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章
第 31 章
“我喜歡你！是喜歡道侶的那種喜歡！”
“你，願意當我道侶嗎？”
啊啊啊，終于說出來了！
元小汐忐忑不安，在床上幾乎坐不住，很想現在就逃跑，或者一會兒聽到拒絕的話就拔腿就跑。
她看着他的眼睛，等待着他的宣判。
卻發現那雙原本溫潤甚至稱得上乖巧的眼睛，變得有點迷惑，深沉，然而轉成淡淡的生氣。
元小汐心裏一咯噔。
不，不至于吧？她的告白很讓他生氣嗎？
“對不……”
“我們難道不是道侶嗎？”
“……起……啊？？？”
風月是真生氣了，生氣中又帶着不可置信的委屈：“上個月在月英酒樓，你說我們要在一起，我答應了，我說了我會和你一直一直在一起的！”
月英酒樓？
死去的記憶突然攻擊……
那是一個中型城池，月英酒樓是當地最好的酒樓，靈酒一絕，于是她就喝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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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印象自己是拉着風月說了些“我們要一直一直在一起的話”。
當時喝醉酒，看什麽都是朦胧的，所以看到的風月也是無與倫比的溫柔。
她聽到風月承諾：“我們永遠在一起，我永遠不會離開你。”
她還笑來着，覺得這個夢真好。
第二天酒醒，她也還是覺得那是夢。
畢竟如果不是夢的話，風月怎麽可能露出那麽溫柔的表情！OOC了啊喂！
而且就算他真的說了什麽在一起的話，那估計就是字面意義上的一起結伴流浪闖蕩，不是戀愛層面的一起。
結果……
看着風月罕見，哦不是罕見，是從來沒見過的氣鼓鼓的臉，她意識到一件事：
在一起，确實是字面意義上的一直在一起，同時也是愛人層面的在一起。
“我們要不要在一起？”
“我們不是已經一起了嗎？”
理所當然，又順理成章。
她為自己的單相思輾轉反側、時常酸澀，但他其實一直在那裏，像她喜歡着他那樣，也熟練到理所當然地愛着她。
她想忍，但忍不住，眼眶熱熱的，得償所願的幸福沖破了所有桎梏。
她也可以理所當然地愛他，理所當然地對這個世界說：“這是我喜歡的人！”
元小汐沖過去抱住風月：“我好喜歡你的！”
風月郁氣頓消。
哦不對，什麽郁氣，他從頭到尾的沒有郁氣。他忘記自己前面湧上來的所有情緒，只是将人借住，抱住，稍稍用力，卻又珍惜地不敢使太大的力：“我也喜歡你。”
他笨拙地重複了一遍：“我更喜歡你。”
這一晚，源明山脈下了點小雨石室裏也滿是濕潤的氣息。
元小汐吃飽喝足，深覺修真界最好的法術就是清潔術，不然她還要軟着腿去洗澡。
只是她吃飽了，想回自己的小榻上睡覺，某人卻不願意。
一條線條流暢又結實的胳膊橫過來，胳膊的主人顯然比元小汐要渴，聲音嘶啞：“汐，原來道侶之間是這樣相處的，你再教教我。”
紅暈未褪。空氣愈發潮濕。
玩歸玩鬧歸鬧，分頭行動的提議還是在事後被正兒八經地提出來商讨。
元小汐并不覺得升級到出竅期，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就算風月是天才，突飛猛進地幾百年就出竅了，那元小汐要幾百年後才來這個山林裏找他嗎？中間這幾百年又另外去哪裏找地方修煉。
