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殺人游戲
中午我們四人吃了一頓海鮮大餐。
漁家人非常好客,飯菜準備的很豐盛,有鹹魚、扇貝、生蚝、龍蝦、蟹,還有海蛇。所有食材都是剛剛打撈上來的,非常新鮮,口感極好,保留了原汁原味,吃起來特別暢快。尤其那盤扇貝,做得不比酒店的星級師傅差,但份量多的讓我們幾個全都驚得目瞪口呆,用一個大瓷盤,裝了整整一大碗,足有三四十個之多。看着桌上的美味,一點點裝進自己的肚子,剛才與安靜發生的那點不愉快,也忘得一幹二淨了。
難怪有人說,女人心情不好的時候,要不購物,要不美食。
果然是經驗之談。
大家休整片刻,下午的重點戲就是游泳。
在這片私家海域,不用擔心游客們蜂擁而至,集體下餃子的瘋狂場景。我選了一件比較保守的連體黑色帶花點的游泳衣,蓮子穿得是兩件套桔黃色的游泳衣。看着她開心的擦着防曬霜,一邊哼着歌,我也替她高興。
做回自己,為自己而活是一件多麽美好的事情。
等我們倆戴着墨鏡,包裹着大浴巾出來時,兩位帥小夥已等在門口了。
“你們倆這是幹什麽?是去游泳嗎?有必要穿得這麽嚴實?”
安靜斜搭着腦袋,眼角有一絲捉挾。
安宣的臉上永遠都挂着淡淡的笑容,給人溫暖,也給人一種儒雅。
我沒回答,徑直從兩個男人身邊走過。
安靜上前兩步,長臂一伸摟過我,半開玩笑道,“你全身上下哪一處,我沒見過。”
我又羞又怒,掙脫他的懷抱,偷偷瞄了一眼安宣。
果然,他的笑容僵在了嘴邊,臉色一片雪白。
蓮子也用驚奇的眼睛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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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之間,氣氛變得尴尬而沉默。
唯有安靜一個人,心情愉悅的吹着口哨,慢悠悠的往前走。這是一個心機深沉的男孩,他對安宣懷有很強的戒心,所以逮住機會就顯示他對我的擁有權,而我以前竟然會認為,這是一個涉世未深的純真少年…….
這裏的沙灘很幹淨,或許是游人較少的原故。
深藍色的水域似乎專門為我們開放,踩在細如白鹽的沙子上,腳很舒服。
沙灘上除了我們之外,還有十來個人,都是年輕人。
很快大家熟悉起來,安靜和安宣跟他們打起沙灘排球。
我和蓮子互相玩着埋沙子的游戲。
這時不知誰帶頭說了一句:“走,下海喽……”
然後就看見沙灘上的男男女女們,個個都往海裏跑。
安靜拖着我的手,不由分說的往我頭上套了一個游泳圈,直接沖了下去。
海水有點熱,可能是因為太陽正當曬的原故。
我不會游,即使套着游泳圈,自己也被一波又一波的海浪沖得搖搖晃晃。
安靜大笑起來,抱着我,“現在終于知道我的重要性了吧”。
“我自己游。”我掙脫他的手,自己往前漂了一段距離,突然腳底踩空,頓時感覺整個身子都要栽倒下去,緊接着鹹鹹的海水灌進了嘴裏,嗆得我眼淚水直流。莫名的恐懼讓我不由自主發出尖叫聲。
就在這時,突然有一雙手非常有力的從水面攙扶住我,非常穩。
我軟綿綿的靠着他的身子,驚魂未定,咳嗽出一些海水,擡起來就看見兩眼深潭,滿滿的擔心與憐惜,摻雜着一絲絲痛楚。安宣一動不動的站在水裏牢牢的抱着我,讓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全。
安靜很快游了過來,“雨生,你沒事吧?”一邊說一邊拿着浴巾,不露痕跡的把我從安宣的懷裏拉出來,邊幫我擦幹頭發,邊扶着我上了岸。
我躺在白色的沙灘椅上,喝了些果汁,嘴裏感覺好很多。
這次的打擊,讓我不敢再冒然下海。
安靜站在我旁邊,許久未吭聲,四眼對視的瞬間,我竟看不透他。
他咧嘴朝我笑了笑,在旁邊的一張沙灘椅躺了下來。
海風徐徐吹來,帶着微鹹的味道在空氣中拂過面頰。因為有遮陽傘,即使太陽當照仍然感覺涼爽。遠處有幾個漁家女人正在曬魚網,戴着鬥笠披着白色的遮陽布,非常認真的在太陽底下做事。
安靜突然歪過頭,“我哥喜歡你?”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讓我的心砰砰直跳,“沒有啊,我們只是同學。”
“那他為什麽要把那個墨翠吊墜送給你?”
