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33
在征得爸媽同意後,我早早去了一趟雨生的服裝店。
這些天,我只能在醫院裏見到她,她已經不住在江邊的這套公寓了。我原本只是想借她一個房間暫住一段時間,哪知雨生卻把自己的公寓全部都騰了出來,給了我們一家三口。我心裏過意不去,她只說自己正準備搬去朋友那兒住,空着也是空着。
我問這個朋友是不是安靜?她卻笑而不答。
從這份笑容裏,我覺得答案八九不離十。
看樣子,倆人的關系又進了一步。
我莫名的想起了安宣,那個溫文爾雅的男子,此時的他是不是特別傷心?
如果我是雨生,肯定毫不猶豫選擇安宣,這個男人比安靜穩重很多,也誠懇很多,更重要的是,他能給女人最想要的溫暖和安全。我不知道雨生為什麽會選安靜?這個男孩性格陰晴不定,說話半真半假,做事驕橫耍賴,除了俊美的臉蛋,淺淺的酒窩,看不出還有什麽優點。
我總覺得他們三個人之間有問題,幾次想開口詢問,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我的自卑心在這個時候占了上峰,想想這三個人,都是個中翹楚,比我聰明十倍百倍。如果連他們都解決不了的事,我又能幫上什麽忙呢?
我沒在店裏找到雨生,店員說她出門辦事了。
我掏出手機,打電話卻關了機。
難道沒電了?
我只得耐心在店裏等着,沒想到,這一等就是一下午。眼看太陽就要下山了,想着爸媽媽還在等我的消息,實在坐不住了,只得給店員留下口訊,自己急急忙忙趕往醫院。從商場出來,去了路邊的公交車站,也不知道怎麽回事,今天的公交車也難等得很,十幾分鐘過去了,十幾趟公交車過去了,就沒有我要坐的那趟303。
久而久之,公車站臺裏剩下的人,全部都是等這趟車的乘客。
可想而知,當這輛神奇的303開進站臺的時候,大家擁擠的程度有多麽的可怕,瞬間就擺起了長龍。我好不容易擠上了公交車,刷了卡,找到了一個靠窗的位置站着,眼睛無意中看向窗外,猛的呆住了,我~竟然看到了雨生,她赫然就坐在街對面的一家咖啡館裏。
可憐我剛才一直心急如焚的等公交車,壓根沒有擡頭看馬路對面。
我騰了一下站起身,但車子已經關門了。此時的我已顧不得這些,一口氣沖到車前的駕駛位,一個勁哀求司機幫忙車門。或許是見我真有急事,善良的司機為難了片刻,還是停下了車,打開了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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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口氣連說了三聲謝謝,下了車,重新站在了那間咖啡館前。這個時候,我才發現雨生并不是一個人,坐在她對面的還有一個男人,不是安靜,也不是安宣,而是一個我從未見過的陌生男子。
我遲疑了,不知道該不該上前打擾她?
餐桌上的倆個人,表情看起來有點嚴肅,應該是在談論一件很重要的事,從神情和肢體語言來看,雨生應該和他很熟悉。然後,戲劇性的一幕發生了,那個陌生男子突然握住雨生的雙手,快速的說着什麽,而雨生卻一個勁的搖頭…….
這太不可思議了,雨生,到底是什麽樣的女人啊?
安宣和安靜的事還沒完呢,怎麽平地裏又鑽出第三個男人?
就在我愣愣出神的時候,倆人站起了身,一前一後離開了咖啡廳,我正準備走上前去,卻見他們同時上了路邊的一輛小車,随即就開走了。
我懵住了,怎麽能讓雨生就這樣走了呢?
可是,小車早已揚長而去。
我又心急又懊惱,一下子蹲在了馬路邊。就在這時,手機鈴聲響了,低頭一看,竟然就是心心念念要找的人。我喜極而泣,接通電話,語無倫次的說道,“雨生,你在哪兒?我有急事找你,很急很急的事,你在哪裏?”