“我很喜歡你，”元小汐直白道，“現在的你也喜歡我，但是幾百年後怎麽樣，我們誰都不知道。你不能确定下一秒的自己怎麽想，更何況是幾百年後。”
風月沉默。
兩個人都喜歡中帶着清醒，并且因為太過清醒而無法給出關于未來和永遠的承諾。
“而且，你為我承擔風險，我卻并不能保證以後的我會不會領情。假如後面一兩百年，什麽危險都沒出現，我一定會後悔為什麽現在走了，而且很有可能會怨怼提出這個建議的你。”
說不上是好是壞，元小汐就是一個不相信永遠，更不相信什麽情誼或者性格會永遠不變的人。
她不相信別人，連自己也不信。
她就是個普通人，就是有很多普通的不講道理的情緒，現在并不能假設很久很久以後自己經歷了那麽多未知的事情還可以保持穩定平和。
“當然最重要的是，我也要修煉啊。”
她很開心能得到情人的愛護，但這并不意味着自己的未來就要全全交給情人。
她在心流狀态，也就是修真界所說的入定狀态下，修煉速度和環境密切相關。
如果周圍靈氣密度高，她修煉也就事半功倍。
一旦靈氣密度低了，比如在一些凡人城池和周邊地界，她基本處于修煉不動的狀态，和其它散修們沒什麽區別。非要說區別的話那就是修煉得更廢勁兒，畢竟靈根資質在這兒擺着。
靈氣濃度越高，她心流狀态和正常修煉拉開的差距才越大。
“假如我的資質，在源明山脈這樣的環境修煉五百年，可以突破元嬰期呢？要是為了風險特意避走，可能反而不能突破。”
元小汐給出致命一擊，風月敗下陣來。
他摸着自己的心口，感覺着一系列陌生的情緒。
擔心，愛慕，和不用分開的不受理性控制的欣喜。
罷了。明明說好了一直在一起。真遇到困難跑不了，他陪着她一起死掉，也挺不錯的。
元小汐自然不知道風月已經想到兩人的死亡結局了，只是開始興奮地規劃後面的修煉和采礦計劃。
人界和妖界之間，并不像和魔界那樣，有泾渭分明界限，通過陣法來嚴防死守。
非要說的話，人族和妖族都是陽間的東西，魔族非常陰間，同時讨兩族的嫌。
人族和妖族聚集在各自的地盤，比如元小汐她們誤入的源明山脈深處，就完完全全是妖獸的地盤，底下也有豐富的靈脈的，靈氣豐盛不亞于大門派的內部。
只是妖獸和制度更像人類的狹義上的妖族不同，它們更加野蠻和無序，完全沒有“這是孔雀大佬的狗腿子，我們不要惹”的概念。
大孔雀當做家的這座山，很多和大孔雀構不成競争的小妖獸，是被允許生活在這裏的——作為不想外出捕獵時的儲備糧。
然而儲備量們就像那些被獵豹追逐的小鹿，去哪兒都一樣，卻也學不會狡猾的人類那樣和食物鏈頂端的孔雀搞好關系，就只是為了生存躲躲藏藏、菜雞互啄，偶爾看到孔雀的小弟元小汐二人，也把她們當做攻擊對象。
所以在源明山脈，元小汐和風月能活動的安全區域，就只有大孔雀當窩的這個山頭附近，也就是小妖獸絕對不敢靠近的區域。
其實很是不小了，放平原已經是小山丘這麽大了。
但很顯然，這個安全領域并不包含礦區。想要全面開采甚至霸占礦物資源是不現實的。
并且就算可以霸占資源，也不能讓它大量湧入市場，這會拉低單價。
所以元小汐打算後面再拜托孔雀帶他們走一圈，把儲物袋裝滿，在把自己能用的資源先用上，聚靈氣的陣法石換成最好的，對她們修行有益的靈植能采摘的采摘，能種植的種植。