“不是他給的,是我贏的。”
“什麽意思?”
“玩殺人游戲的時候贏的。”
安靜淺色瞳仁之中劃過一絲漣漪,随即笑了起來,露出那兩個迷人的小酒窩,“我也喜歡玩殺人游戲,今天晚上我們也來玩一把。”
我的心口突突地跳動,他是什麽意思?
懷疑我,還是懷疑安宣?
我無法拒絕。
吃過晚飯,在安靜的提議下,除了我們四個人,還邀請了今天下午一起游泳的幾個年輕人,剛好湊成10個人的陣營。盡管殺人游戲已經發展到第7代,加了很多新的角色和玩法,比如無間道,比如雙重身份,鑒于在場有不少新手,大家選了一個角色相對簡單的玩法,就是法官、殺手、警察和平民。
第一局,我們四個人拿到的都是平民,除了蓮子,我們都是老手,通過察言觀色,以及推理分析,很快配合警察找出了殺手。
第二局,我是殺手,安宣是警察,他們兩個人都是平民。我重複着相同的技巧,僞裝、狡辯、誤導,巧妙的躲過了一輪又一輪的審查,最後幹掉了安宣,取得了勝利。
第三局,玩到最後只剩下我們四個人,我,蓮子,安靜和安宣。我拿的是平民,同樣是平民的蓮子被殺手殺死了,我卻一直沒看出來他們倆,誰是警察?誰是殺手?安宣和安靜在做完自我辯護之後,這個時候輪到我做選擇了,這一票決定這場比賽的最後結局。
就在這時,安靜突然申請暫停,“要不,我們玩點新鮮的?”
我直覺不是好事,“什麽意思?”
安靜笑得很玩味,視線從我的臉上輕輕掃過,然後停留在安宣的身上,“我和你之間肯定有一個是警察,而另一個是殺手,如果誰輸了,就如實回答對方一個問題,怎麽樣?”
未等我們回答,圍觀的群衆已經開始起哄,連聲叫好。
安宣只得點了點頭。
安靜朝我示意了一下,“輪到你選擇了。”
我不知道他打得什麽主意,但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個陷阱。
我死死盯着他,戒備的眼神讓安靜笑得越發歡暢起來,語氣中帶着調侃,“雨生,我沒騙你,我真的是警察噢。”
平日裏,這個男人說得任何話我都不會相信,但今天,他極有可能是正話反說,我腦海裏快速琢磨了一圈,轉過頭伸出手朝安宣一指,“你是殺手。”
安宣驚訝的看着我。
法官随即公布了結局,安靜贏了。
安靜哈哈大笑起來,“雨生,我們倆果然心有靈犀啊。”
我懊惱的垂下頭,還是着了這小子的道。
安靜得意的吹了一聲口哨,“我提問了,哥,你可要如實回答啊。”說到這,從身上掏出那塊四四方方的黑色石頭,放到桌上,“你認識嗎?”
我倒吸了一口冷氣,呆呆的看着安靜。
這個男人,果然不相信我。
或許,他從來就沒有相信過我。
安宣也很震驚,視線死死盯着那塊石頭,久久沒有回答。
安靜追問道,“哥,你知道它是什麽嗎?”
安宣緩緩擡頭看了對方,“這是墨翠。”
安靜顯然也被這個答案震住了,失神片刻,随即笑了起來,“你送給雨生的?”
安宣微微一怔,擡眼看着我。
我不能說話,只好用眼神懇求他。
安宣轉過臉,輕輕點了點頭。
安靜驚得目瞪口呆,一時沒了言語。
我瞧着他的神态,心裏湧現一種莫名的快感。
安宣的這個點頭意味着,他這輩子最愛的爸爸準備的這份結婚紀念品,不是兩份,而是三份,他同時送給了生命中三個不同的女人,他的妻子,他的情人,同時還有他的前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