲香的脖子,“你生孩子就生孩子,非得鬧出人命嗎?你以為你是誰?竟然将城中所有的穩婆都抓進府中來,你好威風是不是?”
“蘅、蘅……”雲香已經兩眼翻白,張大嘴巴,舌頭在嘴中不停的顫動着,求饒的話怎麽也說不出來。
眼看池蘅就要将雲香給活生生掐死了,聞聲而來的池老夫人一把拽開了兒子,“蘅兒,你瘋了?”
池蘅看到老母親總算恢複了一絲理智,但他心中的怒火卻半點沒消減,他指着躺在床上大口大口喘着氣的女人怒道:“母親,這個賤人生産時将城中穩婆全部抓入府中,導致不少産婦無人接生胎死腹中一屍兩命,如今那些人盡數将她給告到了府尹那,府尹又連合禦史告到了禦前,如今聖上命大理寺撤查此案,要是查實無誤,我池家就要完了!”
池老夫人聞言臉色大變,“怎、怎麽會?事情不是壓下來了嗎?”
“母親竟也知曉此事?”池蘅詫異問,問完他又似乎明白了,雲香生産,母親怎麽會不知?怕這事連母親也逃脫不了幹系。
池老夫人不敢與兒子對視,小聲道:“我原是不知的,她是提前将城中的穩婆請到別院住下,生産時都守在屋外助産,我是聞聽她要生産了過來探望才知道的,我也是不贊同的,可是親家母卻說她向來嬌貴,如今肚子又格外大,怕出危險,多些人接生妥帖些,我也是怕你的孩子出事,這才默許了。”
“母親,你好生糊塗啊!”池蘅氣極,看着老母怒道:“你可知這樣做的後果是什麽嗎?整個上京城這麽大,每日有多少婦人産子?她将穩婆都抓來,別人怎麽辦?如今鬧出這麽大的事兒?這是要将我們整個池家都葬送了啊!”
池老夫人也是悔得肚腸都青了,她忙解釋道:“母親也是一時聽了親家母的話一念之差才允了她們的荒唐行為,且聽聞城中出事後,我與親家已經花重金将事情壓下了,想等你回來再做打算,卻不知那些人怎麽還會去府衙告狀的?”
池蘅失望的看着老母,“天下哪有不透風的牆?這事鬧得這般大,只要有心人稍一打聽,私下去唆使那些出事的人家,此事便能鬧開,母親啊母親,原本以為您向來辦事穩妥,我才放心離開的,如今看來,您也是個糊塗的,如今可好,我池家就要面臨滅頂之災了。”
池老夫人顫顫巍巍,見兒子看自己的眼神全是失望和不滿,心頭一沉,轉頭看向床上已經緩過氣來,但被吓得臉色慘白的雲香,怒道:“都是這個災星,我池家真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黴,怎麽會取了這樣一個禍水?”
災星?禍水?
這不是罵雲夕的話嗎?怎麽會罵到她身上,雲香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昔日對她寵愛有加的丈夫和婆母,見他們眼中全是厭惡和憤怒,她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在暈過去前,她聽到池蘅憤怒的聲音,“這雙孩子的到來給池家帶來了災禍,怕也是不祥之人,送到莊子去養,不準姓池。”她的心沉到了谷底,徹底失去了知覺。
等再醒來,她已經身在獄中,四周冰冷不已還散發着酸臭味,沒有香軟大床,沒有熱飯補湯,也沒有伺候的貼身婢女,更沒有華貴的衣着,她身着囚衣,頭發淩亂的躺在髒亂的地上,四周都是陰森氣息。
她猛的坐起來,大聲尖叫,“這是怎麽回事?我這是在哪裏?”
“鬼叫什麽?你已經被下了大獄,不日将要被斬首,還是留些力氣上斷頭臺吧!”獄卒走過來不耐煩罵道。
雲香驚恐萬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沖向前抓住牢柱問:“什麽斬首?我怎麽會被斬首?”
