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騎龍 騎龍使人糾結
第9章 騎龍 騎龍使人糾結
“蘇菲，別怕，上來上來。”巨龍趴在地上，方便蘇菲爬到自己身上。他鼓勵着蘇菲，甚至借助金幣和前臂幫她搭起了臺階和扶手。
龍的後背除了兩翼就是光滑的鱗片，連個扶手都沒有。等奧利飛起來，蘇菲怕不是一個不留神，就被巨龍翅膀扇風給吹沒了。
蘇菲猶豫，她看看龍的脖子，又看看自己的裙子，還是撇嘴搖頭。
“要不？你把我裝箱子裏？”蘇菲試探地指指旁邊的箱子。
“可是那樣比較不穩。”奧利有點為難，自己就算飛得不快，可如果用爪子抓着箱子提手，大概會把蘇菲撞暈吧，“那我抓着你飛？”
紅龍舉了下他的右手，上面覆蓋着暗紅細密的鱗片，五個指甲絕對尖銳、絕對能把敵人一下刺穿。
蘇菲面露難色，“……”——要麽蘇菲串在他的指甲上，要麽蘇菲從他的爪子中漏出來摔個半死。
奧利深深呼了口氣，表示自己也再沒辦法。
龍息鋪面而來，熾熱滾燙。
蘇菲望着奧利。畢竟她也沒想到，正式上班之前，單單交通就難倒了她。
是的，蘇菲今天要和奧利去學院走一走，面試一些崗位。
作為火龍，奧利的耳後，也就是腦袋和脖子的交界處長着一圈斧頭狀的冠狀甲。
“奧利，你低頭。”蘇菲墊腳，嘗試觸摸那些冠狀甲。
奧利配合地低頭。
“這裏癢不癢……。”蘇菲握住冠狀甲的邊緣，然後她試探地往裏面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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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行？”巨龍任蘇菲擺弄，頭不動，但金色眼珠轉向蘇菲，他不明白她在幹什麽。
《世界大百科》可沒說這個世界有龍騎士啊，似乎自己想的要比坐在龍背上更過分唉。
面對着這片大陸最高貴的生物，蘇菲自覺如何都要謹慎發言：“那……這樣呢？”她甚至手上稍稍用力。
“哎？”奧利條件反射似地掙開了。“哈哈，你撓我幹什麽。”
“我剛才其實很用力地在抓你哎。”蘇菲讓自己的表情盡可能誠懇。“有沒有一種可能，你介不介意……額……”蘇菲吞吞吐吐，“我坐你……脖子那？”
說着是脖子，可坐冠狀甲後面和坐在巨龍腦袋上沒什麽區別啊。
“哎？哎？哎？”巨龍猛地坐直身子，他左手撓撓冠狀甲片，右手掏掏耳朵，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兩只小胖爪在脖子上摸索了一番，他鄭重地把手從耳後拿下來，認真對蘇菲說道：“我覺得還行。”
“擋風？”蘇菲揚起一個甜美的笑容，嘗試減少任何可能的潛在誤解。
“嗯！”巨龍認可蘇菲的機智，“不過你說話得小點聲，你坐得離我耳朵挺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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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早就習慣了風馳電掣的速度。盡管奧利盡量減慢自己的速度，可蘇菲還是不自覺被吓到大叫。
“啊！——啊！——”蘇菲緊張地抓着奧利，盡量穩住身體平衡。
天吶，她差點沒坐穩。出發之前，還以為可以高空欣賞風景，她連帽子都飛丢了哎。
後半程，她在奧利強烈的要求下終于閉眼緩解恐懼，巨龍的耳朵也終于清淨了。
半小時的風馳電掣後，奧利停在了克爾曼皇家學院的後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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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蘇菲拍拍自己臉上的灰塵， “奧利，我們下次慢點好不好……”她哀怨地用手重梳邊頭發邊整理自己的儀态。
“索隆先生！”奧利早就看見樹下的白胡子老人，他大聲向對方打招呼。
老人點頭，從遠處慢慢走過來。
蘇菲趕緊規矩站好，不知道如何行禮，她顯得有些拘謹：“您好，我是蘇菲。”
面前的老人頭發、胡子全白，面容慈善，眼神祥和，身着典型的魔法師袍，儒雅、高貴又風度翩翩。
“蘇菲小姐，很高興見到你。我是克爾曼皇家學院的首席院長，魔法師索隆。”老人微微鞠躬，表示敬意。
“那我就把蘇菲交給您了。”奧利朝索隆點了個頭，又對蘇菲擠了下眼睛，“今天路上帶人，走得有點慢，我得抓緊準備上課去了。蘇菲你今天就跟着索隆先生就行啦，我下班來接你。”