另外好些自己用不了或者需要別人加工才能用的，就拜托孔雀大佬把她們送出源明山脈，她們去交易，換取符紙、符墨、符筆。
只是沒想到，理想是豐滿的，現實是骨感的。她們在孔雀的幫助下拿到了很多的資源，卻卡在了對外售賣上。
孔雀不會說話，只是很強勢地不準他們離開。
“都已經是我的仆人了，還想出去？”
元小汐猜測它大概是這麽想的。
不出去……也不是不行。
本來她們就是想要出門游歷一圈，然後找個地方圈地種田自給自足。現在雖然是被強行留下來了，但也是殊途同歸。
只是明明有上好的材料卻無法找人加工……
兩個人只好舍棄去外面交易的想法，安下心修煉，每天陪孔雀玩一玩，修煉修煉，進步很快。
元小汐現在築基期，但有充足的靈氣加持後，升級速度竟然趕上了當初煉氣期的升級速度，在山上呆了一年，就從築基二層升級到了築基三層。
實在是不可思議！
元小汐甚至覺得“區區修煉，不過如此”。
只是再看看風月，元小汐心裏那點飄飄然就還是被壓了下去。
因為風月從築基五層，升級到了築基八層。
過幾個月升一層，過幾個月升一層，只要認真起來，升級速度跟吃飯喝水一樣。
孔雀依舊是怡然自得，帶着兩個人類小弟到處玩也好，随機挑選一個獵物玩也好，甚至去隔壁領地逗貓惹狗和其它妖獸打架也好，都很傻樂。
只是時不時會帶傷回來，要風月幫忙治療、元小汐幫忙處理傷口。
築基期修士跨兩個大境界去治療出竅期，難度可想而知。
風月只能先管皮外傷，至少不滲血了，再慢慢去修補裏面的傷口。
然而孔雀好動，看皮外傷好了就不管不顧地繼續到處浪，沒過幾天舊傷疊新傷，傷痕累累地又回來了。
風月冷笑着不管皮外傷了。
流血是吧？那就流着！只要大血管沒事，皮外傷就放任它猙獰着！
先修補內部的傷口。孔雀自覺外傷不好看，不好出去顯擺，就在家安分了幾天。
不過元小汐就趁此機會，提出了要去人類城鎮幫它買藥的事。
“有了藥，您就可以盡快恢複成漂亮的孔雀！”
這話可戳到了孔雀的心上！
它愛美愛漂亮，最驕傲的就是自己這一身華麗麗的羽毛！
只是人類狡猾，要是他們走了怎麽辦？
元小汐：“我男朋友在你這兒呢！怕什麽？”
孔雀歪頭，什麽男朋友！
元小汐指指風月：“就是他，道侶的意思。”
孔雀懂了，配偶在這裏，外出的好鳥都得回來的，這兩個人看着都是氣息很舒服的好人。
那行吧。
孔雀同意了，并且親自把元小汐送到了最近的修士城池安建城。
之前孔雀撲騰的動靜大了，引起過安建城的騷亂，所以安建城通過言家言冠偉這邊，記錄了風月的傳訊符紋路，可以和風月互相傳訊。
這次得到了風月的傳訊，守衛依舊不敢掉以輕心，随時準備啓用防護陣法。
只是孔雀真的就像風月說的，送了一個女人到成為五公裏的地方，把女人放下就飛走了。
一刻鐘後，大家看到了這個勇士的真面目——沒有肌肉虬結，沒有野性張揚，沒有膽大妄為。
她客氣、禮貌、清麗，舉止着裝都無比正常，走了入城流程後，進去正常交易了。
有個軍官模樣的戰士忍不住跟上來問詢：“你不害怕嗎？”
“一開始還是怕的。”元小汐看她沒有惡意，笑道，“這會兒已經是朋友了。”
安建城是個中型城池，比雲丹城小一點，但也非常繁華。
戰士是個熱心的人，一邊好奇詢問大孔雀的情況，一邊介紹城裏的各個商鋪。要拍賣東西的去哪裏，要制作符筆符墨的去哪裏，買法器符紙的去哪裏，如此這般一一介紹。
