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赴約 一行人準備去往黃泉海
第62章 赴約 一行人準備去往黃泉海
天咎剛從黃泉海回來, 就忙着找到了季言心。
季言心也忙着問:“花魄呢?”
“尋阿九去了。”天咎回答完她的問題,臉上是平日裏沒有的認真,質問道, “你将尊上捆綁在身邊, 尊上一旦離得你遠了, 就會靈力消散,是也不是?”
季言心被天咎突如其來的質問, 問得愣住, 思索着天咎如此認真的模樣可是發生了什麽:“嗯……對。”
天咎再問:“尊上從一開始便萬事助你,怎麽也算對你有恩, 是也不是?”
季言心重重點了一下頭:“對。”
天咎:“現在你報恩的機會來了。”
季言心問:“可是黃泉海那發現了什麽?與百裏翊有關?”
天咎答:“對, 所以我先來找的你, 望你同尊上去一趟黃泉海。倘若我先将此事告知尊上,他一定自己去了, 我看妖族詭計多端,即便有我陪着,可屆時萬一尊上靈力盡失, 恐生意外。”
“沒問題, 我們天一亮便可啓程。”季言心答應得爽快,可還不知去黃泉海為何事, 便問,“可是神屠有何舉動?又與百裏翊有關?”
百裏翊的聲音打斷了二人的對話:“去黃泉海做甚?”
天咎朝百裏翊行了一禮, 眸子裏兀自染上星光,喜形于色:“尊上, 西方之靈正在黃泉海。”
百裏翊琥珀色的眸子一亮,季言心也随之歡喜:“那我們現在就走。”
百裏翊道:“我和天咎去就行。”他知道夜無炁随時可能回來,即便青丘狐族的兩儀玄珠眼看就要到手, 可如今情形發生什麽皆有可能。但如今她還是大昭國師,被民心捧在高位上,便暫時不會有危險。神屠既能去到終焉之極,便證明此人不簡單,更視季言心作仇敵,她去了反倒不妥。
季言拒絕:“我要去,我還要去看看神屠在做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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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裏翊:“我去了黃泉海,不管你想知曉何事,我都會查清楚,你就不必去添亂了。”
季言心正色道:“說什麽我也要去,即便你們丢下我先行一步,我還是會追上去的。”
百裏翊自知拗不過,便無聲地嘆了口氣。
“只是尊上……”天咎小心翼翼地瞧了一眼百裏翊,又收回視線,有些心虛道,“我原本已拿到了西方之靈,但那神屠給花魄吓了什麽蛇毒作為要挾,請尊上十日之內去他的九頭蛇島一趟。”
“是屬下失職,請尊上責罰。”
百裏翊道:“起來吧,不怪你。”
天咎看着百裏翊的眼神又是感動又是驚喜,尊上竟對他如此溫柔。
季言心提議:“那我們天一亮,便帶上花魄,早些出發吧。”
語畢,她又道:“對了,先去看看阿九怎麽樣了。”
來到阿九屋裏的時候,只見屋門緊閉,王朝神色擔憂守在外面。
季言心問:“這是怎麽了?”
王朝依舊急得來回走:“方才花魄給阿九用了藥,接着阿九便昏迷不醒,讓我出來等。你說失憶而已,會讓人昏迷麽?莫不是黃泉海取來的龍脊草有問題。”
想着神屠還想同百裏翊做交易,季言心篤定:“龍脊草不會有問題,許是別的地方出了問題,別急相信花魄有能力将阿九治好。”
這時,門“吱呀”一聲開了,見花魄出來,兩人忙湊上前去:“如何了?”
花魄抹了抹額角的汗珠:“還在昏迷,但問題不大,只是還需最後一味藥,方可醒來,屆時阿九姑娘的失憶症便可痊愈。”
二人又齊聲問:“什麽藥。”
花魄答:“月石花。”
季言心:“這個我知道,城北外桃溪山上便有,我這邊去取來。”
王朝:“這麽晚了,你一個水靈靈的大姑娘去山上多不安全,我去。”
“等等。”花魄忙道,“月石花雖較為常見,可每月十五子時才開花,持續半個時辰,明日才是十五。”
季言心摸了摸後腦勺:“一心急給忘了。”
王朝:“那明日一早我便去守着。”
季言心對花魄道:“我已知曉你被神屠下了蛇毒之事,只能委屈你等明日子時過後,治好阿九,我們才能啓程去黃泉海了。”
王朝又急了:“怎麽花魄也中毒了?可要緊?”
花魄忙道:“無礙無礙,不必擔憂,只要再去黃泉海,他們自會為我解毒。”
王朝這才松了口氣。
季言心想進去看看阿九,被花魄阻止:“眼下在給阿九姑娘施針,姐姐莫要進去了。今晚還要接着施針,我會一直陪着阿九姑娘,不會有事的。”
“也好,那你先陪着阿九。”季言心說完,又對王朝道,“你随我去一趟茶齋,有事商議。”
當季言心和王朝到茶齋的時候,百裏翊、天咎、不辭已等在此處。
季言心先同百裏翊道:“明日一早走不了了,阿九還需一味藥。再等等,等明日子時後我們便出發。”
“嗯。”
不辭道:“去黃泉海的事,我已知曉。你們就安心去吧,這裏交給我們,必要的時候我和王朝會扮作你們,不會有破綻。若是夜無炁回來了,抑或有何異動,我們第一時間聯絡。”
說完,不辭拿出幾個可握在手中,鏡子似的東西分發給大家,道:“這是我新改良的通信儀,我已設置好每個人小像,鏡面上可寫字,亦可直接通話,大家随時随地可用此通信儀聯絡。”
天咎首先好奇地瞧了一眼,半信半疑在鏡面上寫了個“天”字,其餘幾人手中的鏡面上忽地跳出了天咎一個小小的頭,後面跟着“天”字。
天咎震驚,差點把通信儀丢出去,質問不辭:“此為何物?我的頭為何在裏面!”