“你這個毒婦,害死了二八十六條人命,你難道不該死嗎?”獄卒斥罵道。
雲香不敢置信,“我娘家和夫家都賠了銀子的,事情了了的,我怎麽還會被斬首?你騙我,我不相信你的話!”
“你還不知道吧?你夫家已經将你休棄了,你丈夫池蘅也自請降職處罰,并将你婆母送到了莊子裏,這才幸免于難,你父親雲大人也學着你丈夫的做法,将你母親休棄,推出來擋了罪名,你母親要與你一并被斬首。”獄卒嗤笑道。
雲香腳下一軟,攤坐在地,面如死灰。
“母親,你今日便去莊子吧,不可逗留。”池蘅命下人打點好池母的行李後,朝母親道。
池老夫人抹着淚道:“蘅兒,就讓母親在家裏再待一晚,明日再去莊子吧。”
“母親好生糊塗,若不是兒子見情況不妙,及時休妻請罪,自請降職,并将您送到莊子思過,咱們池家就完了,如今聖上念着兒子昔日的功勞,放我們一馬,整個上京的人都在盯着我們,要是被人抓住把柄,又得生出事端來。”池蘅冷聲教訓道。
這次的事情一定是傅同從中動了手腳,不然豈會鬧得這麽大,好在他機靈先負荊請罪,這才幸免于難,如今他雖然被革去将軍之職,只就職于小小的兵部左侍郎,但好在池家是保住了,如果母親再生事端,傅同一定會趁機揪住這個把柄,到時候要想保住池家可就難了。
池老夫人自也是明白的,她哀嘆道:“母親知道,只是今日一別不知何時才能再回來,母親舍不得你啊,蘅兒。”
“母親自可放心,兒子有空就會去看你,等風頭過了,兒子必會接您回來。”池蘅安撫道。
池老夫人只得點點頭,一步三回頭的跟着下人離開了。
母親走後,家裏突然就顯得有些空落落的,池蘅走出門口,秋風吹掃落葉,顯得格外蕭條凄涼,他握了握拳頭,他是不會就這樣認輸的,傅同,你給我等着!
雲香被處斬的前一日,池蘅去死牢探望了她,見到池蘅來了,雲香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撲過去喊道:“蘅郎救救香兒,救救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香兒,我無能為力。”池蘅看着昔日美豔動人,高貴妩媚的女子成了這副肮髒落泊的模樣,心底湧出一絲厭惡。
雲香一身惡臭,頭發上也挂着幹草,臉上污穢不堪,唯一雙眼睛瞪得極大,眸中全是驚恐,“不,我不要死,蘅郎我不想死啊,你救救我好嗎?”
她在牢中這些日子都要瘋了,她不想在牢中待下去了,她要出去,她要回府,她是高高在上的将軍夫人,她怎麽能待在這樣的破地方呢?
“你害死了那麽多人,沒有任何人能救你了。”池蘅冷漠道。
雲香哭道:“可是我是為了幫你生孩子才這樣做的,我是為了你啊!”
“我可從來沒有讓你去做那些事,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怪不得別人。”終究是曾經愛過的女人,池蘅心裏還是有絲不忍的,“你放心,你死後我會好好厚葬你的。”
雲香看着池蘅,突然問:“池蘅,你究竟有沒有愛過我?”
“為何這樣問?”池蘅桃花眼一挑,不解道。
雲香冷聲道:“在牢裏這些天,我心中一直有一個疑問,我與雲夕在你心中有何不同?”