元小汐領情，加了這個戰士的“好友”，約好離城的時候傳訊符聯系，到時候請她吃飯。
戰士爽快應下。
請孔雀送一程，效果非常顯著——安建城的人不敢動歪心思搶貨。
即使這人看起來勢單力薄卻出入拍賣場等各種場所，有很多寶物，知道她有孔雀撐腰，甚至就是給孔雀辦事後，都不敢輕舉妄動。
從這點來說，狡猾的人類比山裏沒有眼力見的儲備糧好多了！
拍賣需要時間，定制符墨符筆也需要時間。元小汐前後在安建城呆了七天，買了空間非常大、差不多可以裝下一個二進院子的儲物袋，把所有需要的東西配齊了，這才通知風月，轉告大孔雀來接她。
現在在山裏，吃東西主要依靠風月種植的靈植和大孔雀打來的獵物，她則買了很多調料，多到兩人一孔雀一百年都吃不完。
她打算體會一下用頂配的符筆符墨悟道，好好體會一下這次新買到的畫符教材。
說不定閉關個一百年，元嬰期輕輕松松。
她開心地和新認識的戰士朋友吃了飯，送了一些小禮物，越好下次再見。
此時已經是傍晚，霞光掩映下的安建城處于暖紅和幽暗的交界線，等太陽落下的剎那，城市會很快來到靜谧的夜晚，然後在一家家人點起燈火後重新亮起來。
“希望下次再見，我能是元嬰期！”
孔雀比預計的時間來得早一些。
花籃還是那麽個花籃，在孔雀修長的脖子底下搖晃着，像個快樂的一只向前的秋千。
山裏的世界并不無聊。
因為元小汐這次有錢後，輕輕松松地買了之前舍不得買的無極靈盤，瞬間從1G、2G時代來到3G、4G，可以和蘇老板她們打視頻了！
其他有無極靈盤的土豪朋友也在傳訊符上交換了無極靈盤的刻印，在無極靈盤上加好友日常聊天。
蘇雲旗在被元小汐梳理經脈後，修行終于順暢許多，成功築基，蘇家非常高興，已經打算招她回去了。
她現在也确實打算回去，畢竟家裏的靈氣濃度更高。而且這也意味着她從家裏嫌棄的廢柴重新變成了“還是可以繼續用用”的關系戶。
芝芝現在修煉進度也不賴，竟然已經追上了張鐵匠，來到了煉氣八層。
明家知道後遞出橄榄枝，想要把她納入明家當弟子，但芝芝察覺到明家和元小汐那點算不上什麽的不愉快，還是沒答應。
元小汐：“好芝芝，我們已經是大姑娘了，成熟點！整體來說明家對我們非常夠意思，想去就去！”
芝芝沒有立刻回話，過了一刻鐘才發過來一段信息：“可是我在等你的門派。”
元小汐微微一愣。
門派啊。
芝芝比她自己還相信她。
元小汐整個人愈發柔和下來：“那我要抓緊了！”
“嗯！抓緊！等你上了元嬰，就可以建立門派了！夠不上的話左右也可以起個家族！”
“好！”
元嬰期啊，她期待着那一天。
現在這個環境已經很好了，哪怕後面升級更加困難，兩三年升一級，那左不過就是二三十年的事，很快就上了。
她不太确定，有點沒底，但還是信心占大多數。
源明山脈很美。元小汐和風月把自己洞穴石室裏的家布置得也很美。
兩個人都打定主意充分利用現有條件，好好提升修為，一階一階地往上沖。
只是期待也好，信心也好，可能只是讓愚人繼續前進的妄念。
元小汐以為自己會穩定進步，事實也如她所料，短短五年，她晉升到了築基四層。
就在她出門見了見安建城的戰士朋友，回來繼續修煉後，瓶頸期毫無預料地到了。
她還是可以很容易地進入心流狀态，還是可以很容易地入定，但那種升級成長的感覺很莫名其妙地，突然消失了。
這種感覺惶恐而陌生。
她對自在鏡的利用已經非常充分，使用自在鏡內窺，更是已經成為習慣。
