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喵喵喵喵喵
第21章 喵喵喵喵喵
結束了一天的擺攤,才不到十點鐘。
簡雲藍踩着三輪車回到別墅,推開門,開開心心地說:“我回——”
看清門內的情景之後,簡雲藍迅速關上門。
一定是他開門的方式不對。
片刻後,簡雲藍深呼吸,再次緩緩打開……
門內,一片狼藉。
茶幾翻到在一旁,花瓶不翼而飛,電視機歪倒着。銀發黑皮的絕世帥哥坐在沙發上,極有異域風情的金瞳懶懶地眯着。
他的長發高束着個馬尾,上衣褪至腰腹,露出線條結實緊繃、富有力量感的上半身,後背是張揚的金紅色饕餮紋,一粒汗珠滑過他頸側,向下流淌,勾勒出塊塊結實分明的腹肌,沒入下腹。
和這性張力拉滿的畫面完全不符的是,饕餮嘴裏咀嚼着半片空調扇葉:“嚼嚼嚼。”
簡雲藍:“?”
管家在饕餮身邊,如同伺候皇帝的老太監一樣,慈愛地笑着:“饕餮大人,這裏還有另一種風扇,您要嘗嘗嗎?”
看見簡雲藍回來,管家露出欣喜的神情:“少爺,您回來了。”
看,管家可把您最鐘愛的帥哥給伺候好了,就等您享用呢!
管家自豪地想,他可是做過調查了,這種三次元中非常少見的‘白毛黑皮’帥哥屬性,可是稀缺資源,代餐非常難找。
他一定要幫少爺把饕餮大人伺候好了。
Advertisement
作為一個合格的有職業素養的管家,他從來不會多嘴,更不會去過問為什麽饕餮大人一時人、一時狗的。
符合少爺口味的男人,有點特異功能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嗎?
看見簡雲藍,饕餮三下兩下将嘴裏的扇葉吞咽下去,不滿地說:
“人類,本座餓了。”
今天,因為淩晨時幫簡雲藍出去買了菜,所以簡雲藍出攤時沒有帶他,讓他留在家裏補覺。
造成的結果就是,饕餮醒來的時候,餓了。
餓了就要找點吃的。
這個是什麽?花瓶?嚼嚼嚼。
這個是什麽?空調扇葉?嚼嚼嚼。
這個是什麽?電視機?……
簡雲藍看看饕餮,又看看這滿地狼藉,又看看一臉姨母笑、邀請他去‘享用’黑皮帥哥的管家。
這是什麽地獄繪卷!
深呼吸,又深呼吸,簡雲藍擠出微笑。
看着他微笑中帶着淡淡死意的臉,饕餮悚然一驚。
簡雲藍的面容,讓饕餮想起自己曾經闖入陰曹地府大鬧時,看到的那些跟在他屁股後面收拾爛攤子的、996工作中的那些社畜鬼差。
……看着還在喘氣,其實已經走了好一會兒了。
饕餮警惕起來:“人類,你想對本座幹什麽?”
“饕餮大人,為了日後的長期友好合作,我們有必要進行一些針對性訓練。”
簡雲藍微笑着說。
饕餮有種不好的預感。
一小時後,市中心的竹錦公園。
竹錦公園,是B市寵物家長們最常去的公園,這裏有非常适合遛狗、玩飛盤的大草坪,還有林蔭遮陽,沿河走道。不僅遛狗的,還有遛貓,遛烏龜,遛鳥的,之前甚至還有人帶着自己養的蜥蜴來曬太陽。
狗狗家長們三三兩兩聚在一起,炫耀自己家毛孩子,互吹彩虹屁:
“王叔,你家這法鬥養得可真不賴嘿,看這體型,這小鼻子,哎喲。”
“哪裏哪裏,還是楊嬸你家的薩摩耶水靈,訓得這麽聽話!”
“嘿,要說大型犬,誰比得上顧董家這幾條呀,一條賽一條的聰明、健壯,跑得比警犬還快呢……”
被簇擁在人群中間,是一個穿着唐裝的中年男人,他頭發灰白,但精神奕奕。男人手裏,牽了足足有五條繩子,五個大型犬乖乖呆在他腳邊,聽話極了——
邊牧,德牧,金毛,阿拉斯加,甚至還有只哈士奇!
