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披着羊皮的惡狼
吃完飯,他的心情明顯好了很多,臉上一直帶着無邪的笑。
我随他回到客廳,閑坐了一會,電視裏正在演一部不知什麽年代的黑白影片,女主苦苦哀求男主,哭得眼淚汪汪,這樣的畫面讓我很是反感,起身告辭,“我先走了。”
他坐着沒動,擡起頭,眼神波瀾不驚,嘴角仍然含着幾分笑意,“你和安宣什麽時候認識的?”
我如實回答,“新加坡認識的。”
這些過程如果他真心尋找,能從很多渠道打聽到,沒必要騙他。
“你們倆什麽關系?”
“他是我學長。”
“學長?!”
“我們在同一所大學,不同年級。”
他沉吟片刻,倒沒有再糾纏這個話題,站起了身,進了卧室,再出來時,手裏多了一串鑰匙和一張□□,“這兩天把東西都搬過來吧。”
“幹什麽?”
“跟我一起住。”
“不……”
“聽話。”
“我說了不要。”
“不要惹怒我。”
Advertisement
他的這句話提醒了我,此時此刻,我還在他的屋內,激怒他只會讓事情變得更糟糕,既然他一直心存懷疑,那不如索性攤開把話講清楚,“安靜,我不清楚你家發生了什麽事,但你真的弄錯了,我不是你要找的那個女人,很明顯年齡不對,我只比你大三歲,怎麽可能跟你爸爸有瓜葛呢?”
“你的眼睛長得跟她很像。”
“這世上長得相像的人很多,你不能僅憑一雙眼睛就下斷定吧?”
“你們倆真沒有血緣關系?”
“我根本就不認識她,再者她也生不出我這麽大的女兒。”見他的神情有些松動,我趕緊又說道,“要不這樣,明天你把安宣找來,我一直生活在新加坡,他可以幫我做證。”
安靜沒有回答,而是擡頭看了一眼我的脖子,突然說道,“你戴着的這塊吊墜,很漂亮。”
我微微一愣,不明白他為什麽轉換話題。
“知道值多少錢嗎?”
“就一塊石頭。”
“鑽石也是石頭。”
“什麽意思?”
“你個吊墜價值不菲。”
我有些訝異,這個吊墜沒有什麽特別的地方,真就是一塊其貌不揚的黑色石頭,怎麽可能價值連城呢?
安靜看我疑惑的表情,伸出手,“你取下來。”
我依言遞給他。
安靜從茶幾拿起手機,打開了手電光,原本那塊四四方方平淡無奇的黑色石頭,在光源的照射下,竟然發生了神奇的變化,黑色一下子變成了綠色,冰透無比,極其美麗。
我驚呆了,“這是什麽?”
安靜的目光仍停留在這塊黑色石頭上,此時在他手裏已變成了通體透綠,“這叫墨翠,由于綠得過深,以致漆黑如墨,翡翠中非常稀少珍貴的品種,被稱為玉中之冠,産于緬甸,當地人也叫它為情人的影子。你的這塊墨翠是極品帝王綠的底裝料子,非常細膩幹淨,一般人不認識,只有行家才知道。”
“那你怎麽知道?”
“這是我們安家的東西。”
我的心劇烈跳動了一下,舔了舔嘴唇,一時說不出話來。
安靜擡眸淡淡的問道,“誰給你的?”
我抿着嘴,沒有回答。
安靜順手把吊墜放進了自己的口袋,“既然你不說,那就先放我這兒。”
我急了,“不行,這是我的東西。”
“誰給你的?”
“你無權知道。”
“你是我的女朋友,我為什麽不能知道?”
“我們已經分手了。”
“我不同意。”
“安靜,你這樣做又有什麽意思呢?我都說了,我不是你要找的那個女人,跟你們安家也沒有任何關系,既沒恩,也沒怨,更沒仇,你真沒必要把時間和感情浪費在我身上……”
安靜猛然欺身上來,高大的身形完全籠罩了我,“那我們就重新開始。”
“不行。”
“為什麽?”
“這本來就是一場錯誤。”
“我不同意分手。”
“我要回去了,你把吊墜還給我吧。”
安靜眼睛微眯,彎下腰,從衣袋裏拿出那塊墨翠,在我眼前來回晃動,一雙深如幽潭的鳳目正死死盯着我,仿佛要将我狠狠看穿,“那你老實回答我,誰給你的?”
我的心髒劇烈的跳動了一下,“我買的。”
“在哪裏買的?”
“雲南。”
“多少錢?”
我遲疑了一下,“1000元。”
安靜冷笑道,“ 把我當三歲小孩?1000元能買到這種帝王綠的料子?”
我無法辯駁,吊墜看樣子今天是要不回了,以後再想辦法。現在當務之急是離開這裏,這個男孩渾身上下都充滿了攻擊性,呆得越久只會越危險,于是轉身朝門口走去,“開門,我要回去。”
“這個問題沒說清楚,你哪兒也去不了。”
“我不是已經解釋了嗎?”
“你在撒謊。”
我怒了,“你到底想幹什麽?”
安靜的眼底閃過一絲狠厲,不依不饒的問道,“吊墜從哪裏來的?”
