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回去的路上,阿亘手裏拿着那本《邊走邊啃腌蘿蔔》越想越委屈,堂堂一米八多的壯漢憋屈起來,表情也是極其搞笑,阿亘自己不覺得,但是許晁晁內心已經憋得不行了,肩膀一聳一聳的。
阿亘将書甩到許晁晁身上,大吼一聲,“行了你別笑了,娘們唧唧的,就讨厭你們女人笑都偷偷笑,當別人看不出來啊,還不如大大方方呢!”
許晁晁瞅他那樣,差點沒笑抽過去。
阿亘只好對着魏成道抱怨,“魏哥你說說看,以前鳴哥可真不是這樣的,怎麽着也得往死裏整啊,哪有可能就這樣放過他了!”
魏成道煙瘾上來,又想抽煙,結果空出手一摸口袋,摸出個空殼來,他手在褲子上磨蹭了兩下,咂咂嘴作罷了。
“因為呂璐吧。”
“真要火拼起來,不管這兩人誰受傷,都難受。”
再兇惡的獅子,有了軟肋,就等于有了顧忌。
阿亘似乎也能明白這種感受,似懂非懂的摸了摸頭,說起呂璐,他嘿嘿一笑,“以前沒敢仔細看,這次仔細一看,咱嫂子挺溫柔的啊,還蠻好看的。”魏成道也想點頭,但是他感受到許晁晁的視線輕飄飄地掃了過來,他連忙裝作看窗外的風景,“成,這話啊我也記着了。”
已經九點了。
正是一個城市最絢爛美妙的時刻,燈紅酒綠,紙醉燈謎。又是一個月光如水美麗宜人的夜晚喲,天空繁星點點,顆顆如亮麗的鑽石,散落在黑色的天際。
他們這些人啊,沒什麽文化,打小就是不愛讀書。
最大的本事,就是跟對了人,有肉吃有湯喝,溫飽不愁。
雖然他們對喬鳴是又敬又怕,嚴格說起來也不算是朋友,但是卻不妨礙他們對喬鳴的感情。
畢竟誰願意一輩子做城市腳底下的塵埃啊。
魏成道一笑,“明兒我就跟喬鳴說,讓你去鄉下當鄉霸,肥水足得冒油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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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亘信以為真,慌張了起來,猛地坐直了身子,拍拍他的肩膀,“別啊別啊,魏哥,你這可不符合江湖規矩啊,這讓鳴哥知道我誇嫂子好看,還以為我對嫂子有非分之想呢,你也知道我家那位,最近打算要孩子了是吧。”
魏成道猛轉方向盤,車子原本徑直向前的軌跡變換了方向,車前的近光燈在黑暗的角落裏一晃而過,他輕叩方向盤,點了三下。
“不說也行,一塊去打個人就行。”
不能以集體的名義,那就只能以個人名義準備路見不平,替天行道,做點‘好事’,總沒人跳出來說不行。
車子逐漸融于夜色。
一只獨行的鳥從夜空中飛過。
它停在枝頭輕啄羽毛,然後又擡頭看了看夜空,忽然展開雙翅,羽翼豐滿,晃了兩下,就又向遠方飛走。
樹枝上的樹枝在空中輕輕搖晃,将垂在上面為數不多的枯葉又震了幾片下來,蕩在地面上。新的枝芽已經重新抽了出來。
這個冬天很快就要過去了。
喬鳴很快就将視線撤了回來,看向呂璐。
她閉着眼,整個人縮在沙發上,還害怕自己掉下去,小心翼翼地将腳蜷曲着,緊緊貼着胸前,抱住腿,把自己圈得嚴嚴實實的。柔順的睫毛乖巧的落在她白皙的臉頰上,看上去睡得很香,呼吸聲如樹葉的微嘆,滑溜溜的臉蛋白裏透紅。
方媛媛也已經熟睡,在床上安穩地淌着,輕輕發出的呼吸聲均勻而平靜,呂璐特意給她換了喬方帶來換洗的奶牛睡衣,她睡覺并不踏實,翻身的時候小胳膊一晃,像蓮藕樣一節一節的腿想要踢被子,奈何被子太重了,踢不動。
方媛媛撲騰了一會兒,嘴巴“哼唧”了兩聲,又老實了。
呂璐大概沒睡熟,腦袋一晃一晃,一個猛墜,驚醒了。
就看見喬鳴坐在輪椅上,不知疲憊地盯着她看,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像狐貍一樣狹長的眼睛漆黑,臉色過分的白皙,五官俊美,在寂靜的夜的烘托下,顯得他有種紋眉順眼的柔和,他安安靜靜地坐在輪椅上,腿上蓋着一層薄薄的毯子,上面還攤着一本幼兒童話集。
腿傷的嚴重是真的,但倒真也沒嚴重到需要坐輪椅的份上。
喬鳴想要站起來,就是一條腿得找個支撐點,與其拄拐杖,踉踉跄跄的,那還不如坐在輪椅上形象好看點。
呂璐悄悄出聲,怕自己吵醒了方媛媛,“你坐了多久了?”然後她皺了皺眉頭,将手指放到嘴邊,噓了一聲,小聲道:“我先推你出去,我們出去說。”
她蹑手蹑腳從沙發上爬起來,踮着腳尖悄悄過去,繞到喬鳴身後,兩個人一塊從房間裏出去,順帶關了櫃臺小燈,捎上了門。
“你怎麽不叫我啊?”呂璐揉了揉酸澀的眼睛,忍不住打了個哈欠,眼角還冒出了點眼淚水。
“因為我覺得你睡覺的樣子好看,我忍不住多看會兒。”喬鳴笑嘻嘻地。