那五條大狗,一看就被養得可好了,各個膘肥體壯,皮毛被打理得光潔順滑。
顧天承生平沒什麽特別愛好,就好養狗,待狗比待他自己親生兒子還好。他最自豪的事情,不是白手起家創建了如日中天的顧氏集團,也不是買下萬畝豪宅、私人飛機,更不是曾在納斯達克敲鐘,而是——
他的狗!
每周來竹錦公園溜達,都是顧天承的高光時刻,在其他狗狗家長的一聲聲羨慕的誇贊中得意得忘乎所以,不知今夕是何年……
顧天承敢放話,就這偌大的B市,不會有人的大型犬訓得比他好,養得比他結實漂亮!
突然,身邊的楊嬸指着前方,驚呼出聲:“那只狗狗,好漂亮啊!”
衆人紛紛看去。
“真結實,真威風吶!”
“要說漂亮,哪比得過顧董家的大黑……咦,真的挺漂亮。”
“嚯,這肌肉,這身板,和大黑比起來也是不遑多讓啊。”
顧天承面色一僵。
德牧大黑,可是具備做警犬的資質,顧天承費了好大功夫才把它帶回家的,是顧天承最自豪最喜愛的毛孩子。
是誰,是誰養的狗,比他的心肝寶貝大黑還漂亮?
顧天承急急循着衆人的視線望去。
不遠處的人行道上,一個相貌俊美的年輕人,牽着條大型犬。
顧天承的視線一下子就被那條狗吸引了。
——這皮毛,這身形,這矯健流暢的肌肉線條,這一身威風凜凜的華麗銀毛。不僅如此,還有那兩只毛絨絨挺直的大耳朵,耳朵尖帶着火焰般的青紅毛,那如寶石般的暗金色瞳孔,簡直像是畫卷裏走出來的神獸……
可別說,還真是漂亮。
更引人矚目的,是那大型犬的儀态,它昂首挺胸,有種久居上位者般不怒自威的氣質,金瞳漫不經心地半睜着。
俗稱,王霸之氣!
“也就比我家大黑差一點點吧。”顧天承酸溜溜地哼了一聲,不願承認他的心肝,一下子就被比下去了,“長得是漂亮,訓得可不一定呢。”
愛狗人士都知道,這養狗啊,三分養,七分訓。
很多大型犬養得是好看,但訓得卻很一般,護食、不聽指令、甚至撲咬人的,這些都是主人的失職。
王叔說:“是啊是啊,越是漂亮威風的大型犬,越難馴呢,可不是人人都有顧董這樣訓狗的天賦的。”
顧天承剛剛彎下去的脊背,一下子又挺了起來!
然而。
“毛毛,坐下!”那年輕人出聲,手掌平放。
大狗眼神中流露出一絲不情願。
人類,本座又不是狗,憑什麽要聽你的指令!
年輕人挑眉,湊到大狗耳邊說了句話,然後比了個口型……
‘雲吞面。’
等等,雲吞面?
有讀懂了唇語的圍觀群衆,不太确定地撓了撓頭。
簡雲藍說的那句話是:“功德無量勇猛的饕餮大人,小的回去給您做雲吞面!”
大狗耳朵抖了抖,神情很明顯地陷入激烈掙紮。
片刻後,它低頭,順從地乖乖坐下了。
它的體型實在是優雅漂亮,兩只前爪交疊着坐下時,有種難言的高傲貴氣,看着讓人啧啧稱奇。
“不就是坐下嗎,誰家的狗都會,不要說大黑了,就是小七都會呢。”顧天承不屑地道,小七是他家的哈士奇,天性難馴愛拆家的,但如今也熟練掌握許多指令了。
誰知,下一秒。
“毛毛,轉圈!”大狗轉了個漂亮的圈。
“毛毛,作揖!”大狗以兩只後腳站立,前爪相握,做了個完美的揖。
“毛毛,跳舞!”在年輕人播放的《霍元甲》音樂中,大狗耳朵抖動,有節奏地随着音樂轉圈,打滾,踩着鼓點跳出優美而霸氣的舞步。
圍觀群衆:“?”
顧天承:“???”
不是,哥們。
你怕不是在逗我吧!!!
“毛毛,飛!”
饕餮:“……”
人類,你不要得寸進尺!
