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亵渎
亵渎。
毫不誇張地說,花牛長這麽大從沒見過這麽漂亮的女人,張着嘴看呆了幾秒。
女人高挑纖瘦,胸前飽滿臀部挺翹,完美無瑕的身形曲線。
她五官深邃立體,氣質美豔極具攻擊性,給人強大的視覺沖擊感。
沈漫打着哈欠走到路權身邊,頂着一雙還未完全清醒的睡眼,随手撩開蕩漾在胸前的紅色卷發,一颦一笑皆是風情,直接把花牛及一衆手下迷成智障。
路權不爽她被人盯着看,下意識往她身前站了站,低咳兩聲提醒。
被美人迷昏頭的花牛立馬回過神,他一邊說話一邊偷瞄,笑得一副不值錢的樣子,“權哥,你只說你帶個朋友過來,也沒說是仙女啊,你好歹提前和我說一聲,我換身洋氣一點的衣服,不能讓人間醜物污染了仙女的眼睛。”
沈漫被他的話逗樂,情商高的男人一張嘴就讨人喜歡,不像某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傻大愣,不是板臉就是恐吓,再好的女人都得被他氣跑。
她笑盈盈地朝他伸手,“我叫沈漫。”
花牛的手直打哆嗦,顫巍巍地與之相握,“花牛,花花朵的花,牛牛馬的牛。”
沈漫笑得更歡,“你是緊張還是結巴?”
“因為緊張,所以結巴。”
“你這人還挺有意思的。”她瞥了眼旁邊的男人,小聲加了一句,“我以為路權的朋友也和他一樣古板又無趣。”
花牛特別上道,學着她壓低嗓音說:“大部分很兇,我是個例外。”
“看出來了,你比較像好人。”
“仙女就是仙女,慧眼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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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權不悅地打斷兩人對話,“你們說夠了沒有?”
花牛雖然還想和美女聊天,但權哥的面子還是要給的,他大手一揮,指揮小弟們開路,微笑着沖他們說:“接塵宴早已準備好,請兩位移步。”
*
做生意的人很講排場,原定晚宴在花牛的酒店,誰知車子駛過一條街時,路權突然停下,徑直下車走向街對面的烤串店。
花牛匆匆追上,試圖把他拉回正軌,“權哥,今晚吃飯的地不在這兒。”
路權側頭看他,發出靈魂拷問:“怎麽,當上大老板,看不起街邊小店?”
“那到不是。”花牛趕忙解釋:“只是你難得回來一趟,吃這些東西太寒酸了。”
“我就愛吃寒酸的。”
說完他便大步往前走,像是被烤串的香氣勾了魂。
花牛盯着男人的背影嘆了口氣,他太了解這個男人的固執,一旦決定什麽就不可能改變。
沈漫在一旁打圓場,“花牛,你不用太破費,烤串我也很喜歡。”
“那行,依你們。”
花牛自知勸不動,只能默默跟上,慶幸的是路上有仙女做伴,走路都帶風。
*
烤串店的老板是一對老夫妻,老奶奶負責點單,爺爺負責烤串,出品慢一點,但每一種類的串都有獨特的調味,越吃越有味道。
花牛屬于酒量差但酒膽很肥,上來就是自飲三大杯替他們接塵。
啤酒對路權而言就像喝水,幾瓶下肚一點反應都沒有,反觀花牛已經開始吐字不清。
在千條寨的幾日,雖說熱情的村民好吃好喝的招待,但沈漫也不知是水土不服還是怎麽,只要一吃肉就狂吐,現在好不容易能吃下一點葷腥,她埋頭瘋狂炫串,想把這些天缺失的營養全補回來。
原本她不打算喝酒,誰知無意間瞧見牆上貼着一幅水果酒的漫畫圖,她覺得好奇,便讓路權叫了一份,沒想到端上來一大壺酒,淺嘗兩口,入口是很清甜的複合果香,酒味很淡,喝起來像飲料。