雨生的聲音聽起來有點疲憊,“你去店裏等我一下,我馬下回來。”
挂完電話,我才反應過來,難道剛才雨生看到我了?來不及多想,連忙轉身又趕回到店裏,不過十來分鐘,雨生就回來了。她的身後還跟着一個人,卻不是剛才那個神秘男子,而是令人捉摸不透的安靜。
這換人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我的心一下子瞅了起來,不會安靜也看到了雨生剛才私會的情景吧?
相比我的緊張,雨生的神情一如平常,關心的問道,“蓮子,發生什麽事了?這麽着急?”
我仔細瞧了瞧安靜的神情,也是一臉的平靜。
看樣子,他并不知情 。
我放下心來,拉着雨生的手,把爸爸的情況一五一十的講給她聽。
由于我太心急了,只顧着不停的講,根本沒注意看雨生的表情。我告訴她想通過媒體
尋親找人,找我同父異母的姐姐,她是我爸爸現在骨髓配型剩下的唯一的希望。就在我重點講到那個一出生就犯有先天性心髒病的姐姐時,雨生突然一下子站了起來,臉色慘白,眼睛呆滞,淚水盈盈閃動,随即奪門而出。
全場人都驚呆了。
等我們一起追出門口時,早已不見了她的蹤影。
安靜臉色很難看,忽然惡狠狠的朝我吼道,“從今往後,你們家那點舊芝麻的破事,不準再跟雨生講,也跟她沒任何關系。還有你,最好離她遠一點。”
我原本有些怕他,被他這一訓,只覺得委屈,卻不敢做聲。
安靜不再理睬我,掏出手機,一邊打電話,一邊大步離去。
半個小時後,我蔫蔫的回到了醫院,爸爸媽媽聽聞整件事後,跟我一樣,也是百思不得其解。爸爸語氣中帶些責備,“是不是你說錯什麽話了?”
“沒有啊。”
“那她為什麽那麽生氣?”
“我也不知道,”我搖了搖頭,“從來沒見過雨生這麽激動過,就這樣哭着跑出去,也不知道現在怎麽樣了?安靜有沒有找到她?”
媽媽驟然一把抓着我的手:“雨生今年多大了?”
“比我大一歲多。”
“漓城人?”
“是啊。”
“有父母嗎?”
我猛然醒悟過來,“媽,你懷疑什麽?”
媽媽的眼神帶着一絲堅定,“雨生肯定知道一些事,否則不可能有這麽大的反應。”
“你想到哪兒去了?雨生一直在新加坡長大的!”
“她是漓城人,為什麽會在新加坡長大?”
“她被好心人收養,帶去了新加坡。”
“收養?”
“她是孤兒。”
媽媽激動起來,“蓮子,蓮子,你趕快去問一問,她小時候是不是得過先天性心髒病?”
我仍然不敢置信,“不,這不可能。”
爸爸也緊張起來,嘴唇有點發抖,“對,對對,蓮子,你趕緊問問。”
雖然我不相信,但剛才雨生如此強烈的反應,以及爸爸媽媽現在激動的神情,還是讓我拿起了手機,這件事情一問便知,也不需要費什麽周章。手機鈴聲響了四五聲,沒有人接聽,挂斷再打,手機卻關機了。
雨生不想見我,甚至不想聽到我的聲音?
我的疑慮也變得越來越大,除了向雨生求證,還有誰知道她的事呢?
安靜~想起他兇巴巴的樣子,我可不敢招惹。
安宣~對,就是安宣,或許他知道一些東西。
我再次拿起了手機,一接通就直接問道,“安宣,雨生小時候是不是得過先天性心髒病?”
安宣的聲音在電話裏很是驚訝,“你怎麽知道?雨生告訴你的?”
這句話一出,爸爸臉色大變,渾身顫抖起來,一句話都講不出來,似乎就要暈倒過去。媽媽連忙上前扶住他,輕輕将他靠到床背上,然後兩人幾乎異口同聲說道:“就是她!”
我的腦袋一片空白,這個神仙般的女孩,竟然真的是我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