罷了,不跟這凡夫俗子一般見識,就再依他一次吧。
誰讓他是功德無量威武勇猛的饕餮大人呢。饕餮得意洋洋地想。
……更真實一點的想法是:
雲吞面。吸溜吸溜。
在短暫的助跑後,饕餮後腿蜷曲,猛一蹬地,騰空而起——
銀色的長毛随風飛舞,它在空中停滞了整整有五秒,金瞳如火焰般燃燒着光,真如從天而降的神獸一般。
衆人紛紛嘆服。
“哇,精彩精彩!”
“這狗也太通人性了吧。”
“這真是讓人心服口服,養了這麽多年狗,還沒見過哪家的狗能這樣的。”
顧天承磨了磨牙,感覺心裏酸酸的,悻悻地給自己挽尊:“這算不了什麽,我家大黑,要是找老師針對性地訓練一下,也能……”
大家用同情的眼神看着他。
養了一輩子的狗,竟然被年輕人比下去了,這感覺可不好受吧。
突然,身邊一個畏畏縮縮的人影飛快撞了下顧天承,顧天承只覺得自己口袋一輕。
他的錢包不見了!
“啊,小偷,有小偷!”楊嬸尖叫起來。
顧天承一摸口袋,失聲道:“我的錢包被偷了!”
錢包裏放的證件、信用卡、現金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錢包裏有他亡妻的照片……照片上的妻子,還未經受過病痛的折磨,無憂無慮地微笑着,在幫未出世的孩子繡虎頭鞋。
妻子走後,他從未再娶,這張照片是支撐他走下去的唯一念想。這麽多年,他都珍惜地貼身放着,沒想到在大街上會被人搶錢包。
顧天承急得滿頭大汗。
德牧大黑曾經是作為警犬被訓練過的,第一時間就沖了過去,“汪汪汪”叫着,但那小偷騎着電動車,跑得飛快,背影變得越來越小,快要看不見了!
突然,一道聲音響起:
“毛毛,追!”
一道銀色身影如閃電般掠過身側。
那身影快得就像一道飓風,很快把大黑、小七等一衆狗狗都甩在身後,白色的死神一般對着那逃跑的小偷步步緊逼,越來越近。
然後,它撲了上去!
那小偷萬萬沒想到,騎着電動車開足馬力的他,竟然會被一條狗追上。
“卧槽,什麽鬼,狗??!”
一股猛烈無比的力道,帶着血腥的弑殺之氣,把小偷整個人死死壓制在地上。
那大狗居高臨下看着他,暗金瞳孔流轉着慵懶的紅光,有種頂級捕食者的懾人氣勢。
“啊啊啊,狗狗大人,我錯了,我再也不敢偷東西了,嗚嗚嗚……”小偷的鼻涕眼淚一并流了下來,連連磕頭。
饕餮:“……”
‘狗狗大人’?
大膽!
饕餮眼神一暗,露出森森的獠牙。
……小偷竟兩眼一翻白,直接被吓暈了過去!
哼,弱小無恥,鼠輩。
饕餮從小偷身上走下來,悠然自得地用爪子梳理了一下毛發。
警察很快趕來。
聽說了‘毛毛’以一己之力擊潰了小偷,警察們也都啧啧稱奇:“這狗真能幹,訓得真好啊,我們的警犬都得跟毛毛學習呢。”
其他狗狗家長也圍着他們,你一句我一句的誇贊:
“是啊是啊!”“汪汪隊立大功”“主人也是訓得好,這麽大的狗,訓練難度不低呢”“真是英勇無匹的好狗狗。”
饕餮得意洋洋地昂了昂頭,在一聲聲誇贊中迷失了自我。
……這狗是當得越來越熟練了。
“沒有那麽誇張,”簡雲藍牽着饕餮的狗繩,謙遜地笑道,“我只是業餘愛好者而已。”
顧天承拿回了自己的錢包,仔仔細細地檢查一遍。妻子的照片完好無損,連一絲褶皺都沒有。
他再看向簡雲藍和饕餮時,那态度立刻就不一樣了,帶着溢于言表的欣賞贊美。
不久前,顧天承還因為簡雲藍的狗養得比他好而酸溜溜、看不上人家呢,但現在——
簡雲藍狗養得好,是他應得的,這就叫英雄出少年!