路權陪花牛說一會兒話的功夫,她連着幹了三杯,欲倒第四杯時,他出手攔住。
“這酒度數不低,你這麽喝會醉。”
她推開他的手,自信心拉滿,“你少看不起人,這是果茶,小菜雞才會喝醉。”
路權見她态度堅決,沒再繼續勸,只是面前的酒杯再也沒有端起過。
在不确定她會不會喝醉的前提下,他必須保持足夠的清醒。
往後的時間,路權一面盯着她,一面配合花牛回憶往昔。
花牛酒後話特別多,脫下昂貴的西裝随手扔在一旁,勒起衣袖大口撸串,說起以前在山裏并肩作戰的故事,他眼底燃起火光,整個人熱血沸騰。
“權哥,你還記不記得那年我們在北面被烏幫那群人圍堵時,你帶着我們幾個直接幹翻對面幾十人,那場面血腥又刺激,現在回想起我都忍不住敬佩自己的神勇,當然,你是主要戰鬥力,我們也就在後面幹點補刀的事。”
路權嘴角扯出一絲釋然的笑,“以前的事,你不說我都忘了。”
花牛聽完沉默片刻,借着酒性說出心裏話,“那年你離開的那麽決絕,我還以為你永遠不會回來了。”
“如果不是她,我不會回來這裏。”
他側頭看了眼正用筷子專心致志戳花生米的沈漫,自嘲地笑了聲,“我不答應,她也會一個人來,我不放心。”
後面那句話花牛沒聽清,他也沒追問,其實從沈漫出現的那一刻,花牛就能看出路權對她的心思,光是看那雙藏不住情愫的深瞳,從來沒有在她身上移開過。
想到這裏,花牛搖頭笑笑,舉杯喝了兩口酒。
沒有情感經歷的男人就是這樣,自以為隐藏得很好,實則赤裸又直白,一眼便能看穿。
*
夜深了。
燈紅酒綠的黃金時間,衣着暴露的站街女們在街邊站了一排,過往的男人無一幸免。
店外跑來兩只流浪小狗,成功吸引路權的注意,他讓花牛看好醉态初顯的沈漫,自己跑去後廚要了兩碗粥放在店門口。
小狗嗅到米香小心翼翼的湊過來,路權站在離它們一米的位置,看着它們狼吞虎咽的樣子,他不自覺地勾了勾唇。
沈漫兩手托着下巴,只覺得此時天旋地轉,剛才喝得太猛,完全低估酒的後勁。
她歪頭凝視着不遠處的幾個站街女,她們虎視眈眈地盯着沉迷喂狗的路權,一邊笑一邊捂嘴說話,沈漫閉着眼睛都能猜到她們在聊什麽,或者是在意/淫什麽。
腦子裏忽然閃出一個疑惑,趁路權不在,她轉頭問花牛,“你們以前在佤邦時,會不會偶爾下山找女人做點什麽?”
“那必須做點什麽,不做還是男人嗎?”花牛板臉嚴肅,随即大笑,“我們差不多半個多月下山一次,給我憋得喲,恨不得天天下來找快樂。”
沈漫直截了當地問:“路權呢?他也和你們一起嗎?”
“權哥?不不不。”花牛連連擺手,下巴沖男人的方向擡,“我們找女人發洩的時候,他從來不參與,要不喂喂流浪貓狗,要不一個人找地方喝兩杯。”
她一臉不可置信,“他怎麽忍得住?”
“那時候我也覺得奇怪,我想過他身體不好,甚至性取向有問題。”說着說着,花牛忽然笑了一聲,慢悠悠地說:“直到有一次我喝多了,權哥也喝了不少,我借着酒興問了這個問題,你猜,他怎麽說?”
沈漫猜不出來,搖了搖頭。
花牛神秘地勾了勾手指,沈漫好奇湊近,聽見他在耳邊說:“權哥說,随便和女人上床是對愛情最大的亵渎。
“!!!”
沈漫直接瞳孔地震,端起酒杯狂喝兩口酒壓壓驚。
這麽矯情的臺詞能從路權的嘴裏說出來?
媽呀,出現了。
她最害怕的純愛戰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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