不辭笑着解釋:“這只是你的小像而已,只是逼真了些。”鏡子邊緣嵌有一紅一藍兩顆珠子,他按下藍色珠子,道,“你再對着鏡面說話試試。”
天咎聞言在不辭的指引下擡起鏡面對着自己,道:“我餓了。”
其餘幾人的通信儀上,此時正顯示出天咎說着餓了的畫面,天咎又道:“似乎還挺有意思。”說着的時候又在其他幾個通信儀上顯示出來。
天咎又問:“可有些話我只想同尊上說,不想讓你們知曉,該如何?”
不辭:“按下紅色的珠子,鏡面上會出現我們每個人的小像,你輕點百裏翊的小像即可。”
幾人對通信儀都頗有興致,玩了一番說好接下來的行事後,正準備離開。
百裏翊瞥了一眼屋頂,天咎當即會意,丢出一束冰藍的光:“誰在那偷聽,滾下來!”
一襲紅衣躲開天咎的攻擊,縱深躍入庭中,将自己被凍住的衣袂用火化開,朝天咎抱怨着:“用這麽多靈力做甚?要是尋常人,早就被你擊中而亡,你便成了殺人兇手。”
天咎:“你是何人?竟敢闖國師府!”
祁珩沖着百裏翊一笑:“我是這位的同僚。”
天咎:“放屁!我看你就是找死。”說罷他又要動手,欲将這個膽大妄為的家夥就地正法。
百裏翊冷笑一聲,并未阻止。
祁珩憤憤不平,玩笑道:“祭酒大人平日裏雖不待見我,但畢竟同僚一場,怎能眼睜睜瞧着我死于非命。”
“好了好了。”季言心站出來,“這是我相熟之人。”
不辭也在銀臨子的記憶中搜尋到了此人,便招呼道:“原來是小祁珩。”
王朝眯眼審視着:“你就是祁珩。”
天咎只好作罷,嘴上卻不饒人:“什麽祁橫祁豎的,半夜鬼鬼祟祟爬屋頂窺探,必是心懷鬼胎。”
祁珩開門見山道:“我已查清仙骨在何處,前來告知。”
季言心忙道:“我們需出一趟遠門,待回來再去尋仙骨。”
不辭:“你們安心去黃泉海,仙骨我去尋便是。”
季言心心下慌亂,“不急于這一時,仙骨都出走那麽長時間了,再多等幾日也無礙。眼下去黃泉海,我亦有重要的事确認,待我們從黃泉海回來,再去取仙骨。”說罷,她又鄭重其事地補了一句,“不辭,你定要等我一道去。”
祁珩冷不丁來一句:“既然師姐要去黃泉海,那我也去助你們一臂之力。”
季言心欣然接受:“好呀。”心下想的是趕緊帶祁珩一起走,以免不辭纏着他先一步去了招搖山找仙骨。
百裏翊道:“不行。”
季言心、祁珩:“為何?”
百裏翊一時說不出原因,咳嗽了一聲。
天咎立馬會意:“不行就是不行,小屁孩跟着去不是給我們添麻煩麽?”
祁珩:“怎麽就小屁孩了,你我看起來一般大。”
天咎:“你同我能一樣麽?你只是區區人族,而我,說出來怕吓死你,反着我不同意你去。”
季言心出來打圓場:“去去去,一起去。天咎不也說了妖族詭計多端,雖然我們有兩個狩心,可百裏翊真身并未解封,我心花受損,花魄靈力低微,如若與妖族起了沖突,多一個修為高的人,便多一分保障。不辭和王朝需留在臨安城,那麽祁珩便是最好的人選。”
天咎是個講道理的:“如此說來倒是有理。”
百裏翊朝天咎投去一記冰冷的眼刀,天咎只好回以一個傻笑。
翌日,百裏翊來到國子監,告知衆人休沐十日。
自從他監管了國子監,很多心中有抱負的學子都被折磨得另尋出路,如今還留在國子監的,不是各王公貴族家的草包,就是從底層一步步摸爬滾打上來的白丁。
那些厭學的學生,聽聞休沐皆歡天喜地,只有兩人還在藏書閣攻書修行。這二人百裏翊記得,一個是文弱書生曹仕錦,一個是村野匹夫宋小凡。這兩人無論如何被折磨,都不曾叫過半個苦字。
埋頭讀書的二人顯然不知百裏翊會來,皆被吓得魂飛魄散。
“祭……祭酒大人!”
百裏翊聲音聽不出情緒,卻很是清冷:“你們很怕我?”
“不……不敢。”
百裏翊:“不敢為何說話要結巴?”
宋小凡壯着膽子:“只……只是沒想到祭酒大人會來此。”
百裏翊拿過他手中的書:“千機玲珑訣?大道無形,謂之太初……瞧這些有用?”
兩人垂眸,他們歷經千辛萬苦才來了國子監,可未有一日真正學過如何修煉,其餘人都看他們不起。
百裏翊再拿過曹仕錦的書,随意瞥了眼,而後将兩本書都放回架子裏,問:“為何想修道?”
宋小凡答:“俺從小便沒了爹,後來俺娘也死了,整個村子裏的人都欺負我,說我是孬種。俺要學有所成,回去告訴村裏人,俺不是孬種。”
曹仕錦答:“好事盡從難處得,少年無向易中輕。”
百裏翊道:“從明日開始,你們不用來國子監了。”
兩人聞言皆下跪乞求:“求祭酒大人不要趕我們走。”
百裏翊嘆了口氣,道:“明日一早來國師府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