這狗,也是好狗的,又勇猛又善良,他的大黑還有多修煉修煉,争取向人家看齊!
老淚縱橫,顧天承感動地握着簡雲藍的手:“小夥子,你和毛毛真的是幫了我大忙啊,說是我的救命恩人也不為過……”
簡雲藍說:“哪裏哪裏,作為一個三好市民,這都是我的分內之事。”
顧天承:“這是我的名片,還有我的電話號碼,改天邀請你來我家一聚,一定要給老頭子這個機會,好好報答你啊!”
他遞過自己的名片,上面寫着‘遠洲集團董事長’幾個鎏金大字。
換成別人,這時估計已經激動地蹦起來了。
——遠洲集團的董事長啊,能讓顧董事長欠下這麽大的一個人情,這可是潑天的富貴,說是一步登天也不為過!
但簡雲藍只是淡淡掃了一眼。
顧天承是誰?不認識。
他在遠洲集團樓下擺了幾天攤,還是現在才知道,遠洲集團的老板姓顧呢。
真是個小說裏走出來的姓啊。簡雲藍感慨。
難道主角攻也姓這個?沒這麽巧吧,哈哈。
簡雲藍把名片放進口袋裏,并不打算跟對方有進一步的接觸,因為,簡雲藍并不認為自己做了什麽大事,随手的善舉而已。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
顧天承感動地繼續說:“老頭子我,平時沒什麽愛好,就好養養狗,以後也可以一起交流交流養狗心得。”
“哦?”簡雲藍有點感興趣了。
“我也是最近才開始養狗的,很多事都不懂,如果顧老先生願意賜教,那就再好不過了。”
顧天承:“哈哈哈,你才開始養狗?小友真是謙虛。”
明明訓狗訓得這麽好,卻說自己才開始養,顧天承想,這孩子真是有謙遜藏拙的美德啊,這在當代年輕人裏可不多見了呢。
看着簡雲藍,顧天承是越看越欣賞,連連點頭。
真是個好孩子啊!
萬界直播間。
【……】
【好的,簡老板不認識顧董,我為什麽絲毫不覺得意外呢】
【饕餮大人,原來是這麽可愛帥氣的嗎……(吐血)(吐血身亡)這還是曾經那個威震萬界、殘暴弑殺的上古兇獸嗎!】
【簡老板!不!認識!顧董!】
【這是什麽天漏被簡老板撿到了啊啊啊啊,不僅賣了顧董這麽大一個人情,還讓顧董非常欣賞他。原著裏的顧董事長明明威儀無比,城府極深啊,誰知道他的最大愛好是養狗(摔)】
【新觀衆,主播竟然不認識顧天承嗎哈哈哈,他下一步是不是要說,自己不知道《偏執獨占》的主角攻是誰啊,應該是裝的吧???老觀衆你們快告訴我他是裝的對吧QAQ??】
【沉默】
【沉默是今晚的康橋】
【他可能……真的不知道……】
.
周三,早上六點半。
窗簾布唰地一聲被拉開,貝詩看着床上的男朋友,輕聲說:“寶貝,起床了。”
張默睡眼惺忪地睜開眼睛,打了個哈欠:“老婆,你怎麽起這麽早……”
他看一眼手表,慘叫出聲:“六點半?!你認真的嗎?!”
作為産品經理狗,他們的作息和常人不一樣,經常晚上八九點甚至十點才下班,因此上班時間也比正常人要晚,十點鐘打卡,甚至十一點都可以。
平時,張默都是睡到至少九點,再急匆匆咬着面包出門去趕九點二十分的大巴。
而今天,貝詩竟然早上六點鐘就把他叫醒,這還讓不讓人活了!
張默兩眼一翻,快昏過去了。
“你不是一直想我送你去上班嗎,”貝詩的語氣溫柔似水,但聽着不知為何,有種難言的詭異,她微笑着說,“今天我送你去上班呀~”
愣了片刻後,張默有些感動。
原來,這就是貝詩提前叫醒他的原因。
之前他錯過大巴、要貝詩送時,她都是不情不願的。
對于每天黑白颠倒的經紀人來說,能睡一個懶覺是多麽不容易的一件事。
但今天,貝詩竟然主動要送他上班,為此還早起了!
