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 第75章 郁從言,我愛你
◇ 第75章 郁從言,我愛你
郁從言其實很少體會到感動這種情緒,他心軟重情義,但世界上并不是所有人都和他一樣,甚至在生活中的大部分時候,他的情義總是被辜負的那一個。
但今天,他很感動。
唐适帶了很多東西來,零食,酒,還有适合陳慧的酸奶,陳耘做的一大桌子菜和大蛋糕好像是早有預謀,大家圍着一桌子坐,挨個往他懷裏遞禮物。
其實過了二十歲以後,郁從言就不太重視生日了,一是因為有了事業要忙,二也許是因為長大了,對于長大一歲的儀式感就沒有那麽看重了。
以前每年過生日,就是和唐适一起吃個飯,回家之後,大概率會收到郁鴻送的表和車之類的東西,岑路微則是領帶,袖扣等一些細碎卻精致的小玩意兒。
想到這裏,郁從言陡然想起來,今天郁鴻去工作室找過他。
他一怔,不會是去給他送生日禮物的吧?
唐适過來之後屋裏很熱鬧,他帶了很多卡牌游戲,說難得聚這麽多人,他想玩很久了,然後吃過飯,一群人就在客廳裏玩UNO,以前覺得很無聊的游戲,人多玩起來,居然有多了許多意趣。
這個生日過得郁從言很喜歡。
晚上十二點多,他才把唐适等人送走,屋裏一片狼藉,郁從言簡單收拾了一下,剩下的就交給阿姨了。
然後他便收拾着準備睡覺。
白天睡了很久,晚上又興奮了一通,郁從言根本不困,但他明天早上想去事務所看看。
洗完澡躺在床上,陳耘不知道為何從外面進來,郁從言問他幹什麽去了,陳耘說:“拿套。”
郁從言一怔,一時間有些沒反應過來。
陳耘笑着朝他展示手裏的東西,居然真的是套。
郁從言:“今天你剛做完治……”
“從言哥,”陳耘說:“今天白天補了覺,晚上不睡了可以嗎?”
後來郁從言睡着,真的已經是天亮的事情了。
去事務所自然也是不了了之,他一覺睡到了下午,起床發現手腕上多了個東西。
一個手環。
郁從言這個年紀,戴手環其實已經不合适了,一般都是戴正兒八經的商務手表,但他看見還睡着的陳耘手上也有一個。
不知道陳耘什麽時候給他戴上的,他打開屏幕看,發現什麽都已經設置好了,壁紙上有各種信息,心率和運動情況什麽的,但郁從言最先看到的是一句:今天心情不錯哦!
居然還可以監測心情,他想到了什麽,轉身看着還在睡的陳耘。
陳耘的手露在外面,手環就戴在手腕上,黑色的屏幕朝着他。
郁從言喚醒屏幕,看到上面同樣寫着:今天心情不錯哦!
那一瞬間,郁從言沒忍住笑出了聲。
這個生日禮物他很喜歡。
因為陳耘還沒醒,下午郁從言自己出了門。
事務所還沒到下班時間,已經許久不見老板的員工們絲毫沒有懈怠,郁從言去的時候,Sandy還在和客戶打電話,看見他進來,先是驚喜,然後示意他正在講電話。
郁從言先去了辦公室,過了不到五分鐘,Sandy就進來了,說:“昨天郁董來,留下了這個。”
郁從言看了一眼,一瞬間不知道說什麽。
還是那份股權轉讓合同。
那瞬間,郁從言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麽,他昨天還以為郁鴻是來給他送生日禮物的來着。
但Sandy說:“郁董提醒你仔細看看。”又問郁從言:“是博雅要和我們合作嗎?”
“不是,”郁從言沒有看那份合同,而是打開了電腦,和Sandy說:“我不在的這段時間辛苦你了,最近除了我爸,還有什麽人來嗎?”
Sandy搖頭:“你叫我注意,但真的沒什麽人來,都是正常的客戶。”
“嗯,知道了。”郁從言應了一聲,Sandy便出去了。
下午,郁從言在事務所處理了一些工作。
郁鴻不死心,但郁從言現在實在分身乏術,即使只是白天,他也放不下陳耘。
所以天幕一黑,他還是果斷走了。
開車回到家時,客廳裏開着燈,郁從言走進去,發現不是陳耘在等着他,而是陳慧。
她在客廳看書,看見郁從言走進來,她突然站了起來,然後從身後拿出了一個盒子。
她好像有些害羞:“從言哥,這是生日禮物。”
郁從言一愣,實在沒想到陳慧會送他禮物,他連忙說:“不用你送。”
陳慧現在都沒錢,郁從言也從來沒想過要她付出什麽東西,相反,他還時常因為自己要照顧陳耘而忽略陳慧覺得心不安。
陳慧也是病人,也需要陪伴和開解,但郁從言實在做不到,他也不是解開陳慧心結的那個人,唯一能做的,就是保證她物質方面的充足,再代替陳耘這個哥哥,給予她長輩的關懷。
可郁從言沒有做過長輩,自己到底做得好不好他也不知道。
陳慧一直舉着那個盒子,任郁從言怎麽拒絕都不說話,像只要郁從言不收,她就一直不會收回一樣,郁從言有些無奈,只好接過來,打開發現是一支鋼筆。
不算很好的牌子,也不算很貴,但選了很好看的款式,筆身是墨綠色的,全身包了金邊。
郁從言有些驚喜,由衷地說謝謝。
陳慧說:“是我應該謝謝你。”
郁從言笑了笑,接受了這份禮物,問她:“你哥呢?”