而正是因為有自在鏡，她才敏銳地察覺，自從來到築基四層，她吸收靈氣的速度已經無法沖刷拓展丹田了。
漲修為的方式有很多。大家推崇的悟道，在元小汐的理解中，其實就是開悟的時候和天地間的某種法則産生了鏈接，一瞬間悟道的修士被拉到了玄之又玄的新維度，靈氣也好、靈性也好，突然灌入體內，整個人從內到外地洗刷了一遍，跨入新臺階。
只是她悟性并不好。蘇家和明家都給她做過所謂的悟性測試，把可能引導人開悟的寶物拿到她面前，讓她感悟。
其他人是個人都會若有所感，哪怕是大家公認的廢柴，看完後也會若有所思，産生新的思考。
但元小汐就像一個沒有任何藝術細胞的土包子，看着世界名畫只能說出“這顏色挺豐富的哈”這樣的評價。
更多的？沒有了。
所以別人說她悟性不好，已經很溫柔了。
因為她根本就沒有悟性。
她的升級方法，就是認認真真踏踏實實地，通過修煉來拓展經脈、拓寬或者夯實丹田，踏踏實實地實現突破。
她像用各種技巧來做閱讀理解、但本身對文章毫無所感的沒有任何靈性的學生，靠着技巧來到的90分。但是想要去100分？
抱歉，此路不通。
因為她吸收靈氣的速度在這個修為下已經來到了上限，沒有任何沖擊經脈或者夯實丹田的餘地。
元小汐以為，修煉是滴水穿石，作為沒悟性的笨學生也可以一點一點沖上去。
然而滴水穿石的前提，是直接滴在石頭上。
現在卻是水滴下來慢慢漲起來，形成一個小潭，新進來的水滴再也接觸不到石頭了。
水滴帶來的沖擊被小潭的水面蕩開，只有點讓人仿佛能看到希望的水花，然後為着這點希望孜孜不倦地努力着。
她修煉吸收進來的靈氣，沒有沖刷經脈的力度，只能眼睜睜看着靈氣從身體的各個地方逸散出去。
修煉，就此卡住。
元小汐作為前世卷出來的人，遇到挫折沒那麽容易放棄。她想了一些解決辦法，常規的有加快修煉一周天的速度，以及修煉時用隐匿氣息的丹藥來防止靈氣漏出。
這兩個方法都很痛，一時半會兒的可以忍得下來，但要長期堅持是很難的。畢竟她現在的修煉主旨就是用自己能接受的相對輕松的方式，快樂地往上升級。
她想要強迫自己忍耐痛苦，結果居然是差點走火入魔。
這違背了她的“道”，她沒法說服自己。
而且更嚴重的是，在感覺自己的修煉是做無用功、可能需要忍受痛苦才能繼續前進的時候，她意識到“快樂修煉”這個想法，是錯的。
她收錢去給人看診、修改經脈，甚至決定人的修煉路徑，也許從根本上就錯了。
普通人修煉，就是痛苦的，也必須痛苦。
元小汐頭皮發麻。
她前面，到底做了些什麽……
“小汐。”
好像有人叫自己。
“小汐，醒醒！”
是誰在叫？
“小汐！”
元小汐渾身一激靈，緩緩睜開眼。
冷汗已經浸透衣衫，身上滿是刺痛，經脈丹田被靈氣肆虐而過損傷嚴重。
帶着藥香的靈茶被送到唇邊，元小汐下意識抿一口，緩緩擡眼。
眼前，已是元嬰一層的風月，正關心地看着她，眼底甚至有一些惶恐。
她又走火入魔了。
元小汐扯動嘴角，想笑一笑調侃兩句，讓他不要擔心。然而什麽都沒來得及說，就聽風月道：“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天，我都很快樂。只有快樂的時候，才是活着的時候。”
她落入熟悉的溫暖的懷抱。
“不要鑽進死胡同，也不要現在就離開我，好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