這可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看來,老婆嘴上說不在乎他的死活,心裏還是愛他的。
張默看着穿戴整齊的貝詩,越看越高興。為了送他上班,貝詩竟然化了妝、穿了漂亮衣服、還噴了香水!
這可是他們幾年前剛剛開始戀愛時才有的待遇啊。
張默起床洗漱換衣服,雖然睡眠不足,但整個人都是飄飄然的,他刮胡子,換上高級西裝,噴古龍水。
洗手間暗格小抽屜裏放着一枚鑽戒,是他攢錢很久買下的,張默一直在思考什麽時候求婚最合适呢。
也許,今天就是那個特殊的日子!
張默美滋滋地把戒指放進口袋裏,對于一個奮鬥多年的戀愛腦社畜來說,沒有什麽比甜蜜愛情更滋養人的了。
打工這麽久沉澱的郁悶都一掃而空,張默感覺屍體暖暖的。
等張默洗漱出來,貝詩已經連鞋子都換好了,整個人顯得迷之容光煥發:“寶貝,我們現在就出發吧?”
“現在就走?”張默有點驚訝,“才七點。”
開車過去也就四十分鐘,他可是十點才上班呢。
“是呀是呀,”貝詩信誓旦旦說,“萬一堵車,排隊晚……不是,你上班遲到就不好了,要給領導留個好印象嘛。”
什麽給領導留個好印象,他又不是新來的實習生,他在遠洲集團已經打工七年了啊!
但是,作為一個合格的川省耙耳朵,對于老婆的決策,張默從來都是無條件服從的。
張默點點頭:“好吧,那就出發。”
雖然遇上了早高峰堵車,但一個半小時後,早晨八點半,貝詩的特斯拉停在了遠洲集團樓下。
看着眼神專注、熟練地打倒車擋倒車入庫的貝詩,張默眼裏滿是愛心,覺得貝詩實在是太帥氣了,不僅為了送他上班早起,還對他這麽溫柔,他何德何能!
老婆太愛我了怎麽辦.jpg
車到了,貝詩卻沒有動作,沒有催促張默去上班。她坐在車裏,眼神深沉而銳利,看着公司樓下的某個角落。
張默:“?”
張默:“老婆,你看着那裏幹什麽呢?”
如果他沒記錯,那個角落……好像是炒飯攤的位置?
貝詩咳了咳,收回視線,笑道:“沒什麽,那裏有只小貓,看起來可好吃——不是,可好看了。”
張默:“哦哦。”
兩人又不說話了。
在那陣難言的沉默中,張默拿過公文包,遲疑地說:
“老婆……那我就先走了,你回、回去的路上小心?”
貝詩卻一把拉住了他。
她有些吞吞吐吐,似乎在醞釀着什麽:“你別走,我有事想拜托你。”
張默心跳漏了一拍。
難道貝詩和他心意相通,今天這麽完美的打扮,這麽熱情地對待他,難道……她也想要求婚?
有事拜托他,是拜托他——餘生請多指教?
張默摸着口袋裏那個戒指盒,吞咽了一下口水,心跳飛快,醞釀着等會要說的話。
好激動,好緊張。
而貝詩看着遠處炒飯攤的角落,警惕地掃射着周圍任何潛在的‘競争對手’,也吞咽了一下口水。
好激動,好緊張。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突然,遠處傳來三輪車的清脆按鈴聲。
“時間到了……”貝詩喃喃道,眼神熾熱。
“是啊,時間到了,但我們的愛卻永恒。”張默含情脈脈地看着貝詩,同樣眼神熾熱。
心頭燃燒着無盡的柔情,張默下了車,單膝跪下,“親愛的,這麽多年,我有一句話藏在心頭,想要跟你講……”
他顫抖着掏出口袋裏的戒指:“我想問,你願不願意,嫁——”
“……吃炒飯的時間到了!”
貝詩看着遠處簡老板的炒飯攤,口水直流,揮舞着雙手快樂無比地、猿形畢露地向炒飯攤狂奔而去,邊跑邊喊:
“張默你這家夥倒是跟上啊,磨磨唧唧愣在原地幹什麽!”
貝詩回頭,看着單膝跪地、握着鑽戒的張默。
張默也眼淚汪汪地看着她。
“……”
“……”
這麽多年的情愛與時光,終究是錯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