池蘅不作聲,桃花眼注視着她滿是髒污的臉,再也看不到曾經的一絲柔情。
“當初你那般絕情狠心的對雲夕,如今你又這般絕情的對我,在你心中,我們根本沒有什麽不同的吧?池蘅,你壓根就沒有心,你眼裏只有你自己,你就是一個自私薄情的人,我看錯你了,我也愛錯你了!”雲香痛心的喊道。
池蘅挑了挑眉道:“我沒有對雲夕做過什麽,害她的人是你,當初也是你勾引的我,你明知我是你的姐夫,你還主動爬上我的床,你誣陷她偷人,害她失去名節,險些活不下去,如今害死那麽多人命的人也是你,落到這個下場,你怪誰呢?”
雲香面色煞白,斯歇底裏的喊道:“可是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你,你怎麽能見死不救,你怎麽能在出了事後就将我一腳揣開,一日夫妻百日恩,池蘅,你難道一點也不挂念我們之間的情份嗎?你難道忘了,我們還有一雙兒女嗎?”
池蘅突然笑了,“我和雲夕也曾是夫妻,我們也有一個兒子。”
“所以,在你心裏我和雲夕沒有半點區別對嗎?”雲香斥問。
問題又繞回來了,池蘅不想與她糾纏下去,淡去笑容道:“随你怎麽想,這些酒菜算是我看在你我夫妻一場的情份上給你送行的,你吃了好好上路。”
“池蘅,你這個絕情無義的小人,我恨死你了!”雲香指着他的俊臉罵道:“我為你做了那麽多,你竟然這樣對我,你對得起我嗎?”
池蘅面色平靜的轉身離去。
雲香望着池蘅的背影不停的大罵着,罵完了又開始哭求,但池蘅卻再也沒有回來,她攤坐在地哭得撕心裂肺,她當初為了池蘅不惜對雲夕下毒手,如今同樣因為池蘅落得這個悲慘的下場,報應,一切都是她的報應!
正哭得傷心,突然聽到有腳步聲,雲香以為是池蘅回來了,頓時坐直身子轉頭看去,卻見到一道挺拔魁梧的身影,一張剛毅俊朗的臉印入眼簾,她詫異出聲,“傅、傅同?”
翌日,雲香母女便被斬首于菜市口,兩人行刑之日萬人空巷,待兩人的頭被砍下,全場叫好,沒有任何人同情她們,曾受她們所害的人家朝皇宮的方向磕了三個頭,大呼聖上英明。
“你是說最近傅同在找當初說與雲夕有染的男人?”池蘅看着顧全問。
顧全點頭,“沒錯,雖然是暗中尋訪,但我們的人還是得到了消息。”
自從池家出事後,傅同就讓他暗中注意着傅同的動靜,雖然傅同行事格外隐蔽,他們還是聽到了風吹草動。
“傅同是要幫雲夕洗刷污名嗎?”池蘅桃花眼眯了眯,若有所思道。
顧全回:“主子,我們的人還得知傅同在夫人斬首前還去牢裏見過她。”
“什麽?”池蘅一驚,想到了什麽,“看來傅同已經從雲香口中得知了當年的真現,拿到了雲香的證詞,他之所以要找當年那個男人,就是想找到人證,介時人證物證俱在,自是能幫雲夕洗刷污名,還她一個清白。”
顧全點點頭,“想來如此。”
池蘅桃花眼中閃過一絲陰冷,“傅同想幫雲夕洗刷冤屈,我偏不讓他如意,顧全,你也去找那個男人,一定要在傅同找到他之前将人找到。”
“是!”