見人已送到，沒多寒暄，巨龍就快活地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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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隆親切地向蘇菲介紹，目前合适的崗位空缺；“雖然食堂緊缺人手，但奧利說您曾經有過一些坐辦公室的經驗，所以我們覺得您也許會對圖書館管理員，或者後勤辦公室助理感興趣。”
“奧利和您說了吧，我其實是鄉下姑娘，見識不多，希望別給您添麻煩。”蘇菲微笑，暗暗埋怨奧利怎麽不多待一會兒。
她一個人，該怎麽隐藏自己穿越的事，萬一說漏嘴呢，說不定就被抓到魔法實驗室去當材料研究。
“我就是想來大名鼎鼎的克爾曼皇家學院學習學習。”蘇菲的寒暄頗為無力，好在索隆先生一直點頭，場面才不那麽尴尬。
“您和奧利是怎麽認識的？”索隆帶着蘇菲穿過運動場，走進一棟典雅肅穆的白色建築。“這是教師辦公樓。”他不忘幫蘇菲熟悉地形。
“額……，一次意外，我被奧利救了，然後我們就成了朋友。”蘇菲左手摸了下右手手肘，腦子快速圓謊。
“奧利的确熱心腸。”索隆應和道。他先前一步，幫蘇菲扶了一下水晶旋轉門。
老先生動作紳士，甚至微微擡手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蘇菲十分感動，“謝謝！”她本意讓索隆先走，但老紳士堅持女士優先。
跟上蘇菲的腳步，索隆按在門上的手感到一陣灼熱——這是法陣的檢測回應。
……
索隆帶蘇菲參觀了圖書管和後勤辦公室，并簡要交代了不同崗位的工作內容。而後，他被匆匆叫走開會。蘇菲則被留在一個會議室裏準備面試。
“請問是蘇菲小姐？”一位瘦高且身着黑色禮服的中年女士敲了敲門。她目光犀利，即使遠遠看着，也讓蘇菲覺得有壓迫感。
“是，我是。”
“我是今天的面試官，克爾曼皇家學院的教學院長，卡瑞拉。”
“您好，卡瑞拉女士。”蘇菲站起身，原意主動迎接，但對方十分高冷，沒回應，倒是面無表情地選了張椅子坐下。
房間裏只有沉默。
卡瑞拉身上有一股極強的、專屬于年級主任的嚴肅感，讓蘇菲似乎回到高中時代。她完全不想與對方對視，怕下一秒老師就提問。
“卡……瑞拉女士，”社畜的求生欲讓蘇菲逼着自己破冰。為了工作，為了更好地活下去。
“嗯。”對方專注在自己帶來的書裏，哼了一聲表示回應。
房間再次沉默。
“我來了，卡瑞拉。”滿面笑容的矮胖男人走進來，他朝蘇菲露出友善的微笑，“蘇菲小姐你好，我是後勤秘書長，巴林。”
“你好，巴林先生。”蘇菲站起身點頭，在巴林的示意中又再次坐下。
巴林一進來，整個房間的氣氛似乎都融化了很多。
……
面試的問題不難，主要要求蘇菲回答自己對工作崗位的理解和工作的計劃。甚至他們沒有追問蘇菲的過去，似乎很輕松就接受了蘇菲來自鄉下，曾經幫姨媽家的商店記賬這個設定。
蘇菲只覺得自己說了個好理由：這個靠報紙傳遞信息的時代，或許像另一個世界的歐洲——女傭找工作需要前任老板的推薦信。
而蘇菲自己應該是借了奧利的面子，所以連工作機會都變多。
至于崗位，蘇菲想當後勤辦公室助理，主要是她估計自己短期內肯定搞不定圖書館複雜的編碼系統。而在《世界大百科》裏有着“百年名校”歷史的克爾曼皇家學院，對雇員的待遇應該不差吧。
巴林和卡瑞拉去商量面試結果，蘇菲一個人在會議室等待。她透過窗戶朝樓下看，學生們抱着書匆匆穿過花園的小路。
現在也許是剛下課，一個身材高大穿着連帽衫的藍皮膚精靈不小心撞到了一跑着的人類女孩。不過那個是人類嗎，回憶着《世界大百科》裏關于其他類人種族的特征，她想出神了。
……
“恭喜您，蘇菲小姐，歡迎加入我們後勤辦公室。”巴林站在會議室門口，敲了敲門上的玻璃引起蘇菲的注意。
不等聽蘇菲感謝的話語，他趕緊伸手示意蘇菲停止：“別別別，我們以後就是同事了。走，和我一起看看你的辦公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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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席院長辦公室。
索隆對着已經黯淡下去的水晶球，安靜思考。
聖法櫃的抽屜已經打開，這個陌生女孩身上也檢測到了光明的碎片。可為什麽會是奧利帶她來到這裏？
龍族，不應該是中立的嗎？他們為什麽會在循環中？
還是說，龍族所謂的平衡，其實注定不可能是真正的中立？
索隆嘴角浮起一抹極淡的笑意，手撫上《光之聖典》：“最終的信仰，光明會照耀克爾曼大陸的每個角落。”
《光之聖典》的封面上，金色太陽照耀了整片大陸，萬物欣欣向榮，陽光下，沒有一點陰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