呂璐得了不着調的回答,突然記起之前在冰城裏也是,什麽都是他想,他要,從來都沒有真的了解過她是怎麽想的,也沒有在意過她的想法。
她一下子來了氣,對于她這突然得到的認知,她先是茫然了一下,然後眸子變暗了,眨了一下眼,咬唇,心裏冒着火,手上的力道就無法控制,她撤了手,扭頭就走。
喬鳴在背後喊了幾聲,呂璐都沒回頭。
喬鳴隐隐約約能感受到呂璐心思的轉變。
眸色突地微沉。
呂璐只聽到背後“砰”的一聲。
她轉過看去,就看見他突然倒在地上,腿上的薄毯滑落,輪椅也翻向了一邊,輪子砸向地面發出一聲沉悶,喬鳴也就這麽幹坐在地上,右腿碰到了傷口,還是有點疼痛的,他挪動僵硬的右腿,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像是極力地壓抑着什麽情緒。
他臉極白,眼神微撩。
低低地喚她:
“璐璐。”
“這回我是真疼了啊。”
呂璐被這場景給吓壞了,像是闖了逆天大禍,要不是自己剛才生了氣,扭臉就走,喬鳴也不至于連人帶車翻倒在地上,她有些手足無措,“我不是故意的。”
呂璐心慌得直跳,內心是真的內疚起來,年紀也不小了,還想學小姑娘一樣耍小性子,她羞愧得想一頭鑽進地縫裏,她慌慌張張地跑過去将輪椅擺正,然後将喬鳴重新扶上去。
她小心翼翼道,“腿疼得厲害嗎?”
呂璐睫毛低垂,心裏的難過和負罪感從臉上就可以看出來,她蹲下來,看他褲腿下的傷口,還好,沒有開裂。其實喬鳴的腿也很好看,不是過分壯碩,也不是過分的纖細,肌膚之下隐隐透着能夠瞬間凝聚起來的爆發力。
她伸出手,輕輕撫摸傷口周圍,用嘴呼呼。
“我真不是故意的。”
“誰讓你之前在冰城故意說這樣的話,之前傷沒好,我忘記這茬了,現在我倒想起來了。”
“真的是很讓人生氣啊。”
一開始是真的疼,但是被她這樣吹過,疼也就是這樣一回事。
喬鳴摸摸她的耳朵,“對不起。”
“以後,也不會再有對你說對不起的機會。”他給出了一個承諾。
他以後,不會再留她一個人了。
很多時候,是他太過膽小,他怕呂璐對他的感情是憐憫與可憐。
因為他知道呂璐是個爛好人啊。
你看,裝裝慘,她就狠不下心了。
他持續咬吻呂璐的耳廓,聽着她若有若無地輕吟,能感受到自己褲兜裏明顯勃口的粗口抵住了褲子,自從受傷之後,他們已經很久沒有深入交流過了。
他極其貪婪地吻着她的脖側,直到她白皙秀颀的脖頸被吮出一個個紫紅色的吻痕。
畢竟是在輪椅上,動作未免太過激烈了些,喬鳴不得不縮低了身子調整動作,
呂璐熟悉他的湧動,她招架不住,忍不住阻止他,“別,不要……媛媛還在裏面睡覺呢……”喬鳴的技巧太過巧妙,即使她已經不是初次,卻依舊在他的情口裏沉淪。
她不堪其擾地動了動,卻扭動了腰部,往他大腿根部上磨蹭。
“阿鳴……”
“不要了,動靜太大了。”
因為要小心翼翼地不能再碰到喬鳴的腿,呂璐只能用手撐住椅子上的扶手,椅子晃動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聽起來讓她覺得羞恥極了。
喬鳴眼一眯,慢悠悠的将外套脫下,随手扔到地上,然後手指準備解開裏面的襯衣,眼神□□卻不下流。
“璐璐,你看我受傷了。”
“要不,”他的目光溜到了她的胸口,浪蕩至極。
“你坐上來,自己動。”
呂璐盯着他,腦子裏閃過一個念頭,之前的氣還沒有出,又添了一個,她木讷出聲:
“你對我好,是因為我,還是因為我的肉體?”
一個抨擊心靈的問題。
喬鳴兩難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一句話小劇場:
喬鳴往下一看:……熄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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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友微言的新坑《#我的小秘密#?》~
一個【聽力障礙的COSER少女VS僞君子富二代少年】的故事~
喬伊發現,自己總能聽見陸昭明心底不為人知的聲音。
比如有人問陸昭明:喬伊美嗎?
陸昭明答:一般。
喬伊聽見他在心裏說:特別美。
再比如,有人問陸昭明:喬伊好嗎?
陸昭明答:還可以。
喬伊聽見他在心裏說:她很好,只有我知道。
後來,兩人在床上運動到一半……
喬伊問陸昭明:你還能忍嗎?
陸昭明答:想忍多久都可以。
喬伊聽見他在心裏說:忍個屁!我褲子都脫了,你問我能忍嗎?
他迷人的模樣有千百種,包括他口不對心的時候。
-她的世界裏形單影只,直到有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