上京的消息傳到到明縣時,已經是第二年的春天,雲夕正被無數百姓擁戴着,大家誇贊感激的話不要錢似的往她身上潑,弄得她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永明縣助戰有功,被朝廷封為忠義之縣,減免稅收一成,縣令和每一個百姓都受到了嘉獎和好處,而帶給他們這些風光和利益的人是雲夕,他們自是對雲夕感恩戴德。
而雲夕也被賞賜了黃金千兩,良田百畝,首飾綢緞若幹,外加一個忠婦之名。
雲夕沒料到雲香母女會被斬首,上輩子雲香産子抓穩婆的事情并沒有被揭露出來,一對龍鳳胎加上池蘅立下大功,讓池家雙喜臨門,風光無限,雲香母子被誇贊成福星,在池家地位穩固。
如今随着她的到來,傅同沒有戰敗而死,池蘅的詭計沒有得逞,雲香的事情自然就壓不住了。
雲肅和池蘅不愧是翁婿,一模一樣的冷情冷血,薄情寡義,出了事将女人推出去擋災,保自己一個安然無恙,雖然雲香母女也着實該死,但雲肅和池蘅也不應該逃脫罪名。
不過不着急,來日方長,惡人自會有惡報的。
“雲娘子。”突然,一道渾厚有力的男聲響起。
雲夕轉頭看去,見傅同挺拔高大的身影立在人群中,他身着一襲玄色錦袍,玉冠束發,劍眉下一雙深遂的黑眸含着淡淡的笑意,嘴唇上揚,春風暖陽中好看得不像話,她露出笑容,走出人群來到他面前,福身一禮,“多謝傅公子。”
“雲娘子這謝從何來?”傅同負着手,挺拔而立,下颌微低,含笑問。
雲夕笑道:“多謝傅公子幫我邀來這潑天的富貴和風光。”
“區區千金百田哪算得上是潑天的富貴?”傅同反問。
他腰間系着一條玉帶,襯得他腰身修長勁健,腳下踩着錦靴,雙腿修長,錦袍在秋風中輕飄,雖是剛毅矯健的漢子,倒是顯得有幾分儒雅之氣。
雲夕認真點頭,“于我而言,這些就是潑天的富貴了。”
想到剛穿來時,全部家當不過幾百文銅錢,而短短兩年多時間,她已經有上千兩的金子和上百畝的良田,這不是潑天的富貴是什麽?
傅同想到她們母子先前住在半山腰的破茅屋中,過得拮據的生活,臉上的笑意散去,嚴肅道:“以後還有更好的日子在等着你。”
“那是當然。”雲夕也不謙虛,笑着應道。
傅同見她笑容幹淨,如同一彎清澈見底的清泉,他心裏莫名一悸,嘴角不由得又上揚起一個愉悅的幅度,他笑道:“雖然一切榮耀都是你應得的,但還是要跟你說一聲,恭喜。”
“謝謝。”雲夕含首一笑,問:“傅公子此次前來不會只是來和我說聲恭喜吧?”
傅同薄唇輕擡,“當然不是,聖上對你種出來的地瓜和土豆很重視,希望能在全國擴種,以解百姓饑荒之苦,如今戰事平定,我閑在京中無事,便自請前來當一個監察史,也算是給自己找點事做。”
“監察史?原來是來監督我們種地的大官。”雲夕瞟了他一眼,揶揄。
傅同展顏一笑,剛毅的臉上帶着幾絲神彩風揚,更顯得他俊逸好看,他朗聲道:“我一個武将,豈知種地之事,談何監督?我只是厭倦了上京的繁榮嘈雜,想找個借口來這安靜的地方躲懶罷了。”
“嗯,要說隐世,這倒是個好地方。”雲夕感同身受。
傅同笑着點頭,正欲再說點什麽,突然人群中走出一個來,聲音洪亮道:“傅同,這裏可真熱鬧,一點也不比上京遜色。”
“是,此地雖然偏遠,趕集時也還算熱鬧。”傅同立即垂首抱拳回道。
想到他當初來這賣老虎,不過片刻功夫一只大老虎就賣完了,當時他還挺震撼的。
雲夕看着來人,見他四十多歲,着衣華貴,氣宇軒昂,一身威嚴,就連傅同這樣身份的人在他面前也格外恭敬,腦中閃過一個念頭,她心頭微驚,難道是……
作者有話要說: 寫完這個故事估計再寫一個故事就要完結了,葉子最近好累啊,好想休息幾天,嘤嘤嘤嘤。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