我不想再跟他廢話了,只想快點離開,從包裏翻出手機,“你再不開門,我就報警。”
安靜沖上來,一把拽住我的手,就要搶手機。
我左右躲閃,跟他撕打在一塊,但是這個男孩身材比我高大很多,又練過跆拳道,對付我易如反掌,眼見手機就要被他硬生生的搶走,情急之下撥打了110,電話還未撥通,安靜的大手就死死蒙住了我的嘴,随即手機落入了他的手中。
安靜放開了我,揚起手狠狠一甩,手機頓時摔得四五分裂。
我怒不可遏,沖上前,甩了他一記響亮的耳光。
這個聲音,把我們倆同時都震住了。
安靜伸手摸了摸自己發紅的臉頰,然後緩緩笑了起來,眼梢、唇角的笑容興味十足,聲音卻陰毒冷冽,“長這麽大,從來沒有人敢打我耳光,你是第一個,有種!”說完,雙眼瞬間冰凍起來,似兩把淬毒的刀,朝我直直射了過來
我暗叫不妙,拔腿就跑。
他輕而易舉的一把拽住我,雙手将我抱起,徑直朝卧室走去。
我吓得六神無主,急急問道,“你想幹什麽?”
他沒有回答,而是将我狠狠扔在了松軟的大床上,人已撲了上來,抓住我的手腕,眼中的芒色頓然嚴厲,冰寒入骨的聲音傳來,“我警告過你,不要惹怒我,可你偏偏不聽,現在,這個後果就由你自己來承擔。”
我奮力翻身下床,卻被他又一次甩在了床上,很快,他脫下了我那件黑色風衣,不知從哪裏找來了一條領帶,将我的兩只手緊緊捆綁到一塊,又繞到了床頭的柱子上。
此時的我,就如同一只待宰的羔羊,毫無抵抗能力。
一切的掙紮和反抗,都顯得毫無用處。
我全身如同掉進冰窖裏似的寒涼透骨。
安靜居高臨下的看着我,一邊慢慢脫衣服,一邊細細打量,帶着殘忍,也帶着□□。
我的衣服原本就被他撕得不成樣子,此番掙紮過後越發破碎不堪。
男人灼熱的眼光,讓我羞愧難當,又瑟瑟發抖。
我這才知道,自己犯了一個多麽大的錯誤,眼前的這個男孩太會僞裝了,他根本不是一只羊,而是一只批着羊皮的惡狼,兇殘又冷血,暴戾又變态。
我不得不哀求道,“安靜,你…你別沖動,我們有話好好說。”
安靜笑了,深深淺淺地笑,眉角眼梢都是彎彎的,笑得很清澈,也很幹淨,眼睛像流動的純淨水,不帶一絲雜質,嘴角那兩個漂亮的小酒窩,可愛中帶着調皮,令他整個人看起來很友善。
安靜慢慢彎下腰,把嘴湊到我的身上,熱燙的嘴唇,若即若離從下往上慢慢游走着,離我的唇只有一個呼吸的距離,停了下來,聲音溫柔之極,“好啊,你說,我聽。”
此時的我,七魂已經去了六魄,哪還說得出話來,只能眼淚汪汪的看着他,呼吸急促,嘴唇顫抖,心裏恐懼到極點。
“怎麽不說了?”
“別這樣,好不好?”
“還想走嗎?”
“不…不想了。”
“聽話,多好!”
“放了我,好嗎?”
“我不會傷害你。”
“那你把我的手解開。”
安靜充耳不聞,勾住我的一縷頭發,放到鼻子底下深深聞了聞,然後伸出舌頭輕掃了一下我的唇,“你知不知道,這段時間我一直過得很矛盾,很矛盾…..從未有過的糾結和掙紮,直到你說分手,我才真正想明白……”
我的心一緊,說話都哆嗦了,“別,別沖動。”
安靜越發甜美的笑着,眼底透出來的光,有一種精心修飾過的詭異,“雨生,不管你是誰,這輩子,我要定你了。”
我驚駭的想要呼叫求救,下一秒,小嘴立即被兩片灼熱的唇瓣覆住。我從未與男子有着這樣親密的接觸,他的氣息充斥着一切,如同天羅地網般無可逃避。我只覺得自己被卷入飓風中,什麽都聽不見,什麽都看不到,惟一的感覺只是唇上的灼熱,與他近乎蠻橫的掠奪。俯身壓了上來,随即停住,擡起頭驚訝看着我,啞聲問道,“第一次?”
我痛得渾身冒汗,已說不出話來。
他滿臉的不可置信,帶着狂喜,“真的是第一次?”
我憤然答道,“不是。”
安靜的眼神變得邪惡起來,“是不是,一試就知道了。”
我咬牙切齒道,“你一定會後悔。”
安靜神情傲然,“那我等着這一天。”
我痛得尖叫,而身上的那個男孩卻咧着嘴,細細瞅着我,毫不掩飾自己的亢奮和激情,殘忍和血腥。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意識恍惚之間,我聽到有人在耳邊輕輕低語,“雨生,你記住,我是你的第一個男人,也會是你唯一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