“他還在睡。”
“還在睡?”郁從言有些疑惑,如果一直沒醒過,這都睡了一天了。
他連忙去房間裏看,走進屋裏,發現窗簾還拉着,床上有輕微的起伏,他聽見陳耘的呼吸聲。
他走近,在昏暗的光線下看陳耘的側臉,卻發現他額頭上覆了一層薄薄的汗。
郁從言以為他是熱,想幫他把被子掀開一些,別蓋這麽嚴實,陳耘卻突然拽緊了被子,郁從言一愣,意識到什麽,他喚醒了陳耘手環的屏幕,看到上面寫着:你現在好像很生氣呢!需要冷靜一點哦!
他連忙喊陳耘,但陳耘好像陷入了夢魇,怎麽叫都叫不醒,郁從言緊張起來,卻又不知道怎麽辦,只好把陳耘抱起來,捧着他的臉,一邊親他一邊喊他名字。
“陳耘,陳耘,看看我,我是郁從言,我回來了,沒事了。”
陳耘的呼吸變得很急促,他好像正在夢裏遭受巨大的痛苦,眼淚從閉着的眼皮底下流出來,打濕了他整張臉。
郁從言的心也在跟着流淚,他一遍遍撫摸陳耘的後背,想叫他放松一些,但陳耘感受不到,郁從言沒有辦法,只好又開始親他。
沒想到下一秒,陳耘突然暴起,猛地翻身,一把把郁從言拽倒,壓在了床上。
陳耘醒了,眼底的狠戾還沒來得及退去,他居高臨下看着郁從言,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他的手掐在郁從言脖頸上。
郁從言被他掐得已經有些呼吸不暢,脖子脹紅,但他沒有掙紮,而是看着陳耘,從呼吸的縫隙吐出他的名字。
夢裏的景象在一點一點退散,眼前的畫面越來越清晰,他終于看清,他壓着的人不是陳德明,也不是夢裏那個睥睨着他的郁從言,而是滿臉是淚,卻執着地要看進他眼睛的郁從言。
是愛他的那個郁從言。
陳耘突然脫了力,倒在郁從言身上。
郁從言終于可以自由呼吸,他喘了幾口氣,才伸手回抱陳耘,溫聲問他:“做噩夢了嗎?”
“嗯,”陳耘趴在他身上,聲音有些悶。
郁從言撫摸着他的後腦勺,慢慢地替他平複心情:“沒事,都是假的。”
陳耘不說話,過了一會兒,還是“嗯”一聲。
這一回,能夠聽見明顯的哭腔。
郁從言意識到什麽,手上的動作停了一瞬,但很快,他又裝作什麽都沒發現,繼續替他捋着頭發。
突然,陳耘把他抱緊了,他把頭緊緊壓在郁從言胸口上,手穿過郁從言的背把他整個人勒緊懷裏,郁從言感受到痛,但沒有掙紮。
陳耘咬着唇說:“對不起,郁從言。”
他完全哭了,郁從言能感受到胸口上又熱又濕,陳耘哭得很嚴重,一直在說對不起。
郁從言的喉嚨也開始哽咽,他說:“沒關系。”
他沒有否認陳耘說對不起他,他說沒關系。
陳耘的确對不起他,但愛不是兩不相欠的博弈。
陳耘的哭聲逐漸大了起來,他越哭,就把郁從言抱得越緊,到後面郁從言已經有些沒法呼吸的時候,陳耘突然半直起身來,朝郁從言吻去。
這個吻很急切,有鹹澀的味道。
陳耘吻得很深,像要把郁從言吞吃了,郁從言全部承接,不論是吻裏帶着的眼淚,還是陳耘無處安放的情緒。
吻因為郁從言的回應變得激烈起來,空氣的溫度在攀升,情緒在升騰,他們把吻親得像互相吸血。
這個吻持續了很久,久到郁從言已經嘴唇發麻,有種嘴巴閉不上的錯覺。
分開後,陳耘捏住了他的下巴,眼淚從他臉上,滾落到郁從言的臉上,到後面已經分不清是誰在哭了。
然後陳耘又輕輕吻在他唇上,郁從言直起身子回應他,這個吻開始參雜欲望,卻又變得唯美起來。
他們像天鵝交頸,又像在欲海中抵死交纏。
在吻的間隙,恍惚間,郁從言聽到陳耘說了一聲:“我愛你。”
“我愛你,郁從言。”
第二句,郁從言聽得很清楚。
【作者有話說】
陳耘的性冷淡沒好,但為了滿足郁老師硬撐着,所以第二天睡了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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